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绿叶上的交谈

修行？袁凡几人面面相看，回想昨夜清风先生所讲的“玄关天窍”“上丹天门”“玄关地窍”“下丹神灵”。自然都非常关心。只是其中奥秘无限，生涩难懂，清风先生又与他们无亲无故，也没有加入惜缘洞天剑宗，故此也就没有多问想法。

　　昨夜清风先生所言的修行，是需要无上功法引领本源之炁冲击与打开“玄关”，袁凡不太确定清风先生会帮助他们，这等好事怎么会从天而降呢？

　　袁凡疑惑，试探性的问道：“先生愿意无私传授我等无上的修行功法？”

　　清风先生白发苍苍，面带含笑，听出袁凡话中的意思，反问道：“小友为何觉得老夫不能无私？”

　　袁凡想了想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先生不凡虽为修仙者，但也并非真正的“仙”，并不能做到斩断荣华，无私奉献。”

　　清风先生闻听此言，不由一愣，之后哈哈大笑道：“小友取名袁凡，虽为普通人，但这智慧确属不凡。你说的也没有错，但老夫偶尔无私一回，也并无不妥，你说是吧？”

　　袁凡沉默，“仙”存不存在不得而知，但他清楚在这个以修真悟道，妄想成仙的星空另一端。修行功法与一些神通肯定属于不传，清风先生刻意传授，肯定有什么目的。

　　“小友无须猜测与担忧，知道老夫并没有害人之心便好，这是老夫昔日所得的修行功法，便也无私赠与小友几人。”清风先生历经风霜，深懂人情世故，一眼便猜出袁凡心中所想。他含笑解释，从袖中取出五张玉简递了过去。

　　玉简晶莹剔亮，之上的古玄文篆刻小字忽隐忽现且散发清香。

　　霞玉青衫薄纱，圣洁如雪，妙曼身躯驭虹而行，如似即将飞升而去的翩翩仙女。她见到清风先生赠于袁凡几人的玉简时，冷艳双眸也不由显出惊讶神色。

　　“.....《本源经》！先生你送的这太珍贵了.....”只是，她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清风先生阻拦了。

　　清风先生面带和善看向袁凡，循循善诱道：“小友不必猜测老夫为人。你看这人间仙境，虽可长久长存，但小友与身旁的姑娘若不踏上修行之路，恐怕也只能相守数十年。何不抛却一切，共同修行，虽成仙或长生不可望，但恩爱数百年却如饮水一样简单。”

　　“先生所言也极是，那就收下先生所赠，来日修得正果时，再报恩情！”听到清风先生话语，袁凡深情地看一眼身旁陈灵，之后干脆接过玉简分给了林光头三人。

　　林光头三人对清风先生并没有那么多猜忌，只要有好东西，自然欣喜收下，管他有没有目的。只是玉简上所描述的修行功法几人不懂，翻看了几遍都是满脸问号，一头雾水。

　　玉简上的古玄文只有寥寥十二字，每一个字袁凡都能看懂，但连在一起却生涩，所表达的意思朦朦胧胧。

　　“先生，上面的意思我不是很懂，是不是修行此功法，只需要打坐念诵便可？”

　　“是的。此功法有些特殊，与其他打开‘玄关’的功法不同，无须理解字面意思。打坐时心中默念感受体内的本源之炁，若是感到身躯忽冷忽热，有气团在腹中时便可试着引领冲击‘玄关’。”

　　“不知先生，若玄关打开后，会发生些什么？”

　　根据昨夜清风先生所讲的“玄关”，位于眉心三寸。袁凡十分好奇，修行若打开玄关身体会有什么变化。

　　“小友觉得这片天地如何？”对于袁凡的问题，清风先生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指着下方飞速掠过的重重山河问道。

　　“仙山无尽，枝繁叶茂，一片生机盎然，如似人间仙境。”袁凡不知所云，如实回答。

　　“小友所言不假，不过你觉得人的身躯和这片天地比起来，那一个更加充满生机？”

　　袁凡闻听此言，顿时一愣，想了想道：“人体充满活力，算不上生机勃勃。不管是五脏六腑，还是血液四肢与大脑，都充满了活力，并没有自主的生命意识。”

　　清风先生微微点头，看着下方流动河山，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道：“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对于奇迹根本无法探查清楚，人之所以能在万物生灵中脱颖而出，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奇迹。”

　　袁凡沉思，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知先生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晚辈愚钝，不能顷刻明白其中道理。”

　　清风先生看向袁凡，笑道：“还记得昨夜老夫所讲的本源秘境吗，分别有四个小境界。这玄关天窍便是其中之一。‘玄关’位于眉心三寸，打开之后你的意识进入其中，在那里才是奇迹的初始。之所以叫‘玄关天窍’是因为在那里会看到一条大路，路下有死海，朦朦胧胧，似是直入了天际。”

　　袁凡恍然，有些听懂清风先生的话语。而林光头三人则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额头，都怀疑里面是不是真有那样的场景。

　　“你看下方大地生机无限，但‘玄关’之内却死寂如荒海，大路也被称之为‘本源之路’。通过功法引领天地灵气进入其中，不断开辟，这个过程便是本源秘境中的第二境界——上丹天门。”

　　“那先生，路的尽头是什么呢？”

　　“灵气为引，开辟本源之路不断前行，因人而异，路的尽头有一扇‘门’，大小各不相同。灵气冲击，打开大门便是达到了本源秘境中的第三境界——玄关地窍”

　　袁凡听到这里，疑惑不解，“先生，不知这玄关天窍与玄关地窍有何不同？”

　　清风先生很耐心，对袁凡的问题不厌其烦，“玄关天窍在眉心三寸，而玄关地窍则是在腹部，也就是肚脐眼下方三寸的位置。”

　　此言一出，袁凡几人皆是神色吃惊。难道眉心中的“玄关天窍”连接着腹部的“玄关地窍”？这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清风先生看了看袁凡几人，面露含笑继续道：“修行便是从‘玄关地窍’开始。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胆大之辈，选择了‘玄关天窍’。不过结果嘛都有些不如意。”

　　林光头听得入神，下意识问道：“不如意的结果会怎么样？”

　　“脑袋爆裂，死于非命！”清风先生看向林光头，淡然的吐出了几个字。

　　林光头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与韩老三，韩老四小声交谈起来，三人叽叽喳喳地也不知在谈论什么。

　　云雾渺渺，绿树叶急速飞驰于天地间，几人交谈中也抵达了昨晚袁凡一行人看到的那座小镇。

　　灵清镇，距离惜缘洞天剑宗最近的一座小镇。但若是普通人徒步而行，这段路程也需要耗费数十天之久。

　　“袁凡小友，前方便是灵清镇了，这是老夫为你们准备的一些盘缠。”

　　“劳烦先生了，若我安居，定当亲自山上登门拜谢。”

　　来到地面，清风先生将绿树叶收入袖中，同时也从袖中取出几个小布袋递给了袁凡几人。之后也不多言，说自己与霞玉还有事务，说完就驾虹飞天远去，转瞬之间，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袁凡老弟，这些盘缠都留给你们小两口吧，我们哥三不需要这些东西。”林光头三人嘀咕了片刻，缓缓走来说道。

　　清风先生给的布袋中有数百枚金币，还各自给了一块会散发绿光的石头。这些东西在灵清镇中，足以换取一间百丈大的木屋。

　　“你们不要这些盘缠，怎么有钱安居？”

　　袁凡对金币并没有多大兴趣，倒是对那块绿光石头极为喜爱，摸着有一股清凉的感觉。林光头三人将东西都赠送给他，这让袁凡心中感激的同时也满是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在林光头三人掀起衣裳，露出腰间挂满手枪与手雷的迷彩腰带时，便也消失在他的心中了。

　　“袁凡老弟，陈灵妹子，星空另一端的世界很适合我们哥三。就此别过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林光头说完，三人便互相推搡着转身离去，犹如龙入大海，也如笼鸟高飞。彼此间的脸上都挂满了喜悦之情。

　　“后会.....有期！”

　　袁凡望着离去的林光头三人背影，苦笑连连，不由在心中祈祷，希望如今身处星空另一端，那些属于科技文明的热武器，还能保护他们三人活下去。

　　云雾翻腾，在距离此地很远的天际尽头。清风先生和霞玉停了下来，两人驾云而立，正隔着极远眺望袁凡与陈灵。

　　霞玉青丝飘舞，玉容冷艳，“先生，那两个普通人究竟有何不同，竟让您如此关照？”

　　清风先生看了看霞玉，淡笑道：“可还记得先前去询问吕邪时，他身负重伤的样子？”

　　先前霞玉和清风先生一起去找吕邪，想知道他昨晚将袁凡几人安排在了何处。可当见到吕邪时，他已经气息微弱，命在旦夕。若不是清风先生出手相救，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霞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吕邪贪图美色，心胸狭隘，自感优越。肯定是昨晚与那几人发生了口角，之后施展神通想要加害，只是，为何最后受伤的会是他，而且若不是先生出手救治，他自己还无法抵挡反噬之力？”

　　清风先生摇头，“那并不是反噬之力，而是一缕剑气！”

　　“剑气？”霞玉眉头微皱，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惊道：“先生的意思是说先前那个男子从凡剑禁地中带出了什么无上仙剑？”

　　清风先生还是摇头，“不是仙剑，而是两柄普通的剑！”

　　霞玉青眉微蹙，疑惑问道：“霞玉不明白，先生口中的剑只是普通的剑吗？”

　　清风先生这次没有摇头否定，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更广阔的天际，“的确只是普通的剑，两柄断了的剑。或许是原来使用它的主人不平凡，故此剑也不平凡吧。”

　　霞玉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先生可知凡剑禁地中究竟有什么吗？”

　　清风先生听到这个问题，这次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凡剑禁地.....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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