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五章折翼

作者有话要说：</br>【重要通告！！！】

        周六周日连续两更更完所有少年篇！

        成年篇在起草润色polish当中！！！打算十月份开更！！！！！

        希望支持《九月柏林》小说的各位可以积极为小说提供建议和新梗。

        叶叶期待大家的评论！！！！！

        胡九织和冯嘉乐正处于一种奇怪的对峙氛围中，顾秋哲的到来打破了这一诡异的氛围。

        “胡九织，你快去医务室吧！”顾秋哲的气息及其不稳，很难看到他有过这么着急的时候。

        胡九织几乎是第一时间从支杆上跳了下来，她的脚刚刚落地，因为过度用力着地导致的脚踝出的疼痛一下子袭来，她才猛然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过了。

        她望着顾秋哲的双眼，惊异地发现竟从这双整日透露着冷静与平淡的眼睛里看出了责怪与哀求并存的神色，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乔柏林和别人打架，把人家的鼻子打歪了。”

        胡九织赶到医务室的时候，医务室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

        其中包括已经很久不曾露面的总校长范校长和乔母。

        乔母第一时间发现了赶到的胡九织，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胡九织走到了乔母和范校长的身边，她感觉乔母担忧的眼神和范校长略微责备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转悠。

        “范校长，柏林他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女孩子，不然怎么可能动手打人呢？”

        乔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的恼怒，至于在恼怒什么，胡九织此时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猜不出来。

        “就算他理由正当，也不能动手打人。”范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可是学校明令禁止的，而且他还”

        范校长说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暗示那个人的伤势很严重，叹了一口气：“乔柏林怎么能干这种傻事啊！

        “我替柏林给那个男孩和家属道个歉”

        “光你道歉有什么用啊，乔柏林到现在还不肯道歉呢。”

        “他现在一时平静不下来，过一会儿”

        “违反校规还不肯道歉，乔柏林这次是真摊上事了！”

        胡九织听着乔母与范校长的谈话，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周围的一切声响都只剩下模糊的刺耳音。

        她绕开激烈交谈的乔母和范校长，躲开正在嚷着冲进去的受害者家属，走进了医务室。

        她一进医务室，就看见了那个背对着她坐着的无比熟悉的身影。

        “乔柏林。”

        胡九织轻声唤了一声，轻到以为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乔柏林根本不会听见，却不想那个背对他的声音在下一秒就转过身来。

        只是面对她的不是一如既往的或温柔或宠溺的微笑，而是一片无神的灰，是神明坠落后被蒙上的一层灰色污秽。

        胡九织在那一刻噤声。

        她好像看到，天使的翅膀

        断了。

        “你怎么来了？”乔柏林的第一反应是皱了皱眉，随即将头迅速转了回去：“谁告诉你的？”

        “顾秋哲。”

        “啊，没看出这小子还挺多事。”

        乔柏林像是开玩笑般地感叹了一句，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安静的医务室里，只剩下一团静默得让人无法忍受的冰凉的空气。

        胡九织不禁抹了抹自己的肩膀。

        “那个人呢？”

        “被救护车抬走了。”

        “你呢？”

        “我？”乔柏林重复了一遍，以疑问的方式。

        下一秒，他背对着胡九织耸了耸肩：“擦到了手掌而已，没事。”

        乔柏林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胡九织还隐约听到了一丝逐客之情。

        她低垂着眼睛，看着脚下白净的瓷砖：“你不该这样的。”

        “所有人都在说我不该。”讽刺的笑声从乔柏林的口中溢出：“可我怎么可能忍得住？”

        胡九织看着瓷砖的眼睛猛得闭上。

        “你讨厌这样的我吗？”乔柏林机械的声音响起，只是声音轻得可怕。

        胡九织没有立即回答。

        “小九，你讨厌不笑的，打架的乔柏林吗？”

        乔柏林又问了一遍，像是对这个问题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看看你伤在哪里了。”胡九织走近，想要抱起乔柏林的手仔细看看。

        刚碰触到乔柏林的皮肤，乔柏林的手就轻轻地移开了。

        “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乔柏林终于笑了，只是眼睛里原本璀璨的星光早已湮灭，徒留下一片无边的深渊：“你总是这样。”

        胡九织的手就这么停在了中间。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敢去看乔柏林此时此刻的眼睛，此时此刻毫无生机的刺痛人心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柏林微叹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掌摊在胡九织面前，手掌中心是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已经涂上了药膏，也贴好了纱布。

        “算了。”

        他的眼睛看向胡九织的侧颜，突然说道：“他说的话是我一辈子也不想再听到的污秽和肮脏。”

        胡九织咬了咬嘴唇。

        乔柏林继续说道：“靠意淫满足自己所谓幻想的小人，也配提起你的名字吗？”

        “够了，乔柏林”

        “你想让我和他道歉吗？”乔柏林笑了笑，好似真的是在征求胡九织的同意似的：“要吗？”

        “我说了，你就会按我说的做吗？”

        “会。”

        乔柏林毫不犹豫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医务室中。

        胡九织感觉脑袋里邪恶的念头在向她招手，只要乔柏林在这一次严重的打架事件中坚决不道歉的话，一定会被学校给予严厉处分的，甚至会因此染上官司，他的高中生涯也会因为这次打架事件而毁于一旦。

        那么自己接近、勾引乔柏林的目的也完全达成了，自己将乔柏林最不堪的一面展露在了大众面前。

        恋爱、顶撞老师、甚至是打架斗殴还拒不道歉。

        这些“罪名”的叠加，足以冲刷他的人前经营了十几年的三好学生形象了吧。

        自己等了两年的心愿，也终于可以借着乔柏林对自己过分的喜欢达成了。

        只是

        “你想让我和他道歉吗？要吗？”

        “我说了，你就会按我说的做吗？”

        “会。”

        乔柏林疲惫又坚定的声音再度在耳边不知疲倦地响起。

        胡九织突然笑了，笑得眼角分泌出了酸涩的液体，笑得苦涩至极。

        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开口后乔柏林那对她无比失望的神情了。

        “道歉吧，柏林。”她开口，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和那个男生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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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柏林这三个字这几天一如既往地飘在江城一中八卦新闻的正中央，只是已经从乔柏林恋爱变成了乔柏林打架的事件了。

        一瞬间，江城一中的学生议论纷纷，由一开始怎么也不相信传说中对人礼貌爆棚无论何时都挂着一副笑脸的乔柏林会有打架的时候。

        “不会吧，我以前的完美乔大神呢？去哪了？”

        “都是假的啦，我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人啊！这下暴露出来了吧。”

        “高三还打架，对自己高考都不好吧，乔柏林这几天到底怎么想的，不懂。”

        “不懂+1。”

        “”

        又是根据小道消息称，乔柏林的母亲和江城一中的总校长认识，再加上乔柏林事后的道歉态度良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又过了看似平静的一周，乔柏林的脸上又出现了他平时待人接物时温柔的笑脸，只是他每当要处理有关胡九织的事情或是收发胡九织的作业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委托别人代理。

        乔柏林和胡九织陷入了冷战。

        又或者是乔柏林自认为的冷战。

        导火线自然是胡九织劝说乔柏林主动对那个被打的男生道歉。

        “啊，小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绯奕有一天趁着乔柏林出去的时候偷偷戳了戳胡九织的背部：“你知道乔柏林为什么狠狠揍了那个男生吗？”

        “不是很清楚。”

        其实她大概猜到了，可也不敢保证事情是不是像她猜的那样。

        “那个男生当着一群同学讲你的黄色笑话，被路过的乔柏林听到了，乔柏林在提醒他后他还死活不改。”顾绯奕愤愤地锤了锤桌子：“还故意拿你和乔柏林的关系开玩笑。”

        “原来是这样。”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主动让乔柏林和那个男生道歉。”顾绯奕心痛地捂住了心脏：“你不是在往乔柏林的自尊心上捅刀子吗？”

        胡九织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

        “你知道？你居然知道？”顾绯奕怀疑道：“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关心乔柏林呢。”

        连顾绯奕这样的旁观者都忍不住这样说。

        何况是当事人呢？

        胡九织愣神了几秒。

        “绯奕。”

        “嗯？”

        “乔柏林有我这样的女朋友一定很糟糕吧？”

        “哎呀，那倒也不是。”顾绯奕以为是自己的话让胡九织误会了什么，连忙着急地摆着手：“我的意思是”

        “胡同学。”

        胡九织抬头看向门口的同学，那个同学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有人找你。”

        她指了指门外。

        胡九织朝着顾绯奕点了点头就朝门外走去，只是根本没有见到人影。

        “诶，奇怪了，那个女生刚刚还在这里呢。”身边的同学也很奇怪，只是在看到什么之后突然惊异地叫了起来：“地上那么多照片是谁啊？”

        胡九织低头望去，只看见雪花一般纷飞的照片撒在了班级门口的走廊处，犹如一团乱码般瞬间敲打在胡九织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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