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歧

“噢，来得正好。”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剑雨，盖伦眼中一沉。爆喝道。

        随即将手中巨剑平举，身体快速旋转起来。旋转所带来的力量甚至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道小型的旋风，将所有靠近他的羽箭给全部搅碎。

        “住手”上了城楼的赵信对着李丁大声呵斥道。他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信，你太善良了，这是战场，我们不杀了他，他们就会杀了我的。”李丁开始对赵信的循循善诱。

        “可是，可是。”赵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李丁说的对。这里是为了国家利益而不断搏杀的战场，没有任何的道义可讲。

        “我知道你下不去手，但是如果我们击杀了盖伦，整个德玛西亚的士气肯定会受到影响，你就不要再管了。”李丁看着一脸纠结的赵信开口说道。

        回头瞥了一眼在剑雨中苦苦挣扎的盖伦，他的身边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好几个悍不畏死的德玛西亚士兵。

        “不行，你不能杀他。真正的勇士可以死在沙场上，但决不能这样屈辱的死去。”赵信将手中长枪托起，单膝跪在地上对着李丁说道。

        “赵信，你不要太过分了。”一旁的小头目看着赵信的动作，上前呵斥道。

        “李叔，盖伦是因为信任我，才会和我打斗到稻城下，也才会给你们围困他的机会，今天如果他死了，那就等于是我杀了他，我请你放过他，就当回报他那日放我回来的恩情。”赵信将头埋在地上，有些痛心的说道。

        “丁叔，不可以。”

        “不可以啊，丁叔”

        周围的小头目们全都聚拢上来，对着李丁劝说道。毕竟下方的战将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德玛西亚的象征啊。

        “这”就在李丁犹豫不决的时候，城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德玛西亚”

        只见盖伦手中的巨剑泛起一阵微弱的金光，剑光所致，万物皆为齑粉。在这道剑光的庇护下，他成功躲开了剑雨，回到了队伍之中。

        “赵信，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我们明天再战，定要分个生死胜负。”盖伦厉声喊叫后，带着自己的军队回到了营寨。

        一众的小头目看着脱身而去的盖伦，眼中都充满了无奈，德玛西亚之力，果然名不虚传。在这样的压制之下都能脱身而去。

        “你太善良了，把你留下来也许就是个错误。”李丁将赵信扶起来开口说道。

        看着已经成功脱身的盖伦，赵信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回应李丁道：“李叔，真正的战士可以光荣的战死，但决不能被坑害。既然我答应过你，那在你们的援兵到来之前我一定不会离开的。”

        “兵不厌诈，哪个将官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你这就是妇人之仁。”旁边的一位小头目有些不忿的站出来呵斥道，在他看来若不是赵信的阻拦，自己这方加大剑雨的输出，一定能够斩获这份战功。

        。

        “兵不厌诈是没错，但那是建立在用智慧去碾压，而不是利用别人对自己的信任去欺骗。”赵信沉声呵斥道。

        眼前双方剑拔弩因此这一下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了赵信身上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兵刃相见的架势，李丁赶忙将两人拉开说道：“都不要再说，今日一战，不是我们的力量可以左右的。都回去休息吧。”

        当夜三更，一位军士悄悄来到赵信的房门口，轻声说道：“大人，您睡了吗？李叔请您过去。”

        “我马上就来。”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赵信听到动静后赶忙站起身来，回应道。

        不大一会，军士带领赵信来到李丁的房间中。此刻的李丁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精气神，整个人脸上写满了颓废，就犹如一个垂暮的老人，有些颤抖的正在煮茶。

        “李叔，你这是怎么了？”赵信赶忙上前去搀扶住他，关切的问道。

        “咳咳咳”李丁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缓缓的说道：“赵信，你快走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不，李叔我不走，我不明白，诺克萨斯也好，德玛西亚也罢，为什么非要打个你死我活呢？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吗？”赵信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多年的奴隶生涯，让他对和平的渴望达到了极致。他厌倦战争，也厌倦这样毫无意义的杀戮。

        “你不会明白的，为了资源，为了生存，战斗是不可避免的，诺克萨斯与德玛西亚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上千年，不是谁说停止就能停止的。今天你抢我的地，明天我就要抢回来，在争执的过程中就一定会有流血，会有牺牲，只要有了牺牲，就会诞生仇恨。这是永远打不开的死结。”李叔长叹一声开口说道。

        这，赵信听了李丁的话，瞬间变得哑口无言，是啊，已经持续了上千年的战争，这期间飘洒了多少的鲜血。又堆积了多少的仇恨。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李丁看着沉默不语的赵信，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俩拍，开口说道：“我有种预感，稻城守不了多久了，你不适合在这个地方，还是快走吧。”

        “不，我不走，既然我答应了要帮您坚守，我就一定要做到，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决不许德玛西亚人踏足稻城一步。”赵信眼神坚毅的说道。

        “唉”李丁轻叹一声，看向赵信的眼神有些复杂，锻器一杯茶水递给他说道：“战争就像这杯茶，明知道很烫，却都还义无反顾的扑上来，因为一旦等它凉了下来，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是个粗人，不懂茶道。我只知道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尽力去做好。”赵信将滚烫的茶水往身后一倒，眼神中有些坚毅的说道。

        李丁看着赵信的动作和说辞，也不再言语。两人就这么呆坐到天亮，直到盖伦再次带领军队在稻城下搦战。

        “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在今天和他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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