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借书

赵别再次移开了视线。

不得不说，肖赟这次可真是服了他了。

肖赟往四周望了一下，心想白凤臣今天摆什么谱呢，居然现在都没有出现。

要说这落级的事儿其实也算不上有多大，往前几年的话倒是会有一个助教来主持一下，但是自从四年前白凤臣接受了一次，这件事儿也全是完全落在他的身上了，但这也不算是好事儿，毕竟白凤臣做什么都有一股子的认真劲儿，跟院里的那些老学差不多，想让他给你放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别：“这是个怎么个落法？需要看修炼程度吗？”

肖赟：“要是想上去的话他倒是会问一下，但其实也不论这个，你随便跟他打两招，他觉得你该是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他这话要是说出来了肯定没人质疑。”

赵别能够看出来肖赟对这个白凤臣并没有多大的意见的意思，但也能看出来，以前俩人肯定有个什么别扭，只是肖赟这人不在乎。

“其实大家大多都是来凑个热闹，自己是什么水平也都知道，那藏书馆一共也就七层，一至三层任何人都可以进去，四到六层大多是实力差不多的，至于七层，在学院里的这些学生里头能进去的只有我跟白凤臣，只是那地方忒高了，我从来没进去过。”肖赟将这话说出来之后，又吸引了一众的视线。

肖赟果然是来打学院的脸的。

白凤臣被一众人围着出现的时候肖赟双手抱臂环胸直接朝着那个方向扯了一下唇角，似是因为白凤臣一张木头似得脸上的那点儿疲色。

“诶，你知道不，听说这个白凤臣可是被总教交心了一两天了！”肖赟说这话的时候候，一脸的幸灾乐祸，却也不是让人多生厌的神色。

赵别朝着那白凤臣看过去，直接就跟他对上了视线，两人目光都是不闪不躲，直到白凤臣站在了比武台之上才由白凤臣错开了视线。

“现在开始。”

下头的一个四肢壮实的男子直接就跳上去了。

“还有，要是期间隔了有半盏茶的功夫还没有人在上去的话，今年的落级就算是结束了，一年下来上去的最多也就有二十几......”

“嘭！”

肖赟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白凤臣直接用武力将人从比武台上踹了下来。

被踹下来的那人想来也是有些发麻。

“连真气都没有用到啊......”

“不过按照往年的话白学长都是先会给人喂几招的吗？”

“难道他心情不好？”

众人看着白凤臣清冷的俊脸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但还是有新来的直接就跳了上去，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说了几句敬仰的话，语气是有些结结巴巴的，白凤臣男的地对着他往后让了一步，扯了个没什么意思的笑来。

下头的人见白凤臣开始跟往常一样给他们这些凡尘俗子喂招了才总算是松了下一口气来，只有最先被踹下去的那个男的一脸的委屈，心想他这也没机会也没那个本事招他啊！

上面的那个看似文弱的男子不过是练气三级而已，武力也不过是只会一些花架子，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白凤臣只给他喂了两招便攥着他的后领子将他钳在了地上。

“明年再说吧。”

单单四个字，不用明说也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瘦高个男子起身后又给他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带着些不好意思倒也是乐乐呵呵地下了台子，跟身边的几个兄弟揉着脖子闹了一会儿。

这样又上去了有七八个人之后，一个容貌清冷的女子不疾不徐地走上了台，这女子赵别之前多少留意了一点儿，气质清冷矜贵，容貌也算得上是上等，自然是有些惹眼的。

女子刚上去大头就有人忍不住开始起哄，就连肖赟也挺流氓的对着上头吹了声口哨。

“九门提督宋池江之女宋潇潇，听说跟白凤臣定的可是娃娃亲。”肖赟朝着赵别外头解释，口气难免带着揶揄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俩人的气质倒是挺配的，就是不知道这俩人待在一块儿的话一天下来能说上几句话。

白凤臣看着上去的宋潇潇眉心下意识地皱了一下，随后在台下环视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秋辞儿的身上。

“秋姑娘，不知今日你可有上台的意思？”

秋辞儿的秋水剪眸流转到宋潇潇的身上，莲步轻移，直接走了上去，白凤臣主动给她让了位置，退居一旁，视线却是落在了秋辞儿的身上，引的宋潇潇清冷的面容上有些崩坏的感觉，在看向秋辞儿的时候脸上带上了些许厉色。

秋仞儿倒是不为所动，甚至垂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宋潇潇最为一个将门之女倒不是看不上守着闺阁里的姑娘，只是见如今秋辞儿已然站在了这里却依旧没有半点儿争斗的意思免不得对她有了些意见。

“听说秋姑娘虽然在某些方面资质惊人，但如今练气也不过一级，今日我们只比武，秋姑娘觉得如何？”

在这件事上宋潇潇确实是在让着她了，毕竟宋潇潇如今可是已经练气九级了，虽说资质不过是中等之列，但胜在其多年的努力，由此也能看的出来肖赟这个所谓的天才为何会沦落成一个笑话了。

秋辞儿莞尔，“那便多谢了。”

她笑的让宋潇潇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只是看着整洁干净的衣裙以及她皙白通透的面容却又实在是无从下手。

这种女孩儿，实在是太过适合阐释太过阳光明媚的生活，而不是出现在这儿。

宋潇潇深吸了一口气后又对着她强调了道：“既然站到了这里，我就不会手下留情的。”

秋辞儿回以微笑：“我也是。”

......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儿嚣张，毕竟若是单论武力的话，宋潇潇比起白凤臣也可以说是不遑多让的。

宋潇潇冷着眸子对着秋辞儿笑笑，摆好架势直接就对着她攻了过去，却是采取的保守的招式，却没想到直接被秋辞儿直接快速躲开，反而被她后扫肘击颈，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挑肘击颌，紧接着又是一招顶肘锁骨，最后直接绕到了她的身后朝着她的后背直接轻轻一推给推倒了。

下面屏息安静。

宋潇潇满脸茫然地躺在地上，在逐渐回神儿之后这么躺在地上看着从上头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秋辞儿眼睛里直接就冒出了一层水雾。

秋辞儿看着她似乎要哭的样子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抬头看了赵别一眼。

肖赟就这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赵别的脸上。

“她看你干嘛！”

赵别心想这我哪儿知道。

秋辞儿后退，并没有要扶她的意思，连安慰的话都没有。

白凤臣总算是走向前去将人给扶了起来。

宋潇潇似乎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般丢脸过，在看向秋辞儿的时候憋屈的极为复杂，倒是硬是忍下去了眼中的水光。

“秋姑娘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

这宋潇潇这种时候还知道要问这个，可以说的上是一个武痴了。

“马伽术......”

在秋辞儿开口之前赵别说出了口，紧接着秋辞儿就说出了相同的两个字。

马伽术是赵别当年在军队的时候，在教练场上总结的，一共有十五式，分别是直拳击唇鼻、推掌击下颌、插掌击眼、扫肘击颈、挑肘击颌、顶肘击喉或锁骨、后顶肘击肋、后挑肘击胸、后扫肘击颈等等。

本该早就失传了的，那到底是谁教她的，难道还能是那十三万被坑杀的鬼吗！

赵别呼吸很重。

秋辞儿已经从上面下来了。

赵别看着她的脸，看着她自己的身侧走了过去，看着她的面容在自己的面前逐渐模糊。

“这马伽术是姑娘在哪儿学的？”赵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秋辞儿直直地看着他，而后看向自己的手腕。

赵别略显仓皇地将她的手腕给松开。

“古书上介绍的，公子若是有兴趣的话改日我给公子送过去。”秋辞儿脸上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眼睫垂着，再抬眸的时候目光清透的没有半分的杂质。

赵别深深地看着她，“好......”

肖赟看着两人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下来的宋潇潇从那群安慰着她的女孩儿中间脱身过来，直接就大步走到了秋辞儿的跟前儿。

“秋姑娘可否也借我观摩一下！”

秋辞儿看着她淡淡地笑道：“还是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赵别：“......”

宋潇潇神色嫌弃地打量了赵别几眼，然后才又看向了秋辞儿，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最终还是改口道：“那好吧......”说完又看向赵别，“你要看几天！”

赵别：“半年。”

宋潇潇：“......”

秋辞儿看着赵别直接就笑了，“那就送你了，”说完她便又看向了宋潇潇道：“找他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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