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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 路途中


“师兄可知道上清宗?”

林间两人站在树的顶端,脚尖轻轻一点,眨眼就飘到远处的另一个树端,动作唯美,就如蜻蜓点水,长衣飘飘,又如月宫中的仙人。

“想不知道都不容易,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现在整个朝阳界还有谁不知道?”说话的这位是青松剑宗的刘谷,旁边落下半个身位的是他的师弟牧流。青松剑宗跟灵宗走的很近,在重水这一带,青松剑宗的名气要比上清宗大的很多,刘谷和牧流两人因为心肠热,好助人,实力也强劲,这重水交易市场名气很大。

“我倒是觉得以讹传讹的成分多些,宗门吗?不打出名声怎么去吸引优秀的弟子。”牧流摇头说道。

刘谷看了眼自己的师弟,心中不免有些哑然,自己的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因为少年得名,搞的自己心气太高,一听到某某出了天才,心里哪能觉得别人比自己强。不过也能理解,唯唯诺诺学个什么剑,师弟比自己小了三十岁,修为却和自己持平,灵宗跟自己宗门走的近,多半就是为了师弟。

“那天我也去看了曹薇的筑基,异象的确惊人,门派足足七位金丹守护,那孩子的确不一般,着实惊人。”

牧流愕然道:“没有搞错吧,咱们宗门才四个金丹老祖,他们竟然有七个?”

刘谷点点头:“是真的,灵宗的清水老祖当晚也在。”

“有时间去找曹薇比比,看看是谁更厉害。”

刘谷摇摇头,心情莫名的就变得不好起来。朝阳的势力划分,灵宗是无可否认的老大,周围大大小小的宗门已经在几百年的演变中形成一种稳定的平衡,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强势的宗门,而且有七位金丹,有优秀潜力弟子的宗门,韬光养晦十多年,这几百年养成的平衡就会被打乱。

平衡乱了就要找新的平衡,这找到过程是不断要付出利益和面子的,有的宗门会消散,也有的会被吸纳,更甚者会被灭门。

“他应该会拜师玉衡子,谁也想不到堂堂的荒古剑就在咱们重水。”

“玉衡子很厉害?”

刘谷看了看自己师弟,想了想,突然笑道:“厉害不厉害啊不知道,听师父说当年去妖界狩猎杀了不少妖,杀气很重,剑也修的好”

牧流吸了一口冷气,能在妖界狩猎活下来的基本都属于强者之流了,而且还能打下一个偌大的名头这就更难上加难了,这点常识和认知牧流还是有的。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一眼,双方皆满脸的惊疑之色。

好强的剑意。

两人心念一动,身形齐齐消失。

南章觉得自己有些缺氧了,双眼皮开始打架,身子一下子变得很沉重,灵力一下子又不受自己控制了,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的朝着自己控水术变出来的大剑涌去。

识海却是陷入奇妙的状态,原先不知道怎么出现的星辰开始缓缓转动,每转动一次亮度就会加大一些。

识海天空还是变得透明,无数有着线条却看不出具体形状的庞然大物缓缓显出身形。

坐在秋千上的娘炮不知道何时跪在在地上,一脸虔诚,和以往的样子大相径庭。

神识如潮水一般弥漫四周,南章从未感觉世界竟会如此的清晰,就像一个高度近视患者突然给配上了眼镜,所有的一切清晰可见,就像是一个掌控者,南章看到了自己的剑意,虽还不够凝实,但心里却知道这就是剑意,自己需要打出这份剑意,南章还看到了对面飞剑扎向自己的角度,如果愿意,南章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猜出它会扎向自己的身体哪个位置。

这种感觉就像开个挂一样,太舒服了。

然后在大乔等人眼里,自己原本的师兄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前虽然凶巴巴的,现在却变成了没有一丁点人情味,就像一柄剑,一柄挂着寒霜的剑。现在没有人敢看南章的眼睛,先前温暖的瞳孔如今一片深蓝,就像是广阔无垠的宇宙,一片枯寂,又像雪地荒野,看不到一点春色。

已经赶来的刘谷和牧流看的目瞪口呆,待探查到南章九层的炼气修为时,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

带着光的飞剑直刺南章而来。

南章伸手一点,头顶上巨大的水剑轰然劈下。

轰。

轰鸣声中夹杂着刺耳声,光和水狠狠的撞在一起。

轰鸣声后没有了想象中的剧烈场面,只是对方的飞剑啪的一声成了碎片。

南章有些遗憾,因为自己要晕了,对面还好好的站着,这特么是什么狗屁剑意啊,一阵眩晕袭来,南章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大乔等人见状顿时又乱作一团。

那人心痛的跪在地上,捧着飞剑的残片,心痛欲绝,这柄飞剑光是借款就超过三万丹药,这还不算自己省吃俭用省下的两万多丹药,现在好了,自己还未捂热就成了碎片,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怒吼道:“老子要灭了你这个杂碎。你们几个还在看什么看,给我上啊。”

那人身后的其余弟子怎么敢上,都是些炼气中期的水平,刚才南章的威势可是深深的刻在心里,这家伙要是出了事儿,对面宗门长辈过来了自己等人不就背了黑锅吗?退一步讲,自己等人也不傻,炼气期都有这么大的威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万一被惦记上,以后走路都不敢抬头。

见同伴不敢上,那人脸色狰狞的摸着一块石头就朝着南章走去。

大乔死死的护在南章身前,其他人见状,也都咬着牙手拉手把南章围了起来。

“来来,往这儿砸,不敢砸你就是我养的。”

“来来,赶紧把我们砸死,砸不死的,老娘回去定要把事件原原本本的说个透,欺负我们上清宗没人是吧。”

“来来,别光瞪眼,朝这儿砸,使劲砸,拦路耍流氓还要杀人灭口,来来,弄死我,不弄死我信不信老娘搞臭你还顺带你宗门。”

。。。。。。

也不知道是孤注一掷,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护南章安全,也不知道姑娘们本性就是这么泼辣,上清宗的姑娘们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泼妇骂街的气势一下子让那人有些不好下手。

远处的牧流扫了一眼人群,发现了端倪,惊到:“炼气九层?学会了剑意?”

“人才辈出啊。”刘谷感概道:“也不知道这次是哪宗弟子,又来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而且还是稀有的以水控剑,这得多大的悟性才能把无形之物变成有形,这得多么惊人的神识控制啊。”

牧流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一群女子保护的南章,怎么也想不明白。

炼气期到底是怎么练成剑意的,这玩意就是日复一日的琢磨练习,就是有人指导也不行,得靠悟性和日复一日的磨练。就算炼气期能有这时间磨练,可这剑意如此宏大精纯又是怎么一会事?

剑修最难的就是修剑意,初学者就是学心法,再功法,然后以剑为载体变成攻击的术法,至于剑意那是得经过无数次的磨练和实战才能慢慢领悟到的。最恶心的是剑意这玩意无法通过前人的经验来进行指导,只能自己去练去明白。只有领悟剑意的剑修才算真正意义的剑修,手中无剑而万物皆可为。

剑,心法,剑诀是表面,剑意才是精髓。

自己和刘谷师兄都是小长生的顶端的修为,到目前为止也没有领悟属于自己的剑意,而且自己和师兄还算事走在前面的那一批人,现在好嘛,一个炼气的小家伙竟然走在自认为自己是天才的前面,这如何不吃惊,如何让人相信?

看着手中花巨资变成碎片的剑,听着上清宗弟子的叫骂声,那人脸色愈发的难看,狞笑的走上前,一脚就把挡在前面的大乔踹到一边,恶狠狠的骂道:“都给老子滚开,惹急了,老子就先做了你们。”

刚才还想嚣张的上清宗弟子,看到大乔被踢的吐血的大乔,顿时尖叫起来,身子本能的就往后撤。

大乔咬着牙又护在南章身前,死死的护在身前,身子害怕的发抖。

那人提着石头,凶狠的吼道:“滚。”

大乔一下把南章搂在怀里,用行动诠释了自己要说的话。

“贱女人,老子就先做了你。”那人大怒,拎着石头就朝着大乔砸去,大乔头猛地一低,把南章护的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

砰!

一声闷响,那人像被妖牛袭击了一样,整个人倒飞出去,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带着残影紧随其后,那人还未落地,就看见一张大嘴已经咬向了自己的喉咙,手掌一身,一张黄符在手心自燃,清淡的光圈砰的一下把残影弹出老远。

那人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心一横,手心又多了三张红色符纸。

“光天化日,公然拦路抢劫,你们是那个门派的?”刘谷沉稳的声音从上清宗弟子身后响起。

只见两名衣带飘飘的精瘦修士缓缓飘来。

如此飘着的出场方式一下子镇住所有人,在傻的也明白,能这么飘着走路的实力得是多么恐怖,众人一脸惊恐,上清宗众人以为是对面师门来人,这边的以为是上清宗师门来人。

大伙一脸惊恐,哪敢说话。

“你们那个门派的?”刘谷手一指,指的就是刚才最凶的那个人。

刚才还恶狠狠的那人,一下子变得胆颤心惊起来,行礼后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前辈的话,晚辈等人是朝阳剑宗的弟子,晚辈等人没有拦路抢劫,只是个人私事。。。。。。”

朝阳剑宗?

刘谷和牧流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刘谷冷哼一声:“私事?私事把人堵在路上?私事就是欺负女性弟子?私事见血了?我想我该去问问徐攀登,问问他是怎么教导弟子的。”

徐攀登这个名字一下子让所有人脸色变得卡白,对面所有弟子都露出的恐惧的表情。

“滚吧,下次在看到你们几个,别怪我不客气。”刘谷有着自己打算,这打算不宜人多,直接下了逐客令。

“敢问前辈名讳,改日定登门请罪。”

刘谷笑了笑:“青松剑宗刘谷,记得来的时候多来点人。”

朝阳剑宗等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敢继续待下去,赶紧连滚带爬的离开。

看着人走远,刘谷转过脸,笑盈盈道:“不用担心,这位小兄弟应该是灵力枯竭,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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