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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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瑾?”
她旋过身,见他双眼失神,姚楹眉心浅蹙,面颊霞绮如冰雪顿消,映得双眸清明。
“怎么了?”
她声音极轻极弱,纤细指握住薛劭绷起青筋的腕侧,柔软指腹抵着跳动脉搏,不过半息,她敏锐察觉出薛劭气性不稳,心脉紊乱。
薛劭感觉不到姚楹指尖的力度,却觉得她的指腹很凉。
她撤开手,重新握住薛劭手腕,指尖掐得越发紧了些。
薛劭怔然失措,倏地低了头,对上姚楹澄澈干净的眸中。
他刚刚想做什么?
薛劭幽邃双眸黯了又黯,一闪而过的念头几乎促成他收紧的手指,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却又被更深更重的念头给克制住。
两种力道如冰火交融,在他体内博弈,烧得薛劭心肺剧震,一线汗渍自他额角落下,没入嶙峋颈侧,瞬间洇湿绛紫襟领的一小簇荚蒾。
他刚刚
究竟想做什么?
薛劭手指僵硬地蜷了下,清瘦骨节仿佛落了九重锁,犹有千斤之重,叫他几乎无法移开姚楹脆弱的命门。
“我”
姚楹见他久久不语,无端起疑,指尖再探薛劭脉搏,却是渐归平稳,仿佛方才大乱只是她的错觉。
眼下姿势不方便,她干脆站起身,少女秀气的黛眉下压,迷离月色撞在她双眸,含出一剪秋水。
姚楹毫不迟疑地跨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窄椅,裙摆蹁跹如蝶,裙琚绽开箔白华光。
“修瑾。”
这回再唤他,语调已然沉冷二分。
瑟瑟冷风中隐约嗅见即将弥散的佛手檀,清冽冷淡的香味纠葛着他的神思,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拽回。
方才控着他所有神思的线轰然断裂。
薛劭骤然醒神,脚步猛地踉跄,小腿撞上一节石阶,喉间灌了锋锐刀子似的寒风,呛得他低腰重咳。
姚楹顾不得询问,一手搀住他,另只手顺在他心口,薛劭半边身子撑在她肩前,垂落的手环搭姚楹的腰,他运气忍下咳意,嗓音暗哑:“我无事。”
一口闷气在胸中几欲成结,姚楹见他面色苍白如纸,额际频落冷汗,一时之间,语气稍显凌厉的问话尽数咽下。
她踮了踮脚,柔嫩手心去够薛劭额角,他却顺势贴过来,贴着她掌心,很沉地呼出一口浊气。
“净月”
他低低地唤,姚楹心中震骇,一动不动,掀起眼帘,却见他避开自己。
今日之前,薛劭甚少在她面前露出疲态,不管人前人后,他从来是那个清风朗月的太子,而非是受了伤,又失了态的薛修瑾。
一时无声,夜风一并缓了摧折水青松的力气,柔柔地游走在两人之间。
他执意不看姚楹,姚楹无言轻叹,她沉静垂眼,万物静籁,愈发显得心跳如擂。
隔着轻薄衫裙,她能感觉薛劭扣着她腰肢的手掌,含着灼灼烫意,几乎要她在掌心融化。
薛劭双眼微眯,余光瞥见姚楹腕间一抹璀璨的红,再往上,是她细颈挂着的老旧红绳。
那枚玉佩自薛劭出生起便从未离身,相传碎玉保命,他交给姚楹,是希望这枚玉佩能够在她于险境时护她一命。
但是他刚刚在想什么?
他想杀了姚楹。
他想亲手杀了姚楹。
薛劭咬得牙根酸涩,阖上眼,带着山崩海啸后的疲惫。
他摁住姚楹手腕,带着她环上自己后背。
院内悄静,本该附庸风雅,偏偏暗藏危险杀机。
寒风吹熄一盏风灯,苍穹仿佛贴着人寸寸压下,呼吸不禁黏腻。
“净月,抱歉。”
姚楹动作一僵,薛劭靠得太近,气息燎着耳廓,雪塑似的耳尖复又烫了起来。
她松散绾发,只别一支简朴玉钗,锦缎乌发披散至后腰,半遮着小巧脸颊,因着近日劳累,身形清减,下颌较之从前也细了许多。
点漆羽睫颤得很乱,抿唇时楚楚可怜极了。
美人在怀,心不乱风也乱。
薛劭甩出袖中暗箭,凭空卷起迅疾冷风,瞬息灭了余下孤灯。
天地彻底昏暗,两人交叠身影斜支,薛劭分明又压了下来。
指节修长的手越扣越紧,姚楹吃痛,齿间挣扎着溢出他的名字。
“修瑾”
他入定了似的不动,眼中情绪浓厚得让人看不清,如破云的雾,顷刻间聚敛又散。
“让我抱一会儿吧。”
薛劭眷恋地拥紧她,呼吸沉沉落在她耳畔,她微微挣了下,到底是放弃了。
她好乖,什么也不问,可越是这样,薛劭越是无法如实说出他方才离经叛道的举动。
气氛闷窒的让她难受,姚楹静默一息,忽地扯了扯他衣袖。
如玉如琢浑然天成的唇,含着怯意,却是顺了自己心意,温柔地覆上薛劭唇角。
“殿下好耍赖。”
姚楹玉骨娇容的小脸堆出一个温暖笑意,故意嗔着音:“让你抱便抱了,往后我的名声可怎么办?”
薛劭拇指在她侧腰用力一剜,用一种浪荡多情的风流态应她:“你的殿下这样多——不成,往后,你须得唤我修瑾。”
姚楹抿唇,三分恼三分俏地瞪他,目光盈盈,幽婉缠绵:“殿下此般行径如四五稚儿有何分别?旁的人听了,指不定要发笑。”
“普天之下,谁敢笑孤?”
“好好好。殿下说的都对。”
姚楹弯了眼尾,藕臂如滑亮白练,软若无骨地从他怀中溜出来,她垂眸整着袖口,很和气地回敬道:“可是,唤殿下修瑾的人这样多,我又如何特别?”
她难得拿捏出小女儿的娇嗔之态,水灵干净的杏眼横过来,毫无威慑之力,几欲软化薛劭的心。
“也是。”
薛劭从容点头,削薄手掌拂去她肩前细微尘埃,指尖挑了一缕发,弯着勾到姚楹耳后。
“左右你是最特别的,称呼自然也要与别人区分开来。”
薛劭手指一转,蹭过她小巧翘挺的鼻尖,挑眉坏心一笑:“不如就唤我——修瑾哥哥,如何?”
姚楹好气又好笑,全然没见过这般不讲道理的人,她缝了嘴儿似的不出声,本想就此揭过今夜种种,却不想薛劭温柔描摹她的眉眼,笑了下:“方才吓坏你了吗?抱歉,我也不知怎么,无端端竟是想起那场大火。想我若是来迟了,你该如何,我又该如何。”
竟是为着这件事么?
姚楹摇摇头,温声道:“你忘了吗?你给我的玉佩,会护我一命。”
薛劭说的认真,声线低哑坚定,流连过她嫣红唇瓣的目光和手指克制收回。
“净月,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你。”
姚楹轻怔一瞬,他说得太过郑重,错觉是在交代着什么。
她心下一慌,不迭说道:“我来时,答应过父亲兄长,一定会好好保护我自己。”
薛劭眼中一星笑意慢慢敛去,他低眼凝睇,却见不得姚楹眉心蹙起。
沉闷叹息百转千回滞于胸口,薛劭缓和地抚平她眉尖,她的眼睫轻快地眨,在他指根扑簌。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姚楹微微诧异地睁圆了眼,一双眼华光潋滟,含着几分惑然不解。
薛劭又俯身,额角碰了碰他,声音温沉如玉,偏却克制,继而尾音哑得过分。
“包括我。”
薛劭说完,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深入,他若无其事地掰正姚楹双肩,将她往有些潮冷的长椅下压。
姚楹不依,反扣住他的动作,她这一擒狠极了,瞬息间桎住薛劭。
他纳罕地挑了下眉。
“殿下这话要让我糊涂了。”姚楹冷冷道:“有朝一日,殿下会伤害我吗?”
方才温情如同一场幻梦,眼见清瘦孤月隐入云层,半明半昧的虚影罩着薛劭侧脸,他避得恰到好处,姚楹望不进他晦涩难辨的眼底。
薛劭颊边轻微一动,牵强附会地勾了个很淡的笑:“我情愿你伤害我。”
先前那种一闪而过的模糊念头并不是姚楹错觉。
薛劭是真的有事情瞒着她。
“你”
从来伶牙俐齿的朗窈郡主此刻却不知如何开口,她退了半步,想起先前同姚将离分析的种种,姚楹眉心愈紧,各种杂乱断续的线索骤然连贯,显现出一个惊人的阴谋。
薛劭的软肋天下皆知。
那么她呢?
薛劭于她而言不重要吗?
姚楹神色复杂,缄默许久,她轻声问:“你在来渭州的路上,可是碰上了不寻常的事情?”
“不曾。”薛劭斩钉截铁地答她:“若是有,我必定不会瞒着你。”
月光微弱,从云中探出个月弯的尖,照着两人身影。
渭州时节仍然是反复无常,入了深夜,林梢间又染了沉重的雨雾,又湿又黏,直叫人的心情都跌入谷底。
琼琚熬出来的四喜粥无人问津,已是凉的成块,补血益气的各类药材混得颜色不清,仿佛冻了一层冰似的。
四下悄静无声,薛劭原是凝着叶尖凝挂的颤巍雾露,忽地起声:“千灯节那日,我去了菩镜寺。”
他眸光低垂,见姚楹站得远,伸了手拉她,不轻不重一带,无奈道:“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与‘偶遇’,是听你要与那江卿宇一道去菩镜寺,我心中吃味,又不少名正言顺地将他从你身边赶走,故此快了你三人一步,先行到菩镜寺去了。”
他说着,捏了捏姚楹小巧的手指,抬眼时笑容清朗:“都说菩镜寺灵得很,虔诚心愿,总能实现。”
姚楹一阵恍惚,似是猜到了他即将要说什么,她脸色轻变,娇唇微张,却是不出声。
“尘世俗物,你若想要,我都能替你寻来,唯有一样,只能借助上天恩德。”
薛劭沉静地看过来,轻声道:“惟愿净月,长命百岁。”
他顿了顿,补完了姚楹没有听到的第二句话。
“就算拿我的命去换也无妨。”
姚楹一点即通,算是明白过来薛劭先前为何要行退婚之举。
她幼时有疾,医治许久不见起色,恰逢一位云游上京的大师路过,那大师见了姚楹,只说:“若嫁于天家,活不过双十。”
众人惊骇至极,姚相更是愤怒,无奈那大师真有本领,见众人恼怒,却也不慌不急,仍是那副风轻云淡的仙人做派。
当夜姚夫人便跪求大师,那大师本不欲多说,又见不得一位母亲摧折傲骨,便说:“天家多子,谨慎些便是。”
是以姚楹最初并非太子妃,而是合了她和薛劭生辰八字,请过大师,这桩婚事才由太皇太后亲口定下。
好在姚楹多年无事,同薛劭相处的也好,众人这才逐渐淡忘了昔年往事。
小女儿面皮薄,眼见姚楹耳尖烧起薄红,欲开口揭过这事儿,不料姚楹忽然看他,眼神坚定,不避不闪。
“所以殿下退婚,是因为我嫁给天家,恐会活不过双十?”
薛劭难得听她直白呛声,还未解释,向来温顺守礼的琅窈郡主起了无名怒气,她重重拍过薛劭的手,委屈到眼尾都红了。
姚楹同薛劭青梅竹马十几年,他知她从不失态,幼时尚且有些孩子心性,可稍大一些,她那疏离客气的笑容仿佛是贴面而生。
若非薛劭刻意逗她,安安静静往那儿一坐,真成了雪塑似的小像。
即便是落泪,她也是安静无声,可是她哭得那么凶,豆大的泪珠接连不断地滚落,薛劭伸手去碰她的脸颊,姚楹却猛地往后一躲,他的手指堪堪拂过,指根却湿了。
他顿时无措,苍白又磕绊地解释:“抱歉,我”
姚楹却是不愿意继续与他说下去,她胡乱抹了把眼泪,好几缕乌发黏到脸上,却犹顾不及,重着鼻音道:“殿下说不娶便不娶了,偏又与我纠葛不清!在殿下心中,我就值当被欺负么!”
“净月!不是——我”
姚楹头也不回地甩开他的手,薛劭手背捱了她扇过来的力度,心中霎时慌乱,索性快了她一步,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不待她要挣扎,薛劭掐正她欺霜赛雪的一张小脸,细密的吻落在潮湿的眼尾,吮吸咸凉的泪痕,最后缓缓地定在了她未染口脂的檀红唇瓣。
“我没有不娶你的意思”
薛劭抵着她还在细细抽噎的鼻尖,低着声哄:“你落水之后,我生过一个噩梦梦里我们成亲了,你成了妻,可时间渐长,你身子愈发不好,让太医院看,却也瞧不出任何毛病。”
他停下话,掀眼去看姚楹。
细颈绷得很直,皎白干净的肌肤如落了红梅的薄雪,他情难自禁地贴过去,惊觉她此刻体热,竟然更胜泪意。
姚楹有些不适地偏了下,动作幅度很小,闷闷不乐道:“然后呢?”
“”
然后是薛劭忽然语滞的沉默,梦境本就荒唐,可荒唐却又分外真实。
他不愿意与姚楹说起这些,可姚楹似乎错悟了他的沉默,刚抹过的眼眶又滴滴答答地滚下泪来。
“殿下不愿意说便不说,我也不曾逼你。”
她又往外推拒,然而薛劭根本不可能放手,五指间的皓腕细的不大真实,她刚挣开半步,又踉跄地摔回薛劭怀里。
“净月。”
薛劭喉结滚了又滚,字词艰涩,竟是依托碾咬过舌尖的那点痛意,才能出口剩下的话语。
姚楹被他严丝合缝地扣在怀中,青年身高颀长,而她被迫踮了足尖,也不过堪堪及他胸口。
耳畔落入的心跳声清脆却失序,姚楹垂低眼,小扇子似的睫毛安静垂下一片月牙阴影,她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摁在几个薛劭胸口几个重要穴道,一面听着他说辞,一面极力去分辨他的心脉。
“成婚不足四年,你病逝于我怀中我不愿梦中种种成真,却忘了征询你的意见是我让你伤心了,你打我骂我都好,净月,我都依你”
他语气低徊,自责与懊悔将他折磨得理智尽失,他等不来姚楹的回话,以为她是伤心得狠了,笨口拙言的不知如何说什么才能让她不这么伤心,视线又落到她微红的唇,薛劭刚低了头,姚楹却仰起面。
姚楹和薛劭都是彼此初次,贴过去时难免唇齿磨撞,磕磕碰碰,犬齿蹭得姚楹柔软舌尖酸疼。
他的手浸了薄汗,薄如蝉翼的纱裙在他手下洇得色泽浓稠,他呼吸心跳皆已失守,双唇分离时,薛劭轻轻将她抵入自己怀抱,另只手从柔软纤细的后腰顺到她漂亮的蝴蝶骨,颇有些无师自通地抚了两下。
“净月,你”薛劭低头碰了碰她,惶恐她还在伤心,又惶恐他因为自己的唐突之举而生气,斟酌片刻,竟然是没了后文。
姚楹被他亲得下唇酥麻,轻轻一碰便是细微的异样之感。
更糟糕的是,她觉得内唇有些灼灼的疼,也不知是被薛劭亲出来的,还是被薛劭咬出来的。
“抱歉。”
翻来覆去,竟然又是这两个字。
姚楹一张玉雪小脸满是余霞酡红,这一次她很快挣开了薛劭怀抱,眼眶里还有积蓄的几颗泪珠,忍了忍,没再落下来。
“夜深了,我先回去。”
怀中温香软玉骤然离去,空荡荡地挤满了冷风,薛劭垂下原本想要拉住她的手,对姚楹起了个笑:“好。你早些休息。”
犹豫一闪而过,姚楹停了脚步,侧侧着望过来,美眸含春,踌躇了一息,才问:“修瑾无事吗?”
方才薛劭闭眼压着她亲吻时,姚楹睁了眸光看他。
没任何异样。
至少不似先前那般失魂。
姚楹实在摸不透薛劭为何今夜行径如此怪异,但她想到薛劭之前同她亲近,心下有了一分离奇猜测。
她实在不信幕后的人做了一个通天的局,就为了把她和薛劭困在这里。
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怔在原地的模样实在太过可爱,薛劭忍不住阔步而来,提了提她落了清霜的外披,有些眷恋地亲了亲姚楹发顶,温声笑意悬于她耳边。
“再下去,恐怕就有事了。”
薛劭牵起她的手,将自己塞入她的指缝,那么软那么小的一双手,合该好好牵着,一辈子也嫌辰光太短。
“净月,我当这是你原谅我了。”
姚楹敛下所有繁杂心绪,也不理他,进了门后,琼琚守着一盏烛火,已是昏昏欲睡。
“琼琚。”
姚楹轻声唤她,琼琚一个激灵,立刻揉着眼睛应道:“姑娘回来了?我去给姑娘烧水沐浴”
“不用了。”
姚楹拦下琼琚的动作,她有些茫然地望过来,却见幽微烛火下,姚楹面色清寒。
“去拿我的医书来,全部都要——对了,切莫惊动太子。”
琼琚迟钝地眨了下眼,点点头,起身往内间走去。
“啧。”
极轻的一声,身量极高的男子忽然启唇而笑,他身侧衣不蔽体的舞姬怯生生地低了头,惶恐这位阴晴不定的爷又琢磨出什么折磨人的主意。
方才是要她在绸缎上作舞,现下还要她在哪里起舞?
她不敢出声,十个珠圆玉润的脚趾蜷起来,在那柔软的水缎上一踩一勾,登时便起了茫茫的雾,脚踝上的银铃也随之舞动,撞出一声又一声缠绵悱恻的声响。
他并不看过来,这让舞姬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她一边甩袖,一边悄悄地用眼风去看他。
平心而论,这位爷长得十分好看,只不过性情太过乖戾,就算是绝世的颜,也叫这抹看不透的阴郁镀上一层令人敬而远之的迷雾。
她看得太入迷,正如他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掌。
铃声停了。
他唇边慢慢挑了笑,并不看她,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线断了。”
什么线?
舞姬睁大了眼,却见他背了五指,另只手慢条斯理地在右手上缠着什么。
线?
若不是窗外漏下的月弧反光,舞姬几乎看不见他手中垂下的、软绵的细线。
那线仿佛从他的掌心纹理中延伸而来,仿佛和他长在一起。
“线断了,人也不必留了。”
他又笑了声,没什么情绪地,朝着那舞姬方向优雅抬手。
水缎失去生命的铺叠满地,新鲜温热的血很快浸透。
他弯下腰,扫去一点儿血,捡了她的铃铛。
“这铃铛,挂在她的脚上,才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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