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话 服软

天空之上！

        苍焰号喷吐着火柱，释放着肉眼可见的红色元素，她仿佛浴火重生的凤凰，以初露锋芒的姿态，睥睨着前方的风之使者号。桅杆顶端飘扬着迎风招展的黑色海盗旗，其上的恶龙呼之欲出，仿佛在仰天嘶吼。在旗帜的更上方，悬浮着两门热焰滚滚的魔技兵器，两门兵器的炮口喷射出柱状的火元素。

        两道赤红的元素柱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块魔法阵，这个魔法阵跟普通的魔法阵大不相同，不是平面的，而是立体的！魔法阵向四周延伸，就像是一台神秘的机器，沟通了天地自然，引发了本源之火。

        在魔法阵的凝聚下，炽烈的火元素模拟出了火精灵沙拉曼德的形象！

        火精灵的体积要比苍焰号大出十倍不止，外表是一名健壮无比的勇士，下半身是虚无的元素，而上半身是赤红色的实体，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他一共有四条手臂，手臂上缠着火龙，只有一条手臂空着。剩余的三条火龙，不安分地摇头晃脑，显得暴躁无比。

        “世界以毁灭为伊始，火为毁灭之根源，受世代万民尊崇。至高净化之力，燃尽一切污浊，燃尽一切不尊，燃尽一切敌人。若有恶者犯吾神威，引燃吾之怒火，必使红莲开满大地，让天地为之恸哭！”

        火精灵脸色巍然不动，但周围却响起了祈祷般的咒语声，这声音回荡在天地间，直击着人们的心灵，带来无穷无尽的震撼。

        苍焰号展现出所向无敌的气势，可是另一边的风之使者号也毫不逊色！

        风之使者号的两条机械臂同样直指苍天，在风元素的灌注下，凝聚出另外一名元素精灵的身影。

        风之精灵——希尔芙！

        “若为自由之风，无拘无束，游荡四方。若为丰收之风，授粉播种，恩泽沃野。若为勇进之风，吹拂风帆，助推万里。若为毁灭之风，席卷天地，摧残万物！”

        希尔芙的形象是一名生有四只透明薄翼的美女，身披绿衣，手里高举着一个风车。激荡的烈风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天空的云朵被搅碎了，下面的海面被迫掀起滔天的巨浪。

        四阶魔动船苍焰号。

        四阶魔动船风之使者号。

        两艘旗鼓相当的魔动船，即将在这个天空舞台上，展开一场不死不休的厮杀！

        “狗娘养的海军，竟然敢打伤我们的团长，我跟你们没完！”

        “洗干净你们的脖子，等待我手中弯刀的降临！”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曰，赶快在人生的最后几分钟里向诸神祈祷吧！”

        “唐克团长，我们与你同在！”

        “团长！你千万要挺住，我们马上就把这帮海军杀死，然后去海底捞你！”

        苍焰号上的海盗们，高举着如林的兵刃，发出由衷的嘶吼，仿佛丛林中团结一心的狼群！

        唐克落在海面上，脚踩着剑气，抬头看着熟悉的船身，听着熟悉的声音，感受着心间熟悉的脉动。他在死亡中体会到无尽的冰冷，又在诸多同伴的身上，感受到如火的温暖。那份冰冷与这些火热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我一生中最大的财富，就是拥有了你们。上天对我真是太好了。”

        唐克露出了微笑。激烈碰撞的战场，在他眼里成了无与伦比的美景。

        可高兴归高兴，当他稍稍冷静下来后，猛然想起了艾薇的提醒。

        “你这次如果带着人手大举前去的话，一定会失去重要的人。说白了，你救回一只耳，身边却会有其他人死掉。”

        唐克面容一紧，不能在这里傻站着，必须去做点什么。这两艘船的交锋非同小可，稍有差池就会全盘皆输！他不想看到重要之人在眼前死亡！

        “小的们，我来了！”

        唐克挥动爪子状的黑色右手，手腕上的凝影邪剑紫光闪动，一排由剑气做成的天梯铺在了他的眼前，他踩着剑气跑上空中，一个箭步冲破了炙热的火元素雾气，落在了苍焰号的甲板上。

        甲板上的海盗们一见到唐克的出现，都是又惊又喜，立即围拢了上来。其中有花露、埃尔文、扎克、塞巴斯蒂芬、诺曼等人，每一张脸孔都很熟悉。

        诺曼离的近，第一个扑了上来，抱住唐克的大腿，哭天抹泪地喊道：“团长，你没事真是太好啦！”

        “什么叫没事？你赶紧给我下来，团长身上的伤很重，得立即治疗。”塞巴斯蒂芬冷眉一挑，喝止道。

        “圣主在上，我的治愈术也能派上用场。”一旁的扎克捧着厚厚的《圣言录》，躬身说道。

        其他人也凑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唐克也想知道这帮人为什么会来，但是现在哪是说话的时候。

        “好啦，好啦，你赶紧给我收敛一点，你的鼻涕都蹭在我身上了……”唐克失笑着推开了诺曼，旋即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望向前方激起了龙卷风的风之使者号，“一切话留在这场战斗之后的庆功宴上再说吧。”

        “团长，我们的魔石有点不够用了。我们在昨天连续使用魔技装置飞行，今天又释放出沙拉曼德这种强力攻击，对魔石的消耗极大。”埃尔文急忙说出了眼下最大的难题。

        唐克二话不说，闭目片刻，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多了几箱品质极高的魔石。他之前点数耗尽，但是杀了那群虎鲨鱼人之后，已经得到了补充。

        海盗们大喜欢呼，冲上来抬起箱子，作势就要搬走。

        “慢着！”唐克的手一翻，仿佛变魔术似的，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瓶子，“这是魔鬼鱼油，能够加强魔炉的马力，虽说会对魔技装置带来损害，但苍焰号是新船，如果只用一点点，是能够挺住的。这场战斗势均力敌，胜负全系在这一点点的优势上面。”

        魔鬼鱼油，魔动船的绝密禁药！

        海盗们点点头，接过小瓶子，连同魔石一起抬走了。

        “好了，把船舵交给我吧！”唐克大踏步走向船尾，甲板上的海盗们立即向两旁分开。他可是五阶的剑斗船长，不仅剑术高明，驾船技巧也同样厉害。

        两艘魔动船凝聚的精灵虚影，正在不留余力地奋力搏杀，天空中火光冲撞，飓风席卷，涂绘成一幅末曰之象。

        沙拉曼德大手一张，又一条火龙释放出去，火龙昂扬身姿，飞到风暴之中，随后龙首一压，向下游去，要从防御薄弱的下方攻破防线。希尔芙绝色的容姿上浮现一抹杀机，素手一挥，风车飞了下去，飞速旋转，将火龙搅成了碎片。破碎的火雨纷纷落下。沙拉曼德趁机发难，两只空手连续推拉，从手心射*出一团团大火球。希尔芙见招拆招，四翼连扬，扑打出一道道风暴，将火球卷住，抛向别处。

        “吾以毁灭之风，为汝等送别，这条通往冥界之路，已经为汝等打开。风中诀别之歌，如诉如泣，为汝等轻唱。九大元素，尽皆退避，唯有风力贯彻时间与空间的尽头。”

        希尔芙率先发动了强力一击，双手像是舞蹈一样，向下挥动，那扇巨大的风车化作光芒散去。

        然后，风起云涌！

        风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将苍焰号团团包住，风暴将海水从下方卷了起来，厚厚的风层迅速变成了黑色，能看到有几条大型鱼在里面旋转着。在风暴的摧残下，苍焰号周围的火焰被卷飞了，火势大幅减小。

        不出十秒钟，苍焰号就会被风暴撕碎！

        “吾以火焰君临于世，如有不服，烈火焚之。火焰既是吾之千军万马，火蹄过处，神鬼不留。”

        沙拉曼德将最后两条火龙捏碎，四臂一张，大量的火焰化作千军万马，向四周猛力冲杀，纵然是风暴如墙，也将其撞出无数的破口！火焰以简单直接的毁灭之力，将风暴给冲散掉，冲出去的火焰，无差别地冲向四方，将海面跟天空都染红了。

        四阶魔动船的最强兵器，威力相当于八阶魔法师的全力一击，这是半神的力量！

        两艘船再度打成了平手，在剧烈的消耗下，两名元素精灵都变得模糊不清，两种元素都在散去。

        眼看着步入僵局，沙拉曼德却获得了一丝新的活力，一道红光注入体内，使他再度化为实体，在新生的力量下，他大嘴一张，又吐出一条火龙，手臂一卷，将火龙握在手中。

        这股力量的来源，自然是那少许的魔鬼鱼油了。

        风之使者号上面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声、祈祷声以及帝国万岁的呼声。

        火之精灵完全不知道怜悯为何物，他仗着略胜一筹，往前猛冲了出去，居高临下地挥出一拳。希尔芙无悲无喜，交叉双臂进行抵挡，身前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风层。火龙猛撞在风层上，将风层狠狠地击破，然后缠住了风之精灵的本体，尽情地吞噬着。

        巨大的精灵虚影渐渐消散，化为了美轮美奂的元素光点。火龙的力量耗尽了，沙拉曼德以自己的本体继续狂攻猛打，四个拳头从四个不同的方向，猛轰向了风之使者号的船体，每一个拳头都比这艘船大上一圈，威不可挡。

        “轰！！！”

        风之使者号被滔天的火焰打得跌落下去，剧烈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甲板上的生命以及脆弱的船帆，在火光之中，船体渐渐消失了。巨大的火球落在了海面上，轰然炸开，继续向深海沉去，力道之大，简直让人难以相信。白色的雾气冲天而起，形成了蘑菇的形状。

        胜负已分，这艘魔动船彻底报废了，顶多还能剩下几个碎渣。

        风之使者号是科曼索帝国最有名的战船，苍焰号这次获胜之后，一定会名扬天下。与此相反的是，科曼索帝国则会国威受损，大为震怒。另外，击毁四阶魔动船，还为唐克带来了六千奖励点的高昂奖励。

        火球砸入海底，犹如一枚烧红的流星陨石，忽然间，从一侧爆出一道缺口，一道劲风艰难地冲杀出来，在海底撕开一条通道。紧接着，一道身穿白色制服的身影从中射*出。

        “这一定是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凯瑟琳至今仍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从王座上跌落的君主，产生了巨大的落差，使他痛彻心肺。他刚才还占据着胜利者的位置，牢牢掌握着敌人的生杀大权，可是短短五分钟不到的功夫，苍焰号就残酷地粉碎了这一切。

        风之使者号在他手上被毁了，消息传回国之后，会成为许多王公贵族的笑柄，此外，他还会受到国王的责骂，地位也会随之下滑。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让凯瑟琳受不了的是失败的屈辱。

        他是三杰，是海上骄子，头顶一直带着金灿灿的光环，之前参加的战斗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未遭受过如此挫败。

        第一次碰面，他被唐克击败。

        第二次驾船打算挽回颜面，结果再次战败。

        凯瑟琳除了痛苦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战意全无，情绪低落到了冰点。他心如死灰地掏出传送护符，按下了按钮。这枚护符上面带着一个珍贵的传送魔法阵，能把他送到最安全的五阶魔动船上。

        “凯瑟琳，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从那种爆炸中逃生，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刚才你占优势，那时候我向你提出决斗邀请，你不敢接应。现在我们的情况逆转了，可我还是给你一个跟我公平决斗的机会。”唐克发出赤*裸*裸的挑衅，“你敢答应这场决斗么？你放心，我绝不会从中耍诈，只凭自身本事与你一战。而且我身上还有风刃留下的重伤，这你是知道的。我只问你，你敢不敢应战!”

        凯瑟琳目光大颤，心中受到极大的震动。如果是他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在设下圈套，目的是把即将逃走的敌人勾引出来。可唐克说出这种话，决计不是在下圈套，而是真心实意地要进行一场决斗。

        但是这场公平的决斗，凯瑟琳却不敢接下，因为他的战意已经被打垮了，犹如惊弓之鸟，心里留下了相当大的阴影，哪怕自忖实力比唐克高，也不敢冒这个险。

        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在勇气方面，也输给了唐克一筹。

        凯瑟琳露出凄惨的笑容，决定以后摘掉“微笑的死神”“三杰”这些称号，他不配拥有这样的称号了。

        “不用再打了，我服软了。”

        声音从海底直冲向上，渐渐衰弱下去，凯瑟琳的人已经进入了空间通道，消失掉了。

        “哈哈！大获全胜啦！”

        悬浮在高空中的苍焰号爆发出如潮的欢呼声。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但是却激烈至极，扣人心弦，让大家都抹了一把汗。

        “团长，让我再抱抱你啊！”丑兮兮的诺曼不依不饶地又扑了上来。

        唐克手掌一挡，笑拒道：“饶了我吧。被你抱一下，我还得去洗裤子。”

        大家哄堂大笑，精灵船医从中走了出来，推了推眼镜，建议道：“团长，战斗也打赢了，你该处理一下伤口了。”

        唐克的胸口确实很痛，但他摆摆手说：“无妨，这点伤口不用去管，过一会儿就会自行痊愈了。”

        “团长，你身上这件铠甲倒是帅气啊。”另一名海盗伸出大拇指赞道。

        唐克看了一眼破损极大的铠甲，这套铠甲的手脚部分虽然仍然完好，但是以后也没法穿戴了。他身为五阶剑士，好歹是一流高手，跟人战斗的时候，怎么可能穿这种破破烂烂的铠甲，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说来也有点好笑，这件黑曜石魔铠，克莱德穿了几年也没事，可是唐克穿了一天就报废了。

        “对了，你们为什么会赶到这里？”唐克询问道。

        魔法师埃尔文神色难堪了一下，其他人的气氛也略微打了打折扣。

        “团长，我违背了您的命令。在你离开三天后，我私自拆开了这封信。”埃尔文叹口气，从怀里拿出了唐克先前交予他的信纸，上面布满铿锵有力的字体，“您临走的时候，行为举止实在太怪异了，就像是要慷慨赴死似的，我心里牵挂这件事，夜夜都睡不好。我觉得信中一定写了什么重要信息，所以就拆开了。”

        唐克恍然大悟，原来大家能赶来这里，并非出于巧合，而是因为看了那封信的缘故。他将信接了过来，感慨万千地扫视了一遍。

        “我这次前去小海盗城救一只耳，险之又险，如果我战死了，就将海盗团团长之位传给独眼，我的一切权利跟物品都交予他处理。另外，替我跟伊丽莎白、伊奥娜以及华沙这三个情人说声再见。我不会跟我的情人们说对不起，但是我得向你们道歉。对不起，我没能与你们一起登上巅峰，一览四海美景。”

        信中的话很简短，很明确，这压根就是一封遗书！

        此行凶险万分，唐克无法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如果他遇难了，海盗团群龙无首，有可能四分五裂。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他才决定留下一封遗书，万一要是自己遇难了，海盗团还能稳定地运转下去。如果他没有遇难，也会在一个月内通知大家，将信收回来。可惜这个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埃尔文提前把信拆开了，好在大家都没什么事。

        唐克去救一只耳是出于责任，留下遗书也是出于责任。他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海盗团，就连几个情人乃至自己的生命，都得靠边站！

        “幸亏没有写得太肉麻。”唐克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将遗书震得粉碎，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希望不用再写这种郁闷的东西了。

        “唔……”

        唐克听到了古怪的哽咽声，吓了一跳，望向四周，发现好几个海盗都哭了出来，正在那抹眼泪，宽厚的肩膀直发颤。

        “团长，求你了，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再遇到什么危险的话，请让我们先上！”

        “这世上哪有身为王的人，到处去救臣子的。”

        “都怪我们太没用了，所以团长才不信任我们。”

        “团长，您能为我们拼上姓命，我们也一样能为您拼上姓命！”

        “求求您了，请把我们当成手中的刀剑一样去使用吧！您不要再把一切危险都留给自己承担了！”

        各种铁骨铮铮的誓言，像是野火一样，烧遍甲板的每一个人身上，大家都露出星光般的眼神，目光灼灼地盯着唐克。

        唐克听着这群手下的赤诚之言，心中涌起万丈豪情，浑身热流涌动。他看到了大家的决心，这条坎坷之路，必然充满血泪，怕伤怕痛的话，是绝对无法走下去的。他目光一凛，断喝道：“好吧。我答应你们，以后绝对不再瞒着你们去冒险了，以后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危险，我们都要一起面对。让我一起携手并肩，走上大海的王位！”

        “携手并肩，走上王位！”

        海盗们高举兵刃，发出大吼。

        唐克站在人群中央，仿佛火焰的焰心，感受到最炙热的激情。

        当天举行了热热闹闹的庆典，大家开怀畅饮，唱歌跳舞，闹腾了大半天。不过庆祝归庆祝，并没有耽误行程，两艘船并肩航行，航速也不慢。至于另外两艘普通船，其实也在往这边赶来，虽说他们肩负着迎接伊丽莎白的任务，不过比起压船夫人，显然还是团长更重要。

        晚上的时候，唐克喝得醉醺醺的，晃荡荡地走出了苍焰号的餐厅，打算回到船长室睡一觉。途中，他路过了上次遇见艾薇的房间。他顿住了脚步，推开了房门，一阵风迎面吹来，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还以为她会留下来呢。”

        唐克揉了揉鼻子，转身就要离开，忽然间瞥见黑洞洞的桌子上，有一片白影。他走过去，发现白影是一封信。艾薇留下的信非同小可，没准是一些对于命运的指引。唐克打了个激灵，急忙把信拆开了。

        “唐克，希望你能活着看到这封信，因为对于我乃至这个世界来说，你都是重要的存在。我走了，你不用去找我，而且也找不到我。我喜欢依附在运道旺盛的人身边生活，但你的运道好坏参半，不符合我的要求，我得去寻找其他运道旺盛的人。”

        “其实这场战斗，并非真正的海啸，顶多算是一个威风吹拂下的波澜罢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你带着你的海盗团继续奋勇前进吧。因为那场海啸真正来临的时候，你会发现无论多强的力量都不够用。”

        唐克笑了笑，将信纸震成碎片，随手扬到了地上。

        “不用你说，我也会拼命努力的。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大家，一定要坐上王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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