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重回半仙八方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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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宅大院内,恨荷为甘高远的尸身盖上白布,之后就一直站在院门口,等待师父的来临。
几位师兄师姐走后,就再也没有传回过消息。她武功不深,方才若不是有蛊死士协助布置天女网,她怕是要被胡八百带摔出去。
想到线人曾说过,山牢里有未经驯化的残次蛊死士,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对上那种怪物,恨荷连三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官道飞奔而来。恨荷惊喜地大喊:“师父!”
陈发阳腰配黑铁长刀,英姿威武。见到一片狼藉的鲜红惨白,他百年难遇地厉声询问。恨荷忙不迭地复述事情经过。听到“竹山”二字,陈发阳大呼不好,带着恨荷匆匆赶去。
竹山小径曲折延伸,遍地残树断竹,尽是追逐的痕迹。走到一处狭道,两边的树石更是被尽数崩断。陈发阳神色愈发严肃,恨荷跟着涌上一丝慌张,仿佛有不祥的事要发生。
追到土地庙附近,陈发阳伸手拦下恨荷。
“你别过去。”
陈发阳一进神庙就注意到地面杂乱,他闭目越至神龛之上,摸到神像空洞的眼眶。神色更冷。
“我已派人围住竹山的几个出口,除非林越有本事跳崖,否则逃不出去的。恨荷!一寸一寸地搜!”
清荷等人已展开搜寻,之前路过土地庙时,她想起师父的嘱咐,命令两个师弟绕行。师父曾下令天机营普通杀手禁止接近土地庙。
但前几年有同门在土地庙门外发现莫名惨死的动物,就进去调查,结果自杀而亡,尸体十几日后才被发现。
之前被林越的霹雳子阻断半刻,杀手和蛊死士们就失去了视野。生怕被叛徒跑脱,几人只得分头而行,把希冀放在蛊死士身上。
山风萧萧,春日草木繁茂,山岩上覆盖着一层绿意斑斓的外衣。而在绿网之后,藏这一处难以察觉的洞窟。
林越正蹲在他小时候的秘密基地里,整理着手上的本钱。
除却常用的机关匣等武器药品,林越只剩下最后一颗迷雾丹了。短剑剑刃磕磕绊绊,像被狗啃过,霹雳子也用掉了。唯一的收获就是杀手头目的宝刀。
此刀长约三尺,刀身灰中发蓝,犹如薄薄一层雪云,流露出几分冷冽。
真是一把好刀!
就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越没来得及抢走刀鞘,只能将刀拿在手上。有把好家伙在手里,林越登时安心不少。
甄连的背叛,林越不是没有预料。但之前他算是进退维谷,只能依着甄连的意思赌一把,看能不能扳倒朱九符。
现在连甄连都失败了,只有依靠金銮殿上的九五之尊!
椒房殿之上的阴云久日不散,连馥郁鲜花也叫人焦躁不安。二皇子按下密报,沉默地看向柳皇后和另一名绿裙少妇。在她们面前,跪着一个披头散发,负荆请罪的女子。
绿裙少妇率先说道:“看来殿下这里并无良策。”
二皇子默认,又冷声质问戴罪女子:“甄青,叛贼只给了你这一份情报?没有应对之法?”
“回二殿下,罪臣之弟只说蛊死士是不死怪物,常人不可战胜。”女子满身伤痕,显然是受了大刑,她的嗓音嘶哑奇怪,每说几个字,就要咳出血来。
“大皇兄与南疆的联系不算秘密,父皇一直加以袒护,本王也束手无策。但有了这种怪物,父皇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柳皇后却担心道:“只是不知道陛下是否参与其中,万一蛊怪之事乃陛下授意,你冒昧控告,难免触怒天颜。”
“要是他们得到父皇允准,又何必匆匆忙忙销毁孵化蛊怪的巢穴。这么多年严防死守,甚至不敢拿来震慑我们。”二皇子说,“何况叛贼不是说了,有人替我们禀报此事,来一招借刀杀人;哪怕只是探探父皇口风,又有何不可?”
“宛夫人,劳你派人‘保护’甄连说的少年进京。”
“是。既然叛贼甄连死前立功,影杀门……”绿裙女子试探着询问。戴罪女子也竖起了耳朵,紧张至极。
二皇子目光冷漠地扫过甄青,道:“影杀门,诛。”
“殿下!”
柳皇后看了一眼柳乐宛:“小妹,莫要再劝。若放过他们,今后难免再有人动歪心思。杀鸡儆猴,实属必要。”
柳乐宛叹了口气,别过头去,不再理会甄青的哀求。平戎会的杀手们很快将甄青拖了下去。
“既是如此,臣先告辞,娘娘和殿下若有需要,臣随时进宫。”
“慢着!”柳皇后喊住小妹,“乐宛,你上次不是说西域诸国有江湖教派豢养血人怪尸,比起蛊死士如何?”
柳乐宛大惊,说道:“娘娘,您不会是想学大太子……”
赵重麒赞同道:“我们必须做好多手准备,否则对上蛊怪,我们太过被动。”
“可……血人是西域不传之秘,且残忍无比。”
“只要能取得秘方,手段为何不重要。”二皇子的话中尽是无奈,“太子对我们的围剿越发严峻,那巨蛊死士几乎无人能敌,本王也得留一手保命底牌。而且,宛夫人,父皇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乐宛几乎将嘴唇要出血,思量许久,艰难道:“臣当然得为柳氏考虑,只是要取得秘方,得牺牲一人,就算是臣也是千万个舍不得。娘娘和殿下恐怕更加不肯。”
“小妹尽管说,为了皇位和柳氏,就算是牺牲本宫,本宫也绝无怨言。”
“娘娘……”柳乐宛叹息着吐出一个名字,“长安公主。”
得到柳乐宛的应允,柳皇后难得地放松了片刻,领着几个宫女在御花园里散心。正巧迎面撞见戚采女。她看戚采女的宫女捧着两个荷包,提醒道:“你三天两头送东西,莫要引人怀疑。”
戚采女微微笑道:“多谢娘娘提点。嫔妾晓得分寸,现在朱嫔视嫔妾如亲妹,信任有加,请娘娘放心。”
告别戚采女,柳皇后行至金龙殿外,忧愁地望着牵动着她所有心绪的地方。偶然间,她瞅见一个格外风姿出众的少年站在金龙殿门口,她皱起眉,派太监去探问。
太监回报说那是某位大臣的侍童,柳皇后看着躲进柱子后的少年,一股不快怨气莫名滋生。
前几日风雨大作,洛茶苑的新桃零落了一地,枯枝败花看得人怜惜不已。朱翠独立院内,看花的眼神不免带上几缕忧伤。
密信已化作火中残灰,可如刀似剑的文字刺穿了朱翠的心。
“林越叛逃,若至洛茶苑,留人。”
随信而来的是一封迷药。
“你为何还要背叛老爷?”
“不是答应了要好好过日子吗?”
数不清的思绪充斥着朱翠的脑海,涨得她眼眶发酸,就要落下泪来。朦胧之间,她看见了那个当初处处维护自己的小弟。
“我不能害你,不能。”
她将迷药扔进水池,池水涌上一片深紫。
林越没能在山洞躲多久,他很快意识到朱九符的追兵会截断自己的所有出路,耗在山上迟早要被不吃不喝不睡的蛊死士抓住。
半仙山极其险峻,只有几个下山道路,剩下的都是绝壁悬崖,直堕深渊。林越不可能从这些悬崖爬下去。
唯一不可能有追兵的,就是北山的断崖。一道五丈宽的深渊将竹山和北半仙山分开。五丈,就连入微大高手都无法一次越过,不要说林越了。
现在还是想办法从西边下山,混入清河镇百姓。
树枝轻动,林越感觉到他人的气息。他连忙躲避在树丛后,一名黑衣女子指间天女丝缠绕。林越一眼就看见她戴着红石玉戒。
天机营之人,杀一个就少一个追兵。
林越抬手就是一箭,直取喉心。清荷虽有防备,还是被划开一道伤口。
“啊!”
她痛苦地翻倒在地,捂着伤口不停地打滚。箭上奇毒之痛堪比万虫噬肉,连驱动天女丝的力气都流失了。好在她的痛楚没持续多久,下一刻,清荷就与甘高远一样,身首异处。
林越捡起玉戒,玉戒上有着悠悠的奇异香气,想到当年的紫黑手掌,他将玉戒包好放进口袋。正想检查女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密信,这时,不远处森林传来一声异常响动。
林越拔腿就跑。
陈发阳见跪地听命的蛊死士们齐齐看向某个方向,心知那里出了事,马上带领两个死士赶去。果然,没追多久,就看到了一道满身泥污的狼狈身影。
“速度很快,他藏了招。”
不同于遇事慌张的徒弟们,陈发阳瞬间就冷静下来,全速逼近林越。
“就地格杀!”
见此情形,陈发阳彻底放弃了活捉林越的想法。
后方恐怖的三道气息使林越几近透支,他不敢藏私,在一处密林捏碎最后一颗迷雾丹。
“死便死了,我再也不要被你们要挟。”
林越心一狠,跑向北山悬崖。
此刻的他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提起一丁点无关情绪。像要耗尽最后的生命一般全力奔跑。
忽然,赤烈如火的矫健身影如神兵天降,轻而易举地拦到林越前方。接着,他听见一声不屑的哼气,
“雪炎?”
大雾弥漫,漂浮的腐绿颗粒能让常人瞬间倒毙。陈发阳和蛊死士们面无表情地冲出浓雾,他们速度很快,可只看见一道赤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陈发阳心知不好,数发暗器齐射,可那道神秘赤影如疾风迅雷,在山道上如履平地,将蛊死士,甚至所有暗器都远远甩在身后。
“他要去北部悬崖?”
“背水一战,还是……”
林越匍匐在雪炎背上,感受着风物飞驰的残影。山北悬崖就在前方,而雪炎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林越心有灵犀地抓紧雪炎,眼神中是不再掩饰的疯狂和洒脱。
若无决死意,何来一线生机?
腾云而起,簌簌山风吹彻深渊。
前路断绝,我自凌云一越。
陈发阳和蛊死士们赶到时,一人一骑已深入北山密林,带着朱九符通敌的罪证往京城星夜飞驰而去。
恨荷和二位师兄许久后才赶到陈发阳身边,恨荷满脸泪水,恨极痛极。
“师父,清河师姐也被叛徒杀了,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叛徒逃出生天吗?”
“逃出生天,不可能。”陈发阳一如既往的严肃冷静,在徒弟们疑惑的目光中返回半仙村,“收埋同门,任务失败,回京听候老爷处置。”
沉重的阴霾已在荣宫堆积了数日,终于,一丝天光破开云层,刺眼的烈阳照亮了金龙殿前的方寸土地。宫人们都称这是吉兆。
徐公公出来时,驱离了金龙殿外的宫女太监,一人赏了一吊钱去买酒吃。他回到殿外值守,正巧遇上一位拿黑布蒙着双眼的男子。徐公公躬身行礼,替男子打开殿门。
金龙殿中,荣国至尊坐于书桌后,无声地书写。
“启禀陛下,朱九符圈养蛊虫巨怪,以及太子本人私通南疆一事已彻查,消息属实。”
皇上没说话,继续写字。男子默默退至一边。虽然蒙着黑布,可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一刻不放地监视着跪在阶下的男人。
至到写完一整张字,皇帝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沉默跪伏的男子。
“朱爱卿,朕不是允你平身了么。”
朱九符纹丝不动,说道:“罪臣私拥重兵,隐瞒皇储残杀同党,罪迹斑斑,不敢奢求陛下宽恕,唯有长跪赎罪。”
皇帝把字帖交给蒙眼男子,靠在坐塌上。
“爱卿以为此罪应当罚跪三刻?”
“罪臣助太子私通外邦,自知其罪当诛。”
皇帝摇了摇头,说道:“他是太子,何来的私通外邦?况且他只要有当大荣皇帝的心,就不可能让他的王朝吃亏,何罪之有。”
他的声音倏然冷若寒冰,每一个字都像夺命的利刃。
“朕想知道的是,朱爱卿身为重曦的左膀右臂,不但做空大荣储君,还大行叛主之事,意欲何为?该当何罪?”
“太子一党皆是只知贪赃枉法,不顾百姓生计的奸恶之徒。罪臣不忍大荣盛世落入此人之手。”
“大胆!”皇帝拍案怒喝,“将此逆贼就地格杀。”
“陛下且慢!”朱九符镇定自若,直起身来,看向皇帝的眼神中尽是胸有成竹的豪气和平靖四海的宏愿,“圣人有言,君者,承万化天命,治万民,平天下。若因一己私利,施□□,贪民膏,则不配为君。”
“太子所为,陛下想必有所耳闻,难道这样的无道者,也能当大荣的皇帝吗?”
皇帝拿起御笔,冷冷笑道:“那你要谁当皇帝?柳家人?贺家人?”
“非也。”朱九符拿出一张图卷,蒙眼男子检查过后,呈给皇帝。
只一眼,皇帝持笔的手就顿了一瞬。
画上是一个抱着狸猫的少年。
“陛下,湖泉城万民冢一事,您可有所耳闻?”
“将来的为国为民之君,臣已经带到金龙殿外。”朱九符再次跪倒,言辞激昂,“有圣德明君,必有奸邪佞臣。罪臣愿做沾手罪孽的无道奸臣,助七殿下开创太平盛世。”
金龙殿大门开,英姿勃发的少年一身平民装扮,不卑不亢走到皇帝面前。
“儿臣赵重瑞拜见父皇。”
蒙眼男子默然不语,伴驾十几年,直到真正的七皇子归来,他才在主人身上嗅到一丝发自内心的喜悦。
洛茶苑的一地落花被捡得干干净净,朱翠看着戚采女视若珍宝地捧着一盆脏花瓣离去,不禁摇头。
“都沾了泥尘,还怎么入药。”
韵儿却笑盈盈地说:“那可未必,这种桃花,半腐烂时药效才好。戚采女可真是个妙人。”
“你懂得也不少,”朱翠勉强笑答,“本宫还不知道你懂桃花的功效,白白浪费了一树桃花。”
韵儿扶着朱翠在内室坐下,她闭上门窗。朱翠微微皱眉,阻止道:“韵儿,莫要关窗,屋里闷得慌。”
“娘娘,您怀着龙嗣,还是优先为孩子考虑吧。”
朱翠莫名其妙地看向韵儿,只见韵儿摸出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放在她面前。朱翠当场血色尽失。
“娘娘,这种药粉可是珍贵无比,用的药材好,制药者也是国手。就算浸了水,烘烤干了也能用呢。”
韵儿用手帕轻轻沾去朱翠额角的冷汗。
“娘娘怎么了?可要找太医过来?”
朱翠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喃喃道:“不能放过他么……”
“娘娘说的是谁?”韵儿一脸不解,“娘娘,有什么比皇嗣的性命更重要吗?”
“没,没有。”
韵儿点起火,烤干致命药粉。朱翠望着她的身影,饱藏痛苦与愧疚的泪珠滴落,在新纳的鞋底上开出深色的花。
东郡官道上,赤色身影一骑绝尘。林越数日未合眼,体力已至极限。
一路上,他自己躲过了数次袭杀。还有几次被不明身份的暗卫拦下。
他已经不知道是哪些无形巨手在左右自己的命运。
从出半仙村的那一天起,他就活在别人的摆布中。
他想要反抗,想要挣扎,拼尽了每一分力量,五年来没有一天敢卸下重担。可每每见到一丝希望的光,都沦陷于棋差一着。
这次,他是那个破局者吗?
一处偏僻山谷的两侧山崖上,数百名军士严阵以待。朱大将军,不,朱大司马亲自督军。
朱大司马志得意满,皇上方才下令,封自己为大司马,封朱九符为大将军。这次审问,皇上不但没有责罚他们私通南疆,暗植蛊怪,反而赐爵加封。也许过不了多久,妹妹就能当上皇太后,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国舅爷!嗯,江南郡的宅子也该修一修了。
“这个该死的小牛鼻子,收了我们多少好处,还敢串通赵重麒背叛太子!”
怀当侍立在朱大司马身边,接话道:“林越向来狡诈奸邪,忘恩负义。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高手,大人为何动用这么大阵仗?”
“这你都不懂?当然是昭告天下,敢反叛太子之人,就该死无全尸!看谁还敢投靠二皇子。”
“蠢货,和大皇子一样。”
怀当和对面山崖的巢汪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丁佳年为林越说了几句好话,当场被太子贬谪到边关戍边到死,林越这次是十死无生了。
巢汪统领着几十名虎啸营军士,只等大司马发号施令。
林越选择了一条由皇帝亲兵把守的道路,他不敢从大皇子把控的道路走,他已经无力应对更多的天机营杀手。
快一些,再快一些。过了这处山谷,就到京畿了。
马蹄踏入山谷的一刻,忽地天空昏暗,惊雷大作。雪炎受惊,强行停住脚步,差点把林越摔下去。
林越惊骇万分,仰头看向天空。又一道银白电刃划破长空。
“为何我会心神不宁?”
“轰——”
惊雷响彻,接着只听漫山遍谷的杀声。
巨石如雨砸落,山谷化为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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