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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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夜好眠,明棠早起上朝时显然心情不错,早膳都用的比平时多一些。
膳后进了宫人给她奉茶漱口,后面随之而入的是身穿侍卫服饰,腰佩长剑的穆临风,待明棠漱口净手之后,才恭谨禀报了一件事。
“你说什么?”明棠眼风一扫,面露诧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穆临风微微颔首,又简单重复了一遍道:“昨日刚发生的事,梁王伤势刚好,出个门的功夫,被晏家三郎当街拿麻袋套上打了一顿。”
“这么快就出去溜达了,看来还是伤的不够重。”
明棠显然对于明枫的伤势并不关心,嘴角轻撇,不阴不阳地嘲讽了一句,又问穆临风:“晏三是什么情况,打个人还被逮着了?”
穆临风点了点头道:“他倒是给自己蒙了面,但梁王身边带了两个高手,晏三郎只身行动,未能以一敌二,被押在当场,梁王命人报案,他如今正在京兆府大牢关着。”
“他倒是没有晏祯的半分谨慎。”明棠啧叹一声,多少有些嫌弃。
她站起身来向外走了两步,忽而又想起什么,扭头对穆临风吩咐道:“去晏府打探一下,昨儿大概是有人夜不能寐了,另外让人去京兆府给聂书珩传个话,让他善待于晏青淮,不得动用私刑,若是晏青淮在牢里多出一个伤痕,朕就让府尹的位置换个人坐了。”
“微臣领旨。”穆临风行了一礼,就转身匆匆而去了。
明棠也出门上了御辇,蒋胥在一旁甩了甩拂尘,一声“起驾”尚未喊出来,明棠歪过头来看着他,挑眉吩咐了一句:“去乾元殿。”
蒋胥一时卡了壳,抿嘴吞咽两下,试探问道:“今日又不上朝了?”
“朕身体不适。”明棠阖上眼,又甩出屡试不爽的借口。
蒋胥想劝她两句,朝臣们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上朝,总这么三不五时的把人晾上一回,委实是不太仗义,但见她已经闭眼假寐,显然也是听不进话的样子。
他无声叹了口气,招过蒋正来让他去前朝遣散群臣,轻轻一摆手,起驾乾元殿。
蒋胥本以为明棠到乾元殿是要处理政事,召见朝臣,却没想到她召见是召见了,召的却不是朝臣,而是前几日由礼部引荐入宫的一个道士。
三月十六是太后冥寿,宫里一般会早做准备,是由礼部主导,宗正司参与共同筹划,这是历年来的习惯,也早已成为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大燕皇室要站着掌权,又吸取前朝教训,从来不信神佛,这是太-祖开国时就定下的规矩,而请大佛寺的和尚们唱经祈福,对于先帝与明棠两代皇帝而言,也只是一份念想寄托罢了,自从前一个丈夫的身上,到现在转移到一个女儿的身上。
为避免违背祖训,皇帝向来都不会过多插手这种事情,但如今明棠不仅插了手,还突发奇想让礼部找了一群道士与大佛寺的和尚共同做法,已经惹来众说纷纭。
她大难不死,昏迷了四个月还能醒过来,本就福大命大,异于常理,若说因此心有虔诚,信了神佛造化,也并非不能理解。
但以太后冥寿的名义公然召和尚道士入宫做法,就难免有了些违背祖训的意思,宗正司那边已经进过两回言,包括晏相也曾在朝上出言反驳过。
可皇帝一意孤行,油盐不进,也没人能左右得了她。
说到底如今的天下是她明棠当家,所谓祖训教导,也只是写在玉碟宗书上的字而已,宗正司那边进言无果之后,也只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遑论晏祯这个外人。
所以这事儿还是定下来了,礼部也真的推举了几个道士,前几日刚进宫面圣过。
如今距太后冥寿尚有几日,蒋胥也不知道陛下又要召见道士干嘛,但是圣谕下达,他也只能从命,当即着人到京郊长清观宣召去了。
长清观之名,在上京城中也有百年流传,不过数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整个道观,幸得无人伤亡。当时的观主掐指一算,道是风水有变,自有天灾,便弃观而去,带领着观中数十位道士到别处修行去了,长清观也因此荒废下来。
就在不久之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长领了十几位年轻道士自外地来到上京,出钱出力将长清观重建,新铸了匾额高挂,长清观的香火才又重燃了起来。
本来这并不在明棠的关心之内,但礼部前几日领进宫里来的道士正是重建长清观的那群人,明棠遂上了心,让隐匿司的人去查探打听了一番。
倒是没查出什么古怪之处,那群道士是从蜀地而来,上有师承,下有修行,并非凭空冒出来的人物,且如今的长清观主江悯,在蜀地也曾是赫赫有名的修道之人。
那日共有五名道士进宫,个个身穿蓝白道袍,举止有度,不卑不亢,倒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明棠问过江悯为何来到上京,他说是夜观天象,加以卜卦问签,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果然来到上京落脚不久,就得到了礼部相邀入宫面圣。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明棠也不知信了没信,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她今日要召见的人并非是观主江悯,而是他座下弟子,名唤江昀清的一个年轻道士。
明棠既然过问了长清观,那有关于此的一些风闻自然也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这群道士虽然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但近来在京中已经有了一番名声。
不过这名声并非是因为道义高深,而是因为观中玉面仙姿的江道长。
这个江道长,自然不是指年过六旬须发尽白的江悯,指的正是风华正茂的江昀清。
他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神清骨秀,丰神俊朗,虽然是个修道之人,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是无限风流,若说是谪仙人在世,也不算夸大其词。
也正因如此,引了京中少女神往,上到官家小姐,下到寻常百姓,无不以见他一面而自傲。
男子长得再漂亮能漂亮到哪里去?
若是在江昀清入宫之前,明棠听到这些传闻,定然是要嗤之以鼻的。
但正因她见过江昀清,第一次切身理解了什么叫面若好女,雌雄莫辨的美貌,才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些吸引人的资本在身上的。
食色性也,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男人可以为了一睹芳颜而豪掷千金,女人也可以为了道士风姿将道观的门槛踏破,对于此而言,明棠本人是毫无意见的。
只是她召见江昀清,自然不是为了这样浅薄的缘由。
或许对于前世的明棠而言,那样的姿容还是有些闲来寻趣的吸引力的,但经冷宫一年的相处,已经抵得过千般万般的新鲜,她心里的人间绝色,也只有一个人能配得上而已。
吕弘安是如何利用明枫一步一步把她推下帝位,明棠在冷宫之中因没有继续服用药物而逐渐清醒的时候,已经琢磨了个清清楚楚。
在外,吕弘安利用自己掌管军政大权的太尉身份,从天高皇帝远的边关开始,一点点蚕食兵权,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姓明的旗帜一步步篡改为吕。
在内,他诱哄明枫,让他生出反心,利用他的亲王身份笼络朝臣,又在明棠遇刺病重之时大肆收缴权力,虽然她大难不死,但是吕弘安收买了蒋文对她下药,从内而外地扰乱她的心智,让她错信明枫,将宫内禁卫军的大权也逐渐交了出去。
与此同时,吕弘安又勾结道士,大肆散发女子祸国,让梁王明枫假作隐忍,从不学无术的王爷变成了救世主,一边骗去女帝信任,一边宣扬自己真命天子的身份。
结果如他们所愿,明棠既失了权柄,也失了民心,最终被迫退位,被明枫取而代之。
那段屈辱又痛苦的回忆,再是重来几次明棠也绝不会忘,她无比清楚的记得,那个帮助吕弘安扰乱民心的道士正是姓江名悯,而那个以真龙教为名的道士群体,前身正是长清观。
所以今朝重来,她想要把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在吕家行动之前主动卖了个破绽,什么佛道双修,在皇权之下,都是翻手利用的把柄而已。
至于江昀清,也只是明棠棋盘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与江悯除了师徒之名,还有父子之情,因其自幼父母双亡,是由江悯收养长大,江悯曾为其摸骨看相,觉得他是天生的修道之人,便悉心教导至今,有让他继承衣钵的意思。
江悯与吕弘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行事必然谨慎,明棠不想从他那里打草惊蛇,便把目光落在了江昀清身上,想要从他那里找到一个突破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是上次在宫里召见完道士,长清观一行五人告辞离去后不久,江昀清忽然孤身而返,请求为明棠算了一卦。
他说陛下貌美权重,命格奇特,有杀身之机。
这样大不敬的言辞,他说得一脸平静,不惧生死,明棠猜想是有人对他授意,更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势佯装大怒,却并未对他做出惩罚来。
她倒想看看,在计划彻底被打乱之后,这群人又能在她面前唱出什么大戏来。
于是她今日单独召了江昀清入宫,想要和他打打太极,试探一下底细,顺便也配合着让这出戏演的顺畅,若要半途收场,可就不够好看了。
京郊距皇宫还是有些距离,一来一回总要浪费些光景,明棠在乾元殿等着,中途李长敬来禀告了几件事,她安排妥当后,穆临风又从宫外跑回来复命了。
“又被禁足了?”
明棠手里捧着茶盏,听了穆临风的禀报,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来,有些不满道:“晏祯也就这么个法子了,朝堂政务他处理得当,自家儿女却不会教育。”
说完转念一想,又低声笑道:“不过倒也是,打不得也骂不得,确实只能关着了。”
穆临风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京兆府那边微臣也已经传过话,且亲自去牢里看了一眼,晏三公子目前并未受过刑,只是稍显潦倒了一些。”
“晏祯的三个儿子,唯他不成器了些,不用牢里上刑,等他回去之后,自有他老子去管教他。”明棠靠在圈椅上,手里仍旧握着半温的茶盏,闲闲说了一句。
穆临风没有接话,低眉等她吩咐,明棠稍加沉思,对他道:“你再去晏府跑一趟,想法子给染儿递个信,让她了解一下她三哥如今的状况,省得她要多想至茶饭不思了。”
“是。”穆临风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等等。”明棠又开口叫住他,仔细叮嘱:“告诉她,这件事交给朕来解决,一切都不用担心,朕会让晏青淮毫发无损地回到家中的。”
“微臣记住了。”
穆临风恭谨应下,抬眼看向明棠,见她挥了挥手,才又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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