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有女郭襄
当赵汝述走出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正月里的夜风,虽然没有冬天那么冷,却也凉凉的。
“老爷,您上轿吧,天黑了,您这要走回去也不太方便吧?”
一旁的下人,已经劝赵汝述好几次了。
无奈自家老爷,今日就像丢了魂儿一样,始终不愿意上轿。
就这么在临安的大街上,要溜达着回府。
大朝会过后,所有臣子都回去了,跟此次江陵战斗相关的人员,忙着去处理自己分内的事情。
史弥远一系的核心人员,则聚集在他的府上,也一直到天黑了才散去。
单单赵汝述被留了下来,带进了“福宁宫”。
奇怪的是,官家却没有出现。
用老太监的话说,官家下朝之后有些疲惫,就先睡下了,让赵尚书等一会儿。
等就等着呗,谁让人家是官家呢。
茶水、点心、时令水果,甚至还给他四菜一汤上了桌御膳。
溜溜地等了三个时辰,当赵汝述实在没有耐心的时候,才被通知官家起床了,要召见他。
等来到御书房的时候,赵汝述发现,官家竟然在一处蒲团上打坐。
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蒲团,像是留给自己的。
“坐吧,六哥。”
“六哥?”赵汝述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这无缘无故的,官家怎么叫了自己的排行?
赵汝述在家里排行老六,论辈分跟官家同辈,论年龄却要比赵扩还要大上两三岁。
可是,这么多年了,赵汝述还是第一次听到,官家这么称呼自己。
“官家,老臣不敢。”
“哈哈,有什么不敢的?今日没有什么君臣,只不过是我们两个赵氏的老兄弟,随便聊聊天罢了,快坐下吧。”
官家倒显得格外的亲切与随和,真的像聊家常一样。
问了赵汝述的身体状况,家里的情况,孩子们现在都在做什么?
后来,甚至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跟赵汝述,探讨了到两湖劳军的细节和程序。
这些小事,是你一个官家该来操心的吗?
全程几乎都是官家在讲,赵汝述在听。
赵汝述从来没有想过,官家居然这么关心军旅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过,官家居然这样的健谈。
一直到老太监进来掌灯了,官家的谈兴才稍稍减弱。
最后,赵汝述离开了皇宫。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今日自己为什么会被留下来。
或者说,他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猜测。
“六哥啊,你到底也是赵家的子孙,如果愿意呢,就多关照一下默儿吧——”
临出门的时候,官家突然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赵汝述却如遭雷击。
都不知道,自己迈的哪条腿,走出的丽正门。
一路上的夜风吹着,也无法让赵汝述的心,完全冷静下来。
“默儿?官家说的是‘郭默’,还是多年前‘去世’那位七皇子啊?”
“这还是我了解的官家吗?原来,官家一切都智珠在握啊!”
赵汝述想通了此节,快步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到了家里,顾不上吃饭,就直奔书房,并让下人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叫过来。
赵汝述的大儿子赵成宪,今年三十二岁,中人之姿。
跟着他一起,在刑部谋了一个员外郎的职位,虽无大的才干,做事也算兢兢业业。
小儿子赵成宇,是赵汝述第四子,虽是妾室所生,却深得他的喜爱,一直带在身边。
今年刚刚十八岁,尚未出仕,却酷爱武艺,尤其喜欢弓马战阵,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跨马横枪,为大宋征战沙场。
“爹爹,您找我们?”
等两个儿子来到书房的时候,赵汝述已经写完了一封书信,并封装了起来。
“儿啊,为父有些事情要嘱咐你们一番。”
“此次受官家所差,为父要到两湖军前劳军,估计过两日就走。宇儿不是一向喜欢舞枪弄棒吗?这次就随为父一起去吧,也好到军中见识一下。”
“太好了,爹爹,您终于答应让我从军了,上次您都不让我去参加‘武举’。”
赵成宇到底年轻,又是赵汝述的老儿子,在爹爹面前倒是少了分拘束。
“宪儿,这里有为父的一封书信,等为父离开临安一个月之后,你再把这封信亲自送到皇宫去,交给官家。”
“如果官家要问,你只说为父所为,完全是因为溺爱小儿子,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军中,其他的就一概不知。”
“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这封信是为父提前交给你的,到时候就说,是刚刚收到。”
赵汝述的话,让两个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二人也没敢继续深问,只好拱手应诺,就先告退了。
......
“会之,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已经过了二更天,史弥远的书房,居然还亮着灯。
在烛光的闪烁里,史弥远和薛极相对而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不知恩相问的是哪方面?”
薛极难得有些拘谨,今日朝堂之上,自己算是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失误,错判了官家的反应。
“比如官家、比如赵汝述,或者比如那个郭默?”
一如既往地端着茶碗,仿佛一直就用的原来那一个。
“恩相,以老夫看来,官家只不过是恰逢其会、顺水推舟而已,说得不好听点儿,他是无力控制,干脆就越乱越好。”
“至于赵汝述,这一点儿恩相也可放心,整个大宋朝,宗室之人做官的道路是最艰难的。”
“‘宗室升迁不得过侍从’,这已经算是祖宗成法,他应该清楚自己所处的境遇,不敢造次的。”
“而这个郭默嘛,虽说的确是个惊艳绝绝之辈,但无论怎么说,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棋子而已。恩相更应该关注的,是他背后的那位‘燕王’殿下才对。”
“‘燕王’?会之觉得此人真的存在吗?”
这个话题,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地讨论过。
一开始,觉得不过是官家使用的“障眼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一个人。
后来,慢慢认为,这个“燕王”,很可能是官家另外培养的一位宋室宗亲,替太子“分担”压力的。
而现在,“燕王”殿下一再插手军务,接连调动“敦武军”、“忠顺军”和两湖其他驻屯军,尤其跟这个“敦武军”都统制郭默,似乎交往过甚。
“恩相,‘燕王’存不存在,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掌握足够的力量。这个‘敦武军’都统制郭默,恩相务必要拿下才是。”
薛极诚恳地建言道。
郭默不单单是一个武功卓绝之人,上一次来史弥远府上之时,所说的事情已经一一得到验证。
金国已经把重兵北移,去防备蒙古。
而蒙古的确已经开始准备进攻西夏,预计今年春天,蒙古针对西夏的战争就会发动。
一向跟史弥远有来往的金国,也透露出想从大宋购买粮食,甚至武器盔甲的愿望。
当史弥远把事先拟好的报价,递给给金国秘使的时候,竟然没有遭到对方的拒绝。
以物易物,拿战马来换粮食,甚至兵甲。
大宋给出的借口是,南方的“罗氏鬼国”,这两年一直动荡不安,大宋急需三万匹战马,进行平南之战。
当然,三万匹战马只是在漫天要价而已,最终金国秘使透露的口风是,战马可以由西夏和金国共同提供。
根据北方战局的具体情况,以物易物也陆续进行,但总量不会超过一万五千匹战马。
这已经很超出史弥远他们的预料了,老薛极分析,看来金国真的是在走下坡路,已经外强中干了。
这样的结局,不仅仅让他们看到大发北方战争财的机会,也对郭默有如此战略性的眼光,感到深深地忌惮。
“会之,金国人第一批战马,预计三月份就能到,只有一千五百匹。到时候你看一下成色,如果还不错,就全数配给‘敦武军’吧。”
“官家能给郭默的,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官职,而本相能给他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沙场利器。”
“另外,吩咐咱们在两湖的人,让他们无条件配合郭默在两湖的行动,要人给人要物给物,不过也要巧妙地让郭默知道,是本相在支持他。”
“哎,莫愁这孩子,应该是追郭默去了,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
当史弥远在府中念叨莫愁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江陵城,返回了离开半年之久的古墓。
李莫愁直挺挺地跪在师傅的床前,石床上躺着的师傅,已经重伤难治,命不久矣。
“师傅,都是徒儿不懂事,私自偷离古墓,请师傅责罚!”
看着师傅的样子,李莫愁的心里很是难过。
原本师傅也不过五十岁出头,又常年修行“玉女心经”,也算是驻颜有术。
而现在看上去,却像七八十岁的老人,头发如雪,满面皱纹。
“咳咳,莫愁,你回来就好,师傅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因为强行修行“玉女心经”,走火入魔,已经卧床四五个月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这几个月没有继续修行“玉女心经”,师傅的性格、脾气,竟然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和蔼,或者说“有了人情味”。
在一旁,还有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儿,手捧着一盅蜂蜜水,站在那里都没赶上李莫愁跪着的身高。
“莫愁,本派的的镇派绝学‘玉女心经’,就在为师的枕头下,不过你要谨慎修行,不可操之过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古墓派第三代掌门人,你今后要好好照顾好龙儿,她还是个孩子......”
李莫愁竟然看到师傅的眼角里,流出了一滴眼泪。
“虽然一开始,为师并不想收你入门,因为你的义父是那样的为人和地位,毕竟当年你的师祖也是主张抗金的。”
“为师这几个月,难得清醒了几个月,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这个古墓派传到你的手里,一些门派规矩,你看着不合适的,想怎样修改也随你。”
“只有一条,我们古墓虽然地处金国境内,但是我们却是要心向大宋的,不可做出投敌叛国之事,否则为师在九泉之下,也定不饶你。”
“师傅——”
师傅又支撑了三天时间,最终还是走了,李莫愁也整整地在床前跪了三天。
古墓这样的门派,在江湖中没有任何的名气,即便老掌门去世,新掌门继位,这在江湖中而言算是头等大事。
而在这古墓之中,却进行的毫无波澜。
李莫愁亲自将师傅,抱到早已准备好的墓室里去。
那里一拉溜,并排放着五口石棺,第一个石棺里,成殓的是古墓派的创派祖师林朝英。
孙婆婆打开了第二个石棺,声音低沉地说道。
“姑娘,把你师傅放在这里吧。”
李莫愁看着眼前冰冷的石棺,把同样冰冷的师傅,放了进去,再合上石棺。
然后,带着孙婆婆和小师妹一起,恭恭敬敬地给是师傅磕了几个头。
“孙婆婆,你带着龙儿先出去吧,我想在这里多陪陪师傅。”
孙婆婆看着眼前的李莫愁,有些心疼,觉得这孩子似乎突然长大了许多,再也不复往日的刁蛮与任性。
“姑娘,你也节哀吧。你师傅一生求仁得仁,伺候走了主人,也将古墓派传了下来,今后就要靠你了。”
“这是古墓的总图,你师傅让在她走之后,再交给你。”
孙婆婆将一卷布制的地形图,放在李莫愁的身旁,带着龙儿离开了。
从这天开始,李莫愁就待在了墓室里。
师傅身故,按古墓派的规矩,要停尸在这间石室里。
李莫愁就想着,自己在这里待着,也算是为师傅守墓了。
石室挺大,除了放置了五具石棺,尚有一丈见方,李莫愁索性就在这里打了个地铺住下。
这一日,李莫愁整理完师傅的遗物,拿出了那本“玉女心经”,她也对这本本门最高的武功,心仪已久。
“玉女心经”,是祖师林朝英创来专门用来克制全真派的武功,修练时须得二人同练,互为臂助。
修练的第一步,需要先练成古墓派本门各项武功。
修炼的第二步,需要学会全真派的武功。
修炼的第三步,再练克制全真派武功的玉女心经。
李莫愁看完,不觉一阵苦笑。
古墓派的武功,她倒是可以花时间去练习,毕竟她现在是古墓派的掌门,古墓地图在手,自然能够找到师傅练功那间石室。
可是这全真教的武功,又从何练起?
算了,毕竟是师门留下来的,就当是个纪念吧。
李莫愁收起来“玉女心经”,拿出那本从欧阳克那里得来的“寒冰绵掌”,认真看了起来。
因为龙儿现在的年龄还小,李莫愁想着,等转过年头,小丫头过六岁了,再为她启蒙学武。
师傅不在了,这个小师妹,自己只能像教徒弟一样来传授了。
古墓中的日子,枯燥而乏味,但也最磨练人的性子。
李莫愁也没想到,自己在这古墓里一待,再次出去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
东海,桃花岛。
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份,今日正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伏龙居”里出来进去的,下人们都行色匆匆。
“东邪”黄药师在“凌青阁”里招呼着客人,茶水已经换过好几次了,却没有人喝上一口。
客人昨日就到了,黄药师客气地招呼着,却得不到冯衡的好脸,还一个劲儿的埋怨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还不让郭默回来。
听香和问芙,两位大丫鬟,也交替地来往于“凌青阁”和后宅之间,传递着最新的消息。
今日一大早,黄蓉就感到肚子疼,有了要生产的迹象,好在早早就请了四名稳婆待命。
冯衡、南琴和穆念慈也都在后宅招呼着,只是因为黄蓉怀的是双生子,这又是头胎,生产上无疑就困难一些。
几个小子今天也没有习文练武,在张世杰的带领下,一个个乖乖地待在“育英堂”里。
连快两岁的小杨过,因为穆念慈在后宅招呼着,也跟着一起待在了“育英堂”,被三个师兄时不时逗弄着。
“大师兄,你说这次师娘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年龄最大的武南天,已经十四岁多了,在这个年代,都可以上阵杀敌了。
“听师公说,师娘怀的是双生子,要么是两个小师弟,要么是两个小师妹,要么就一个小师弟、一个小师妹。”
“我还是希望是一男一女,这样我们就多了一个小师弟、小师妹了。”
说到即将出生的孩子,原本少年老成的大师兄张世杰,也难免露出一份孩子气。
“小师弟、小师妹......”
小杨过也在旁边跟着起哄,小脑瓜圆溜溜的,却总喜欢骑在呼延德的肩膀上。
呼延德今年十一岁多,分别比张世杰小两岁,比武南天小了三岁,现在却是三个人里边个子最高的,力气也是最大的。
这三名徒弟,无论是郭默还是黄蓉,都没有限制他们的发展方向,反而注重他们自身的爱好和特长。
张世杰文武兼备,最爱兵法,内功是全真教的底子,一套“杨家枪法”也练的有模有样,火候最好的应当数那套“落英神剑”。
武南天更像是个江湖人的做派,掌法、剑法、轻功是他的最爱,郭默的“朝阳落日掌”,是三人里边练的最好的。
呼延德则不然,家传的“呼延枪法”,再加上“杨家枪法”,弓马骑射是三人里最强的。
修炼内功最晚,进境却最快,他不同于前两人,直接修炼的是柯镇恶传下来的“大漠七式”。
相比去年十一月刚拜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呼延德的“大漠七式”,已经练到了第三层“白日黄沙”。
“生了,生了——”
听到有丫鬟呼喊声,从后宅跑向“凌青阁”去报信。
小哥几个就坐不住了,出了“育英堂”,也向一层院子跑去,小杨过坐在呼延德的肩膀上,享受这份风驰电掣的感觉。
“东邪”黄药师,和“凌青阁”里的客人,也听到了呼喊声。
急忙站起身来,刚走到门口,听香就跑了进来。
“启禀老爷,姑娘生了,母子平安,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
“哈哈哈——赏,统统有赏,老货,今日在‘伏龙居’里的人,每人赏一百两银票,见者有份。”
还没等黄药师开口呢,这来的客人就喧宾夺主了。
“东邪”也懒得跟他计较,反正就是高兴,随他怎么闹腾。
“听香,现在可以去看看孩子吗?”黄药师问道。
“还要等上一刻钟,正在给孩子清洗。”
看到欣喜若狂的客人,和故作镇定的“东邪”,听香也不禁有些好笑。
“小师弟还是小师妹?”
几个小子也跑了进来,看到“东邪”黄药师在,又赶忙上前行了个礼。
“这几个就是默儿的徒弟吗?”来的客人向黄药师问道。
“东邪”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好好啊,都是挺不错的孩子。老货,这四个孩子,每人一千两。”
好嘛,堂堂大宋的官家,今天来“桃花岛”当散财童子来了。
“这位老丈,师傅说‘无功不受禄’,老丈所赐太重,我等兄弟不敢领受。”
张世杰没见过官家,陌生人一见面就给一千两,而且四个人都给,他这个做大师兄的,当然要出来表一下态度的。
“哈哈——世杰啊,这位可不是外人,你们也得叫一声‘师公’的。他乐意给,你们就收下吧。”
见孩子不收,官家只好用眼神向黄药师求救。
有这种显示自己“地位”的机会,“东邪”自然乐意显摆一把。
张世杰只好代表大家,收下了四千两银票,这么多银子,还想着回头交给师娘去。
众人不再耽搁,一行人向后宅走去。
到后宅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清洗干净,各自包裹了一个薄薄的襁褓,南琴和穆念慈一人抱着一个。
“快让我抱抱,我的孙子、孙女啊——”
官家一进后宅的客厅,就抢先跑上前去,也顾不得是不是暴露身份,直接就喊上了“孙子、孙女”。
官家有过那么多孩子,除了郭默就没有一个成年的,这两个孩子让他第一次当爷爷。
一左一右各抱着一个襁褓,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官家的眼泪都禁不住留了下来。
“我要好好给孩子取个名字,取什么名字好呢?”
好嘛,官家爱取名字的毛病又犯了。
“呵呵,你跑的还挺快,让我也抱一个。”
“东邪”黄药师赶了过来,上前去分走了一个孩子。
“孩子取名字了吗?”又一个取名爱好者?
“师傅,小师妹说男孩的名字留给郭兄弟来取,这个女孩小师妹已经取名叫‘郭襄’。”
“因为,郭兄弟现在真带着‘敦武军’,在襄阳抗击金人,取名为‘襄’,也是想纪念一下。”
南琴在一旁回答道。
原来,人家孩子的父母,已经将取名的事情分工完毕了,两个老人心里酸溜溜的。
“‘襄’字好啊。那么这个男孩,朕便封他为‘襄王’,女孩封号‘襄阳公主’。哈哈哈——”
官家终于在“面子”上,扳回了一局。
“桃花岛”上大肆庆贺,热闹非凡,远在千里之外的郭默,却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双儿女。
当他听到女儿的名字是“郭襄”时,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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