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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孙权的桥夫人跑了


刘备与孙尚香婚后,夫妻二人情投意合,正是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时候。

        张飞见刘备颇有沉迷声色之意,十分着急。但大哥与大嫂新婚燕尔,他又不好意思直说。

        这日,小乔拉着张飞、江瑾离二人一起斗地主,但他们二人神情之间皆有郁郁之色,打牌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

        比如张飞出牌时,嘴上说着“对十”,结果出了对八;比如江姐姐嘴上说的“三四五六七顺子”,结果少了个六。

        于是,小乔也没了斗地主的兴致。

        最后,他们三人齐齐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美曰其名:晒太阳。

        小乔托着腮,戳了几下张飞的脑门:“你为何事烦恼?”

        张飞耸拉着脑袋,唉声叹气道:“大哥如此,我们何日可回荆州矣。”

        江瑾离也叹气道:“主公如此,我何日可回荆州见郎君矣。”

        她只要一想到,有个女子想勾引她家郎君,就气的牙痒痒。偏偏郎君在信中丝毫没有提及,近日有女子接近他身边之事。

        但这样,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更令她觉得不痛快了。

        呜呜呜,她的亲亲温柔帅气聪明老公,谁都不能和她抢!

        小乔沉吟一会儿,突然猛地一拍张飞大腿,疼的张飞呲牙咧嘴的。她兴冲冲道:“我们都忘了姐夫临行之前,给我们的锦囊了?不是还有两个未拆开吗?”

        “是耶。”张飞连忙跑进房内,取出第二个锦囊细细察看,随后露出了笑容:“孔明兄令我们向大哥诈言,曹操领兵五十万,前来攻打荆州,报赤壁战败之仇。如此一来,大哥必然即刻便想赶回荆州矣。”

        “甚好,甚好。”小乔笑的眉眼弯弯,这样便可早日接姐姐回荆州了。

        当夜,刘备听了张飞之言,果然焦心了起来。

        刘备于室内踱步不停,长吁短叹。

        孙尚香也听见了张飞所言,思虑了许久,终于还是上前道:“夫君,你不必因为我而为难。我既然已是夫君之人,不管夫君要去往何处,我皆随之也。如今荆州有难,我们可速回。”

        刘备握住孙尚香的手,感动无比:“夫人与备回荆州后,恐怕再难回东吴也。夫人,为备牺牲太多!”

        孙尚香正色道:“我二哥既已将我嫁予你,他便应当预料到今日之事。身为江东枭姬,我绝不会做出有损江东之事;但身为刘玄德之妻,我也无法做出损害荆州之事。”

        “夫人,刘备日后定不负你也。”刘备搂住孙尚香,真情实意道。

        张飞他们三个明晃晃的电灯泡,看着人家夫妻搂抱在一起,十分自觉地将自己隐入黑暗中,妄图降低存在感。

        “我们明日即可启程。但不知我们用何理由,避开二哥的阻拦乎?”孙尚香问道。

        “明日夫人可言陪我同去城外祭祖,我们再借机去江口,登舟回荆州。”刘备唤张飞和江瑾离、小乔道:“明日午时,你们可带着兵士于城外接应我与夫人。”

        “是。”

        从刘备屋内出来后,江瑾离和小乔便径直去了大乔的屋外,学猫“喵喵”乱叫几声后,便将在刘备屋子里事先写好的纸团,扔进大乔窗户,随后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大乔听到响声,走到窗户边捡起纸团展开,上面只简短地写了一行字:明日巳时,姐姐可来我们房中,与我们汇合。

        大乔看完,便拿过灯烛将纸团烧成灰烬。

        她在梳妆镜前静坐了许久,才吩咐身边的仆妇烧好热水,她要沐浴更衣。

        她光着脚走到浴房,亲自将丁香、沉香、青木香等香料倒入浴桶中,又将真珠、玉屑磨成粉倒入水中,最后把蜀水花、桃花、木瓜花、柰花、梨花、红莲花、李花、樱桃花这些花瓣洒在浴桶内,做成药澡后,这才缓缓脱下衣服,坐到浴桶内。

        仆妇将大乔的及腰长发拿至木桶外,然后用木勺舀起热水,淋在她的青丝上;另一个仆妇将泡制过的皂角放在水盆里加水反复揉搓,待水质略微黏稠后将皂角捞出,再将皂角水淋在大乔发上,细细搓洗着她的发根与发丝,洗污去垢。

        其他的仆妇则拿着桂花澡豆在她身上轻柔擦洗。

        沐浴完毕后,仆妇将她的湿发绞干。

        她披上一层轻薄纱衣,走出浴房,坐在梳妆镜前,凝眸看着铜镜里的脸。

        大乔静坐了许久,才打开一个莲花形状的木盒,用指尖沾上里面的铅粉,细细地在脸上涂抹均匀。再将胭脂在手掌中调匀涂抹在两颊,她抹的极淡,是时下流行的桃花妆。

        她又执起黛石,细细地描绘了一个远山眉。画完眉后,拿出一个桃花形状的花钿,贴在额头中央。

        最后,她指尖沾上胭脂,涂抹到樱唇上。

        她唤过手巧的仆妇,令其给自己挽了一个堕马髻。

        梳妆完毕后,大乔看着铜镜里自己,面色有些许哀伤。

        仆妇没有注意她的神情,而是不住地感慨:“夫人今日实在是太美了,奴观月宫里的嫦娥仙子,若是见了夫人,恐怕也会自惭形秽也。”

        大乔笑了一下,但笑容极淡:“你去唤吴侯前来。”

        仆妇心下惊讶:他们自然是知道吴侯与夫人的关系。但夫人不曾请吴侯来她房间,怎么今夜竟如此主动

        大乔眉头轻蹙:“我之所言,可是已经不管用了?”

        “不敢不敢。”仆妇连忙退下,向孙权通报消息。

        孙权来的时候,大乔仍然静坐在铜镜前。

        他长袖一挥,令众人退下,便上前抱住了大乔,在她耳边道:“你今夜怎么主动要孤前来?”他闻到大乔身上的香味,忍不住在她颈脖间深深吸了几口,随后露出沉醉的神情,他闭着眼睛,呢喃道:“你身上好香。”

        大乔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今夜美乎?”

        孙权看着她娇艳如花一般的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她的面颊:“美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无人可及你也。”他看到她所穿的衣服,便无法移开目光。如此轻薄的纱衣,实在无法遮挡住什么。

        他轻笑一声:“你今夜特意梳妆打扮,是欲勾引孤?”

        大乔搂住他的脖子:“你若不喜欢,便推开我。”

        “哈哈哈哈。”孙权发出朗朗笑声,他将大乔拦腰抱起,走向床榻:“你便是什么也不做,也可令孤热血沸腾;更何况,你特意为孤梳洗上妆。”

        但等他将大乔放置榻上,又用黑沉黑沉的眼眸俯视她:“你今夜为何如此反常?”语气中的狐疑有如实质。

        “孙仲谋,你的疑心之病,可早日治矣。”大乔依然笑着道:“你莫非就爱看我对你做出讥讽嘲笑之状?便一刻也见不得我对你有好脸色?”

        “呵,若孤说,无论你对孤是讥讽嘲笑抑或笑面相迎,孤都十分喜爱,你定然又会讥讽孤。”孙权一边说,一边将头埋在她修长的天鹅颈旁,伸出舌头在她耳垂上轻轻□□,随后唇舌又游走在她精致小巧的锁骨上。

        等到两人都气息紊乱之时,他哑声在大乔耳边呢喃:“美人投怀送抱,孤并非柳下惠,自然无法坐怀不乱也。”

        “我欲,亲吻你的身体。”大乔睁着一双清澈的翦水秋瞳,说出撩人的话,实在是又纯又欲。

        孙权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幽深不见底。

        他将大乔的手居高至头顶:“你今夜,真是令孤……”他没有将话说完,转而道:“莫要说话了,留些力气,一会儿在榻上叫。”

        这一夜,大乔多次想对孙权说出那句:“其实我也心悦于你。”

        但作为一个决意离去之人,她又觉得,不如一点念想也不留给他。这样的话,也许他往后不须用过多的岁月,便可将她遗忘,对她释怀。

        第二日巳时,大乔便来到江瑾离房间,换上了她事先备好的衣服。江瑾离给她易容成了另一个女子的模样,便和张飞、小乔一起带着荆州的军士往城外而去。

        他们与刘备和孙尚香汇合后,便马不停蹄地朝江口而去。

        当江东文武百官得知,刘备已挟着孙尚香逃遁之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孙权震怒,急令几个武将选五百精兵,不分夜去追刘备等人。

        他思虑了一会儿,担心武将们惧于孙尚香的威压,不敢行事,于是又叫陈武、潘璋二人前去拦截刘备和孙尚香,并言:“若郡主不从,你们二人可先将郡主制服,再将刘备擒来也。”

        突然间,不知为何他觉得内心惶惶不安。他挥退了众人后,便疾步朝大乔房间奔去,却发现一室的仆妇皆惊恐地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吴侯,桥夫人……桥夫人不知所踪也。”

        孙权气的几乎站立不稳:“尔等十余个人,竟看不住一个弱女子乎?”

        周围的仆妇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甚至不敢呼吸,生怕吴侯迁怒于她们。

        孙权颓然地走到大乔的梳妆台前,执起她往日常常佩戴的簪子,自言自语道:“难怪,昨夜你如此反常。原来,竟然在和孤告别吗?”

        但随即,他神色又变得有些癫狂:“你想与刘备等人一同去荆州吗?可是孤不愿放过你啊!”

        说着说着,他又落下泪来,眼泪都滴在簪子上。他神色悲凉道:“可是,若你决意离开,孤又如何困住你耶?”

        他走出大乔房间,又下了一道指令,令派出的将士,绝不可伤害刘备手下的任何一个女子。

        追赶刘备的人,此时已将刘备拦下。

        孙尚香拔剑直指东吴将士,厉声喝到:“你们想要犯上作乱乎?”

        东吴士兵向来畏惧孙尚香,如今被她一喝,更是惊吓得即刻跪地道:“我等不敢。”

        然而此时又来了一波将士,他们下马,对孙尚香直言道:“郡主,我等是奉主公之命,前来请郡主及皇叔归去。希望郡主莫要为难我等。”

        “若我说不呢?”孙尚香毫不畏惧道。

        双方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驽拔张,刘备拿出雌雄双剑,张飞使出丈八蛇矛,江瑾离和小乔也抽出剑来。

        孙尚香冷笑道:“我便是已经嫁为人妇,也依旧是江东郡主,吴侯之妹。而你们不过是吴侯属下,到底孰轻孰重,你们可自行掂量。”

        东吴将士们面面相觑,均暗下思忖道:“吴侯与郡主便是过了一万年,他们二人也是兄妹,我等又算什么?况且吴侯是大孝子,极为孝顺。若真的伤了郡主,届时惹怒了国太,我等岂非惹上麻烦也?”

        于是他们都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刘备等人继续奔江口而去。

        等至江口,他们隐约听见后面又有追兵前来。

        正焦急间,江瑾离队张飞道:“不必忧心,你可拆最后剩下的锦囊一看也。”

        张飞解开锦囊,只见上面写着:亮自亲来吴郡江口,接应诸位也。

        张飞遥看江门,果然见江面上有二十余只船只正往岸边而来,船头上站立着一位男子,一身白衣,身姿清瘦,气质非凡,正是诸葛亮也。

        江瑾离笑道:“昨夜我便已传书郎君,令他来江口接我们矣。”

        张飞闻言,颇为幽怨:“嫂子也不早些说,令飞担心受怕矣。”

        小乔牵过他的衣袖:“我们快些登舟吧。”随后又忍不住道:“张翼德天不怕地不怕,何惧这区区几千士兵哉?”

        张飞忸怩了一下,还是诚实道:“我自是不怕,我不过是怕你受伤。”

        他声音虽轻,但小乔还是听到了。

        小乔低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一旁的大乔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她神色温柔地看着张飞小乔二人,露出满意的神情。

        张翼德,此人不错,可配小乔也。

        等刘备众人皆上了船后,只见吴兵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望洋兴叹。此刻就算他们立刻叫来船只,也追赶不上他们矣。

        诸葛亮疾步朝江瑾离而来,不顾众人之目光,便将她拥入怀中,发出谓叹道:“亮可算见到夫人矣。”

        江瑾离也紧紧地抱住诸葛亮的腰,撒娇道:“妾也十分思念郎君。”她仰面娇嗔:“妾若再不归来,只怕郎君便被其他女子勾引而去矣。”

        “怎会。”诸葛亮笑着揉揉她的头:“亮之双目仅可容得下夫人,再也没有余光看其他女子也。”

        刘备、张飞、小乔等人看着他们夫妻黏黏糊糊的模样,早已习以为常。

        大乔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妹夫,却也露出满意的神情:看来江妹妹与妹夫间感情甚笃,妹夫也十分宠溺江妹妹。

        但随着船只越来越驰离吴郡,她神色不由自主地变得落寞。

        她看着波澜起伏的江面,望着越来越远的吴郡,心中泛起酸涩之感。

        孙仲谋,日后山高水长,你我此生,也许再也不复相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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