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决战前夕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军团要塞的大督军府邸。

        从睡梦中醒来的老唐从卧室中满地狼藉的衣物中，翻检出自己的长裤和铠甲内衬，轻轻的推开像条八爪鱼一般抱着自己，枕在自己胸口的鹰身人小妮子，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床铺，走向了盛放着荣耀战甲的长桌。

        老唐的动作很轻，唯恐吵醒了塞瑞娜*血羽。可对老唐的大身板来说，这实在是有点难度.…

        “你是想不告而别么？

        小妮子那清冷中带着恼意的声音从老唐的身后传来。正准备穿戴铠甲的老唐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转过身走会床边，轻轻捏了捏小妮子的脸颊，柔声说道：“不再多睡一会么？”

        没有理会老唐的故意叉开话题的拙劣借口，穿着丝质睡袍的塞瑞娜*血羽不顾春光外泄，走下床抓起长桌上整齐摆放的铠甲，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一般一件件的服侍着老唐一一穿戴上，那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在打造一副艺术品一样……没有出言打断这难得的温馨场景，老唐静静的端详着这位陪伴在自己身边已经很久了的女人，看着她那一头血红色的长发、精致妖娆的面容、满是柔情的眼眸……不知从何时起，这位不知不觉间来到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老唐已经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她的陪伴，自己的生活会是多么糟糕、无趣。

        “真的不带我一起去么？”轻轻环住老唐的腰间的战甲，塞瑞娜血羽将头靠在老唐的胸前幽幽的问道。

        “你有伤在身，塞瑞娜，我……”

        “拙劣的借口！”老唐的回答还没等说完，就被小妮子的娇喝所打断。抬起头紧盯着老唐满是尴尬的双眼，塞瑞娜表情幽怨的呢喃到：“是不是因为我的实力已经跟不上你的脚步，没办法帮到你还会给你增加负担……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别多想，塞瑞娜。”哭笑不得的老唐面色渐渐严肃，双手轻轻搭在塞瑞娜的肩膀上老唐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说道：“我们之所以参加联军，与去那些恶魔战斗，正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保护那些我们在乎的人不受伤害。”

        “而你正是我最在乎的人之一……”

        “如果你因为参战而受到伤害，那么我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说罢老唐露出一抹微笑，轻轻低下头吻了一下小妮子的额头。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等到这场战役结束……我们就要个孩子！”

        “呸，谁稀罕给你生孩子！遭罪的又不是你！”老唐耍流氓的言语让小妮子从幽怨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脸上露出笑意的啐了老唐一口。紧接着一脸凝重的嘱咐道：“完完整整的去，就给我完完整整的回来！”

        “联军里面那么多高手，还轮不到你来拯救世界！别光想着出风头，要是你再出什么危险让我知道了，我就把你撕吧撕吧喂蜥蜴，听到没有？”

        看着小妮子那“恶狠狠”的表情，老唐微微一笑，挺胸收腹摆出了一副领取将令的样子，“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遵命，塞瑞娜女王陛下！”

        ……

        军团要塞的血精灵驻地。

        一座读力营房内，**着上半身的伊利丹*怒风，正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手中的那一朵洁白的小花。那是万年之前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泰兰德，在一次玩耍后送给他的礼物，也是恶魔猎手对那个他深深眷恋的女人最珍贵的一段回忆……一万年的岁月侵袭，足以让整个世界沧海桑田，却风干不了这朵花和那段对伊利丹来说刻骨铭心记忆。

        哪怕被囚禁在暗无天曰的牢笼之中，哪怕被枷锁压抑住了他一身强大的力量，被囚禁了一万年的伊利丹依旧每天用那仅存的那么一丝法力保持着这朵小花的原貌，不让这朵再普通不过小白花枯萎凋零……记忆还在，感情还在，伊利丹又怎么任凭作为纪念的它就那么风干枯萎？

        这是有关泰兰德的记忆……除非恶魔猎手身死魂消，否则谁也别想从伊利丹这里夺走它！

        哪怕是最无情的时间也不行！

        “叩叩叩！”

        营房的大门被轻轻叩响，精灵王子那矜持优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伊利丹大人，我们该出发了！”

        “我知道了！”伊利丹那阴森沙哑的回应声响起，将泰兰德的记忆珍重的放入特意开辟的空间锁内，伊利丹双手一招，悬挂在墙上的埃辛诺斯战刃已经飞近恶魔猎手的手中。

        泰兰德和玛法里奥的面孔似乎在伊利丹的眼前一闪而过，恶魔猎手以坚定的语气喃喃自语道：“泰兰德，还有我那愚蠢的哥哥……你们看好了，我会向你们证明，你们的做法有多错误！”

        “我会成为人们交口称颂的英雄！”

        “我……会成为艾泽拉斯的救世主！”

        ……

        塞拉摩的领主府内，一段悠扬的旋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响起。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看着眼前的不停转响的八音盒，看着音乐盒中那两个伴随着银月翩翩起舞的小人，眼圈红红的。

        那是阿尔萨斯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

        那一年，英俊的王子告诉他，那两个小人就代表着他和自己，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那一年，王子对公主说，等他登上王位就会娶自己成为他的王后，他们要生一大群孩子。他会教他们骑马弯弓、格斗武技；而自己负责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学习魔法……可为什么一切都没能实现？

        为什么一切的承诺都化为泡影？

        泪水已经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吉安娜的双眼，女法师已经趴伏在桌面上泣不成声。

        “领主大人，李奥瑞克公爵通知您，部队该启程了！”副官的请示声在书房门外响起，吉安娜匆忙的抹去眼角的泪痕。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软弱的女孩已经隐藏回角落，展露人前的又变成了那个威严的塞拉摩女领主，英雄级的大魔导师……“回禀给公爵大人，我这就来！”重新恢复坚强的吉安娜，朗声回应道。

        “阿尔萨斯，如果你还有良知尚存，那就保佑我，保佑塞拉摩的将士们战胜燃烧军团吧！”吉安娜的眼睛却再一次凝视着桌子上的音乐盒，一脸坚毅的呢喃道：“圣光在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获得救赎！我发誓！”

        ……

        晨曦之下，杜隆塔尔的兽人营地一片忙碌。

        十数万兽人大军早已经整装待发，分批次的开拔，向灰谷进发。

        大酋长的营帐前，塔雷莎就像是一个送弟出征的长姐，仔仔细细的为身前的萨尔扯平铠甲内衬的衣领，柔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提醒着萨尔要注意安全。而萨尔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和不耐烦。一脸孺慕的享受着“家人”带给他的温暖和慰藉。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萨尔！”塔雷莎那一双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在他的眼里，萨尔永远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的小弟弟。哪怕如今的萨尔贵为酋长，是领导者数百万兽人的大族领袖也是一样。

        “塔雷莎，放心吧！”萨尔一脸正色的向身前这个人类女孩保证到：“恶魔终将收获失败和死亡，而我们则将赢得胜利和荣耀！”

        “没有谁能够打败部落！”

        迟疑了一下，萨尔大步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身前的人类女孩，用同样轻柔的语调说道：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的姐姐，等我们胜利的消息吧！”

        说罢，萨尔已经背负着奥格瑞姆传承给他的毁灭战锤，大步向着他的勇士们走去。

        等待他们的是一场事关生存与荣耀的战斗……

        胜利或死亡！

        ……

        “痛苦与**，力量与荣誉，生存与毁灭……真的有人愿意打一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战争吗？”

        静静的站立在海加尔圣山山峰之上，麦迪文仰望着在他的身前那仿佛可以支撑天地的世界之树——诺达希尔，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

        遮天蔽曰太阳正从他身后缓缓地升起，将他黑色的长袍染得血红，而隐藏着未来的浓浓迷雾，却遮蔽了他看到希望的目光，让他对这场决战充满了迷茫。

        守护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场即将开始的决战早已经超过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了。拥有足以媲美半神的他，却根本没有能力独自战胜阿克蒙德。

        身为提瑞斯法的守护者———艾泽拉斯世界最后的守护者，当麦迪文第一次被灵魂中那位强大的堕落泰坦的絮语干扰诱惑而最终堕落的时候，他就预知了现在这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战争。

        当战争的火苗还在诺森德的地底蠢蠢欲动的时候，他就曾警告过洛丹伦的国王泰瑞纳斯和达拉然城主安东尼达斯，可是这两位他认为最有远见的领袖却谁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他不得不把拯救世界的希望，放在这些原本彼此间还有着这样那样仇恨龃龉的种族身上，放在由这些卡利姆多勇士们组成的联军身上……“或者他们已经做得够好了。”麦迪文轻轻叹了口气，“我将注视着这个大陆上所有的生命，并和他们一起奋战到底……”

        “为了生存下去，战斗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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