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年同月同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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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长安城内众多百姓欢乐庆祝下元节不同,长安城城墙之外的花锦城郊区却不如长安城热闹非凡,在下元节的圆月中显得寂静又安谧,皎洁月色下,一间灰瓦白墙的房屋掩印在一小片竹林里,几棵果树和大槐树环围着整个房屋院子,在一片翠绿树木之下,整个房屋显得简朴而又幽静,田间小院的朱漆门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赫然写着遒劲有力,行云流水的“锦家”二字,这无疑是锦家无错了。
不过这静谧的晚上被一个急急忙忙赶来的稳婆子打破了宁静,神色慌张的稳婆子穿过长长的鹅软石小路,终于来到了摇曳着点点灯光的小院,她一只手提着工具箱,一只手叩住朱漆门上的铜环不停歇的敲,朱漆大门在铜环敲击之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黑暗的沉静。
一个身袭如雪的白衣男子推开院子里的房屋门,手提马灯从院子里走出来,急匆匆打开院子大门,略微有些焦急的说道:“赵婆,你可终于来了,我们等你许久了,我家希娘到现在还未产下孩儿,你快快随我进来,帮帮希娘吧。”
“哎呦,文先生,我也是刚从东家那边接生好,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呀,只是你这偏僻的世外桃源,夜又黑,可让我一顿好找,快点进去,希小娘如今怎么样了?”
赵婆听到院子房屋里面希小娘的叫声,不慌不忙的说,这叫声她听的太多了,倒是都听麻木了,边说边跟随着文先生来到院子内屋,只见架子床上的一个大汗淋漓的女子正抱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疼的在床上直打滚。
“希娘,不怕啊,赵婆来了,都说水到渠成,我们的孩儿马上就唾手可得了,希娘你定会一蹴而就,马到成功,你现在感觉如何?”锦文一把抱住床上疼的直叫唤的希娘,用脸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着急而又心疼的说道。
“还能感觉如何,当然感觉非常痛了,这痛可不都文先生导致的,哎呦你一个先生就别在这里文绉绉了,又是水又是马的,快别抱着希小娘了,抱着她叫她怎么生啊,别在这里捣乱了,还有你看看你,就烧这么一木盆热水,这生孩子哪够啊,赶紧出去把大木桶搬来,烧热水把大木桶装满,我一看就知道你是第一次当爹的人,不过下次希小娘再生你就有经验了。”
赵婆进屋四周扫了一眼,只有一盆热水摆放在床头,孩儿的纱巾衣裳倒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摆放在案桌上,又见出口成章,一头雾水还摸不清头脑的锦文,一进屋就上床抱着希小娘,马上唤他出去烧热水,这个一脸书生样的先生,都听闻他学识渊博,这下可真是见识到了,不过马上就要做阿爹了,还一点生产知识都不懂,白读那么多书了。
“哦好好好,下次可不敢再让希娘生了,我这就去烧热水去!”锦文又擦了擦希娘额头上的汗:“希娘,赵婆是有名的神接金手指,你安心生产,不用怕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出去烧了热水就进来。”
床上的女子已经痛的无法回半句话,只能摆摆手以作应答,锦文见状马上从架子床下来,按照赵婆的吩咐出院去灶房烧热水。
“希小娘,我赵婆来了你可就别怕了,来,躺好了,看着我,别再大声叫了,双腿稍微分开点,检查一下胎位。”
赵婆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嗯,胎位正,孩儿不大,宫口全开,马上生产,赵婆接生就如同背书一般,技术熟练,朗朗上口。
“希小娘,从现在开始,我叫你用力,你就用力,我叫你停,你就得停,听清楚没有?”希小娘已疼了许久,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回话,只能朝赵婆点了点头。
赵婆把马粪纸给希小娘臀部垫上,手压在希小娘肚上,大声说道:“好,开始用力……长用力……,好,停……非常好。”
本来在架子床惊慌失措的希小娘见赵婆来了,本提在喉咙上的心神稳定了下来,也不那么害怕了,心里不害怕,竟觉得肚子也没那么疼了,她配合着赵婆,孩儿在肚子里慢慢的下沉,生产之道开启,一个新生儿的生命也就此诞生。
虽然是初胎,但赵婆历来接生的母亲孩儿都平安,方圆十里的大户东家生产都找赵婆,当然,赵婆的接生费可不少,这不,这次锦文可是拿出一大部分家当给了赵婆当定金,这才能把她请来。
待锦文里里外外的在灶房和内屋之间来回运热水,把那个大木桶差一点装满之时,他刚刚走出房屋门,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就震开了他的心门。
他赶忙放下手中装着热水的木盆,立马推开房屋之门,见赵婆已经利落的给婴儿扎好脐带,用热水擦洗干净婴儿,再用干净的纱巾把婴儿湿漉漉的身体擦干,最后用放在床边案桌的襁褓包裹好,递给了在床上虚弱却又喜悦的希小娘。
“是个小千金,希小娘,你可有福享咯,要我说还是女孩贴心,你们这些乡下的小娘子就是好接生,经常下地干活,没用几次力孩儿就下来了。”赵婆边说边收拾好自己随身所带的工具箱,坐到希小娘床边,看了看白白嫩嫩的小丫头,这丫头,一看就喜人,又叫希小娘早点开奶,这不,这小丫头一落地,就扑向希小娘怀中吃起奶来。
锦文看着希娘怀里襁褓中的婴儿,丫头,他就喜欢丫头,丫头好,他一下子高兴的有点不知所措,立马给赵婆泡了一壶素茶,端给赵婆,又凑近架子床,看着他的第一个孩儿,这里瞅瞅那里瞧瞧,怎么得也瞧不够,还好长得像希娘,像希娘好,生的俊俏。
“哎呦,文先生,希小娘,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先前去吴大户家,给那小娘子接生,你是不知道哦,那小娘子养的是细皮嫩肉的,听婢子们说那小娘子自有孕在身便整日躺在床上,孩儿又大,我就是最怕这种,接生起来我也是担惊受怕的,我倒是不怕砸坏了我的名,要是大人小孩有个三长两短我倒是真怕,不过啊,好在给吴大户家那个小娘子平安接生下来一个大胖小子了,这吴大户,倒也是一点也不吝啬,足足给了一两白银的喜钱呢,整整十钱呢,难得有这么阔气的东家。”
赵婆见接生的工具箱都收拾好了,这文先生和希小娘就只顾着抱着孩儿乐,不过她也可以理解,第一次当阿爹阿娘,初次见到孩儿都是这样的。
“哎呦,赵婆,你瞧我这记性,真是对不住了,文郎,你快去院子侧屋,在床边我的首饰盒里,拿出我放好的钱袋,赵婆,你今日能来真是太辛苦麻烦你了。”希小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自己一时只顾着孩儿,忘了给赵婆喜钱,还得赵婆拐弯抹角来提醒,这赵婆,该说自己不明事理了。
“赵婆,你且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你先喝茶。”锦文立马出了房屋,又去了侧屋,从首饰盒里拿了钱袋出来,里面足足装了一百枚“开元通宝”铜币,这应该是他为剩不多的家当了吧,不过希小娘平安生下孩儿,付出这么多也值得。
“希小娘啊,要我说啊,你这命是真的挺好的,虽然是不如吴大户的家境富裕,你说我今日给吴大户接生的那小娘子,今年才是及笄之年,这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做阿娘了,瞧瞧那吴大户,肥头大耳的,都而立之年了,娶个相差那么多岁的小娘子,还不因为吴大户前四位夫人都生了女孩,盼着这第五个小娘子生个传宗接代的种,这些小娘子,对吴大户来讲,只怕也只是个育子工具而已。”
见锦文迟迟还未进屋,天色更晚了,赵婆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希小娘聊着,希小娘怀中的婴儿吃饱了呼呼大睡了,赵婆叫希小娘给那小丫头放在她身边睡,省的抱着累,这人命虽分贫贱富贵,但是有些贫贱家的孩儿好生,贫贱家的阿娘下奶快,看着希小娘产后没多久就下奶了,一些大户家的娘子往往得喝下奶汤了,下奶补药了,才能挤出一丁点奶来,看来这老天爷,有的时候还是挺公平的。
“赵婆,你说笑了,希娘哪里命好了,父母双亡,一个孤儿,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疼爱,你瞧我这坐个月子,也无人能伺候的了。”希娘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就红了眼眶,他阿爹排行老二,上有伯父,下有叔父,夹杂其中,是最不得祖父祖母宠爱的。
阿爹阿娘又只生了她这么一个丫头,不巧的是,伯父叔父生的都是小子,虽她是丫头,阿爹阿娘却对她宠爱有加,但是祖父祖母却认为她的阿娘是断了他们的后,虽然伯父叔父都有后了,印象中十岁之前的记忆都是祖父祖母指着阿爹的鼻子骂,叫他休了只会生贱丫头的阿娘。
因阿娘生她大出血,虽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身体却大不如从前,阿爹就不愿意阿娘再以身犯险,每每就此事忤逆祖父祖母之时,就招至祖父一顿斥责棍仗,而阿娘抱着年幼的她,在祖父祖母面前磕着头苦苦哀求。
十岁之后短暂的幸福日子,则是在阿爹阿娘下定决心从祖父祖母家搬出来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在外过了几个月的安定生活,但是好景不长,阿爹去给大户家做工之时,又从房上摔下,当场暴毙而亡,阿娘则因思念阿爹成疾,又加上先前就虚弱的身子,不久便也就撒手人寰,留下孤零零的她于这世上。
她一个幼学之年的丫头,坚决不愿意回到祖父祖母身边,去大户家做帮佣,每天除了遭到大户家其他奴仆婢子们的欺压,还要受到主子们的责罚打骂,不过这些她都忍受了下来,她心中对祖父祖母是有怨意的,虽然年纪小小,不懂什么叫做恨,但就是一辈子也不愿与他们相见,若不是祖父祖母逼的,阿爹阿娘怎会搬出来,若不搬出来,又怎会……
不过去大户家帮佣了三个月,她还是灰溜溜的回到了祖父祖母身边,原因是有次在大户家干活之时,大户主子叫她一人前去他的内屋,意图对她不轨,她挣脱出来,踉踉跄跄的跑出来被女主子瞧见,对她一顿乱棍,直骂她是勾引主子的狐狸精,虽保住了清白之身,倒也去了半条命。
当她满身是血的被大户家扔出门外,祖父祖母派人出来寻见她,便又把她带了回去,因伤情严重,在家整整修养了半年之久,祖父祖母虽嫌弃她阿爹阿娘,但总归是自己亲生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他们也体会到了,这女孙性格傲气,竟然跑去大户家帮佣,祖父祖母派人寻了如此之久,都未有半点消息,还是她被大户家扔出,有相识之人告知,才解救了这个唯一的女孙。
在祖父祖母家呆了两年之久,她都沉浸在丧父丧母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于深闺之中郁郁寡欢,祖父祖母见状,见她对女红绣花并不感兴趣,祖父因与白山书院的院长是世交,便托人送了礼,让她去了白山书院学习。
虽不奢求她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样样精通,但能识几个字,也是极好的,在那里,她便认识了长她五岁的教书先生锦文,锦文是白山书院院长的贤外甥,他娘生锦文之时难产去世,阿爹相继也离世,那段时间,同样是互相失去父母的二人无话不谈,惺惺相惜,锦文给她的温暖,陪伴在她身边的时日,应该是自她父母逝去以后真正释怀的日子。
在白山书院呆了三年,她也到了及笄之年了,白山书院院长和祖父祖母见他二人情投意合,便撮合了这段姻缘。
她与锦文成婚之后,便搬出了祖父祖母的家,来到了锦文的家,位于花锦城的郊区,这里虽不似花锦城繁华热闹,这里的环境她却很喜欢,与她性子相似,平静安稳,左邻右舍不多,不需要过多交际,也听不到闲言碎语,甚好。
“要我说啊,还是你和文先生这样的相配,你看文先生一脸斯文,你一脸俊俏,才子配佳人,天造地设,多好,不像他们有钱人家,三妻四妾的。”赵婆见希小娘目光呆滞,眼神飘忽,还红了眼眶,定是自己无意间让希小娘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赶忙好心安慰道。
“赵婆,今日幸亏有你,不然我怕也是难产下孩儿,文先生是对我挺好的,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他一直伴我身边,我第二次的命也算是他救的吧,他以后若是有想娶妾的心思,有再喜欢之人,我也不好阻拦。”
希小娘抱着怀中婴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孩儿,是个丫头,她定会像阿爹阿娘宠爱自己一样宠爱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不过三妻四妾是古往今来既成事实的风俗,他若有那个二心,岂是她能阻拦的,只是,真到那个时候,自己怕是难过极了。
“依我过来人看,希小娘,你可别这么想,你们这住郊区,人烟罕至,何况你又生的这般俊俏,这文先生上哪打着灯笼再寻见你这样的俏娇娘,还有一件事我要是不说你怕是不知,刚开始文先生去花锦城找我,我听说你们住这郊区,我是万万不想来的,你也知道,我门前虽不说门庭若市,但也是全年无多少时日可歇着。”
赵婆这话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花锦城第一接生金手指,可真是名不虚传,多少是含有技术分量在其中的。
“还是多谢赵婆千里迢迢从城里特意来这郊区,今日是下元节,也没让赵婆在家歇息过节,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这还是半夜发作起来,如此黑夜赵婆还赶来帮我接生,待希娘月子满了,必定登门拜谢。”
希小娘对着赵婆微微一颔首,表示感激,也是,她和文先生住这郊区,平日里人烟罕至,但是锦文在花锦城的白山书院任职,不难接触到其他女子,哎,自己想的这都是什么,好似就不信任锦文一样,希小娘笑着摇了摇头,暗想自己刚产下娃,就如此没安全感了。
“希小娘,你可不用谢我,要谢还是谢你家先生吧,你家那锦文,对你可是情深义重,他第一次登门拜访之时,我在路途遥远之地帮人接生,本和下人说好夜晚就回去,他听到守门下人这么告知他,便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不巧,那晚东家见时辰已晚,非得让我留宿,文先生就未见着我,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又来我门口侯着了,我赶回来之时都是大晌午了,那日头晒得,他也老实本分,竟就在那日头下晒了整整一上午,整个白嫩的脸晒得通红,那汗水就如下雨般直滴,他都不知道进屋去等待,我问了守门的下人,下人请他进去,他怕进去给人添麻烦,坚持在门口等,下人还说昨日他也是坚持在外等候,你说说,后来交了定金给我,我看中他的这份心意,也就答应了下来。”
听赵婆一说,希小娘倒是回忆起来了,她算着日子快临盆那几天,是有那么一晚锦文很晚才赶回来,回来之后便有些心神不宁,唤他好几次,他才应一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他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搪塞了过去,第二天晚上回来竟开心的与她说,他请到了赵婆来给她接生,让她惊喜不已,同时又担忧费用问题,锦文只说了一句不用担心有他在,后来在她逼问之下,才知道他向白山书院预支了一个月的月例。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凡事都不想麻烦任何人,但是左邻右舍要是有个什么事,他都不嫌麻烦去帮他们,也不求回报,在他人眼里,好是好,倒总是亏了自己。”希小娘知道,在他人眼里,这就是一根筋的傻,木讷,但在她眼里,这是千金难换的品质。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锦文左手提着一只绑着翅膀的大公鸡,右手提着一篮筐鸡蛋走进来了,只见那大公鸡咕咕直叫,锦文一进门见孩儿睡着了,立马转身把绑着的大公鸡放在外面门口,又把门关上,顺手把一篮筐鸡蛋置于桌上,他怕鸡蛋碎了,还特意在鸡蛋缝里塞上树叶。
“赵婆,锦文家贫,出手不如吴大户家阔绰,这一百个铜币也就区区一钱,加上之前给的定金二钱,家里养了几只母鸡公鸡,都是吃菜叶虫子长大,养的肥硕,给你抓了一只最大的大公鸡,还有这一篮筐母鸡下的鸡蛋,家里有孩儿吃这是极好的,小小的一点心意,还望赵婆不要嫌弃。”
锦文拿出装在白衣口袋里的钱袋,递给了赵婆,希小娘看他脸上沾了些许灰尘,这愣子,黑灯瞎火的竟然还跑去鸡圈抓鸡,怪不得等了许久未见他回来,果然是做什么都不会亏了他人。
赵婆喜滋滋的接过钱袋,“文先生,你太客气了,这大公鸡和鸡蛋都可值不少钱呢,花锦城虽然繁华,但也买不到如此好货啊,你这心意我就领了,这东西,留着给希小娘月子吃,补补身体,你看希小娘瘦的面黄肌瘦,光长胎儿不长她。”
锦文一听赵婆的话就急了,“赵婆,你特意赶来给希小娘接生,还是这么黑灯瞎火的,这大公鸡和鸡蛋你今日可得必须收下。”锦文慌忙把桌上的鸡蛋篮筐塞到赵婆手里。
“赵婆,你就收下吧,钱不够,我们只能拿这些来凑了,你也不要嫌弃我们乡下人的一点东西。”在床上躺着的希小娘也对赵婆劝道。
“什么城里人乡下人的,要我说还是你们乡下人实诚热情,我平日碰到出手阔绰的也就是吴大户那一家,给我一两银子也是看我救了那娘两一命,要是换做其他稳婆子,怕也是够呛,你们这心意啊,我领了,时日也不早了,希小娘,你好生坐月子,补补身子,好了,你们早点歇着吧,别送了,我就先走了,下个孩儿我还来!”
说着赵婆朝希小娘挥了挥手,趁着这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脚步加快出了房屋门,希小娘连忙叫锦文追出去,锦文赶紧一只手提着篮筐里的鸡蛋,一只手拿着马灯就追了出去。
赵婆脚步匆匆,已打开院子大门,借着大门悬挂的两个灯笼的微光,从鹅软石小道走远了,锦文看着赵婆渐行渐远的身影,暗自叹道,这世道,虽有些许不公平,但还是好人居多啊。
锦文只好把放在门口的大公鸡松了绑,又重新关在鸡圈里,“你还是逃不过这一劫,明日还是得把你炖了给希娘补身体,你就好好睡这最后一晚吧。”那只大公鸡好似听懂了一般,竟支楞起翅膀,飞到半空中,下地之时又缩在角落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
“我也想养着你到年底再杀,但是希娘身体要紧,你也不差这几个月了,我为刀俎,你为鸡肉,怪不得我了。”锦文边说边把鸡圈关好,又用旁边的劈好的柴给鸡圈从外顶上,生怕这只鸡听懂了,半夜越圈而逃。
锦文推开房屋门,进去看到希小娘和孩儿已经入睡了,今日一定特别辛苦吧,他轻轻的吹灭了长明灯,躺在架子床旁边的小竹床上,这是他前几日就已经准备好的,架子床太窄,他想让希娘和孩儿睡得舒服些,前段时日于屋后的竹林里伐了几棵竹子,自己做了一个小竹床。
若白山书院月底发月例了,不过自己已经预支了一个月的月例,还得再等上两个月了,等发了月例,便要给希娘买张大的架子床,竹子坐的床还是太硬,虽铺上了被褥,还是不如花锦城商铺里卖的架子床做工精细,样式好看,若买张大点的架子床,这样一家三口便能好睡了。
还要给希娘去花锦城药铺里买点好的补品,让她好好补补,还要买几块好一点的布料,给希娘做几件新衣裳,上次听她说想吃百花糕,下次去花锦城可得给她再买,还有……太多了,当然,现阶段还是陪伴最重要,他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第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不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鸡圈里那一晚上都没睡安稳的大公鸡开始咕咕咕的叫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新的故事也缓缓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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