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蝶羽，坠

宋亚轩与刘耀文的相遇，在别人眼中，是个天大的错误……

        运动场上的惊鸿一瞥，少年一刹的心动，定格永恒，挥不去，磨不灭，他们人生的路线蓦然转折，再无回去的可能……

        “轩儿，”刘耀文远远向宋亚轩招手，“快过来！”宋亚轩看到他，撇下正在做的习题，跑过去抱住了刘耀文，“文哥，什么事啊？”刘耀文刮过他的鼻尖，轻笑着说：“没事，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嘛？”“当然可以啦，你可是有特权的！”宋亚轩像一个人形挂件挂在刘耀文身上不下来，刘耀文也顺着他，任由宋亚轩抱，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嘛……

        “文哥，你，你紧张吗？”宋亚轩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心渗出细密的汗。刘耀文握住他的手，让他有了一丝安心，“别怕，你记住，你是玫瑰，我就是你的荆棘骑士，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永远守护你……”电梯的数字缓缓上升，在26层停下，“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片黑暗……

        “妈……”宋亚轩怯怯的叫了一声，宋妈妈打开门，满脸笑容在看到宋亚轩和刘耀文十指相扣的手时僵在了脸上，逐渐消失……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宋亚轩……

        房间中一片寂静，宋妈妈坐在沙发上，盯着着宋亚轩和刘耀文一言不发，眼中是他们早已见过很多次的神情：震惊，无法接受，和厌恶……

        血红的夕阳，被世俗的利刃斩破，碎了一片，融进时间的长河里……

        “亚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宋妈妈终于冷冷的开口，“你不想结婚，我理解，也不强迫，只要你高兴就好，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宋妈妈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你竟然找了一个男的，我真的没有想到啊，呵，我辛辛苦苦养了20年的儿子，会成为恶心的同！性！恋！”宋亚轩猛的一颤，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他低着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上帝通过至亲的口，宣告了他们的“罪行”……

        刘耀文被赶了出去，不允许再踏入这里半步……宋亚轩失去了他的自由，被送进了戒同所，他疯狂的哭喊着：“这不是病！这不是病！妈…我，我求求你，求你了，我爱他，我求你了……”宋妈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快步离开了……他的乌托邦被高墙隔开，触之不及……

        世俗囚禁了玫瑰，流放了荆棘……

        宋亚轩的手腕脚腕上戴着镣铐，身上都是淤青，他的每一天、每一天都生不如死，那些所谓的“医生”有时不给他吃饭，有时却会强制喂食，他们会用□□电击他，给他看刘耀文的照片，为的是让他一看到刘耀文，就会想起电击时痛苦的感觉……他真的，真的撑不住了……

        他用一把“医生”不小心掉下来的小刀片，在手腕处划了一下，他感觉到鲜血流出，随着失血，他的大脑渐渐昏沉，意识渐渐模糊，他倒在了地上……

        再次睁眼，宋亚轩看到了纯白的天花板，刺目的很，他闭上眼，缓了好久，终于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宋妈妈看到他醒了，扑在床前，泪水涌出，但宋亚轩却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向后退了一点，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宋妈妈出去了，一位实习医生走进来，轻轻摘下口罩，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宋亚轩的眼睛倏地红了，指尖微微颤抖，他的手抚上刘耀文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一刻，宋亚轩又变回了原来的宋亚轩……

        宋亚轩用了1个月，写下了一本自传：《人生》，书的后记，是他的遗书……

        ［我路过人间一趟，看遍人世繁华，终究只是路过而已……

        我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没有力气追究了……

        我想对妈妈说，对不起，我无法报答您对我的养育之恩了，儿子不孝，希望来生，不要再遇见了……

        不要为我的离开而伤心，要为我高兴，离开了这个阴暗的世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不要救我，就让我在六尺之下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们，无罪！］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宋亚轩和刘耀文再次相见，他们在凛冽的寒风中相望，在12:55分，他们奔向顶层……

        宋亚轩轻声说：“我向神明祈祷，爱你无罪。”刘耀文对着明月大喊：“无罪！”

        他们在倒计时中相拥，在漫天烟火中下坠、破碎，绽开血色蔷薇……

        玫瑰凋零，荆棘枯萎，一切归寂……

        他们拥抱了死亡……

        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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