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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看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翩翩少年,  邵云博心中感慨不已。
  “常煦,多年不见,看到你已成长得如此优秀,  老夫实在欣慰不已,  对于你的真实身世,  我此前并不知道详情,  只是根据家里的情况,  猜到你应该另有来历。”
  “看到东家太太与少奶奶待你跟亲生的无异,  你们一家人过得那么和美,  我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陛下问起,我才再次回想起过往那些细节,与陛下仔细对证过后,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你正是陛下的二皇子,  长相与你徐家的舅祖十分肖似。”

  他们当初是临时决定在桃河镇上落脚,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陈凤琪想要做什么,  都需要他们这些身边人帮忙。

  在那种情况下,  就算陈凤琪在失去亲生儿子后,  为防儿媳生的是女孩,  想要从外边领回一个可以帮忙顶门立户的孙子,  势必需要派他们出去打听消息。

  可是邵云博清楚的记得,  陈凤琪当时只担心儿媳生产时的风险,  还让他备上厚礼,  请住在附近的大夫帮忙备上一些可能会用上的药,  在家等着,  以备不时之需,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让他们去帮忙准备男婴。

  可是在少奶奶本来只生下一个女儿的情况下,次日家里却多出一个男孩,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有人主动将一男婴送到他们李家,被太太顺势收养。

  这点也正好与皇上跟他说的送子过程能对应得上,自打李常煦被送到李家后,除了最初两个月,由于他是外男,不好进内院,没有见过孩子外,后来对方就长在他的眼皮底下。
  所以再结合李常煦的长相,邵云博能够肯定,李常煦就是皇上他们当年送到李家的二皇子。

  听到邵云博的话,张大学士首次没有与他唱反调,而是跟着点头道。
  “难怪老臣初见李状元,就感到十分面善,若是这么回来,就能解释得通了,不错,二皇子殿下这外貌与气度,像极了柱国公年轻时的风采。”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殿中多位老臣的附和,康平帝满意的点头。
  “景钰,是父皇愧对于你,如今看到你能如此出息,父皇十分欣慰,也非常感谢将你精心养大成人的李家,以及将你培养成新科状元的玄隐先生。”

  刚经历过新科状元竟是皇上流落在的二皇子的刺激,现在又听说,新科状元竟誉满天下的大宗师玄隐先生门下的学生,在场众人都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眼看他那亲爹已经迫不及待的以‘父皇’自居,想到他祖母还在信中告诉他,要不要认回亲生家族,由他根据情况自行选择。
  或是先行认下,待到了解过亲族情况后,再做长久打算的话,李常煦有些郁闷,因为眼前的现实证明,他压根就没有自行选择,或是做长久打算的机会。

  因为他祖母还说了,他的血缘亲人能在自身遭难的情况下,在将他送到家里时,附着一万多两银票,可以证明他在亲人心中的价值不算低,所以这个生恩,多少还是要认的。

  所以李常煦在众人注视中,终于离开自己的位置,来到大殿正中,给康平帝施大礼。
  “景钰拜见父皇,父皇当年是因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将孩儿送人,过去十多年里,李家祖母已经竭尽所能,给了孩儿最好的一切,还曾得邵爷爷与玄隐老师的悉心教导,不曾受过任何委屈,所以心中无怨,父皇不用有任何负担。”

  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的少年穿着一声大红色的状元服,跪地抬头,目光清澈的看着上首的康平帝,态度疏朗大气,语气温和的说出这番话。

  让康平帝看着由衷的感到欣慰与骄傲,也有些动容,语无伦次的伸出双手。
  “好、好,很好,能得皇儿这话,父皇就放心了,皇儿快快免礼!”

  邵云博随即在旁边躬身道贺。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成功寻回景钰状元这般举世无双的麒麟儿。”

  周围众人立刻跟着附和,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恭祝声,让康平帝兴奋到难以自持,再次抬手道。

  “好、好,朕要于三日后举行祭天地祖宗,感谢我安氏历代祖宗的保佑,让我儿平安健康的回到朕的身边,还成功考取新科状元。”

  虽然知道对方话中的重点,是要昭告天下与安氏先祖,他康平帝有了个能考得状元之位的儿子,众大臣也不敢质疑什么,包括最喜欢给康平帝挑刺的常御史在内。

  他倒是很想质疑一下,可是对着李常煦那越看,与柱国公越像的眉眼,以及那身风光霁月的英气,实在说不出来,这位要不是与徐家有血缘关系的后辈,他反倒要生疑。

  此前的殿试中,他们还只是觉得李常煦有些面善,容貌过于俊秀,现在知道他是二皇子后,众人才觉恍然大悟,孙子的长相与祖母肖似,乃是常见之事。

  只是他们都不好提已逝的孝昭明皇后,才会说李常煦像与孝昭明皇后一母同胞的柱国公,事实上,李常煦的轮廓较为柔和,男生女相,其实与他祖母的长相如出一辙。

  连最不怕死的常御史都闭嘴了,其他人当然更不敢出头,毕竟认回皇子一事,事关重大,皇上也不只是简单的凭借长相认儿子,他还有人证、物证俱全,显然是有确切的把握。

  纵然当殿确认了皇子身份,李常煦现在也是板上钉钉的状元,所以恩荣宴在耽误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按照安朝的惯例,进行新科进士打马游街以及祭孔庙的流程。

  聚德楼的二楼,特意给状元家属留下的雅间中,李常欣看到骑着高头骏马在大队官兵与御林军的护卫下,缓缓走过来的新科状元,激动到满脸通红,满心的与有荣焉。

  其他围观众人还在为这次护送游街队伍的规格之高,感到震惊与不解时,李常欣与何柳正在商量稍后给新科状元掷花的角度与力度。

  袁文义抱着小儿子,面带无奈的阻止自己的妻子。
  “孩他娘,你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看看就行了,你要掷花,容易被人当暗器。”

  没等何柳抗议,李常欣就已经不以为然的回道。
  “袁大哥,你太多虑了,阳阳要是连这都接不住,岂不是枉费何柳姐揍他那么多年,才帮他练出来的身手。”

  听到这话,袁文义有些无言以对,他当年之所以会喜欢大他三岁的何柳,请东家太太出面,将何柳嫁给他,除了少年慕强的心理外,还有就是喜欢何柳那异常坚韧的心性。

  他那性格温柔似水的母亲,就是因为不够坚韧,才会在家族遭遇大变时,不想着如何坚强的面对困镜,也顾不上自己的孩子,选择先死为净。

  这也是他在袁家出事后,其他人大多都有得到亲友的照顾,他这父母双亡的被发卖到外地,无人问津。

  这次带着何柳回京,袁家祖宅中的那些人,看不起他们夫妻,又记恨几年前,他回京索要回他母亲的嫁妆以及他这房的私产,坚持要分家的事,便想折辱他们一家。

  却被何柳一巴掌将桌子拍个粉碎的动作给震住,乖乖为他们家上族谱,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深恐那巴掌会拍到他们身上去。

  可是娶了何柳有多少安全感,就要担多少的心,因为天生力气大,脾气还有些急躁,一不小心就会搞破坏,或者是好心办坏事。

  袁文义说那扔出去的花,容易被人当暗器,还真不是虚言,李常煦还没到近前,就看到那两张伸出窗外的熟悉面孔时,立刻防备起来。

  正当与他差了半个马身的榜眼与探花感到疑惑时,就看到随着护在他们周围的御林军露出如临大敌的慑人气势,李常煦却笑容温和的说道。

  “你们不用紧张,她们都是我姐。”
  说话的同时,已有两枝盛开得正娇艳的大红色茶花斜射过来,被之前一直躲花,片花不沾身的李常煦主动接到手中。

  紧接着,那个窗口又有两枝花飘下,是继之前的两名女子后,出自两个小孩子之手,需要李常煦往斜旁边捞一把,才堪堪将花接住。

  除了这四枝花,其他人掷下的花,依旧都被他头也不抬的全躲开,也不关注那些花都出自谁的手。

  得知那两个女子是眼前这位说是新科状元,实则已经一步登天的二皇子的姐姐,而且看得出来,他们关系明显很亲近的样子,听到这话的人,下意识回首往那间雅室看了眼。

  随着新科进士游街,恩荣宴上发生的认亲一事,也被及时传到虽然没在现场,却消息灵通令者耳中,也让所有得知消息的人,都极饱受震撼。

  据说已经夭折,实则流落在外的二皇子,在皇上身体状况堪忧,太子早陨的情况,毫无预兆的在这关键时期被寻回。

  更令人感到闻所未闻的是,这位年仅十五岁的二皇子,竟然还是今科状元,同时也是大名鼎鼎的玄隐先生的弟子,与邵丞相之间也关系匪浅。

  对于其他人而言,能达到上述的某一条,都将意味着前途无限,可是能将那几条都齐聚一身,除了天选之子,再没有能比这更合适的形容。

  按照礼部的安排,走完所有流程后,李常煦没有满足康平帝希望他住到宫内的愿望,而是选择回他所寄住的袁家。

  “什么?你是说,你是皇帝老子的二儿子,和我不是双胞胎?”

  看着李常欣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反应,已经彻底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心情十分平静的李常煦点头,为免气氛沉重,故作轻松的说道。
  “是的,我的真实生辰比你大一个半月,所以我才是当之无愧的哥哥,你以后可不要再以我姐自居了。”

  现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与生辰后,李常煦不难想到,他可能是因为在年幼时,听知道内情的身边人,无意间提到过他是哥哥,给他留下过模糊印象,才使得他从真正记事起,就莫名认为,自己应该是双生龙凤胎中的哥哥。

  何柳早知道李常煦并不是太太亲孙子的事,所以她对件事的关注点,放在另一方面。
  “少爷,你亲爹要认回你的事,太太知不知道?”
  当亲孙子养了这么多年,还养得这么优秀,突然要被孙子的亲爹给认回去,何柳很担心陈凤琪会为此感到伤心,虽然李家现在已经不缺可以顶立门户的孙子。

  李常煦点点头,拿出他祖母写的那封信扬了扬。
  “祖母知道我亲爹派人打听我的事,与我爹派去的人确认过后,不仅托对方给我带来一封信回来,亲自与我说明情况,还将我当初被送到家里时,随身的一切物件,包括银票,都一并交给我亲爹的手下当物证,一起带回京了。”

  “原来你是被你亲爹派人主动送到我们家的啊,太太当初还跟我们内院的人说,是她担心少奶奶生的是孙女,提前捡回来备着的孙子,刚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亲生的一起养。”
  “我当时还跟夏莲嘀咕,好奇太太是从哪里捡回来的孙子呢?虽然看着有些不足,特别瘦小,可是你长得那么好看,家里人怎么舍得活生生的扔了。”

  听到何柳的话,李常煦敏锐的意识到,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他祖母给前后院的解释不同,还能理解。

  可是为什么他祖母这么一说,何柳她们这些身在后院的人都信了呢?在他养父健在在情况下,养母头胎生的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提前备个孙子?

  “何柳姐,我亲爹当初是在流放途中,因我损了元气,身体特别弱,不堪长途颠簸,才选择将我送到家里,当时的我身体那么差,你们照顾我,肯定特别费劲吧。”

  何柳对那段记忆的印象比较深刻,点头道。
  “当然,你当时长得虽然特别瘦小,可你毕竟比乐姐儿大了一个半月,让人一眼就能瞧出你们不是双生。”
  “所以太太以你后出生,特别瘦小娇弱,少奶奶由于生双生子,身体亏损得厉害为名,让少奶奶坐双月子。”
  “我们内院的几个人,按照太太制订的时间表,轮班给你喂水、喂奶,喂完还要轻轻的拍出嗝,太太每天都会记下尿量与颜色,以及间隔时间,还会仔细观察你的排便次数、颜色、及形状,然后结合大夫的建议,重新给你调整喂养量与间隔时间,比乐姐儿难养多了。”

  见识过东家太太当年的养孩方式,何柳虽然觉得麻烦而又复杂,但她也难免从中受了些影响,所以当她自己生育子女是,也会习惯性在照着那些方式做,就是没那么细致而已。

  事实证明,睿智无比的东家太太做的那些,都是有道理的,孩子出现什么小毛病,都能被及时发现,做相应的处置后,恢复的也快。

  这还是李常煦第一次听人说起那些已经久远的过往,仅仅只是听到何柳在事过境迁后的描述,他就能想象得到,他的祖母当初为了能养活他,付出过多少心力。

  听到妻子当着这么大小伙子的面,说什么屎啊尿的,袁文义有些不好意思,努力为自家老婆粉饰道。
  “少爷,她那张嘴,你是知道的,有口无心,什么话都往外说,你也是的,直接跟少爷说,太太当年将少爷照顾得特别用心,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说得那么详细。”

  心中有些酸涩难忍的李常煦却道。
  “袁大哥别这么说,我想知道的就是何柳姐说的这些细节,只有这样,我才能更深刻的认识到,我这么一个因为眼看着将要养不活,逼得亲爹不得不放弃的婴儿,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了之后,何柳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
  “要不是听说少爷的亲爹找过来了,我也不会说这些,我还是知道轻重的,所以这些年,对于少爷的真实身世,我跟你都没说过。”

  她这次是因为替太太感到担忧与伤心,少爷又主动问起,才会忍不住将她亲自经历过的那些都说出来,让少爷知道,太太待他,可不止是当亲生的养大那么简单,而是耗尽心力,钻研出一种让人闻所未闻的方式,才将他养活大的。

  “祖母待我,实在是恩比天高,情比地厚,谢谢何柳姐,只是奶奶肯定也没想到,我亲爹不止是京中大户人家好么简单,而是当今皇上,容不得我自行选择认不认。”

  李常欣不以为意的回道。
  “认就认吧,反正你又不是认了亲爹,就不认我们这些人,既然你比我大了一个多月,当哥也是应该了,除了这个,跟没认前,又没什么差别。”

  李常欣不知道,也不关心朝堂上的那些事,也不知道李常煦被正式认回去后,对他们,对朝野上下,以及对整个安国,将会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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