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初见对决

孩童面容七八岁，袁凡猜想他恐怕已活数百年，属老辈修仙者。修为不凡高深，知晓也只有清风先生能够抵挡。

　　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借出了两柄断剑，他与陈灵也想看看清风先生的真实实力。

　　“嗤！”

　　血河翻涌，孩童脚下血莲花步步生出。那一掌拍来，清风先生静立不动，握住其中一柄断剑的刹那，迎面往前就是一剑点出。

　　“翁！”

　　这一剑看似朴实无华，却惊人。

　　剑气从断剑刃口处席卷而出，白茫茫的剑光炸现场中，如月牙，斩至孩童时，他掌中星光顷刻破碎，如一颗颗星辰被剑气斩破于星空。

　　这让院落中的袁凡与陈灵不由睁大双眼，心中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仙道对决，如似幻影重重，孩童与清风先生就像是两尊无上神祇，让人又敬又畏。

　　“你……”

　　孩童倒退百米，脚下血莲花紧接着枯萎一片，生机涣散，花中百鬼哭嚎，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清风先生白衣飘舞，双指挥动，两柄断剑悬浮身旁，剑身在微微颤动。

　　“你.....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孩童看向清风先生，眼眸中略带吃惊。

　　清风先生并没有回答孩童问话，而是看向身旁的两柄断剑，眉头舒展开来，喃喃自语，“死而后生，原来如此！”

　　孩童的眼神很冷，稚嫩面容冰寒如深潭，浑身血雾环绕，像是在俯视众生的魔童。

　　清风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叹道：“你不是老夫对手，还是离去吧，今后不要踏入东荒地界了。”

　　“本尊难以做到！”孩童冷冷回应，不愿离去。

　　一时间，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寂静得可怕。

　　清风先生微微点头，脸色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双眼如剑，“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替天行道了！”

　　语落，他双指滑动斜指天地，指尖环绕两缕剑气，身躯立于仙光中。嗡的一声剑鸣，天地为之一颤，山河静止，神辉剑势从他身躯中席卷，顷刻笼罩方圆千丈。

　　“没想到你也进入了这等领域，也好，让本尊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孩童双瞳冰冷如玉冰，面色虽凝重，但也并未退后半步。

　　孩童手掌细嫩，缓缓摊开，又一粒莲子落入血河。顿时血芒冲天，血雾翻涌至四方，莲花荷叶也从血河中蔓延生长，转瞬之后，千丈尽是花瓣摇曳，隔绝一方天地，鲜艳且妖媚。

　　“这就是修仙者展现的神力吗，竟能幻化自成小世界！”

　　袁凡双眼干涩，嘴唇微抖。将陈灵护在怀中，并没有让她看到眼前一幕，这太冲击人的视觉神经，颠覆想象。

　　灵雾弥漫，眼前所见，高挂的紫色太阳早已消失不见踪影。

　　血色莲花盛开形成花海，白色仙光代替星辰闪烁星光，似是随时都会坠落而下，让人双腿不由打颤，惊世绝伦，犹如仙魔大战。

　　孩童踏空而行，小手结兰花，脚下步步生莲，血色光华围绕身躯四散。

　　这时，一朵鲜艳至极，从花海中爆长的荷花苞骤然现世，生长中，绒毛飘荡百米，如寒缨枪直冲仙光中的星辰，似要将它们刺破坠落。

　　清风先生面无表情，不慌不忙，指尖闪动光华。两柄断剑围绕星辰游动，剑气悠然，如真龙翻腾，鱼水跳跃，在那朵荷花苞迎面生长同时，也直接破空而去。

　　“轰！”

　　剑出，花落！

　　两种不同领域撞击，天地剧震，乱石横倒，气浪翻涌。星辰洒落仙辉，剑气纵横，霞光道道，似谪入凡尘的无上真仙在挥动仙剑劈砍，剑气如仙，随心所欲，随念而至。

　　“你.....随念而动.....你已经达到了剑仙层次，不可能！”孩童见到这一幕，不由失声，感到极度不安。

　　那朵荷花苞被剑气劈散后，他连忙变幻手中指诀，一朵朵荷花苞从花海中继续生长，想要以此阻挡劈砍而来的剑气。

　　只是，一切都如昙花一现，无论之后如何生长，皆被剑气斩掉倾斜枯萎，如同田间菜花被人用竹条削去花蕊，干净利落。

　　“不....本尊不想死，清风你放过.....”

　　那些剑气无力抵挡，迅速而锋利。

　　孩童在不断结指印同时，花海中的荷花也被尽数斩去，生机全无。之后孩童顿感体内神气即将耗尽，开始求饶。

　　“花童子，起初老夫念你出身寒苦，多次让你离去，而你却想杀老夫，你觉得会放过你吗？”清风先生冷言相对，白衣飘舞胜雪，两柄断剑悬浮身旁，头顶白色星光洒落，照耀身躯似一位真仙舞动仙剑。

　　孩童闻言没有求饶，沉默不语，不再结印或施展神力。

　　他眼神冷如九幽的红色寒玉，任由剑气穿体而过。之后眸子中神采暗淡，生机缓缓流失，化为一粒莲子落入溪河飘向了下游。

　　“哎.....老夫还是心软，就留你一命，希望多年以后，你能修成道身，不再作恶。”

　　那粒莲子是孩童最后生机，清风先生没有选择斩尽杀绝，只斩掉了他的今生道果。

　　院中寂静无声，袁凡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如南柯一梦，如梦如幻。

　　直到清风先生走入院内，才逐渐缓过神来。

　　“清风先生，你……”袁凡开口，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

　　“不知袁凡小友屋中可备着好酒，老夫想喝一两杯。”清风先生面带含笑，坐在木椅上，也将两柄断剑放在了木桌上。

　　陈灵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眼中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到清风先生的话语，便转身走进木屋取出两瓶酒为其倒上。

　　清风先生看了看她对袁凡，赞赏道：“小友道侣聪慧过人，亭亭玉立，真是艳福不浅啊。”

　　袁凡只能讪笑，也坐下来与清风先生对饮而谈。

　　“知道小友有很多疑问，不过老夫只回答三个，小友可想好再问。”清风先生饮下一杯酒，神情舒畅，他将两柄断剑推到了袁凡面前。

　　袁凡沉默，看着面前的断剑，想了想问出第一个问题，“先生，不知这两柄剑有何来历？”

　　星空古剑充满神秘，剑内不仅有两口铜棺与这两柄断剑，而且还与星空彼岸有很大联系。其中，令他感到困惑的便是握住剑，总感觉曾经用过。

　　“这个问题老夫无法告知，只能说这两柄剑属于极道武器。”清风先生斟酌许久，缓缓说道。

　　“先生，不知何为极道武器？”袁凡下意识问道。

　　“只有三个问题，这也算一个吗？”清风先生看了看袁凡，淡声道。

　　“额……那我重新问一个，先生所相赠的《本源经》，能为我们讲讲吗？”

　　对于何为极道武器，袁凡觉得无关紧要，就算知道也对自己没有益处，不如问一些有价值的问题划算。

　　清风先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迟疑一下道：“《本源经》是东荒最为特殊的修行功法，一共有九卷。每一卷都所修不同，你们手中的是初始卷，修行此卷可强身健体，脱胎换骨。第二卷名为《长生海》，是针对修行死海，将其转化为神力的功法。不过，除《本源经》外，其他的几卷都落入了别的修仙势力中。”

　　袁凡闻言，与陈灵对视了一眼，试探性的问道：“先前有修仙势力攻打惜缘洞天，是为了《本源经》？”

　　清风先生微微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若有所思道：“这九卷功法来历神秘，没有人知道其出处。传说在上古时代，有“仙人”谪入凡间所创。修行九卷圆满可得道飞升，化蝶成仙。只是条件苛刻，也没有人成功过，而且若想修行其他八卷，必须先从《本源经》开始。”

　　“那不知先生又是从何处得到的？”

　　“在谪仙城，传说那位‘仙人’便是在那里所创此功法。五十年前，老夫路过谪仙城，偶然得到初始卷，也得知此功法奥妙无穷。之后顺理成章被追杀，一路逃至惜缘洞天，那些老家伙寻找我那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寻到了。不过，老夫今非昔比，若是再与他们相见，也无须再逃了.....”

　　清风先生侃侃而谈，喝着不会醉的酒，说得轻轻松松，好似是在讲述自己的光辉岁月，神色尽显得意。

　　袁凡听得无言以对，只能讪笑搭话，觉得清风先生变了样，像一个老顽童，谈话间潇洒自如，有一股返璞归真的气质。

　　“清风先生，那你这样做不是害了惜缘洞天吗？”

　　想起先前看到的场景，袁凡只感到后怕，惜缘洞天的彩山被轰击倒塌，无数弟子溃散而逃，如似妖魔现世祸乱一方。

　　清风先生闻听此言，微微一愣，之后解释说自己并没有害他们，提早便让其撤离，之所以去往寒云城，是因为那里属于东荒和南荒的交界处，并不会有灭门灾祸。

　　“这寒云城，鱼龙混杂，修仙势力多达数百，其中洞天有十二，宗门数百，其他若干，那些势力根本无法意见统一去针对剑宗，虽混杂，但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数百修仙势力？”袁凡心中吃惊，记下了清风先生所言，同时想到先前自称“本尊”的孩童，十分不解那人为何知道他有两柄断剑的。

　　“清风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袁凡小友这不止三个问题了吧？罢了罢了，老夫喝了你的酒，有什么就赶紧问吧，差不多也该走了，要不然你这小院儿待会可能站不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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