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以人为本与以钱为本

　　“我们可以穿插过江侯的堡垒群，像一把尖刀般直取江侯的首府，将其覆灭，那时其他堡垒自降！”在中央军的内部会议里，萧龙元帅的一个心腹军官高谈阔论着。
“不可。”萧龙举起手掌：“江侯的首府在冈国的一整个军团的保护下，一旦我们不能速取，必定会被切断后路与粮草，那时大军将悉数葬送！”
“那元帅，我们不如就直接荡平出一条道路上，随后直取江国首府！”另一个心腹军官说道。
“不可！耗时过久，粮草军械供应负担过重，而且这些堡垒会像肉勾一般，把我们的兵力一点点勾掉，将我们的军队折磨疲惫。”萧龙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很烦躁，这些人溜须拍马样样行，但才能看似一连官，实则一旗本乃至一小旗，对他制定战略一点帮助都没有！
怎么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虽然听他们溜须拍马宛如天乐般享受，也就，也就提拔了他们……
啊！（集权-1）
无一能用！（文化-2）
这时萧龙却将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黎响，他自北部战争被剥夺官职后，竟又是一刀一枪地打了回来，只是整个人都变得自己不认识了一般。
以往他溜须拍马的功夫比其他人厉害得多，但自从再度归来后，却是一言不发，容貌也变得丑陋了——眼角旁划过一道刀疤，脸颊满是烧伤过后留下的疤痕。
因而萧龙也疏远了他，只是看在他的确能处理好不少事，再加上往日的情分，才晋升他为连官罢了。
“黎响，你有什么见解？”眼下萧龙病急乱投医，望向了那个昔日的心腹。
“卑职目光短浅，并无良策，但凭元帅决断。”黎响的这句话，引来了其他人压低声音的讥笑，还有一道道轻蔑的目光。
“废物！”萧龙怒喝道，“滚出去！”
“是，元帅。”黎响行了个礼，随后走出营帐。
人才摆在面前（集权-1）
萧龙亦不能用（文化-2）
原本有件让萧龙欣喜的事，那便是区军接受到了一群又一群饥肠辘辘的江国平民，在他眼中，这些人简直就是充当攻城炮灰的绝好材料啊，全都死了也不心疼！
正当他准备发挥传统艺能，让这些男女，哪怕是老人和妇儒都充当为他前驱的炮灰时，方旭却死死地阻止了他！
这次方旭的态度极为坚决，不似北部战争时那般的松软，一但萧龙敢干出这种行为，违背区王的旨意，那么他将上奏区王，立刻将萧龙的元帅身份剥夺！
萧龙气得想将方旭活活打死，但却不敢动手——私自杀死一个中央部级高官，这就是谋反，哪怕区王再怎么宽宏他，他的几个儿子都会被斩首，自己也难逃一死。
正当方旭与手下属官商讨江国平民的赈济、安排问题时，萧龙独自回到私帐，生着闷气。
休息的间歇，方旭无意间望向王建全部队的驻地，随即便叹了一口气，如果元帅是这个人的话，那么很多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区军的旗帜早就插到了江国首府，进军冈国了。
这时萧龙却将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黎响，他自北部战争被剥夺官职后，竟又是一刀一枪地打了回来，只是整个人都变得自己不认识了一般。
以往他溜须拍马的功夫比其他人厉害得多，但自从再度归来后，却是一言不发，容貌也变得丑陋了——眼角旁划过一道刀疤，脸颊满是烧伤过后留下的疤痕。
因而萧龙也疏远了他，只是看在他的确能处理好不少事，再加上往日的情分，才晋升他为连官罢了。
“黎响，你有什么见解？”眼下萧龙病急乱投医，望向了那个昔日的心腹。
“卑职目光短浅，并无良策，但凭元帅决断。”黎响的这句话，引来了其他人压低声音的讥笑，还有一道道轻蔑的目光。
“废物！”萧龙怒喝道，“滚出去！”
“是，元帅。”黎响行了个礼，随后走出营帐。
人才摆在面前（集权-1）
萧龙亦不能用（文化-2）
……
“诸多掣肘！”萧龙长叹一口气，将圳王发来的警告御令狠狠地摔在桌上，幸好这里除了他外，便唯有紫嫣一个人。
接着他向妻子倒着苦水，尤其是说到黎响那个连个意见都提不出来的蠢货时，更是恶狠狠地再骂了那黎响几句。
“蠢货！”紫嫣突然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萧龙的话，心中的怒意已经飙升到了极点。
“对啊，他就是个蠢货……”
“我说的是你！”紫嫣直接扇了萧龙一巴掌，用不争气的眼光望着萧龙。
“嫣嫣，你怎么……”萧龙却并未发怒，他虽然对外人骄横，但对家人却一直很好。
“现在我亲自下厨做饭，你快将黎响请来，在这宴请他！”紫嫣喘着气说着，“不然不足以向这个人才赔罪！”
“凭什么啊！他就是我手下的一个……”萧龙的话还没说完，紫嫣的双眼便盯着他，让他把剩下的话憋回去。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明白，但结果绝对会对你，对我们这个家有利！”紫嫣叹了一口气说道。
亡羊补牢…（集权+1）
为时不晚！（文化+2）
当黎响准备进帐，接受萧龙无礼的侮辱时，却闻到了一股菜香，萧龙亲切地将他迎入帐内，向他赔罪。
接着紫嫣端出菜来，毫无架子地询问着黎响是否冬冷缺衣，屋冷缺炉？
寒风在外刮过，黎响却感到内心涌起一股暖意，这并非是因为帐内温暖的火炉，而是他的眼角正微微熏红，极为感动。
内心对萧龙的疏远乃至轻蔑荡然无存，甚至怀疑在今日军务会议上萧龙对他的侮辱是做给别人看的，实则内心极其器重自己，只是之前一直在考验着自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紫嫣回房后，黎响对萧龙吐露了心迹。
“元帅，我自北部战争后被剥夺官职，流放边镇后，便一直在飘零着。”
“每一个人都骂我罪有应得，每个人都欺负我，想让我死……我也反思过，甚至毫无尊严地向他们忏悔、求饶过……”
“但那些边镇渣滓们，只会认为我怕了，认为我是个色厉胆薄的小人，是个懦夫，是个小丑……”
“虽然没有当初那种一定要弄死我的样子，却在不断地羞辱我，给我穿各种小鞋，乃至公开羞辱我的妻儿！”
“后来，我想明白了……”黎响浅饮了一口酒，淡淡地对萧龙说道。
“阿黎，你想明白了什么？”萧龙发自内心地主动敬了黎响一杯。
“我当初只犯了一个错误，那便是失去权势，失去力量；而他们当初也只犯了一个错误，便是顾及着您的面子，没有明着给我来上致命的一刀！”
黎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满是沧桑的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
“我日夜勤学韬略，战时身先士卒，从鬼门关上晃荡了好几次，不去讨好任何人，不去向任何人忏悔，唯有用实打实的军功，让自己爬出深渊！”
“接着，圳王将我调回了中央军，再次回到了您的麾下，就像是回家了一样……元帅，蒙您不弃，如此礼遇……如此器重！我黎响愿将胸中韬略，此生性命，尽数献于元帅！”
黎响站了起来，随后双膝下跪，向萧龙行了一个大礼！萧龙轻轻将他扶起，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原来这个当初那个马屁精，仗势欺人的旗本，已经成长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将才了！
紫嫣设宴（集权+2）
萧龙相拥（集权+1军事+1）
大将归心（军事+2）
“阿黎，此番可有破敌的良策？我的身边，实在是太多马屁精，太少做实事的人了……”萧龙不禁叹道。
如果不是这样，黎响在军务会议时也不会一言不发。他深知萧龙以往的性子，但现在却发现萧龙已经是可以献出忠诚的人了——虽然是紫嫣教的萧龙。
“元帅，战争的目的，战争的对象只能是人，因而只与土木砖石较劲是愚蠢的，才有了那句‘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古话。”黎响不紧不慢地说道，“元帅可有纸笔？”
萧龙连忙唤来侍卫，给黎响取来纸笔。
黎响画了一条直线，左端写上顽抗，右端写上投降。
“人心就像是这一条线，我们先要从左端使出一个‘推力’，将人心从人心推到中点。”黎响在这条线段的中心标出一个点来。
“如何使出一个‘推力’？”萧龙的脑海里逐渐有了灵光。
“元帅可请方部长赈济粮草、冬衣，安抚江国平民，随后带到堡下，示其保暖。敌军各堡内被强征的民夫们，见熟人乃至亲戚吃饱穿暖，安稳得很，自己却身处险地、还要做苦工，必起异心，必生流言蜚语。”
“敌军各堡垒的士兵乃至军官，眼见我军不仅不劫掠，乃至还有大量的余粮来赈济平民，必然会觉得我军粮草如此丰沛，可以支撑得起长久的围攻，完全不会被他们的坚守而拖垮，由此产生悲观情绪，觉得自己坚守下去毫无意义。”
“请继续说下去！”萧龙痛饮了一杯醇酒！
“接着我军却也还不能坐等其降，必先下猛力，快速地攻下一两个大堡，然后将消息宣扬出去，让其余各堡的守军皆知我军有拿下他们的力量。”黎响浅浅饮了一口，继续说道。
“即便我们并不可能全部将他们拿下，但他们会担忧自己成为下一个！”萧龙简直要鼓掌叫好了。
“此时人心在悲观、恐惧的推力下，推移到了中点，但还不能坐等其降。此时我们可以用‘拉力’，将剩下的人给拉过来了。”黎响微笑着说道，“承认投降者的官职，保护投降者的财产，恢复投降者的权力。”
“拉拢，必须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有能力拿下对方时，才会有用处。不然，很可能会起反作用，让对方误认为自己惧怕，误认为自己是在讨好。”
萧龙紧紧地握着黎响的手：“阿黎，未来你必任营官！”
黎响之策（军事+2）
攻心为上（集权+2）
黎响紧紧地回握了一下萧龙的手，随后松开，单膝下跪：“蒙元帅不弃！黎响愿率本部兵马，为元帅先攻下一个大堡！”
“好！”萧龙大笑道，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有一个能用的人才了！
“不过恳请元帅，应我一事，另外一座大堡，切忌不能让王建全的北方军出战攻下，最好让西军的岳军团长派兵攻取。”
黎响阴沉地说道。
“此是为何？阿黎，你不是憎恨那些边镇渣滓么？为何不趁机削弱他们的兵马，让他们死些人？”萧龙疑惑地问道。
“元帅，温水煮青蛙只是个很难成功的假设，青蛙不蠢的话，它会自己跳出来。”黎响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猜王建全那渣滓，此番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请战。”
“元帅切忌不可让其出战，要一直按住他，等到一次能让其伤亡惨重的机会，再强令其出战！”黎响眼露凶光地笑道。
“妙！那时众目睽睽之下，他之前又保存实力、一枪未开，是断然不能拒绝的，否则与造反有什么区别？卫军自然会替我摘了他的脑袋！”萧龙大笑道，看向黎响的目光愈发亲切。
“只是元帅既取得了战果，又重创了王建全，圳王会大大地亲厚您。但元帅既取得了战果，又消灭了王建全的话，您恐怕会被圳王……忌惮。”黎响用最委婉的话对萧龙说道。
“不必生疑，不必生疑，圳王可是我的舅子。”萧龙笑着摆了摆手，“他忌惮谁，也不会忌惮我的！”
黎响笑着点头，不再多言。
……
当黎响被萧龙一路相送回自己帐中后，安排卫兵外出办些琐事，只是一个人独处。
此时，他再也不压抑内心那种疯狂的恨意，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在帐中挥舞着指挥刀，像是斩杀着一个又一个边镇军官一般，时不时发出怒吼。
“姓王的渣滓，你迟早要死在老子的手里，我先将你的菁华亲信们一个个送下去，为你探路！”黎响疯狂地笑着，多年来的阴郁似乎在今朝一扫而空！
在日后的大北方军战争中，他手中果真亲手沾染了不少北方军军官的鲜血，与礼敬之间的对决更是成为了后世研究的经典战例。
誓死……（集权+1文化-2）
粉碎边镇！（军事+1文化-2）
杀光他们！（军事+1集权+1文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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