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她的手灯遗落在那片草坪，连带着的还有西弗勒斯的魔杖，而次日一早，这两样东西却乖乖的躺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旁。

        拿回魔杖的西弗勒斯并没有多惊讶，他从口袋拿出手帕细细的擦试着魔杖，一边还在安慰梵妮，“放心，他们也会保密的。”

        之后的一整天里她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教授只是说他请了假，梵妮想起了昨晚的种种，不免有些担心。

        “你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了没？”

        “好像是什么东西糊了——”莉莎忽然抬起头来，拉着梵妮的手就要往一边躲，可爆炸来的太快，四溅的药水还是误伤了她们。

        “伊森！”莉莎尖叫起来，她的手上被灼烧出了一大片红斑，“你在做什么！从今早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迅速清理好了一片狼藉的教室，“别发呆了，快去医疗翼吧，查尔斯夫人会帮助你们的。”

        路上，伊森一直说着抱歉，莉莎不理他，只是和梵妮吐槽着下次一定要换个位置，好离笨蛋远远的。

        医疗翼里安静极了，最里的床被帷幔遮的严严实实，伊森轻轻敲着查尔斯夫人的门，许久都没人应。

        他只好向那张床的方向询问，“你好？”没人理他，伊森只能放弃。

        梵妮原本以为自己没什么事，可等待的这会时间里，她的手臂似乎肿起来了。她轻轻靠在莉莎肩上，听着莉莎的抱怨。

        “查尔斯夫人好像不在，我们得等等了，”伊森甩着手走了过来，凉风会让他舒服些，面对这些因为自己的失误被波及到的朋友，伊森满是歉意，“梵妮，你没事吗？”

        梵妮看了看他，他的整个手上都沾了魔药，小臂上还有被坩埚碎片划到的伤口，“别管我了，你先休息会吧，我出去找找查尔斯夫人。”

        这会儿里面却传出一个声音，“查尔斯去取东西了。”

        “斯内普？”梵妮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围帘被一只细长的手挑开，她看见了那双暗沉沉的眼睛，西弗勒斯坐在病床上，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衬衫领口扣子扣的很低，他弓着背，很容易就漏出了缠着绷带的左肩，此刻却像没事人一样，询问起了他们，“怎么回事？”

        伊森解释道:“坩埚炸了。”

        西弗勒斯丝毫不给面子，皱起眉骂了一句，“蠢货。”

        伊森自知理亏，悻悻的缩了缩脑袋，没有反驳，“你知道查尔斯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他拉开帘子站了起来，而后向梵妮勾了勾手指，“过来，我看看你的手。”

        “伊森更严重些，你可以先看看他的。”

        西弗勒斯没搭理，抬脚走到她面前，“半条袖子都湿了，你是在坩埚里洗手了吗？我手不方便，自己把袖扣解开。”

        他都过来了，梵妮只能照做，视线四处张望，一闪眼的，是他衬衫里渗着血迹的绷带，之后，西弗勒斯捋起了梵妮的袖子，将衣料下红肿的皮肤暴露在了空气中。

        “亲爱的，刚刚你怎么没说？”莉莎惊呼了一声，她回头打了伊森一下，“瞧瞧你做的好事吧！”

        “我本来不痛的…”梵妮小声说，西弗勒斯瞪她一眼，“那怪我？”

        “啊…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会做魔药吗？”西弗勒斯看向了另外两人，除去手受伤的伊森，现在看起来情况最好的莉莎却是个魔药差等生。

        “待着，”西弗勒斯走向一边查尔斯的工作台，用没事的那只手挑拣着东西。他熟练的使用魔杖处理材料，坩埚在小火上慢慢沸腾，药草的清香飘了出来。

        十多分钟的时间，他就拿着半瓶浅绿色的液体走了回来，“伸手。”

        梵妮还没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她楞楞的看着面前人，“嗯？”

        “试毒。”

        西弗勒斯的无名指和尾指间夹着块手帕，他把帕子敷在梵妮手臂上的红肿处，然后挑开瓶子上的木塞把药倒了上去。

        梵妮只觉得手臂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肿胀感也很快消失，西弗勒斯又把剩下的塞到她手里，“手帕丢掉，自己去冲伤口。”

        他扬手指了下工作台，才和伊森说，“那里有，自己取。”说完他就回了床上，帘子噌一声的拉了过去，好像从未打开过一样。

        梵妮处理完后，伊森和莉莎还在舆洗室清洗着，偌大的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他们两个。

        梵妮在边上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轻轻问道:“你伤的很严重吗？”

        西弗勒斯平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没有。”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躺着？”

        “查尔斯帮我请了假，她不让我走。”

        “刚刚谢谢你，”梵妮说，“你明天会去上课吗？我是说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梵妮没有说话了，她顺着左边那扇窗看去，太阳正在慢慢落下，橙黄色的余晖撒了进来，西弗勒斯听见凳脚划过地面的声音，一串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人走了。

        他悄悄撩开一点缝隙，却对上了梵妮挑眼笑着的模样，梵妮一手扶着门框，和他摆了摆手，“昨天忘了和你说，祝你晚安，斯内普先生。”

        她出门时，恰好遇到了从舆洗室回来的伊森，就像莉莎早上说的那样，伊森耷拉着嘴角，他今天确实怀着些什么心事。

        “你今天怎么了？”

        伊森叹了口气，视线盯着脚下，许久才开口，“梵妮，你…见过狼人吗？”

        梵妮一时间停住了脚步，她想起了昨晚那个难缠的东西，还有西弗勒斯渗着血的肩膀。

        “怎么突然问这个，”听起来，她的语气轻松极了，甚至不忘打趣道，“前阵子你还骗我说禁林里有狼人，难不成你真的见过？”

        伊森的脸开始变得严肃，他直直看着梵妮的眼睛，“是的，我看到它了。”

        “昨天夜里，我看到了，在观星室北边的草地上，”伊森说着，“那东西后来居然变成了一个人！”

        自从听到伊森的那些话后，梵妮也开始变得心不在焉，那天晚上的事情太过扑朔迷离，打人柳下出现的狼人，与狼人对峙的西弗勒斯，还有之后出现的鹿、狗。

        按照伊森所说，接上那晚她自己的所见，牡鹿是个阿尼马格斯，按照牡鹿之后的所说，那只狗也很有可能。

        可阿尼马格斯不会失去人的理智，所以昨天夜里那个疯狂攻击的，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狼人。

        她推开教室那扇发黄的木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书本还没能拿出来，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伊森颇感嫌弃的丢了片手帕过去，“别把你的鼻涕喷到别人身上了，脏狮子。”

        梵妮回头看去，身后坐着的是个格兰芬多的男生，那张黑色微卷发下的面庞，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梵妮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她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孩。

        伊森不明白她的所做所为，却也只是在一边静静看着，最后打破寂静的还是另一个男生。

        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生将一本书横在两人视线之间，被打扰的梵妮扯出一个笑容，“你好呀，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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