第5章 ?第05章 林风辞行

晚晴到底是大家小姐，见过的人也算车载斗量  。尽管祁天辰出众，自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能够让哥哥如此称赞之人  ，才学人品自然是不用说的  。

        晚晴只是淡淡的笑笑，  然后看着父亲身边的林风，如今和哥哥一样坐在父亲下首。

        正跟苏家的公子苏南说闲话  ，苏公子学富五车，早就进了国子监，做了天子门生。

        对于林风，自己是明白的。林风文采斐然  ，但是他一心想要为国杀敌  。希望可以像他的父亲一样征战疆场  ，只是如今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

        自己清楚，把他这样的人才困在卫家，到底是有些意难平  。

        记得小时候父亲考自己和哥哥们诗句时，林风曾经提笔写了两句旧诗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当初父亲告诉他时机未成熟  ，日后若好好读书。  必有前程。

        不知是父亲的话，  还是他本身如此。他再也没有提过，  他一直低调做人  ，努力读书  ，成就了他今天。

        “这小丫头看什么呢，  我叫你好几声，  你也不答应。”  兰芝小心的推了晚晴一把。

        “姐姐坐，我有些不方便出去走走  。”晚晴笑着带着丫头独自离开了宴会。

        兰芝看了看卫老爷的方向，心中了然。只是知道如今这样的情况  ，痛苦的只怕是晚晴了  。

        无奈的摇摇头  ，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可是这种事情只有能说的准呢，人间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晚晴只是心里觉得闷  ，又想着如今出了汗，想去回到屋子里换衣裳。

        然而要回到南苑，要穿过一段妙手回廊  ，又要穿过花园南角。

        今天外客众多  ，晚晴也只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想着男宾自然是跟哥哥一处，  也没什么。

        虽然如今天气寒冷，  但是梅花已经渐渐的落了  ，  满地花瓣落在残雪上倒多了几分凄美……

        “梅儿，回头告诉人把这里收拾了，手炉凉了，你先去给我换些碳来  ，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站会儿。    ”

        晚晴简单的吩咐了一句，  便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满院的梅花  。

        “  这么凉的天，三妹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身边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  。”

        林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晚晴笑着转身行礼叫了一声哥哥。

        “我出来走走  ，手炉有些凉了，。特意让梅儿去换碳的。  这丫头偷懒还没回来  ，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没想到哥哥也在这里。  ”

        林风没有说话  ，只是笑着把手上的描金手炉递给她  。自己是不喜欢用这些东西的，只是行云时时准备着。

        毕竟有兄妹的情分在，  如果不接，倒是不好。

        晚晴接过来林风手上的手炉，又看了看暖炉套子，  是用素雅的湖蓝色的料子做的，  隐隐的绣着几根翠竹，这手艺倒不像外面的绣娘，应该是闺阁女工极好的人做出来的  。

        不知为何，自己又想到了秦玉莲擅长女红  ，难道是？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但还是问出口了

        “这个的暖炉套子精致，看着样子倒不像咱们府上的绣娘做的  。”

        晚晴到底是女儿家。关心女红针织也是正常的  。林风不疑有他。

        林风只是笑笑  ，然后道:“妹妹好眼力，这是义母在我生辰的时候给我的  。义母自然是做的很好，  妹妹怎么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

        晚晴仔细看看，多少有些尴尬。果然是母亲的手艺  。母亲总说，外头的东西虽然好，  但是不贴心，母亲对儿子的心思啊，都在这一针一线里了  。

        在当初母亲是绣了了一对儿的，  毕竟哥哥的生辰和林风的生辰只差1月  。哥哥的是用的绛紫，而林风的这一个选择了素雅的湖蓝。

        “三妹怎么了，  这暖炉套子也不认得了  ，如果三妹喜欢，就给三妹好了  。义母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这就是最好的  。”

        林风不知道晚晴怎么回事儿  ，只是看着发呆，担心的问了一句。

        “哥哥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母亲好偏心  ，只是给哥哥们又没我的  。回头我也跟母亲讨一个去。  ”

        晚晴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觉得大没意思  ，自己居然吃起醋来。  只是这种事情如何向别人说起  ，只能含糊着过去。

        好在林风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嘱咐了两句便转身离开  。

        “姑娘，  您的手炉，奴婢原本早早的回来的。谁知道咱们院子里的珍珠和琥珀两个小丫头吵了起来  ，我替他们分辩了几句  。所以晚了  ，姑娘有些冷了吧，  快回去吧。  ”

        梅儿上前扶着晚晴的手，  却发现晚晴的手上多了一个描金的手炉，  看样子自己没有见过。

        可是，一会儿的功夫  ，哪有人这般细心递了手炉来。

        “晴姐姐  ，你拖拖拉拉的是做什么呢，  那边已经一直在等你了  ，还不快跟我回去受罚  。”

        梅儿没等问出什么方宜就冲了过来，  急忙拉住晚晴的手往宴席那边走去  。

        宴会到了傍晚时分才结束  ，晚晴回到院子里  又想到了手炉的事儿  ，急忙让人悄悄的给林风送去  。

        虽然有着兄妹的名分，因此并没有什么  ，但是自己还是不愿意有什么其他的牵连  。  他是要定亲的人了  ，自己总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不愿意让秦玉莲进门。

        晚晴身体不好，也是先天不足的缘故  ，初春时节总是犯病，没想到这一折腾就病了  。

        这段日子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  至于家里发生了什么  ，自己一概不过问  。

        兰芝和方宜来了两次  ，不过是陪自己说些闲话  别的人再也没有来过了  。

        兰芝而也会说些朝堂之事  ，比如  ，慕容泽如今深受重用  ，就比如北燕兴兵犯界。

        晚晴没想到春日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如今  ，  边关告急正是用人之际了。

        这林风是有心参军的，恐怕父亲不许  ，  何况，他是定了亲的人  ，只怕秦家那头似乎不一定同意。

        这一桩接一桩的事，让晚晴有些意外，。但是，自己毕竟是深居闺阁养病之人  ，还是不要管那么多才好  。

        “姑娘  ，二奶奶送东西来了，    你还是快点儿起来  。  ”

        梅儿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家姑娘在榻上躺着  ，笑着说一句。

        听到是嫂子杨氏到了，晚晴急忙下床迎接  。杨氏是温柔典雅，  虽然说也是世家小姐。  但是性情却是极好的，毕竟大两岁却也如姐姐一般    。

        “嫂子，你不在屋子里休息，怎么来这里了  ？”晚晴笑着问一句。

        “青儿已经睡着了，  我特意来瞧瞧你。这段日子身子不好，  总是不愿意出门  。如今的看着倒是好些了  。

        过两天刚好是我姐姐回京的日子  ，  我母亲特意说让大家都回去热闹热闹  。我知道妹妹不愿意出门儿，  可是咱们自个家里出来也没什么的  。

        我刚从婆婆那里来，她也说让咱们也热闹热闹  不如妹妹跟我一块儿去吧  。”

        晚晴知道杨家的太太最初喜欢热闹的，    杨老太太和母亲是最好的姐妹，  因此才结了姻亲。

        “  嫂子这样说，  我要是不去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说起来，嫂子的妹妹萍儿是个最可爱的    ，我们两个一处自然是好的  。”

        杨氏听着笑笑，  然后道:“  她最是个顽皮淘气的。  如今12岁上了，还不懂事儿  ，我们也拿她没有法子  也只能就这样罢了  。

        前几日，还说要给她找个厉害女婿，  不然的话，这小丫头只怕闹翻了天。  ”

        “  谁要找个厉害女婿给我也瞧瞧  ？”卫夫人笑着走进来。

        晚晴等人刚要行礼去被卫夫人止住，  笑着道:“咱们娘们儿在家里这些要俗礼做什么？该是热热闹闹的才好  。

        晚晴看母亲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也不好多说什么  ，卫夫人吃了一口茶方才开口

        “这风儿也是个命苦的，  这样的情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跟你父亲商议了。  你父亲只说不要着急。    我想着你们商量商量  ，看这件事情要怎么办才好？    ”

        晚晴听到是林风的事儿，  心中有些纳闷儿  急忙认真的听着卫夫人说话  。

        “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定了秦家的姑娘，    可是谁知道秦老爷子忽然没了    。你父亲已经去吊丧  。

        说起来，这件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是秦家的婚事耽误了  ，    风儿已经到了弱冠之年  ，再耽误下去只怕不好  。

        如今边关告急，也不是办喜事儿的时候，。前些日子你风哥哥就跟你父亲说起，如今不想成亲，  说是要去边关打仗  。”

        卫夫人口气中不免有些担心  ，虽然说不是亲生儿子，  可是自小长在身边与亲生儿子无异  。

        杨氏是个新媳妇  ，不好说什么话。  至于林风的身份  ，也不便开口说什么  。只是如今也有些担心  ，    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若真是林风有什么事儿，  只怕卫家二老不自在，  。

        晚晴心中虽然不舍，  但是却存了别样的心思。

        林风原本就不是池中之物  ，如果不让他走  ，倒是困住了他  。

        卫家二老是看中林风的，自然要成全他的心意和他的前程  。

        他本来就是将门之后  ，又是将帅之才  ，如何能够耽误了。如今，既然有棕王爷举荐自然是最好的  。

        “母亲，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不该多嘴，  可是要是让女儿看来。  还不如成全了风哥哥的心意  。

        母亲也说过  ，他与您亲生儿子一样，  既然是我们卫家的公子如何能困于内宅？

        如今，二哥哥也已经建功立业，  自然是哥哥也不能落于其后    。总不能让人说卫家的儿子靠的都是祖宗的庇佑。”

        卫夫人有些纳闷儿  ，毕竟是林风和晚晴关系最好，  就如亲生兄妹一般，  如何舍得？

        只是晚晴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  ，  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希望他建功立业的  。

        总不能在家里面一直待着，  虽然说有祖宗福音庇佑，但是终究不是好事儿  。

        “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  我今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点儿新鲜的小菜和点心，  如今我去厨房看着  。  父亲中午怕是要回来用饭  。”

        夫人简单的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杨氏和晚晴在屋里说话。刚巧小丫头过来说是青儿醒了，  杨氏不敢耽误，  急忙告辞回去看儿子  。

        晚晴却陷入到了一片沉思中  ，果然这卫家困不住他的。他的理想，  他的前程  ，  还是在那黄沙漫天的边关  ，也许他早该离开  。

        次日

        晚晴先去院子里给母亲请安  ，不想卫夫人未起。晚晴等着的功夫就看见林风独自一个人在院落里站着  。

        卫夫人的院子里翠竹掩映  ，林风站在此处，  倒显得他更加的孤寂清冷  。

        “    林风，听说你五日后就要走了。  ”晚晴直呼了他的名字并没有叫哥哥  。

        林风却不意外，随即道:“如今边关告急  我既是男儿  ，总不能困在家里做个富贵公子  。

        但是你放心  ，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不会忘。卫家待我恩重如山，  我始终是卫家的儿子  。”

        林风一袭白衣，  在初春的时节里  ，却显得有些单薄  。

        晚晴没有说什么话  ，只是静静地点头。  她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再说了  ，如今这件事情自己也不能够耽误了他  。

        “  三妹保重！”林风看了许久才说了这样一句  。

        “  姑娘，夫人醒了，  请您进去呢  。”  丫头的话，打断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晚晴定定神转身去了母亲的院子  。留下林风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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