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约会

程琛南：“……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林惜北：“……”玷污你的东西，你敢信？

        林惜北现在根本没法直视程琛南，尴尬笑了两声，摇摇头，弯腰去捡自己的手机。

        看着林惜北突然脸红，程琛南也没多去追问，左手搭上门把手推开车门，指了指窗外：“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买点东西。”

        林惜北这时还保持着弯腰找手机的姿势，听见他这话，似若游蚊地“嗯”了一声。

        直到耳边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她才抓着手机直起身来。

        【今天感觉他可以玩？】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刚刚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又无所顾忌的发出去的？

        而且“玩”的对象还是程琛南这样的人。

        林惜北啊林惜北，你真的是脑子秀逗了啊！

        已经到了傍晚，外面温度仍旧不减，薄薄的阳光透过白桦树叶照在马路上，又热又燥。

        林惜北降下车窗，扭头看着程琛南迈着步子从“天下居”旁的小楼梯去了二楼。

        “天下居”是地方菜做的很出名的一家小馆子，但是因为定价太高，林惜北也就只听同事提起过，还没进去吃过。

        看样子程琛南是想要提前请她吃顿晚饭了。

        没一会，程琛南就提着一只竹制的小篮子出来了，他一身西装，提着这篮子的时候莫名有种违和感，感觉不太符合他的身份，有点……接地气？

        林惜北一直没关窗，所以程琛南就直接把篮子递到了她的手里，“带回社里吃。”

        林惜北也没推脱，接过放在腿上，“谢谢。”

        把林惜北放在杂志社的门口后程琛南就离开了。

        猜想今天晚上她应该不会去月色，程琛南也就没再拐回去，直接回了华庭别苑。

        路上和李究通了电话，问了他不在的这几天月色的情况。

        李究当然知道他不是想知道月色的营业情况，直接点明，“她每天都来，喝完一杯酒就走。我找人看着呢，没出一丁点儿的问题。”

        听他这么说，程琛南稍微放了心，他还以为因为那事，林惜北不会再去月色了呢。

        林惜北回到杂志社后就打开电脑开始写稿，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这才在杂志社外面打了车往家回。

        西里小区门外的那条道车辆掉头很不方便，所以司机就把林惜北放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刚好林惜北这会头脑发昏的厉害，正想在外面吹吹晚风，也就没多说什么，付完钱后就下了车。

        路边摆着的烧烤摊刚刚开始收摊，路过的时候还能闻到空气中杂糅着的烧烤气。

        晚风轻轻吹着，很是惬意，林惜北闭着眼睛猛吸两口气，抓起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把头发低低扎起，掏出手机给南思艺打了个电话过去。

        “大宝贝，想我了？”

        林惜北哼笑了一声，“少自恋了，我就是一个人走夜路有点害怕，这才想拉你这个工具人壮胆的好吧。”

        南思艺长长“哦”了一声，表示一点不相信她这鬼话，又说，“你的小迷妹我明天就要过生日了，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啊？”

        小区道路旁的冬青叶子翠绿，林惜北低头随手捻了一片在手里，思考了一会，装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南小姐不愁吃喝，知不知道回答你这问题比写一篇稿子都麻烦。”

        “诶呀！”南思艺心情好的不得了，笑着戳穿她，“大宝贝给我寄了一本绝版的书，还想偷摸着给我惊喜呢！”

        “你知不知道那垃圾快递公司早在我看到快递之前就打了一百八十遍的电话告诉我了。”

        “……”林惜北刚想说点什么，就发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她，举着手机扭过头去看。

        身后路灯敞亮，诺宽的路上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只小黑猫，踩着轻快的小步子往一旁的灌木丛中跑，林惜北又四下看看，确定没有其他异样，这才转过头去继续和南思艺瞎掰扯。

        第二天，林惜北一觉睡到自然醒，在床上坐着等到程琛南那边的消息发过来，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程琛南定的那个餐厅叫“甘亭苑”，林惜北也没听过，只在出门的时候拿手机查了一下具体的位置——南街92号，距西里小区11公里。

        把门锁上，林惜北给程琛南发了条微信：【我现在出发。】

        程琛南这会应该是没事，消息立马就回了过来：【嗯，我在7号楼的停车场，过来吧。】

        林惜北：“？？”

        她不是说了她打车过去，不用他接的吗？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林惜北也没磨蹭，把手机放进包里就匆匆跑下了楼。

        楼下的阴凉处坐着好几个闲聊的老太太，林惜北路过的时候礼貌打了声招呼，住她对门的老太太叫住了她，“小姑娘，昨天晚上你弟弟来找你，但是迟迟没敢敲门，后来进去了吗？”

        林惜北：“？”

        林惜北根本没收到林嘉北说要来她这里的消息，看着老太太摇了摇头。

        程琛南看见她朝这边走，启动车子往那边开了点，俯身打开副驾的车门示意她坐进来。

        “你怎么还过来了，是不是等了很久？”

        “没等多久。”程琛南手掌打着方向盘，扭头提醒她，“安全带系上。”

        林惜北系好安全带，程琛南又问了两句昨天晚上是不是在杂志社待到很晚的话，林惜北点点头，说自己十一点半才回到家。

        走到高架的时候，遇上堵车，林惜北就给林嘉北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那边很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时不时还传来两句脏话，林惜北初步判定他这会应该是在网吧，“在打游戏？”

        林嘉北声音极其不耐烦，“对啊，又想说教我！”

        林嘉北今年刚20岁，在烟津的一所职业技术学校读大二，过的浑浑噩噩，林惜北每次打电话过去，他不是在酒吧就是在网吧，没一次说是在上课或者在参加社团活动什么的。

        林惜北有时候会说他两句，但是自从大一的时候俩人因为这事吵了一架，林惜北就再没过问过这些。

        林嘉北听着她好半天没说话，“喂”了一声，更加不耐烦，“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林惜北这才说话，“你昨天晚上来找我了？”

        “通宵打游戏忙着呢！谁有空去找你！”林嘉北几乎是嗤笑着说出的这话。

        林惜北向来最烦林嘉北这种满是嘲讽的说话语气，但也不想被他毁了一天的心情，语气很淡的“哦”了一声，就要挂电话。

        挂断之前，林嘉北的声音再度传来，理所当然道：“一会给我打两千块钱，我没钱了。”

        “哦。”

        说没被林嘉北的话影响到是假的，挂了电话后，林惜北有些烦躁，扭头看着窗外发呆。

        想她上大学那会，这个时候都是在为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奔波，哪会像林嘉北这样，每天吃吃喝喝喝不说，生活费还要伸手管别人要。

        俩人挨的近，程琛南其实隐约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但是他没刻意去听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是听那人说话挺不客气的。

        看着林惜北情绪突然低落下去，程琛南到底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朋友？”

        林惜北呼了口气，转过头来，“不是，我弟弟，有点不懂事。”

        看着林惜北也没有想要多说的感觉，程琛南自然换了一个话题，跟她聊起了杂志采访的事情。

        林惜北在这之前没遇到过一个像他这样的人，谈吐得体，未经别人允许绝对不做逾越半分的事情，分寸感把握的恰到好处。

        聊了一路，林惜北心情豁然明朗了很多，直到程琛南帮她拉开椅子坐下，她都在想这样一件事情：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到现在还是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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