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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失了自由的灵紫凝


初九应声进来,朝着庆亲王妃跪伏道,“王妃,是奴才先进屋的。可奴才不要这般的媳妇儿。”

        灵紫凝气得瞪大了眼睛,她自然看不上初九,可当着众人的面儿被个下贱的奴才嫌弃,她这胸腔内立时升起了一股子熊熊怒火,不由咬牙切齿地瞪着初九。

        初九丝毫不以为意,只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便满含委屈地等着庆亲王妃的裁决。

        庆亲王妃挑眉笑笑,朝着初九挥手道,“初九,你且去吧。本妃既答应了你老子娘替你找一房贤惠媳妇儿,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嗳,奴才谢王妃”,初九千恩万谢地叩拜庆亲王妃,急慌慌地逃出了门。

        灵紫凝恨得牙痒痒,长亭候夫人却拍掌大笑道,“王妃,看来是本夫人乱点鸳鸯谱了,啧啧啧啧,看把咱们初九吓得,竟比那受惊的兔子跑得还快。也是,若稀里糊涂被塞了个上赶着爬男人床的货色,啧啧,但凡男子怕都要憋闷得想要挠墙去了”。

        长亭候夫人本是想着挤兑古灵儿,她最看不上古灵儿那般清高淡然的模样。虽说灵紫凝不是古灵儿生养的,到底也是丞相府的庶女,她便斜睨着古灵儿暗暗撇嘴。

        古灵儿敛袖垂眸,并不接长亭候夫人的话茬子。

        太子却忍不住皱眉道,“夫人,您也是名门望族出身,这般粗鄙的话语竟不知有损妇德吗?”

        长亭候夫人被太子说得一愣,不由讷讷道,“是是,太子殿下教训的是,是臣妾一时失言了”。

        长亭候夫人自然不知太子也是那“憋闷得要挠墙”的男人,只以为太子为墨世钧打抱不平,这才脾性差了些,便安静地退至一旁,只管幸灾乐祸地看戏。

        太子瞥了眼灵紫凝,一时想起了自荐枕席的路嫣然,不由朝着庆亲王妃拱手道,“婶娘,这女子如此不知廉耻,不若拉到铜雀街示众可好?”

        庆亲王妃颔首道,“倒也未尝不可。可本妃看她年幼,有些于心不忍。好在今日命妇小姐们都在,不若拉到府门前展示展示倒也罢了,到底要为将军府留些尊严才是”。

        长亭候夫人轻嗤道,“王妃姐姐就是仁慈,这般不知羞臊的女子,活该要被浸猪笼的。”

        永安侯夫人瞟了眼长亭候夫人暗骂蠢货,但见庆亲王妃只提将军府,不提丞相府,便知庆亲王妃不想将此事与丞相府扯上关系。她深深看了古灵儿一眼,朗声笑道,“王妃姐姐,今日本是年酒宴,何故为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搅扰了兴致。听说威远将军夫人教导子女十分得利,不若将这丫头送到她舅娘那里教导几日。将军夫人是个热心肠,想来定会乐意效劳的。”

        灵紫凝一听要将她扭送将军府,登时吓得瞪圆了眼睛。

        若说游街示众,她再再是不怕的。庆亲王妃若真敢如此糟践她,她索性与她耍了。她的名声终究是臭了,可庆亲王府也休想置之度外。到时候,她便混说墨世钧勾搭她引诱她,定要嚷嚷得人尽皆知。哼,庆亲王妃不愿意又奈何,到底也要抬了她进王府方能遮羞的。

        灵紫凝打着自个儿的如意算盘,只管羞怯地揉着帕子坐在榻上。可这会子听了永安候夫人的话语,才开始真正觉得害怕了。舅娘侯氏恨极了她们母女,若真将她交到舅娘手里,莫说舅娘会为她遮掩找出路了,只怕立时便要逼着她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到时候,便是娘亲和外祖母也说不出什么的。

        灵紫凝想到往日里帮着杨雨燕挤兑候氏的事儿,立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暗暗抖着身子,胡乱琢磨着解脱的法子。

        庆亲王妃挑眉笑笑,朝着永安侯夫人颔首道,“妹妹说的是。将军夫人的威名姐姐也有所耳闻。来人,去前厅请将军夫人过来。”

        “不,不准去,本小姐看谁敢去!”

        灵紫凝尖声叫嚷着,跌跌撞撞抵在了门扉上。

        庆亲王妃勾唇轻笑道,“你这丫头真真好笑,王府里多的是暗卫,本王妃吩咐这点子事情,还需开门叫人吗?”

        灵紫凝惊诧抬眼,但见庆亲王妃那般轻描淡写地决定着她的生死,立时便有些绝望了。

        她恨恨地盯着庆亲王妃,暗骂她是挡了自个儿美满的老毒妇,可视线飘忽间,却忽然发现古灵儿静静立于一侧,不言不语,轻轻淡淡。

        她顿时像看见救命稻草般来了精神,朝着古灵儿匍伏行礼道,“娘亲,娘亲,凝儿不懂事,您救救凝儿,若将凝儿交给舅娘,凝儿便毁了啊,娘亲,娘亲……”

        古灵儿居高临下地看着灵紫凝,顿觉可恨又可怜。她悠然地叹了口气,朝着庆亲王妃屈膝道,“王妃姐姐,这孩子许是来找妹妹,不小心走错了路而已。不若找个丫鬟细细引了她出去,倒也无须送去符兰亭了。妹妹看这丫头脸色不好,估摸着受了些许风寒犯了迷糊,不若直接送回相府修养吧。”

        庆亲王妃挑眉,她若想惩治个小丫头,自然多得是法子。可无论她如何诡辩,灵紫凝出身丞相府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就算不为旁人,到底要为灵珑的将来留好了相府的脸面。

        长亭候夫人眼见庆亲王妃因着古灵儿的话迟疑起来,不由嗓子尖细地嚷嚷道,“吆,咱们丞相夫人向来不言语,这会子竟说出这般自欺欺人的话来。王妃姐姐住在听雨轩,世子爷住在岚砚阁,若说远吧,倒也不算太远,可怎么也要行上个一时半刻的。灵小姐走了这会子,竟丝毫没有察觉。直愣愣地入了世子的屋子倒也罢了,竟还大剌剌地坐上床榻,啧啧啧啧,倒真真是白瞎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咯,竟连男子房间也分辨不出了,啧啧!”

        长亭候夫人虽刻薄,这话倒是事实。若真个走错了,即使在院落里未曾发觉,推开房门也早该发现了。若换了一般女子,早就羞臊地逃了出去,可灵紫凝却那般怡然自得坐在榻上,只等着情郎主动上钩呢。

        庆亲王妃瞄了眼长亭候夫人,挑眉朝着太子问道,“太子,以你看便该如何?”

        太子看了眼淡然静立的古灵儿,故作为难地沉吟片刻,不由开口道,“婶娘,我与老二、老九与世钧混在一处喝酒,未曾见世钧离开过,咱们哥几个当然可以为世钧证明清白。可灵小姐既然混到了岚砚阁,到底妨碍了世钧的名声。若轻轻松松地饶恕了她,本太子倒怕她改日在旁的府里又走错了路。”

        太子这般含沙射影的话,激得灵紫凝隐隐发抖,可这会子她不敢说话,便只能满脸哀求地看着古灵儿。

        古灵儿朝着太子屈膝行礼道,“殿下,这丫头敢在王府乱撞,自然失了规矩。不若让臣妾带了她回去重新教导可好?”

        太子迟疑片刻,朝着庆亲王妃拱手道,“婶娘,宫里的辜嬷嬷最会教导小姐规矩,不若将她请来可好?”

        庆亲王妃挑眉笑道,“太子考虑周全,便如此做吧。只细细叮嘱了辜嬷嬷,若规矩学不好,便给本王妃长长久久地教下去。若这丫头改日再做出这般眼瞎心盲的事儿,唔,辜嬷嬷便跟这丫头一起受罚好了。”

        灵紫凝虚脱地趴跪在地上,她只当自个儿终于死里逃生,却不知那辜嬷嬷是被小妾算计着赶出府才入宫为奴的。她平生最记恨不守妇道的女子,皇后惯常便将对主子存了非分之想的宫女交给她教导。她倒是不打人,可被她逼死的小宫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太子与庆亲王妃这般安排,未尝不是将灵紫凝彻底看管了起来。

        长亭候夫人一听要请辜嬷嬷,立时偃旗息鼓,不迭点头道,“到底是太子考虑周全。”

        古灵儿向太子屈膝道谢,本打算亲自带着灵紫凝回去,庆亲王妃却不允许,正在争执之际,却听初九敲门回禀道,“王妃,小姐来了。”

        庆亲王妃立时笑道,“快,请小姐进来。”

        灵珑微敛裙裾进屋,但见屋子里那般多人,而灵紫凝却堪堪软倒在地上,便知事情圆满解决了。

        她笑意盈盈地朝着庆亲王妃屈膝道,“姨娘,珑儿来了。您将表哥扣在屋子里,却不知各家少爷早已炸开了锅,非要表哥去罚酒不可。怜儿害怕表哥责怪他,不肯来禀,竟巴巴求到了珑儿这里。姨娘还是放了表哥出去才好,耽搁久了,表哥怕要罚酒罚到明日去了。到时候醉得不能起身,姨娘莫要心疼才好。”

        庆亲王妃朝着灵珑招手,待她走近,便嗔怪地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姨娘日日与你表哥相处,早就腻烦了。奈何你这小丫头没良心,来趟王府也不亲近姨娘,到竟与那般小姐们一处耍玩。你嫌弃姨娘老了,姨娘可不得拿着你表哥出出气吗。这会子你来了,你表哥倒真真是没用处了。”

        灵珑朝着墨世钧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嫌弃地挥手道,“世子表哥,你且去吧,有珑儿陪着姨娘便好。”

        墨世钧巴不得离开,却故意逗着灵珑道,“表妹,这是表哥的屋子”。

        灵珑瞪了他一眼,嘟嘴不满道,“表哥你也真是的,屋子而已,借用一会子又不会少了砖瓦,瞧你那小气吧啦的劲儿。嗳,姨娘下次莫要给珑儿倒腾好东西了,还是紧着表哥吧,看把表哥眼馋的”。

        庆亲王妃朗声而笑,墨世钧想着自个儿满身珠玉环翠的样子,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也不与太子等人打招呼,竟是开了房门落荒而逃。

        太子见灵珑三言两语便将气氛搞活了,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带着墨连玦和墨连漓出门而去。

        墨连玦却看着太子的背影,悄然地眯了眯眼睛。

        灵珑挽着庆亲王妃落座,却悄悄朝怜儿打了个眼色。

        怜儿会意,连忙拽起灵紫凝拖了出去,也不敢再假他人之手,竟直接将灵紫凝送进了丞相府的马车里。

        长亭候夫人见庆亲王妃宠溺灵珑竟比世子还甚,不由舔着脸子夸赞道,“丞相夫人真真是福气。若本夫人也有这般可心的女儿,怕是做梦也要笑醒的。”

        古灵儿浅淡笑笑,她要福气有何用,不过希望灵珑平安喜乐罢了。

        永安侯夫人睨了长亭候夫人一眼,从手上退下一对白玉镯子,仔细放进灵珑手里道,“灵珑丫头确实讨人喜欢。奈何本夫人今日出门太过匆忙,倒没带小女孩喜欢的玩意。这对镯子定然比不上你王妃姨娘特特淘换的,且带着玩去吧。”

        灵珑看着那羊脂玉的手镯,忍不住犹豫。莫说这羊脂玉色彩纯净,只见永安侯夫人亲身戴着,便知不是平凡的物件。

        庆亲王妃见灵珑不敢接,忙替她接了过来,还亲自与她戴上,“丫头,今日你又赚了。喏,仔细收好了,改日不喜欢了,便拿到姨娘这里换银子。”

        灵珑朝着永安侯夫人恭恭敬敬道谢,转脸却朝着庆亲王妃嗔怪道,“姨娘,珑儿喜欢银子的事儿,表哥只当丢人,你为何四处替珑儿传扬。”

        庆亲王妃点了点灵珑嘟起的小嘴,不以为意道,“爱银子便如何,姨娘年轻时候也爱银子,不然哪里来的小金库。你这优点象极了姨娘,不若你表哥,简直是个败家子儿。”

        灵珑失笑摇头,为墨世钧敬上万分的同情。

        长亭候夫人见永安侯夫人赠了灵珑礼物,摸了摸手上那只玛瑙串暗暗犹豫。若送吧,她舍不得;若不送,她又怕在永安候夫人面前失了脸面。

        永安侯夫人暗暗发笑,眼见长亭候夫人将那玛瑙串撸出来又推回去,推回去又撸出来,眉间竟快要捏成疙瘩了,也拿不定主意。她撇嘴嘲笑,却在长亭候夫人再一次将手串撸出来时,忍不住喊道,“吆,长亭候夫人这手串看着倒是稀罕,多早晚戴起的?”

        长亭候夫人讪笑道,“要不怎么说缘分了,这手串不过昨日才从妆点楼淘换的,赶巧今日便见了灵珑丫头。喏,灵珑丫头戴着玩儿去吧。”

        这次倒不用庆亲王妃出手,永安侯夫人立时便接了过去,直接塞进了灵珑手里道,“好姑娘,长亭候夫人从来不曾送过见面礼给旁的小姐,可见对你是真真的喜欢,到底要好好感谢她才是。”

        灵珑忙起身行礼道,“谢夫人抬爱,灵珑会好好爱护的。”

        长亭候夫人心疼得心肝肉都在滴血,却撑着笑容拍了拍灵珑的小手道,“不碍事,手串而已,凭你欢喜便是。”

        永安侯夫人见长亭候夫人明明不舍地搅弄着帕子,嘴里却偏偏装大方,憋笑憋得险些岔气。她忙端了茶水掩饰,只这心里,到底因为折腾了长亭候夫人窃喜不已。

        庆亲王妃将一切尽收眼底,与古灵儿对视一眼,便将话题岔开了。

        永安侯夫人笑得畅快,说话也逗趣,引得众人开怀不已。

        长亭候夫人却只小心陪着笑脸,再再不想言语了。

        庆亲王府的年酒闹腾到很晚,灵珑和古灵儿便也逗留到很晚。灵暄云和灵暄若被阿琛送回了相府,倒也并无妨碍。

        在回程的马车上,灵珑便听古灵儿讲起了灵紫凝闯入岚砚阁又被初九撞见的事儿,心底虽说不上震惊,到底舒坦不起来。好在墨世钧没有单独回屋,否则,只怕再清白的人,也摘取不干净了。

        灵珑和古灵儿返回相府时,便听冰儿说起辜嬷嬷进相府的事儿。

        灵翰霆见辜嬷嬷随着怜儿过来,并没有问询事情缘由,只嘱咐辜嬷嬷要严格教导,相府会另外付上一份酬金,便让福管家将辜嬷嬷领进了芳菲苑。

        灵紫凝自然不服从教导,只管对着辜嬷嬷吆五喝六,她回了芳菲苑,自然觉得旁人再拿捏不住她,嚣张气焰立时便升了起来。

        奈何辜嬷嬷不吵不闹,只将细软随手放进外间,便一刻不停地指挥灵紫凝学规矩。大到坐卧行止,小到拿取帕子的方式,色色都要问,样样都要管,但凡灵紫凝不听从,她便板着脸子,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灵紫凝崩溃地吵闹,砸摔着房内的物件泄愤。

        辜嬷嬷面不改色地让丫鬟收拾好,转过脸子继续教导规矩,总之不许灵紫凝休息,也不准她踏出芳菲苑半步。

        灵紫凝闹着闹着便疲累了,踢蹬着双脚大哭。可即便这样,辜嬷嬷依旧魔音绕耳地念叨着规矩,吵得她恨不能撞在梁柱上立时昏死过去,却因为害怕疼痛忍住了。

        杨雨燕自然得了消息,带着绯浓巴巴地赶到了芳菲苑。她本心疼灵紫凝受这般磋磨,绯浓却皱着眉头规劝道,“夫人,你且看那辜嬷嬷,连相爷都要礼让三分,怕是来头不小。况且大小姐眼看要出嫁了,在夫人这里自然疼着宠着,可将来到了婆母那里,小姐这般沉不住气的性子,到底是要吃大亏的。以奴婢之见,这会子吃点苦头,换得将来婆母欢喜,终究是好的。”

        杨雨燕狠狠咬牙,跺了跺脚,狠心离去。

        绯浓却对着芳菲苑讽刺地笑笑,哼,婆母喜欢,也要先有婆母才行啊。

        ------题外话------

        小巫坐了一夜火车,又赶上了姨妈君,折腾死了。呜呜,亲们不要嫌弃小巫,小巫偶尔意外,会逐渐恢复以前的更新时间的,么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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