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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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衙门大堂,灯火通明,冷冷清清。
沈时和站在堂下环视四周,四下灰蒙蒙的,原不比晋王府好多少。
“深夜请殿下至此,多有得罪了。”
钟山别苑初见,冯度是京兆府尹,沈时和是粗使丫鬟、文王爷心上人,如今站在这京兆府的大堂上,冯度依旧是京兆府尹,沈时和却摇身一变做了晋王府的公主,可叹。
沈时和干咽了下,说:“冯大人不必如此,只不过是陛下和父王抬举,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你倒拎得清,晋王爷可就未必能拎得清了,瞧瞧他今日紧张的模样,冯某险些以为你真是他的女儿。”冯度话里讥讽沈时和不是听不出,所谓守拙者得长远,沈时和欣然露愚。
“冯大人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冯度和彭斯都是见识过沈时和那一哭二闹的本事的,不过彼时身边有江昀寒撑腰,如今有谁?还不是在他的大堂上任他宰割。
“听不懂最好。”冯度坐堂上,彭斯在一旁摊开纸卷,蘸足了墨,提笔等候。
忽听外头一声高喊,傅秋安穿着常服大步迈进来,不见其人时已能听出其人是谁了。
“冯大人,夙夜操劳怎么也不叫上傅某,累着了回头陛下怪罪起来,傅某可担不起啊。”
沈时和没来由松了口气,傅秋安来即便帮不到她,也心安些,至少这空荡荡的大堂上二对二持平了。
冯度笑道:“傅大人哪里话,不过是瞧着夜色已深,恐饶了傅大人安歇,既然傅大人还未就寝,那就一同吧。”
傅秋安朝冯度拱拱手,转身又冲着沈时和拱拱手:“见过公主殿下。”
沈时和屈膝还礼。
冯度那厢拍了惊堂木,沈时和便站好了。
其实真正认她身份的拢共也没几个人,有些人嘴上说着公主殿下,其实比骂她还要违心,她入京也有些时日,早不是那个不识人间险恶的傻丫头,冯度不会善待她,至少在问到想问的东西之前不会善待。
沈时和站得稳当,听得也真切。
“堂下所站何人?”
“李时和。”
冯度停了停:“李时和,本官问你,今日你在七娘台前为何无故消失?去了哪里?”
沈时和:“并非无故消失,与左家姑娘说过,去一品斋买花了。”
冯度:“花在何处?”
沈时和:“梨花还未制成,不曾拿来。”
傅秋安是个会搅和的,见缝插针说:“怪不得,你回来时周身一股香味,极其浓郁,冯大人可闻见了?”
冯度应付着:“是是是。”他继续问沈时和,“那台上的七娘你可认得?”
沈时和连连摇头:“冯大人明鉴,出府时只觉得意头好,不想去了地方才发觉害怕,那哪里是求姻缘的,分明是求噩梦的,也不怕冯大人笑话,我连碰都不敢碰,才去了一品斋。”
“你没碰七娘?”
“没有。”
“也没有碰红线?”
“没有。”
这似乎让冯度有些意外:“你没有碰七娘也没碰红线,怎么有人说看到你摸了七娘的鞋?”
沈时和:“您确定那人说的是我?”
“当然,否则也不会大半夜请你来这儿。”
冯度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沈时和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碰,看着就吓人,若是碰了且有几日睡不着觉呢。”
沈时和坦然,冯度没有追究太深,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张记绸缎庄的命案你听说过吗?”
巧了,今日才听说的。
沈时和摇摇头:“怎么哪哪都有命案?也是今日发生的?”
冯度:“倒不是,有几日了。”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这几日我都在晋王府,连住的院子都没离开过半步。”
“哦?晋王爷还真是疼惜公主啊。”
“哪里,父王只是想着我要及笄了,有什么事及笄之后不能去做,也不差这一两日。”
“倒也是,往后有大好的时日等着殿下看呢。”
“冯大人也一样,风和景明,好日子多着呢。”
论虚伪冯度若称头名,沈时和定不会去争什么第二,不过她倒是对张记绸缎庄的命案起了兴趣。
“大人还有要问的吗?”沈时和腰杆挺得倍儿直溜。
冯度盯着她看了两眼,摇摇头:“今日便到此吧,傅大人你说呢?”
傅秋安像是睡了一觉:“哦,好,好。”
冯度说:“不过殿下还不能回晋王府,时辰太晚了,不如正好在下官这寒舍歇一歇?”
“好说好说,来时父王交代过,一切听冯大人的。”不进大牢还不用回晋王府,何乐不为。
“那就多谢王爷体恤了。”
客套的话本就多余,沈时和被带去一间屋子,比晋王府和文王府的房间都要小,甚至没有隔间,屋里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有些简朴。
和衣躺在床上,沈时和有些昏沉,不久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犹如重生那日,天旋地转,不知何处。待睁开眼睛,屋内也已不是京兆府衙门的那间屋子。
沈时和走到门口推门出去,入眼帘是一处篱笆小院,院里有一位大娘正编织竹篮,听到门开的声音,大娘回头看,起身笑着走过来:“醒啦,有不舒服吗?”
沈时和摇摇头。
许是看出了她眼中的害怕,大娘安抚道:“你别怕,这里是京郊,是死人庄的陌柯小爷送你过来的,没人知道这里,你安心住着。”
“陌柯?”
“啊,昨夜陌柯小爷将你送来,只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旁的,我也不清楚,等他来了你问他吧。”
“那你是……”
“我姓顾,你叫我顾大娘就行。我啊,老头子没了,孩子们都在外头,家里就我一个人,你来了我还能热闹几日呢。”
这话听着耳熟,林祎当初也这么说的。
“顾大娘。”
“哎,你歇会儿,饭马上好。”
午时了,江昀寒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不知京中什么模样,也不知她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沈时和将腕上的箭筒调了调,坐在顾大娘身边帮忙。
京兆府衙门的院子里丢了人,丢的还是晋王爷的义女,当朝公主,冯度站在佟府厅内沉思着。
“京兆府府兵重重,那么大一个人,说丢就丢了?”佟荣之直拍桌子。
冯度叹气:“确实,是丢了。”
“有什么人知道她去了京兆府?”
“除了晋王府就只有我和彭斯,还有傅秋安了,可问完话后傅秋安连夜回的大理寺,我的人亲自护送……”
“不会是傅秋安,他和江昀寒的交情再深也不会是他。”佟荣之低思,“晋王府问过了吗?”
“哪里敢去问,晋王爷现在还不知道呢,他家那个赵管家已经来我这儿问过多回了,虽说有嫌疑,但至今没证据,到底也是皇亲国戚,即便是不还人,那也得把人找着啊。”
“本来就是要看谁来为她着急,不如利用这个机会,看谁不着急。”佟荣之招招手,“你找个假公主升堂,将公主在你这儿的消息递出去,就说公主已经招认,但招认了什么不必说。”
“可行吗?”
“行不行能拖一时是一时,你还有其他法子吗?”
“下官这就去办。”
装模作样地升完堂,不消两个时辰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京兆府的探子轮番往回报,没一句是顺心的,偏偏这个时候傅秋安来了,一进门就问:“冯大人怎么又升堂?”
“奥,想起有些话昨夜没来得及问,就又问了问。”
“问出来什么了?”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傅秋安翻看簿子,随意说起:“冯大人,这公主是不是能放了?不是傅某有意偏颇,主要是听说了公主被抓一事,那文王府的大公子来找我两三回了,文王爷今早南去,您也知道傅某与文王爷那有些交情在,他虽南去,江家大公子来找我也是一样的,我总不好一直搪塞推脱吧。”
“不急,傅大人让这位江大公子再等等,总要水落石出,眼下有些事已经逐渐明朗了,况且公主在我这儿也受不了委屈。”
傅秋安放下案簿,道:“那傅某就等冯大人的信了,此处要是没别的事傅某先回大理寺,那卷宗摞得可比山高,张记绸缎庄一案有了消息还请冯大人告知一二。”
“傅大人慢走。”
“冯大人慢送。”
又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活不见人,天色渐晚,晋王府的马车和文王府的马车同时由东西两侧驶过来,停在京兆府衙门外。
“见过晋王殿下。”江识下马车行礼。
冯度从衙门内迎出来时江识正虚扶着李原上台阶。
“晋王殿下,江大人。”
江识只是个四品的国子监祭酒,亲王与京城父母官见面,他自然要躲一躲,躲起来才不会被伤着。
“冯大人,许久不见啊。”李原负手上台阶,架子十足十。
江识走在他身后侧,朝冯度拱拱手:“冯大人。”
冯度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迎着李原进去了。
这地方上一次来还是上一世,江识带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彼时也是冯度做这父母官,但让他丢进大牢去了。
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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