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诀别

距离忍校历年来最为特殊的毕业典礼已然一个星期，这一周内，有人欢喜有人悲，一个个往常稚嫩的孩童正式走向忍者的道路，父母依依惜别之时也不忘嘱咐。

        而这一周内，最为热门的话题无异于四代的弟子，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如果说在一周前，众人还有些腹议四代这平庸的二弟子有些败坏了他的名声的话，现在他们只是惊叹于四代的眼光。

        六岁的年级，连败当届毕业生，甚至于斩杀了一个外村的间谍，再在大势当中谋定而动，大败日向一族的天才日向明海，尤其是他最后一手的无印忍术，四代大人的成名绝技螺旋丸几乎惊呆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无异于又是一名当代旗木卡卡西的崛起，其势不可挡，甚至于对于战斗的敏锐察觉力让一个个在场的中忍乃至上忍都觉得恐怖，他们几乎预测到了又一代新星的冉冉升起。

        木叶，一间不大不小的昏暗房屋内。

        房屋的配置相当简单，简洁的桌椅板凳，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籍或者卷轴，乃至整个简陋小屋的一尘不染可以看出主人的一丝不苟。

        如今，那不算华贵的桌椅面前，一名中年人端坐，锐利的眸子直视前方的人，一张脸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说不出的阴沉。

        对视良久，中年人发话了“我想，你应该会给我一个解释。”

        水户门炎的嘴角有些苦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星忍村常年来的运作由于一场草率的决斗付之东流，这其中不知道有他们长老团以及根部多少年的心血，偏偏这场决斗还是长老团自己提出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尤其是在这场擂台赛过程中，根部人员的死亡更让长老团以及根部的关系紧张，这些通过了试炼却还没成长起来的娃娃一个个是团藏的宝贝，当初为了预防不测，是再三跟团藏保证相安无事，才勉强借来三个，如今却折损一个去了里面，还安上了一个外村间谍的名声，这搁在谁身上都恼火无比。

        “过程你应该都听说了，不是我们准备的不周全，实在是那个小杂碎的实力有些无法言喻，就连日向一族那个娃娃上场都被他用了一些手段解决，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水户门炎一张老脸之上满是苦涩，活了这么大年纪，头一次被一个娃娃逼得走投无路，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理由满地都是，当初我要出手，是你们长老团再三保证揽下了活计，现在你们告诉我失败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在星忍村这些年的运作怎么办？”团藏沉稳的声音内夹杂着几分愠怒，对于长老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径他算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你的办法根本不可行，我们本就与保守派的关系不大融洽，如果杀了那小子，你以为波风水门是个白痴么？见证他成长的你应该最清楚那家伙有多么恐怖！”水户门炎怒喝，团藏的固执让他近乎于恼怒，他们为此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我坚持我的观点，如果你们不动手，我会做。”团藏的声音毫无情感，甚至带着丝丝嘲讽，固执而又自负是这个人最大的缺点也是最大的优点，本就天赋平平的他也正因为他的疯狂走到了这一步。

        “你疯了，你想引起正格木叶的****么！别忘了我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吞并星忍村，如果研究透了星石的特殊能量，我们木叶将稳定忍界百年，甚至于吞并忍界都不是不可能，但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打算惹那个疯子，就算你可保全几身，你的根还能剩下几个人？”水户门炎直接站起身来，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喝声震天。

        “事情总有另一种解决办法，我们不能动手，不代表别人不能，星忍村的行动不能丢，这是木叶鼎足与忍界的第一步，也是相当关键的一步。”似乎对于水户门炎的怒火视若无物，团藏显得相当镇定，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能找谁？护送那小子去星忍村的路上，旗木卡卡西一定前往，三战最为闪耀的天才，你想找谁？再说，你怎么保证水门不会发现，如果发现了，你认为猿飞会帮我们？这些年来我们也是用以往的老交情游说他，你想要一下子把他推出整个计划么！”水户门炎怒喝，团藏这好似通透的计划被他贬得一文不值。

        “坐下，我这里不喜欢吵闹，第一次是因为老朋友的关系，如果你再这样，我不介意你们长老团在失去一个盟友。”团藏的话语淡淡传来，引得水户门炎的脸色涨得通红，但他却不敢再继续下去。

        作为从小和团藏在一起长大的畸形队友，他最为明白这个人的疯狂，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

        当水户门炎气鼓鼓的坐下，闷声不说的时候，团藏再度发声了“这是一个最新兴起的杀手组织，晓，吸纳的都是各个忍村叛逃的疯子，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S级叛忍，任务完成率近乎于百分之百，只要你给的价格够高，没有他们不敢做的，那里面有个疯子你应该听说过，赤砂之蝎。”

        水户门炎的瞳孔有些微缩显然是被这个名字震撼到了“你是说沙忍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孙子，不惜把自己改造成傀儡的那个？”

        “恩，他是晓得成员之一，而且据悉，里面的人实力大多都比他高，甚至于首领更是深不可测，行动起来也是滴水不漏，就是价格相当的高。”团藏说到了实事，仔细打量这水户门炎那已然心动的表情，等待着回复。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事情就相当可行，不过波风水门不是个善茬儿，这事情务必做到滴水不漏。告诉他们，价格不是问题，只要他们敢做，我们就出得起。”水户门炎眼神微动，目露杀机。

        “我会派遣一名我的根部成员乔装前往，临行前会让他服用一颗毒药，传递消息后没几天就会尸横遍野，这件事情波风水门是查不到的。”团藏显得很有信心，他的根部成员很特殊，有很大一部分在外村做间谍，甚至于木叶都没有相关的记录，就算查到了尸体，他们也摸不到这里来。

        昏暗的屋子内，一项秘密的计划及就此达成，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血雨腥风。

        那一天，天空的小雨未曾断过，宇智波秋罕见的阴沉着脸，在家门口矗立了很久，直到看见止水的到来。

        那一天的晚饭吃的闷闷不乐，气氛说不出的阴沉，一向活蹦乱跳的宇智波止水在根的训练中，成长了不止一星半点，小脸冷峻如刀，甚至于带着丝丝杀意，显然是还有些控制不住。

        看着冷静如斯的宇智波止水，宇智波秋目录欣慰，却引得宇智波止水的注意“秋，你看我干什么。”

        “哥哥，你长大了。”宇智波秋笑着说道，即将离别三年，甚至于这三年内木叶多灾多难，更是想起宇智波止水在根部水深火热的生活，宇智波秋的内心就有些惆怅，千言万语汇聚成这么一句话。

        他没打算改变宇智波止水的人生轨迹，至少目前没有，他还没自负到可以改变的地步，他这个蝴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最大的变数，如果妄加插手，后果恐怕不堪设想，甚至于宇智波止水的死亡时间会由于他的插手大大提前，那真就哭都没地儿哭去。

        “恩。”宇智波止水不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感受得到那股温暖，杀意凌然的内心猛然被一种东西充斥着，让他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等待的时间，很是漫长，但时光过得太快，却连回忆都来不及。

        家里的交代很是草率，两兄弟罕见的无言，止水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半夜缠着自己讲故事的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人生。

        当宇智波秋站在火影办公室门前的时候，驻足良久，却始终迈不动脚步进去，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里面的人，他最为尊敬的老师，如今木叶的四代大人。

        一年后，就在一年后，这个男人即将奔赴地狱，自己明明知道却不能开口，这对宇智波秋当真是一种内心的煎熬，晓得势力不可小觑，如今木叶分化太为严重，内斗不止，真正为了万民肯付出性命的人，也只有里面的那个男人，一年后的九尾之乱，除了他，好似没有别的选择了。

        宇智波秋的脸颊之上浮现着苦涩，有一次感觉到人生的无力，他在这个吃人的世界好似一叶孤舟，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却还在无时无刻的关心着别人，着实可笑，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进来吧。”里面传来四代温和的声音，让宇智波秋一阵苦笑，他倒是忘了，他这个师傅的实力深不可测，说不定当自己到达的那一刻，就知道了，看自己犹豫不堪，才叫唤自己。

        宇智波秋很喜欢跟四代相处，因为这个男人很睿智，他相当敏锐的察觉这一切，却异常大条的避过着大多数，亦如眼前，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声“来了，坐吧。”

        对于宇智波秋为何在门外踌躇的事情几乎半点也不提，这让宇智波秋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或许，这就是信任吧。

        “老师，我要走了。”宇智波秋笑着，嘴里满是苦涩，一张脸难看的要死。

        “恩，我知道，不就是离开家么，开心点，以后还会回来的。”四代轻笑，似乎是发现了宇智波秋的反常，他很了解他的这个宝贝徒弟，他的内心好似藏着另一篇世界，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精彩，他的话里总是有一股别致的韵味儿，仔细品，你就会发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老师，如果，我问你要一样东西，你会不会给我。”宇智波秋苦笑，这种死皮赖脸他几乎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耳光，但是不行，在这个吃人的年代，他必须尽一切努力武装自己。

        “很重要么？”四代轻笑，似乎看不到宇智波秋的怪异神色，两个人好似在话着家常那么简单。

        “很重要。”宇智波秋点头，无比的笃定。

        “什么东西？要你师母的话可不行，她嫁给我了。”四代轻笑，还不忘调笑几句。

        “我要飞雷神之术！”宇智波秋一字一眼的说着，一双眼睛几乎不敢直视四代，他想过很多的后果，他的老师会如何，失望，恼怒？认为自己养了一条白眼儿狼？甚至也想过四代的慷慨，但是一切只是想象，当事实来临，他比谁都显得紧张。

        半晌没听到上面有什么动作，宇智波秋的脸颊满是苦涩，老师一定是对他失望了吧，他几乎是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却发现一抹黑影向自己袭来，条件反射性的接住，却发现是一个古朴的卷轴，眼前，是四代慵懒的模样儿。

        “拿着吧，我以为是什么，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的螺旋丸你也学会了，我好像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得了。”四代的语气好似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好似随便的语气让宇智波秋的眼内蒙起一阵水雾，这就是自己的老师，他从来不会问自己为什么，而是问自己重不重要，哪怕是意见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只要是为了自己，他也会说的微不足道。

        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知道何时出现，宇智波秋有些泣不成声，眼前，是四代那好似拉风一样的火影袍，脸颊之上说不出的温柔与阳光。

        “哈哈，我的孩子还有八九个月就出世了，显然你是看不到了，我为了起名字的事情发愁呢，这样吧，帮我起一个可好？”

        “鸣人！漩涡鸣人！”宇智波秋流着泪，大声喊道，那认真的的样子，好像是个疯子。

        “漩涡？可是我姓波风啊，师母倒是姓漩涡，不过姓漩涡好像更好听呢，虽然他不知道是弟弟妹妹，但是你不许欺负他，听到没有，否则，我饶不了你。”

        “一定！”宇智波秋重重的点头，好似要让四代记住，也让自己铭刻这个承诺。

        两个人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像是从上个世纪开始就做了师徒，年岁相差那么大的两个人，却好似忘年交一般，就那么细细的谈着。

        天刚蒙蒙亮的那一刻，宇智波秋出行，一旁跟着一身正装的旗木卡卡西，没有惊动任何人，那时候，宇智波止水还在熟睡，那时候，四代或许依旧在批阅公文，那时候，小萝莉吉川伊久美或许还在做着和自己结婚的美梦。

        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只知道又向这个世界迈进了一步。

        这一去，不知后方如何，只希望这吃人的世界存在一些良知。

        这一去，不知天下如何，且看我随风踏雾，纵马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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