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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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和王二对视了一眼,她使了一个眼色,正准备要出动,王二却按了她的手,轻声道:“不急。”
此时又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道:“将军肯光临鄙人寒舍,不胜荣幸,王公子生辰,庄某定会亲自赴宴。”
“我这逆子啊,还请天师多加管教,他自幼娇纵惯了,行事粗鄙,不识抬举,天师只管棍棒管教即是,若是打折了手脚,也是他自作自受,不必手下留情!万望天师多加留意他课业,这就将逆子托付于您了!”
那天师则沉声回道:“将军不必挂心,即便无将军如此嘱托,庄某也自要点拨端正他,令郎性虽率直,却是可磨之石,可塑之材,庄某定不会负将军所望。”
似是饮了酒的缘故,这王将军的喉间有一分沙哑之感,他说道:“有天师如此保证,老王我就放心了,天师不必送了,夜露生寒,当心伤了身子。”
殷离就见那天师伫立于白石阶上,直到目视着将军上了船,转身便要回山庄,殷离与王二两人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那侍卫见来者不善,提刀出鞘就要阻拦,王二却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不失谦卑:“天师请留步,且听草民一言。草民西京绥阳县王二,特有一物呈示,还请天师拨冗一看!”
殷离赶忙将脖间玉佩解下,递到王二的手上,只见那天师对身边一老者眼神示意,那老者一个手势,让侍卫收回刀具退后,老者道:“是何物?呈示于老夫。”
王二起身,将那玉佩交到老者手中,经他示以天师,因是背对,他们看不见天师此时面上的神情,他似是垂头看了那玉佩半晌,方才转过身来。
此时殷离却看到,这天师,竟与她有七分相似的面庞,这使得王二也怔愣了一瞬。
殷离只闻见那梨树随风吹落来的清冷的梨花香,她看到庄图南的眉眼,两汪盈满春水的眼和挺的鼻,只是眼角与额头有几处蜿蜒的爬山虎,那透白的面庞在黑夜中有些扎眼,他的青色衣襟有几处斑驳的湿处。
她愣在那里,而庄图南看到她的面容后,面上一凝,此时相对无言,殷离却觉着这一瞬似是持续了极长的光景。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殷眉打得直哭,摇了头推开殷眉的腿,又哭又闹道:“我不要娘亲,我不要娘亲!我要爹爹……”
殷眉听到这里,那本扬起的戒尺却停在半空中,随即是无奈地放下,殷离没有感受到那预料中的痛楚,试探着睁了半只眼瞧殷眉,却看见她双眸泛红,眼眶里那一圈泪滚落在面颊上。
殷离着了慌,扑到她母亲怀里,笨拙地用袖子擦着殷眉脸上的泪,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将袖子打湿了一圈,可殷眉还是无言地哭泣,比那嚎啕之声更令殷离心慌……
庄图南先反应过来,作了个“请”的手势后,对二人说道:“夜里生寒,还请两位到寒舍一坐。”
言罢就对身边老者吩咐道:“老徐,为这位公子和小姐安排两间厢房。”
众人拾级而上,王二看看在前头的庄图南,又看看殷离,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这……你……你跟他……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殷离思绪混乱,摇了摇头,眼神涣散道:“我不知道。”她自出生便没了父亲,母亲也从未与她说过父亲的名讳,她想起那日母亲去世前,对她所说的话:
“阿离,往休水以北走,经雍城后可达襄阳,到襄阳城后再沿姑息河以北走,西山一处宅邸,是当朝天师处所,明日你整理好行装,我们一同去那儿。“
“天师是娘亲的朋友吗?”
“算是吧……他……见到这块玉佩,自然会明白的。”
母亲只道“他”见到这块玉佩,自然就会知道她们的身份,言下之意即是“他”并不知道她们是谁,玉佩就如一个信物,倘若这庄图南是她的生父,即便未见过殷离,又怎会认不出殷眉呢?
难道天师丧失了记忆,将关于母亲的点滴都遗忘了?
她隐约觉得,母亲识得天师,可这天师却不知道她们母女二人。
看庄图南的神情,他自是认得玉佩为何物,也应了母亲所言为事实,若庄图南是父亲,为何母亲从未去找过他呢?
这一团团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思想间几人就到了山庄内,只见那大门入内就是一道九区廊桥,这廊桥下是一汪池水,未及缛厦,那池面上就漂浮着几朵清荷,池内还有观赏锦鲤游弋其中。
廊桥的尽头是上书“道洽大同”的正门,此时庄图南转身望向殷离道:“还请姑娘随庄某到偏厅相谈。”
殷离微微点头,举步跟随,王二见状就要跟着前来,那老徐赶忙将他拦住,口里道:“公子这边请,客房在这边。”
殷离听闻,望着王二隔空给他使了个让他放心的眼色,那王二见了,只得老老实实随着老徐,嘴里还不耐烦地嘀咕道:“什么破地方,小爷我腿都走酸了。”
庄图南领着殷离转入廊桥左侧的一道长廊,这长廊以青石作砖墙,墙后有茂密修竹,颜色葱郁,殷离终于意识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时值二月,气候仍有栗烈之感,这山庄竟有如此多不合时宜的树植,她想起坊间相传上古时期,黄帝尊歧伯为天师,歧伯上穷天纪,下至地理,遍尝百草,垂法以福万世,更是有使人长生不衰之术,成为千古美谈,如今这庄府竟似桃源之境,她倒对这天师的神奇之处有了几分信服。
看着眼前正阔步的庄图南,如今算来,天师正值不惑,却步姿矫健,身量挺拔,别有一番精神气,除面容上的隐隐皱纹外,再无衰老之感。
殷离正暗自赞叹,抬首却发现已到了偏厅,地上铺设着一张姜黄栽绒毯,毯上勾勒的是灵芝与仙桃的纹饰,以花草枝蔓的纹路作边框,两侧各设一人高的瓷质花瓶,正中是一张紫檀雕荷花纹的茶桌,两边的主座与客座配备同材质的座位。
庄图南看着殷离,作请示入座的手势道:“姑娘请坐。”随即入了主座,持了紫砂壶便开始倒茶。
殷离却未入座,站于厅中做了个揖礼,正视庄图南道:“谢天师赐座。民女礼数不到,冲撞天师,先妣临终前嘱托民女携此信物投奔此处,民女人微言轻,只好采用此法,天师恕罪。”
庄图南看她一番话礼节有度,停了手头动作,说道:“姑娘不必拘谨,庄某洒脱惯了,不拘那些虚礼,此玉佩是庄某所赠,不想如今斯人已逝,家中可还有亲属?”
殷离心下一惊,百转千回,她想着他自认得那块玉佩,若是父亲,听到母亲逝去怎无一点悲痛之情,如此盘问又像是在试探,于是回道:“家父早亡,母亲居孀,民女蒙母亲养育,再无兄弟姊妹。”
殷离看着庄图南,却看见他的神色上露出了悲悯,眼眸中晕起一层雾气,他缓缓站起,朝她摆了摆手,说道:“你上前来。”
殷离亦步亦趋地走到他身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殷离回答道:“民女姓殷名离。”
庄图南面容却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即又问道:“年龄几何?”
殷离答道:“家父去世那年,母亲生下殷离,已有十三个年头了。”
他看着殷离,脸上有些动容,他眸中有些湿润,嘴里低喃道:“十三年了……”
他又说道:“这块玉佩,是我庄家家传宝玉,当年先祖受赠于宋武帝,流传至今,你娘与我,是少年结缘,此玉是我亲手赠予她的。只是为庄家基业,我不得已才抛下你们母女二人,是我负了你们母子……殷离,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庄图南之女,非是义女,是庄家名正言顺的小姐,外间若有谣言纷啄,我自会解决,你且在这山庄住下。”
殷离听他这样言语,吃了大惊,面上又是疑惑,她看着那张自己和他如此相像的面庞,内心种种猜测浮现,可他说的如此诚恳,不禁另她有几分动容。
庄图南看她怔愣在原地,面容上充满了疑惑与惊惧,他又说道:“是为父不仁,让你母女二人受了这么多的苦楚……好在垂老之年,还能有所补偿,你一应所用,为父自当准备,这山庄上下人手,任凭吩咐,为父知你心有怨言,阿离,给为父一个弥补的机会,所余此生,一定应你所求……”
他说着眼眶里便有了几分湿润,殷离已红了眼圈,忍住了那悲痛的情绪不致自己哭出声来,点了点头,庄图南抚了抚她的头,柔声道:“西京行路至此二百余里,辛苦风霜,回去好生休养。”
殷离猛然看向他,那泪水便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她盯着他眼睛就质问道:“恕殷离冒犯,敢问天师,家母名讳为何?又是何时与家母相识?”
庄图南看向她,眼眶已红了一圈,对她说道:“阿离,你只需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庄图南欠你的,也是整个庄家欠你的。”
殷离听了,内心复杂,半晌不语。庄图南就唤老徐入内,那老徐看到二人这样的氛围,也着了慌,只听庄图南吩咐道:“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殷姑娘就是庄家小姐,是本天师之女,带小姐去休息吧。”
老徐应了声,请殷离离开,殷离迟疑地跟随着,在踏出门槛时犹疑地回头,却看见庄向南一直凝视着自己,他的身形似一瞬间伛偻下来,像个孤单憔悴的老人,殷离不忍再看,转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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