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c市第一附属人民医院，7楼。

        付钟铭接到付昭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赶到第一附属医院，蚁玖戚也被安排进了手术室，他正和院长在说这蚁玖戚的病情时付昭就赶到了c市。

        付昭是在当晚11点出赶到医院的，他到的时候蚁玖戚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这时的林美娇已经醒了，蒋恩欢陪着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出事时蒋恩欢在慌乱中还知道报了警，现在公安局那边派了警员过来录口供。

        林美娇头发散乱，整个人看着都憔悴了许多，她木讷地靠着蒋恩欢，脸上挂满了泪水。

        警察登记完信息后准备离开，付昭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你好，我想请问伤人那个人现在在哪？”

        警察看着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一下林美娇她们，蒋恩欢看到付昭忙出声喊了下林美娇：“阿姨，戚戚的男朋友来了。”

        林美娇听到这话，脸色似有动容，她踉跄地站起身，抬起头看着面前风尘仆仆赶来的付昭。

        不知道为什么，在此之前，林美娇和付昭从没见过，但在看到付昭的第一眼时，她忐忑不安的心却定了不少，就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林美娇突然就哭了。

        付昭注意到之后忙对着警察说了句抱歉后上前扶住林美娇，他压着自己内心的慌乱，安抚：“抱歉阿姨，我来晚了，你先冷静一下，戚戚一定会没事的，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是啊阿姨，付昭他爸爸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没事的阿姨。”蒋恩欢也劝说着。

        林美娇边哭边点头：“都怪我，都怪我”

        付昭不忍地别过头，他扶着林美娇坐好后又走到一边和两名警察询问着情况，两位警察看了他一眼，然后三人走到走廊另一侧。

        “小付先生，咱们也不兜圈子了，现在伤人者提出要取保候审，她请了律师。”

        付昭薄唇紧闭，双眸瞬间渗出寒意，他周身清冷的气息此刻仿若凝聚成阴狠乖戾，不过三秒他嘴角勾起道：“呵~取保候审？做梦！”

        付昭看着面前的警察说：“我看过商场出事时的监控，监控中她并非一时失手将人推下扶梯，更何况她和我女朋友父亲这边关系复杂，我希望警方能够重视，这件事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抬手拍了拍付昭的肩膀道：“放心吧小付先生，就算不看在付先生与局长的交情，这件事我们也会查明情况，若是构成故意伤人，她必须拘留。”

        付昭脸色稍加缓和，他点了点头说：“辛苦两位，稍后我会去一趟公安局，我们不接受私下和解，律师我们也会请。”

        警察离开后付钟铭和医院院长从办公室走出来，付钟铭看到站在手术室门前的付昭，他和医院院长点了点头后走到付昭身边。

        “爸”付昭的声音带着隐忍，付钟铭看他眉间紧皱，他叹了一口气：“别担心会没事的！”

        林美娇在付昭来之前就对付钟铭帮忙联系医生这事是谢了又谢，此时看到付钟铭她又准备道谢，付昭忙上前扶住她：“阿姨，都是一家人，您不用客气。”

        林美娇哽咽着：“真的是还好有你们，不然我都”

        付钟铭一脸和气，他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女人不由得有些不忍：“是啊，都是一家人，不用再说这些客套的话。”

        手术整整进行了4个小时，当蚁玖戚被推着出了手术室时，付昭最先上前：“医生，怎么样？”

        手术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看着付昭他们说道：“病人家属请放心，手术很顺利。”

        医生的话让一整晚坐立不安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等蚁玖戚被推入安排的单间病房后，付钟铭交代了付昭几句之后就向林美娇道别，林美娇本来还想亲自送付钟铭下楼但被付昭给拦住了。

        付钟铭离开前和付昭说：“刚刚院长告诉我，戚戚这一次受伤导致颅脑出血，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毕竟是脑部手术，所以后续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出现，有可能会散失部分记忆。”

        付昭怔了一下，他看着付钟铭，良久后才说：“我知道了。”

        付钟铭抬手拍了拍付昭的肩头：“阿昭，戚戚家情况有些复杂，你”

        付昭抬眼望着欲言又止的付钟铭，他开口道：“爸，你知道我的，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动摇，我只要她。”

        付钟铭了然笑了笑，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付昭看着付钟铭上了车，司机对他鞠了鞠躬后开车离开了医院。

        蚁玖戚住的是单人病房，可以允许两人陪护，林美娇劳累了一天此刻身体有些吃不消。付昭走过来和蒋恩欢说：“恩欢姐，我在附近订了两间房间，你和阿姨先去休息，我的助理在楼下等着，他会安排。”

        林美娇看着他，她淡淡摇了摇头：“我想留在这等她醒来，我不放心。”

        付昭看着林美娇一脸惨白的面容，他蹙了蹙眉：“阿姨，我会一刻不离地守在这里，您先去休息，养好精神，戚戚醒了我会立刻告诉您，您也不想她醒来看到你憔悴的样子吧？”

        付昭对着蒋恩欢使了个眼色，蒋恩欢会意后附和：“是啊阿姨，你放心，付昭会守着戚戚的，我们先去休息，然后再过来换他，要不然戚戚醒来看到你这么疲惫，她会难过的。”

        林美娇最终还是被说服，她细细叮嘱了付昭，叫他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蚁玖戚一醒就得让她知道，付昭点头答应，等她们离开病房后他才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蚁玖戚病床前。

        病房里只有心电图发出的嗒嗒声，蚁玖戚脸上戴着氧气罩，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

        付昭坐在病床前，他伸手轻轻抚着蚁玖戚的手，红了许久的眼眶还是被眼泪浸湿。

        分开不过一个星期，在再见面时她就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没有人知道，在赶来c市不过短短一小时不到的飞机，但对付昭而言却是那么的漫长。

        飞机上手机还不能开机，他更是急的头有点发晕。等到飞机终于抵达c市，他也收到付钟铭的信息，那时的蚁玖戚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付昭设想过种种可能，可当他从付钟铭口中得知蚁玖戚醒来后可能会散失部分的记忆，说实话，他险些失控。

        “戚戚啊，不是说好会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带我去见你的家人吗？”付昭轻声呢喃，泪水从眼角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他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蚁玖戚，眼睑闭了足足有三秒。

        “戚戚啊，你应该也很累了吧，你不要怕，好好休息一下，等你醒过来之后，我替你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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