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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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来时,就看见鹤仪面上满是兴奋,她瞧见殷离回来,忙喊道:“阿离,快来瞧瞧我这纸鸢,飞得多高!”
殷离抬头望去,就看见她那纸鸢还高不过一棵树,一阵歪风吹过,就摇摇晃晃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病恹恹地落在草坪上。
“你们没来的时候,放得可高了……”
看着鹤仪的丧气脸,她与王弘毅两个是用尽毕生所学的马屁说这纸鸢就不应比高而应比低,否则谁能瞧见那纸鸢上的画呢,还说落得最快的风筝才是最会放的,高手都是收放自如的云云。
宝儿更是在一旁手舞足蹈,几人的脸都被太阳照得红红的,直到日头逐渐西下,三人方才尽兴而归。
在轿上,殷离却感受到鹤仪心情不佳,见她忧心忡忡,覆上她柔夷,轻声问道:“怎么了,是顽得不尽兴么?”
鹤仪叹了口气,看着殷离道:“你二人为我可是得罪了六公主,又与她在同一学堂上课,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日后定要给你们颜色看……”
殷离看她是忧心这个,拍了拍胸脯便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放心吧,你不看看那王弘毅是谁,他在国子监可是一方霸主的名号,我连他都敢打,还怕这赵柔?我自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若犯我,我必一一回敬。”
这样说才引得鹤仪和缓了面容,她轻抿了唇,说道:“本以为王公子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平日唯恐避之不及,今日一见,才发觉为人十分可亲,这样看来,识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功夫,方才忘了对他称谢,阿离,你可要帮我好好道谢。”
殷离笑了,歪头看了她,说道:“你让我谢做什么?他帮的又不是我?”
鹤仪那方又红了脸,嗔道:“好哇你,又打趣我!”
殷离笑得更放肆,说道:“我打趣你什么了?你来说说?”
鹤仪满面绯红,柳眉倒竖,伸手捏了她面颊,嗔怪道:“真恨不得撕了你这张巧嘴!惯会说些戏弄人的话!”
殷离忙求饶道:“姐姐,好姐姐,我错了,再不说了!”
鹤仪松了手,却瞧见殷离面上被自己指头摁下的地方印出了几点灰,原是放纸鸢时被那纸鸢上的墨渍沾到了,她看着殷离这幅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这下可成了小花猫了!”
便又要把那沾了墨迹的双手往殷离脸上抹,殷离瞧她魔掌袭来,赶忙左躲右闪,两人好一阵笑闹。
殷离顽了这一天,第二日正是祭祖节,学堂给假,这日一早起来,正在屋内休息,那庄图南便走进来,不由分说地吩咐宝儿道:“为小姐置换一身素净衣物,我们出门去。”
殷离从那矮塌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便问道:“是要往何处去?”
庄图南却又快步走出,说道:“去了你便知道了。”
好好的假期,偏要来打搅她,她还想躺尸一天呢。
殷离只得按了他吩咐,换上衣物,便在小厮随同下出了大门,乘了船渡到对岸来。
渡口上已停了几辆车子,一辆车是坐轿,另几辆却装了一些器物以及给下人换乘,庄图南与殷离坐了同一辆车,车夫见二人都已上车,便驾车出发了。
殷离坐在轿上,揉了揉眼睛,这庄图南只道要带她出去,却只字不提要往哪里去,难道他是想要跟自己来个亲子游?到郊外游玩去?
她面上带了点欣喜,问道:“爹爹,今日是去哪儿玩么?”
庄图南坐在她对面,垂眸假寐,只淡淡应一句:“非是游玩。”
殷离歪了脑袋,瞧瞧他,又掀开车帘,就看见车已开过东市,外边天色正好,阳光宜人。
“带你去见一个人。”
她点了点头,便将脸搁在那窗沿上,一路欣赏着这车外的景致,车出了襄阳城,一路向南,走上了山路。
日头实在太好,暖阳打在她脸上,映出面颊上细细的绒毛,她一时间闭上了眼睛,半晌时辰,她便呼呼睡去。
是老徐掀了帘子,轻唤着殷离,殷离方才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可是到了?”
老徐说道:“还有一段路程,稍作歇憩,小姐可是饿了?”
这时方才发现,自己已是躺在坐塌上,还盖了一层薄被,瞧瞧身边早没了庄图南的身影,于是问道:“爹爹去哪儿了?”
“老爷怕吵醒小姐,换另一辆马车了。”
殷离这会儿肚里有了些饥饿的感觉,便说道:“真有点饿了。”
老徐才叫了小厮,在车内准备了点吃食,殷离胡乱吃了一点,看向车外,看见日头已下沉了,一片昏暗。
一群小厮在那树下燃了火堆歇憩,看看这附近,正是一片山路,她心内奇怪,忖度着这庄图南究竟要带她至何处,赶了近一天的路还没到。
该不会是要把她卖了吧?想到这里,她摇摇头,轻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她听见老徐又在身边说道:“小姐,老爷本想找间客栈夜宿一晚,可这方圆十里没有一家客店,只得稍作歇憩一会后再启程,辛苦小姐如此奔波了。”
殷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顾忌我,你们多作休息,不要勉强自己,辛苦了身子。”
老徐点了点头,便下车去了,殷离只觉无聊,身子又是一阵困顿,昏沉间又睡去了。
这会儿把她叫醒的却不是老徐,而是庄图南,她悠悠转醒,就看见庄图南掀了车帘,说道:“阿离,下车吧,我们到了。”
殷离起了身,活动了一会儿筋骨,方才下车,这走下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眼眶里有点酸涩,这正是休水村。
此时已是深夜,小厮点了火把,殷离看着那熟悉的屋舍,还是三月前离开的模样,她揉了揉眼睛,言语已有了几分颤意,说道:“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庄图南摘去黏在她面颊上的一绺发,轻声说道:“今日是祭祖节,你我虽已相认,但你娘亲一人在此,难免孤寂,自然该来看看她。”
殷离眼眶里已盛了一点泪,她沿着熟悉的路径走至那小木屋前,走了两个月,那木屋的门闸上已积满了灰尘。
庄图南屏退了一众仆从,只余老徐一人跟着,他看着殷离打开门,走入这狭窄的木屋间,木屋由三室构成,正面对的是一张老木桌,那木桌的一角找了一个木块垫着,一张灶台,那灶内还有些草灰未清理干净。
殷离手抚上那木桌,说道:“这木桌总是摇摇晃晃的,洒了菜汤,还是我们寻了一个桌角来才垫平稳。”
她推开自己与母亲的塌处的门,那炕旁就是一张书桌,庄图南看到,桌上还被积留着陈年的墨迹,上边还用小刀刻了几个“早”字,殷离指着那张书桌便笑着说道:“那都是我儿时乱涂乱刻留下的,娘亲为此可打了我好多遍。”
庄图南便轻抚上那桌案,纹路粗糙,冰凉刺骨,她看着这一切,就想起与母亲二人渡过的温暖时光,可不知是夜深露寒,还是久无人住的缘故,这屋舍有着透骨的寒冷。
庄图南看着这屋内简单的布置,想到她母女二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十余年,若非殷眉病逝,殷离还要在这小木屋生活至老。
殷离带庄图南看完这木屋,正走出来,那庄图南却捡起木屋大门下的几封信,正是殷离这些时日里所寄来的,殷离便说道:“都是我写给娘亲的信,自她逝去,我……我从未梦见过她……”她抹了抹眼眶里的泪水,说道:“我要问问她,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何从来不来我的梦中……”
庄图南抚上她额头软发,说道:“眉儿心愿已了,往生极乐,故无梦所托,你不必自疚。”
殷离抬了头,对他说道:“我娘的墓在后山。”
殷离带着这二人来到殷眉的墓前,那仅是一堆隆起的小沙丘,上有一块石碑,刻着“故先妣母殷眉之墓”。
庄图南看了,内心悲戚,老徐将手上的香案放在那墓前,又拿起笤帚扫那坟边的灰尘,摘了丛生的杂草,殷离持了一柱香,就跪在坟前,三拜首后已是热泪满面。
她哽咽着说道:“娘亲,阿离谨遵您生前遗嘱,如今寻到了天师,在他府上长住,只是阿离不孝,远离旧居,未能时常来看您,娘亲……娘亲,阿离好想您啊……您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我呢?”
她如今熬过了那最痛苦的一月,人们只道已逝之人,心内若有牵挂,便会入至亲之梦,了结心愿,可殷眉死后,殷离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她,她的样子幻化在白日里,或是看到从前喜欢的吃食,或是看到旁人一家子融洽的时候,又或是在那经史上,都会呈现出与殷眉的浮光往事,总在清醒的时候折磨着她。
泪眼朦胧间,庄图南也为殷眉上了一柱香,轻声道:“眉儿,这十三年,委屈你了,我既已与阿离相认,自会护她一生周全,是……是我之过,是我不仁,你若有恨,恨我一人便罢……”
殷离看着他将那香供奉进了香炉,那微红的火光中,似乎有几丝银发闪着光泽,她怔愣地看着庄图南,是她的父亲,丢了她娘俩……十三年的父亲。
他找到了殷离,可殷眉永远回不来了。
娘亲,莫说是你,我都原谅不了他。
她站起身,看着殷眉的那方小小的墓,庄图南看着她,说道:“阿离,我知道你还有疑心,我不会强求,但你只需知道,我对你绝无加害之心,留你在庄府,是为了护你一生周全,认你作女,是因你就是我庄家的血脉,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殷离吸了吸鼻涕,看向庄图南,就看见他是满脸的认真,她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相信……我相信,爹爹。”
庄图南听她如此说,眼里又盈满了一片泪,他大手抚着殷离额前的发,轻声说道:“好孩儿,有你这一句就够了。”
这夜远星灿灿,月下人泪染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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