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处罚

　　
“当然不会就这么白白算了！”
来人是梁修贤。
“大哥。”梁月歆这边来了个能撑腰的人。
“究竟怎么回事？”梁修贤关切的目光看向梁月歆。
后者头发散乱，蝴蝶玉碎了一只，裙子上都是灰尘和脚印。
梁月歆娇柔地说：“求大哥给我做主！”
“今日我好心带东西过来探望妹妹，她不领情，还把吃食打翻在地，说我磋磨她还趁机羞辱我，嬷嬷们看不下去才帮忙给她一点教训，谁知祖母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我问罪！就连小弟的伤，她们都不在意，不处置！”
四个嬷嬷都是梁月歆的人，自然是帮她说话：“是啊大少爷，我们只是看见家里嫡亲的大小姐被欺负，实在看不过眼，才动的手！”
“明明是大小姐……”茯苓想帮梁月堇辩驳几句，被宋姨娘拦住。
梁老夫人道：“你爹曾发话，堇儿禁足不许任何人探望，连我都忍住心疼不让宋姨娘过来。你倒好，不知道大小姐是遵的哪家的家法，敢忤逆长辈的命令？”
“既是来落井下石，被反过来欺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人群里几个碎嘴的嬷嬷私语不断。
“住口！”梁修贤骂道，命人把嘴碎的人拉出去掌嘴。
“歆儿擅闯祠堂该罚，动用私刑却是没有的，毕竟歆儿身为嫡姐心善来探望是人之常情，她梁月堇不识好歹伤人在先！梁月堇一介庶女又是划伤嫡子又是欺辱嫡姐，这笔账怎么算？”
“那你们想怎么样？”跟着梁修贤进来的还有些在外办差的家丁，梁老夫人不好将内闱之事再度宣扬，只得压下声音问。
若真论起来，一个嫡庶有别，以下犯上，就能把梁月堇压死，到时候再追究梁月歆已是于事无补。
为梁家儿女名声，不如退一步，双方各执把柄，方能平衡局势。
“祖母此话差矣，并不是我们想怎么样，而是她想怎样。”梁修贤可不顾什么女儿家的好名声，直接指着地上的宋姨娘母女。
梁老夫人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修贤冷笑一声，一甩袖：
“如今歆儿不过是给她小惩大诫一番，祖母便来回护还要找歆儿的麻烦，我倒要问问她们母女想怎样？”
接着看了梁老夫人一眼，质问：“这个家还姓梁吗，怕是早就改姓宋了吧？”
“混账！这个家若没有我，自然不会有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梁老夫人气得不轻，就连梁世都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还未入仕的一个臭小子就敢这样顶撞她，以后要是得了势怕是会翻天呢。
“请祖母不要忘了，您现在是梁家妇！宋姨娘当初嫁给我父亲为妾，就是入了奴籍，是我家的下人了，您如此维护一个下人，恐怕有失主母风范！”
“呵！怎么，你还能让你祖父从棺材里爬出来休了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的种，若没有我，谁会认你？！”
“祖母不必拿这事压我，这么多年过去，您总是用这件事拿捏我父亲。就算您不认又如何，如今梁家族谱上的嫡子名字写的是我父亲，这江南知府也是我父亲在做，就算圣上也是认我父亲这个人而不是梁殊的嫡子！”
而梁殊就是已故梁祖父的名字。
梁月堇扑在宋姨娘怀里，把一切听得真真切切，感叹道：【当初的小结巴呀，啧啧啧，想不到……】
系统重复：【当初的小结巴呀，啧啧啧，想不到……】
【不要学我说话！】
系统：【我没学，我只是和你一样感慨万千，有一种老父亲的即视感。】
【你玩养成呢，看看都养成什么忤逆不孝的带笑子了！】
“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若让你父亲落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看看梁殊嫡子的名头还管不管用？”梁修贤口中不稀罕的嫡子名头，恰恰是他爹的立命本身，要是不承认这一茬就是不忠不孝。
“所以，我已经请了梁氏族老来见证，要么今日就把她们母女逐出梁家，要么祖母您就自请下堂，还我父亲还我梁家一个公道！”
只要把正经嫡母搞下去，族中为了捧梁世，哪里会真的告发他不敬嫡母、治家不严、滥用私刑？
真是狠呐！
连梁月堇都觉得梁修贤白眼狼了。
如今梁世称衙门事忙，避而不见，却让梁修贤真的请来了族中长辈，显然是早就有了打算。
别怪梁月堇看不起他们，过河拆桥的本事，够牛！
“混账！混账！”梁老夫人气得只会说一个词了。
秀琴嬷嬷道：“大少爷非要把事情做绝吗？”
“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昨夜族中长老们商议出来的，是吧？”梁修贤回身，几个白头发白胡须的老头摇头晃脑连连称是。
梁修贤一介白身，族老们凭什么听他的，除非是有梁世施压授意。
梁老夫人早已看清，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宋姨娘见此，宽慰梁老夫人道：“姑母，这些年多谢您，您不必烦恼，这梁家我和堇儿待够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宋姨娘说错了，不是你们主动离开，而是你们犯错我们驱逐的，期间主次要搞清楚，别让外头人误会。”
梁老夫人知道现在的梁世翅膀硬了，不会再给她留情面，便恳求族老：
“真的要赶她们走吗？她们离开梁家，孤儿寡母在外可怎么活呀，就不能有别的处罚吗？”
“必须赶走！”梁修贤态度强硬。
“大哥！”梁月歆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她还打算用梁月堇来整治江王呢。
这时候让她们离开，计划就没法进行了，要是三年后依旧避不开江王，陛下那边又没有进展，她就没法救全家了。
“怎么了歆儿？”
“大哥这样做太绝情了，不如把她们母女赶去郊外庄子上做苦役吧？”
梁月歆想着先折磨够了，在必要时把宋姨娘拿捏在手或是直接弄死，再把过不了苦日子的梁月堇接回来，她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会因为唾手可得的富贵听命于她。
梁老夫人皱眉，不给梁修贤思虑的时间，忙说：“罢了，还是赶走吧。”
梁修贤果然上当：“听歆儿的，那就赶去做苦役！”
梁老夫人与宋姨娘交换一个眼神，双双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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