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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礼梵乃隐世家族之人吗


古灵儿携灵珑送长公主出门后,手挽着手回了院落。长公主看着她们娘俩那般亲近的样子,羡慕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紫竹挽着长公主回身,犹豫片刻,忍不住开口道,“公主,其实郡主也很贴心的,您若喜欢,郡主定能日日陪着您的。”

        长公主微微凝眉,随即便坚定地摇了摇头,她见不得那孩子,见了那孩子便觉得不堪,权势不堪,情爱不堪,连她当年的算计也是那般的不堪。

        长公主挽了衣袖缓缓前行,紫竹挠了挠头,长公主对旁人皆是和善有度的,对待郡主和驸马却总是不苟言笑。她跺了跺脚,眼见长公主越走越远,连忙追赶着长公主的步伐而去。

        且说灵华非醒来后,见绯浓衣衫单薄地睡在床榻边,心内难免心疼。他本想伸出手摸一摸绯浓光滑的发丝,奈何身子一动,便痛得五脏六腑挪了位,竟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绯浓本就警醒,一听到声响,立时便睁开了眼睛。她见到灵华非醒来,忍不住笑逐颜开,摸了摸灵华非布满汗珠的额头关切道,“少爷,你醒了,可饿吗?口渴吗?还是疼得厉害了?”

        灵华非摇摇头,本想说不疼,可只是这般摇头的动作,竟又恨不能疼得晕厥过去。绯浓惊吓得要命,起身便准备去请大夫,灵华非却扯了她的胳膊摇头道,“浓儿,别,别忙了,没用的,你帮少爷侧个身子,侧个身子就好了。”

        灵华非习过武,虽不太精湛,对伤势却约略懂得一些。这般细密且未曾伤到筋骨的皮外之伤,虽痛起来撕心裂肺,除了将养到底没别的法子。绯浓心疼得直掉眼泪,却吃力地帮助灵华非翻了个身子。灵华非新换上的衣衫早已湿透,绯浓却再不敢触碰他,只不近不远地靠在榻边,掩着帕子抽噎道,“少爷,是谁害你的?为何要下如此重的狠手?”

        灵华非重重地缓口气,好歹将方才翻身的疼劲儿缓过去,这才慢慢开口道,“柴房里光线太暗,那男子又黑衣黑面,本少不知晓是何人所为。浓儿,本少是如何回来的?”

        绯浓将发现灵华非的经过细细说了,忍不住凝眉猜测道,“少爷,那人既能将您送回来,定然是留了情面的,您且仔细想一想,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且又关系紧密的?”

        灵华非一时无言,下意识地想到了梅行文。自打他回到丞相府,与杨致远等表兄表妹皆疏远了些,唯独与梅行文的交往频繁了起来。而况梅行文肖想灵珑许久,他却耗费了好些个日子,梅行文定是对他不爽快了,想趁着那日给他个教训。灵华非摸了摸下巴,莫非那日梅行文得手了,怕得罪了未来大舅爷,这才巴巴将他送回了府来吗?

        灵华非想到此处,忙朝着绯浓问道,“浓儿,这两日可有镇国公府梅世子的消息?他可曾到府上拜访过?”

        绯浓奇怪地看着灵华非,嗤笑出声道,“少爷,您别逗了。莫说梅世子自来没有登过丞相府的门边,这会子他即使真的想登门拜访,也是不能的。”

        灵华非讶然转头,接着便是一声疼痛的“嘶嘶”声。绯浓忙替灵华非垫高了头颅,再次为灵华非擦拭着汗水道,“少爷,您怕是不知道,昨儿清晨的时候,梅世子被裸着身子挂在了百花楼上,还是五城兵马司护送他回的国公府呢。”

        灵华非沉了脸色,扯着绯浓的小手问道,“浓儿,可是你亲眼瞅见了?”

        绯浓见灵华非脸色不虞,便隐约猜出灵华非前日夜间定是与梅行文在一起的。绯浓唯恐里面有灵华非的干系,连忙回答道,“少爷,浓儿没有看见。但是听街上的人说,梅世子身上虽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却碰也碰不得,竟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扯着杆子送回镇国公府的。这会子,整个京都,怕是连五岁的孩子也在将这事儿当笑话讲。浓儿觉得,旁人到底不敢编排梅世子的瞎话,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听完绯浓的话,灵华非立时便安静了。梅行文也受了暗算,那么那黑衣人定然不是梅行文派来的,可是,那黑衣人又会是谁呢?无论是谁,绯浓有句话说对了,那人对他的确是留了情面了。虽然他挨了打受了罪,起码没人知晓他姓谁名谁,而梅行文,堂堂国公府的世子爷,被人剥光了,还挂在百花楼上,怕是将国公府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了。

        灵华非想了想那人,他只隐约觉得身量极高,旁的印象却再也没有了。他将自个儿与梅行文受的伤害两厢比较一下,立时便觉得,受到梅行文牵连的可能性极大。他暗暗思忖着来龙去脉,竟悄悄歇下了要去探望梅行文的心思。

        事实上,灵华非此番猜测到底是自作多情了。墨连玦虽恨恼梅行文色欲熏心,却更加痛恨灵华非拿灵珑去做交易。奈何灵华非是丞相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墨连玦虽恨不能将灵华非就地正法,却不得不顾念着丞相府,顾念着灵珑,不得已才放了灵华非一马。不过灵华非能暂时歇了对灵珑的算计,倒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

        绯浓见灵华非沉默,不想搅扰他,出门去灶上端了一碗汤膳回屋,悄悄座靠在床榻边问道,“少爷,这会子既醒了,不如吃些汤膳吧?”

        灵华非轻轻颔首,就着绯浓的小手一口一口地喝着汤膳。绯浓却将灵华非受伤这两日,丞相府众人的反应一一倾诉给灵华非听。杨玉燕和灵紫凝的冷漠,灵华非心中有数,本来没存着希望,听罢也不过是摇摇头而已。只是灵翰霆让福管家送了一万两银票并一颗百年野山参的事儿,却是吸引了灵华非的心神。

        灵华非将汤碗推开,挑眉问道,“浓儿,确实是父亲送来的?”

        绯浓轻笑点头道,“是的,少爷,那山参浓儿也命人拿去药店问询过,确实是老山参,值好几万两银子呢。方才福管家还过来询问少爷醒了没有,说是老爷吩咐了,这些时日不准少爷出去,只准在府里好好休息,提防歹人不肯罢休呢。”

        灵华非悄然眯了眼睛,娘亲对他冷漠,父亲反而对他关照起来。他心内开怀,少不得多喝了两碗汤,对这次受伤的收获颇为满意。

        且说灵珑陪着古灵儿在山上住了两日,虽不过是诵诵经,祈祈福,心里却觉得安宁不少。古灵儿乐见其成,长公主却掩唇轻笑道,“妹妹,早些回府吧。灵珑这会子爱上诵经,明日许就喜欢敲木鱼了。姑娘家便该有姑娘家的样子,只余咱们老气横秋倒也罢了。”

        古灵儿但见灵珑在白果树下瞎转悠,朝着长公主笑道,“阮姐姐且放心吧,这丫头闷不住的。你只看她安安静静地念经,却不知她心里皆是旁的心思。”古灵儿到底了解灵珑,自然知晓灵珑闭着眼睛冥想静坐的事儿,这几日,灵珑的内力怕又精进了不少。

        长公主握着茶杯沉默,犹豫片刻,却忍不住问道,“妹妹,当年的事儿,你可还怪我?”

        古灵儿笑容微敛,少时便微笑摇头道,“阮姐姐,一切皆是命。这些年来,你不快活,我不快活,他又岂能是快活的。你只觉得不该算计,却不知,你的算计到底不算什么。那么,阮姐姐,你恨吗?”

        长公主慢慢地喝着茶水,未曾回答。紫竹缓缓行来,朝着长公主屈膝行礼道,“长公主,行装收拾妥当了,这会子可要上路吗?”

        长公主轻轻颔首,却在离别之际,真诚地看着古灵儿道,“妹妹,阮姐姐不恨,只悔”,说罢,拖着长裙翩跹而去。

        古灵儿看着长公主消失在视线里,摇头失笑,阮姐姐啊阮姐姐,既然有悔,便有不甘,此番过日子,又岂能快活。古灵儿微微叹气,见灵珑远远奔来,连忙收敛了心思,起身相迎。

        长公主走后,古灵儿一行便接到了礼梵主持一起用午膳的邀请。灵珑见古灵儿开怀,便不由地勾了勾唇角,唔,有美味的斋菜吃,她便要多吃些才好。

        午膳安排在戒心院的院落中,灵珑随着古灵儿和阿琛进入院落,但见礼梵主持端端正正坐在石凳上,慈眉善目地微笑着。灵珑下意识地恭敬起来,却见古灵儿和阿琛规规矩矩地行着尊师大礼,忙收回打量的目光,亦躬身拱手,行了个尊师大礼。

        礼梵主持捋着花白的胡子颔首道,“起吧。午膳过后,老衲便要去普陀寺讲佛法,诸位施主也下山去吧。”

        古灵儿和阿琛对视一眼,齐齐颔首称是。灵珑眨眨眼,娘亲是惯常便来大悲寺的,尊敬主持大师尚能理解,为何连阿琛舅舅也这般言听计从呢?灵珑留神打量,礼梵主持却面对着她缓缓微笑。

        灵珑挑眉,忙朝着礼梵颔首垂眸,但见治心引着几位小沙弥上着斋菜,一行人才终于坐到石凳上用膳。

        大悲寺的斋菜味道极好,分明是那般寻常的食材,偏就觉得十分爽口。灵珑斯文有礼地小口吃着斋菜,待古灵儿等人皆弃了碗筷,方恋恋不舍地停止了进食。

        古灵儿浅笑着捏了捏灵珑的小脸,礼梵主持却朝着灵珑伸出手道,“小施主,让老衲于你把上一手脉象可好?”

        灵珑诧异,却乖乖地将手腕递给了礼梵大师。礼梵将手指轻轻搭放在灵珑的腕上,另一只手却捋着胡须久久不语。

        古灵儿焦急地问道,“师父,若何?”

        礼梵将手指收回,朝着古灵儿轻笑道,“小施主身子骨不错,内息丸却要坚持着吃。”

        古灵儿松了口气,灵珑收回手腕却越发纳闷了。内息丸本是师父特意调制的丸药,礼梵大师从何知晓呢?

        灵珑朝着礼梵大师道谢,却悄悄垂了眼眸,细细打量着他。上次她便隐约知晓礼梵大师能听得懂禽言兽语,这会子竟还知晓内息丸,灵珑沉吟片刻,不由猜测着礼梵主持的身份。

        阿琛见礼梵大师的茶杯空了,忙提着茶壶斟满,且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了过去。

        灵珑忽然灵光一现,是了,能让古灵儿和阿琛这般失了傲然的主儿,定然是隐世家族前辈级的人物无异了。这便解释的通,娘亲为何要到大悲寺开年,且只带着阿琛舅舅前往,想来同门欢聚,不希望有外人打扰吧。

        灵珑将礼梵看成是隐世家族的大能,眼神之间流转的暖意自然不同了些。礼梵大师似乎洞察一切,轻声嘱咐着练功莫要急于求成之类的话,灵珑皆一一应下了。

        礼梵大师喝完茶水,治心恰好抱着包袱出现在门边。礼梵放下茶杯,轻轻颔首,倒也未再打招呼,竟直接旋身而起,朝着寺庙外飞去。治心见状,足尖轻点墙垣,追随礼梵大师朝西北方向而去。

        灵珑仰头看着,治心的轻功到底是绝妙的,她却被礼梵大师那莲座飞身的姿势吸引了心神。她只当礼梵大师眼不能视,这会子才知晓,礼梵的腿竟也不良于行的。

        灵珑重重地叹口气,竟不忍去猜测礼梵大师当年经历了何事。能成为得道高僧,怕是经受了常人无法承载的苦难才是吧。

        古灵儿见灵珑失神,忙朝着阿琛使了个眼色。阿琛微微颔首,抬脚便奔向山下。

        古灵儿将灵珑揽进怀里,不及开口安慰。灵珑却仰着小脸笑道,“娘亲,以后珑儿每年都陪你到大悲寺开年可好?”

        古灵儿看着灵珑通透的眼神,瞬间便笑了。她揉捏着灵珑微凉的小脸,忍不住打趣道,“珑儿可是吃斋菜上了瘾?”

        灵珑不迭地点点头,扑进古灵儿怀里撒着娇,只眼神微闪之际,却久久地盯着礼梵主持那专属的莲花石座。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灵珑终于随着古灵儿回到了丞相府,迎接她们的便是背手而立的灵翰霆。

        灵珑扶着古灵儿下车,奔向灵翰霆微微屈膝道,“父亲,我们回来了。”

        灵翰霆微微颔首,远远看了古灵儿一眼,朝着灵珑嘱咐道,“珑儿,快扶你娘亲回去休息,仔细受了寒凉”,说吧,甩着双手消失在影墙后。

        福嬷嬷接过古灵儿手里的包袱,不由轻笑道,“夫人,您可回来了。老爷日日守在影墙处,奴婢如何规劝也不听,这会子见您回来,老爷合该好好休息去了。”

        古灵儿沉了脸色,朝着福嬷嬷怪责道,“嬷嬷,您是积年的老嬷嬷了,休要当着孩子的面儿胡言乱语。”

        灵珑眨眨眼,顿时嬉笑起来,“娘亲,珑儿没听着,这便回璃园去了,嬷嬷随意说话便是”,说罢,扯着包袱大摇大摆地走了。

        古灵儿羞臊得直跺脚,嗔怪地瞪了福嬷嬷一眼,手脚慌乱地朝静心阁而去。

        福嬷嬷看看灵珑,又看看古灵儿,欢喜得皱纹都差点打了结,唔,老哥哥说得对,小姐才是最得力的撮合人。福嬷嬷将怀里的包袱紧了紧,脚步飞快地追赶古灵儿去了。

        且说灵珑抱着包袱一蹦一跳地走着,却见绯浓搀扶着灵华非在墙根处散步,那动作竟是说不出的怪异。

        灵珑微微凝眉,未曾理会灵华非,却朝着绯浓浅笑道,“绯浓姐姐,眼瞅着天黑了,怎么这会子散步?”

        自然是这会子人少了。灵华非每日里都会坚持走上半个时辰,奈何府里人多眼杂,灵华非怕人议论闲话,便捡着傍晚时,在人迹罕至的小径上走上一走,未曾想过会遇上灵珑。

        绯浓心里撇嘴,面上却温婉笑道,“小姐回来了。怎么穿得这般单薄,且快回璃园休整休整,莫要亏损了身子才是。”

        灵珑挑眉轻笑,她方才不过是句客气话,未曾想过绯浓会顾左右而言他,显见舒默阁里定是发生了什么。灵珑朝着绯浓微微颔首,索性提着裙角告辞离去。

        灵华非却看着灵珑的背影,悄悄眯起了眼睛。看灵珑毫无芥蒂的样子,分明不知晓他买通地痞去劫掠她的事儿。可那两名地痞却在开年那日,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若那两个地痞拿着银子跑了,倒是最好的结果。可他请舅父派人去查探过,那二人分明就是本地人,莫说家里还有老母、兄妹要养活,且说他们混迹市井这么多年不消失,偏巧赶在这会子消失,也不由地他不深思。

        绯浓早就听灵华非讲述了来龙去脉,这会子见灵华非担忧,不免挽着他的手臂规劝道,“少爷,浓儿说句心里话,您莫要怪责。夫人和小姐皆是慈心之人,您算计归算计,到底要把握分寸才好。”

        绯浓说完话,似犯了错误般低垂了眼眸。她是灵华非的人没错,她也有心机没错,可似这般买通地痞劫掠亲妹妹的事儿,她心里却难免觉得不齿。

        灵华非勾了勾唇角,将手臂重重地搭放在绯浓的肩头笑道,“浓儿,扶着爷回去。”

        绯浓诧然抬眸,但见灵华非不但不生气,还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顿时欢喜应声,吃力地扶着灵华非回舒默阁而去。

        ------题外话------

        呼,这电脑桌好不舒服,哎,键盘也不舒服,真是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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