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日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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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璃苑大厅的榻座上,琳琅苑主坐卧于上,手里拈了一个翠绿色的酒杯,另一只手挑了一根纤细的烟杆,凑在嘴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的青烟又喝了杯中梨花酒。最近不知怎的她迷上了这细细的烟杆和香香的烟丝味儿。
“嬷嬷,花儿去了几日了?”
只见座榻下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一个风韵妇人答道:“回苑主,去了有六日了。”
“六日?”琳琅打了个哈欠,一伸手烟杆被妇人接了去。“嬷嬷当年来回用了几日?”
“回苑主,菖蒲骑马用了四日来回。”
琳琅苑主伸出手,妇人将她手中的绿酒杯斟满梨花酒,又打了一个哈欠,道:“花儿回来让她去后院领罚去。”
“苑主,”妇人有些为难,帮忙开解道:“花儿毕竟还小嘛,哪比得了我们那时候。再说了她是第一次出去,许是路上贪玩耽误了些时日也说不定。”
“嬷嬷。”琳琅苑主打断她的话,又打了个哈欠就没在言语。
名唤菖蒲的妇人嬷嬷遂不再言语,静静立在一旁。
差不多过了两杯酒的功夫,花璃苑的大门被推开,只见一个身穿雪白衫裙,长的亭亭玉立天真可爱的少女背了一鼓鼓的包袱进来。
进来之后匆匆跑到榻座前,施礼磕了一个头,白净面庞上的梨涡浅浅,道:“禀苑主,花儿回来了。”说完还没等琳琅苑主招呼便一个箭步冲到榻座上,窝在琳琅苑主的怀里抱了抱,顺手将她手中的酒杯拿了去。
怪责道:“苑主喝这么多酒会变成酒鬼哦。嬷嬷,把酒撤了吧。”说着从鼓鼓的包袱里摸出一个粉嫩的捏面花递给了她。
“苑主,苑主,这是花儿这次出去给您带回的好玩意。”说着将包袱全部打开,什么泥塑小老虎,时新精美画册,各种胭脂水粉,还有各种小点心、各种花色的面人,满满一包袱。
琳琅苑主噗嗤笑出一声,道:“就你鬼精,以为拿了这些小玩意,就不罚你了?”
“苑~~~~主~~~~~”唤花儿的女子拖着长长的鼻音摇晃着琳琅苑主的碧绿宽袖,撒娇道。
“说,任务完成的怎么样?”琳琅苑主拈了一个拨浪鼓,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了两下,咚咚咚咚
只见花儿端庄起来跪在座榻下,回道:“不就去蜀国的明威城念将军府给他家的少将军夫人送棵千年雪参嘛!”花儿说的很屈才的样子。
“见着念万里了?”
“嗯,少将军挺威武的。”
“那见着美萱呢?”琳琅苑主语气有点儿深究的意味。
“少夫人很美丽很贤淑啊!”
“没有别的异样?”琳琅苑主不罢休问道。
花儿偏头仔细想了想,道:“还真有点儿。”
“什么!”
“万里少将军的姐姐明珠,她是女的。”她一副男装打扮,她一开始还将她误认为男子,出了一点点儿小笑话。也就是那个念明珠硬拖着她在明威城多玩了两天,这才回来晚了。不知道这一堆好东西能不能消了苑主的气,莫要罚她。
琳琅苑主吐出一口气,拈了一块桂花酥放在嘴里。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花儿见苑主对她拿回来的好吃的挺满意,当下就放松下来,悬了两天的心总算平静下来,看来苑主不罚她了。
一绿衣侍女从厅后进来,禀告道:“禀苑主,酉时二刻,花灯是否挂上?”
只见琳琅苑主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再晚一个时辰。”
花儿听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扒拉着那堆小玩意,问道:“殿下不来么?”
琳琅一听来了精神,一手支颐,笑眯眯的问道:“哪个殿下啊?”
只见花儿脸腾的红了,梨涡深深,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苑主知道的。”
“哦~~~,子墨小王孙?”
“不是!”怎么会是他?他才不来这花璃苑闲逛呢!
“那是谁啊?怎么本苑主不知啊?”琳琅故意调侃道。
“花儿,不跟你说了。”说着扭头就要走。
“哈哈哈哈哈~~~~~~”从背后传来了琳琅苑主好笑的笑声,紧接着就听见传来她的惩罚:“嬷嬷,领她去后院抄一千遍经书。”
“为什么?”花儿不服气的转头表示抗议。
“今天是第六日,出门时有没有告诉你四日之内必须回来。”
“是。”花儿无言以对,梨涡浅浅,花璃苑有一规矩,外出的弟子必须在七日之内回来,不管远在天涯海角或是任务有多么的艰难。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否则会有各种各样的惩罚在等着你,抄书是她最最最最不喜欢的惩罚之一。都是明威城里的那个念明玉害的,下次再碰见她,一定要她好看。
“嬷嬷,殿下来过么?”花儿已经跟着嬷嬷转了十几个回廊了,还没走到传说中的后院。
“殿下有一个月没来了吧。”
“什么!”她出去这六日也没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么想着惴惴不安起来。
“嬷嬷,”讨好的说着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粉嫩的小面人放在嬷嬷手里,“听您之前提过您就喜欢这样粉嫩的小面人,所以花儿,这次出去专门找面人师傅捏的。当时师傅粉色没有了,花儿还亲自给他调的颜色。”
菖蒲将手里的面人呵护有加的收好,点了她一记,道:“一千遍可一字不能少,苑主要亲看的。”
花儿叹了一口气,梨花点点,却又面露喜色道:“好嬷嬷,那花儿可不可以不在苑中抄写?”
只见嬷嬷笑笑,道:“就你丫头古灵精怪。”
“谢谢我的好嬷嬷。”说着整个人都跳在了嬷嬷身上。
不多一会儿,花儿只揣着一本摄兰经偷偷偷偷的打开后院的门跑了出去。
高高的阁楼顶层,琳琅苑主一手捏着一只小酒杯,一手捏了块桂花酥吃着。眼看花儿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
“嬷嬷,你觉得我做的对么?”她轻启朱唇,语气里有股愁丝。
“苑主都是为了花儿好,罚她抄写经书也是令她熟能生巧,牢记在身体里。”
“不是,”琳琅浅饮了一小口酒,说道:“几十万年了,不曾有梦,昨个小憩,做了一个梦。”有关于她,有关于花儿的一个梦
“苑主,各有天命。”嬷嬷也有点儿束手无策的说道。
“好个天命。”说着将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转身走去了那风花雪月中
夜间小路,花间小路,林间小路,借着今夜满满的月光,不消灯笼,花儿一路小跑着去了林中绿竹屋。
远远的见竹屋里亮了灯,花儿得意的咧嘴笑了笑。奋身去竹屋跑了过去。
蹑手蹑脚的走到竹屋下,见风子墨正一身素白长袍衣衫坐于灯下翻看一本泛黄的古书籍。
“嘻嘻嘻”花儿捂住小嘴露出坏笑,梨花窝窝,眼睛滴流一转,学起了野猫叫,“喵喵呜,喵呜,喵喵呜”眼看自己都被那叫声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看屋里坐的那人,明明就是块木头,一动不动。
“喵呜、喵呜”花儿有点儿心灰意冷的低头叫着,每次想捉弄他,每次都不成功。
突然从屋内扔出的破竹符随着一声爆响,竹屋四周遍布瞪着绿莹莹眼珠的野猫。吓得小七蹭的一下从窗底下弹跳起来,冲着屋里仍淡定坐着读书的人喊道:“子墨哥哥,救命啊,子墨哥哥,救命啊。”喊着就去开门,可不凑巧,门被反锁了。
野猫们正在一步步的向她逼近,她也不知怎的,其他小动物都能很快很好的亲近起来,唯独这猫她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每每看见心里发虚,害怕的很。
“子墨哥哥,花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见她求饶,静坐看书的风子墨终于放下那本古籍,眼睛上挑斜睨了她一眼忙去给她开门,道:“害怕猫还学猫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花儿再也不敢了。下次换个狗叫。”花儿轻轻松松转入屋内,轻车熟路的将橱子里放的一个食盒拿出来,美滋滋的打开食盒露出一个幸福的笑脸。
“下次?下次我直接扔爆破符。”
花儿刚含在嘴里的梨花团糍被硬生生的吓到卡住,剧烈咳嗽了两声之后,求饶道:“花儿对天发誓再也不敢了。”
“这已经是你发过的第七百一十二个天誓了。”风子墨说着坐下来,拿起那本古籍又继续翻看着。
花儿咬了咬下唇,梨窝平平,说道:“那子墨哥哥每次都说下次肯定扔爆破符也从没扔过呢。”
风子墨轻吸一口气道:“不许强词夺理。”
“唔。”花儿鼓了鼓嘴,继续低头吃她的梨花团糍。
“此去一路可还好?”风子墨放下那本古籍,替她倒了一杯茶。
花儿想都没想,直接撇嘴道:“不好。”
“是遇到了什么人?还是什么事?”风子墨紧张的连茶杯中的水都洒了出来。
花儿纳闷为何每个人都这么问,遂很悲壮的说道:“是人导致的重大事件。”
看风子墨一副紧张慌乱的模样花儿哈哈大笑起来,从怀里拿出那本摄兰经递给风子墨。
风子墨接过那本书当即就苦笑了一下,道:“说吧,又犯了什么事。”
“晚回来了两天。”花儿如实相告,梨窝愤愤。
“额”
“不关花儿的事,都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念明玉非要我在哪多住两天,好好玩玩。”结果,回来就晚了那么两天。
“所以,要抄多少遍?”
“一千遍。”
“什么?”风子墨一手抚头,有点儿崩溃的感叹,这本书他都抄了七千遍了。
“子墨哥哥,帮帮忙啦。”拽着他的素白宽袖,将在明威城买的礼物拿出来送给他。
“怎么买了这个?”风子墨将那面花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着。
只见花儿笑笑,指了指房间里他画的那副红鲤戏水图,“这个金红的锦鲤啊,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子墨哥哥会最喜欢的礼物,所以你喜欢么?”
只见风子墨莞尔一笑,痴痴的道:“喜欢,喜欢。”
花儿终于如释重负的继续吃她的梨花团糍,有了子墨哥哥罚她抄多少遍她都不会担心。子墨哥哥真好,真是大有用处啊。
风子墨不对摄兰经一张张的在灯下默写。看在小七眼里都觉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自己竟然让子墨哥哥又掌握熟烂了一本好书。
她也没闲着,本来骑了一天的马正打着哈欠呢,被风子墨点醒要她默写符咒。就画他今日用的破竹符。
这张符据风子墨说,她已经画了一万八千九百二十四次了。还是有很大一点儿瑕疵。
拿出一张泛黄的空白符咒,很头疼的挽了挽衣袖,不停的蘸着朱红色的丹砂,脑袋一片空空,不知道怎么画。
盯着空白符咒看了半天,只听风子墨命令道:“下笔。”
花儿被冷不防的吓到,落下笔之后,手就跟不听使唤般不消一会儿就将破竹符画了出来。连她自己都被吓到,明明自己脑袋空空,心也慌慌,为何一气呵成,还有模有样。
风子墨自己又画了一张,递于花儿让她自己对照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花儿接过来一点点非常认真的对照起来,因为在她觉得,画符咒比抄书好玩多了,而且有的符咒还很厉害呢。
“我想变个东西。”花儿将自己的破竹符又改了几遍,拿着一张她比较满意的作品说道。
“这次变什么?”
花儿偏头两手托腮想的认真,靠着她蹩脚的符咒,迄今为止她好像就没成功过。不是冒黑烟就是直接炸掉。再不就是在结界内变幻一些杂七碎八的东西从来没有幻过真形,都是一些虚物,一晃就没有了。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一次就是幻了一只只有一只翅膀的蝴蝶,而且在她的小结界内只停留了一瞬变化成了青烟。好想如子墨哥哥那样,想幻什么东西出来就幻什么东西出来,而且都是活的有威力的,她喜欢。
突然眼珠一转,盯着竹墙上挂的那幅锦鲤图,会心一笑道:“这次变小鱼儿吧。”
说完有模有样的在自己面前的一方小空地上,快速的手中结印,又慢慢的伸开手掌将她制作的一个小小的结界球轻轻的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块小空地上。一切都做的那么小心那么认真那么可爱。
接着她又将那张她认为满意的破竹符扔在她张好的结界里面,随着咒语默念,破竹符燃尽,一团团的青烟从结界底部乍起,像一朵朵的小云彩向结界顶上飘去。花儿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小结界。明明风子墨都千叮咛万嘱咐过一百万次了,破竹符好玩但是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尽量还是离远点,可她每次就是不听,每每怀着期待成功的心情被炸的面容头发黢黑。
还以为这次又要失败了,随着最后的一抹青烟化作云彩,自结界内传来了海浪的声音,这可把她高兴坏了,扯着风子墨的袖子就要他看。
只听海浪声由远及近,且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震耳。眼看小小的结界正在极速的膨胀变大,她还一副将要成功的幸福模样盯着她的结界傻笑,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爆破的声响,花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风子墨一下抱住躲在了桌子底下。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等到确定安全了这才起来。当两人从桌底下爬起来,看着桌上发生的一切,不禁叹道:“老天爷,她做了什么。”
从结界涌出的那一丁点儿的海水全部将桌子浸湿了,连带着风子墨替她罚抄好的五百张经书都没幸免。
花儿欲哭无泪,急急忙忙下手,看到底能救回几张。全部浸湿,一张也用不成了。
正垂头丧气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风子墨从结界破碎的残渣里捡到了一只只有小拇指大的小虾子,拿给她看。
“子墨哥哥,这真是我幻出来的?”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只还在抖动小足的小虾子。当即就要将它添在嘴里吃掉。
却连忙被子墨制住道:“你啊!还是改不了这个坏毛病。”说着点了她头一记。
径直走到橱子前,拿出了一个盆口大的透明琉璃大碗出来。又快速画了一张破竹符,不消张开结界,那破竹符燃去伴随一声破竹之音,自半空中飘出了一朵海蓝色的小乌云,在琉璃碗的上空下了正正好好的海水,风子墨又将她手中的小虾子拿了过去,扔在透明的琉璃碗中,只见小虾子像活了一样的在水中欢快的畅游起来。
花儿高兴是高兴,但看着风子墨毫无差错运用自如的操控破竹符感到有点儿小自卑,仔细想来都画了一万八千九百二十七次了还是不能掌控自如,她啊!可真笨,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风子墨将琉璃碗放在桌子上,一手摸着她头顶丝滑蜷曲的瀑发,鼓励她说:“花儿,你已经很厉害了。想想我第一次幻出来的实物是死的,你说你是不是已经算成功了呢?”
“是么?”花儿顿时恢复自信心,又重新将破竹符练了十遍,并且对着琉璃碗里的小虾子道歉道:“对不起啊,可爱的小虾虾,我还想要吃掉你。真是对不起。我向你保证,我一定练好破竹符,在以后不远的日子里给你重新添个小伙伴怎么样,嘿嘿嘿”
风子墨只是咧嘴笑笑,收拾他那一半的残藉。
“子墨哥哥,今晚你还能抄的完么?”
风子墨低头奋笔疾书,不搭理她。明明是她被罚抄,搞到现在好像都怪他一样。
“花儿,饿了。要不别抄了,给花儿做梨花团糍吃吧。”花儿双臂叠在桌子上,趴在上面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风子墨叹了一口气,继续疾书道:“也不知道是谁罚抄。”
花儿默默的将嘴巴缩在双臂间,忍了一会儿,又偏头说道:“可是,子墨哥哥,花儿真的好饿。”的确她没有吃晚饭。
风子墨终于停下笔,抬头问道:“那这些怎么办?”那个琳琅苑主不是一般的严厉简直就是疯疯癫癫。心情好的时候字差点啦写不完也就不追究了,心情差的时候就是你把字写出了彩虹的颜色她都能罚你再抄一万遍。
“你是王孙啊!这点儿小事很容易嘛!”
风子墨看了她一眼,噗嗤笑出声来,真是古灵精怪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个破竹符华丽的飞上天,变做一个风字。不消片刻,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贴身护卫,纷纷出现在小竹屋内。
唤他们来不是因为有什么危险要让他们保护,也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非说事嘛,就是让他们代为抄写。听花儿说琳琅苑主心情不错,所以这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行。
只见十几人皆互相瞅了瞅,拿着笔拿着纸或坐在桌上或趴在地下纷纷抄写起来。
花儿得意的笑笑,果然王孙风子墨很管用呢!
“子墨哥哥,我去生火。”梨窝喜喜,花儿自告奋勇。心情当然好,罚抄不用她亲自动笔,吃饭不用她动手做。
“子墨哥哥,今晚的星星可真亮啊。”花儿边吃着梨花团糍,边躺在风子墨的大腿上仰着脸看天上的星星。
突然一颗流星划过幽蓝的天际,花儿兴奋的弹跳起来,大喊着:“子墨哥哥,快看,快看,流星,流星。”这可真是笑话,风子墨同她一样仰脖看天,他怎会不知道划过天边的流星。
看见流星一致太激动,又蹦又跳的以致忘了她在哪上面?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两人齐齐从竹屋屋顶跌了下去。
风子墨读书画符是本事,硬将手里握的笔换成剑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他是一点儿武功都不会,却还是紧紧的护住花儿跌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花儿从腰间扯出软剑直插在竹檐上,但一把细细纤巧的软剑哪里承的了他们两人的重量。只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屋檐上那根竹子便被划破。
但也只有这片刻被花儿好好的利用了起来,她从风子墨怀抱里挣脱,反手抱住风子墨,在软剑滑落的片刻脚底一个运劲腾空抱着风子墨稳稳的飘落在院中。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众贴身护卫听到喊叫出来时,花儿正抱着风子墨稳稳的降落下来,衣袂飘飘、长发慵懒像仙女般。
有惊无险,花儿嬉皮笑脸的叫众人回去继续抄书。
再转头看向风子墨,一脸升起的威严,吓的花儿肚子痛。
“子墨哥哥。”花儿讨好的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毕竟罪魁祸首是她,瞎蹦乱跳的是她才害的他们从天而降,嘿嘿。
风子墨甩了衣袖不让她碰,黑着脸问道:“谁教的你功夫?”他原本以为花儿只是练练字读读书那么简单,偶尔身上出现的小伤痕,她也总说是跑出去疯玩不小心磕的。如今,她到大大方方的瞒着他了。
花儿捡了掉在地上的软剑,刚想束回腰上,却被风子墨没收了去。
花儿无奈,抬头冲他笑笑道:“帝储殿下。”因为风子墨很讨厌他的父君,所以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提他。
不用说,风子墨也知道,除了他没别人会干出这事来。
“子墨哥哥,你不要生气嘛!你看我现在功夫多厉害了,都能保护你,刚才还救了你一命。会武功这不挺好么!”花儿谄媚的想化解风子墨的气,没想到却越描越黑。
风子墨忧心又无可奈何的说道:“因为你不一样。”
花儿撇撇嘴没在言语。他们父子不和,她个外人就不要再掺和进去了。
清晨蒙蒙亮,光线还未穿透翠绿的竹林,花儿怀抱着一大摞的书稿在林间穿梭,白衫珠裙,丝滑的卷曲长发,灵动的身影在林间小路中的她好似一个晨间精灵,天真的、活泼的、蹦跳的、可爱的、开心的、纯洁的
走出林间小路,清晨的阳光毫无预警的一把泼洒出来,白灼柔和的阳光一缕缕的穿透她的身体。花儿一手抱住书稿,一手遮住眼眸,嘴角弯弯打了一个哈欠。
再往外走去是一个较平缓的小崖坡,遍布各色的大波斯菊,如今正是盛夏,茂盛的它们长到三尺多高,没到花儿的腰部。一簇簇一丛丛,粉的、白的、紫的、黄的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飞立于绿葱葱的枝茎上。迎着微风飘摇,迎着晨露起舞。
花儿在花丛掩映下的小路蹲下,将书稿放在自己膝盖上,伸手折了几枝大波斯菊。花上、叶上还沾了晨间的露珠,颇为清新怡人。
一边抱着书稿,一手擎着一束大波斯菊,欢快的在花间小路上蹦蹦跳跳。美好的生活啊!还有什么比抄完经书更令人幸福的呢?
呵呵,还真有。
远远的花间尽头,花儿看见了那抹身影,修长的身形,齐地的乌黑墨发,轮廓分明的五官,完美的唇形,漆黑深邃的眼睛,对它真是又怕却又爱,不自觉的和他对视就会深陷在他那对眸子里,目光炯炯深究让人害怕,眼神透彻闪亮让人着迷。
梨花深深,花儿慌慌张张飞奔着朝他跑过去,快到近前时却又慢下脚步,一步步的移向他,轻身施了一礼,急急将自己手中抱着的书稿藏于身后。低着头不敢抬头见他。明明有一月未见,心里想他想到无法自拔的地步,真见了却又害羞起来。
“听说你这次出城做的不错。”男子的嗓音低沉却带着点儿空灵的磁性,深深的将她吸了去。
只见她木讷的抬头,梨窝紧致,都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的是什么:“花儿该做的。”
“该?”男子又上前凑近了她一步。
花儿又轻轻的以没有移动过的脚步往后退了一点点儿,离得太近了,她怕他听见自己此刻扑腾扑腾狂跳的心脏。
“嗯,只要是苑主吩咐的花儿都会去办到。”还有你。花儿抬头用眼睛在诉说她的忠诚,自然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她不敢,怕他不领情、不需要怎么办。
“呵呵呵”男子突然失声笑了出来,配着他一袭缁衣银线锦服更添魅惑、玩味。
花儿怯怯的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果然,他穿黑衣比穿白衣更有魅力,更添神秘。咦?难道说他昨夜去了花璃苑?额?怎么能这样?早知道她就乖乖在后院抄写经书了。不过在这儿遇到能见他一面她已经好开心了,估计又要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吧。
“帝储殿下。”花儿开口真迎上他一脸探究的眼神,知不知道如此看着她,她会疯掉的。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她连委身都没有,直接丢下一句,我回苑阁去了。就径直的跑开在五丈开外。
男子拾目,遥望远方笑了笑。拔出随身佩戴的一把宝剑朝她射了出去。
剑锋撕破空气,剑气斩断呼啸而过的大波斯菊,直直的向花儿刺了过去。
花儿似是感到逼迫的剑气压力,左手握住书稿为盾,右手举着那束大波斯菊,在宝剑逼近她身体的那一刻灵巧的一个转身,避了过去。
只见宝剑调转回来又急急的向她刺去。左刺右刺,花儿躲闪不得,只得握了那束大波斯菊迎战。
一剑一木,不消一招就是简单的剑气碰触,一束的花瓣全落,飘飘洒洒被来回的剑气剑锋削成了粉末,来来回回,一束花只剩了淅淅沥沥的几根花茎。
花儿下意识的摸索腰间的软剑,手覆在腰上才想起剑被子墨哥哥没收了。
没有了剑,花儿捡了花枝中最长的一根,单手快速不假思索伸手就来的将印结完,将一股真气注入纤细的花枝上,只见花枝瞬间冻成一根如冰凌般坚硬脆生的小利器直面迎上了那风驰电掣而来的宝剑。
两者相撞,冰凌花枝应声而裂,残渣弹碎四周,宝剑也受到了一定冲击,脱离了它原先的轨道,花儿来不及稳住心神,伸手就朝飞驰的宝剑追了去。
宝剑一路失控飞驰,带着她朝男子所在的地方飞扑而去。不禁大喊道:“殿下,让开,殿下”
可剑已失控,如破竹般势在必得。哪里还能避的开。糟了,要刺到殿下了。这次她可真是闯祸了,万一把当今的帝储刺死了怎么办?风子墨就要去继位做风国的皇帝么?这么俊俏的男子死在她手里真是罪大过了,怎么办,苑主救命啊!!!
却见,男子不躲不倚,待到剑身擦过他身子与他在一条直线上时,伸出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把握住花儿握着的剑柄,同她一起飞驰起来。
窝在这男子的怀抱就会忘了什么是危机感,什么是白天、什么是黑夜。她闭着眼,感受着他的鼻息、感受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幽香。
待到男子运转了腕力将宝剑停下的时候,她仍旧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全部扒在他强有力的臂弯里,贪恋着不肯放开。
“无花?”
男子叫了三声之后,花儿才缓缓的睁开眼,眼神迷离、思绪神游道:“我们见过的。”
“当然见过。”
男子将她放下来,双脚着地,花儿顿时清醒过来,抱着他臂弯的手也急急放下来说,“帝储殿下,冒犯了。”
男子将插落于地的剑拔起来,用还算满意的神情,看了看无花,道:“这碎星剑就赐予你做随身佩剑吧。”说着将剑递于花儿手中。
花儿接过来,细细的查看到,剑身长二尺五寸三分,修长精巧,重仅九两七钱,轻盈细致。宝剑状极雅致,既刚又柔,一剑刺去剑力颇惊,且弯曲自如,无往不利。剑身寒气逼人、冷光摄面,剑脊上刻了六个篆字:“碎化星辉之光”。
花儿喃喃自语,微微蹙眉。
“怎么?”
“殿下,真能切碎星子的光辉么?”如果是那样真是太好了,她一定要去天上抓一颗星星然后切成无数片放在房间里,这样不管冬天或者雨天就都能看见星星了。
“呵呵”男子笑笑,盯着她说道:“顾名思义,若你修到足够的法力便能聚化天下之光。”
“嘿嘿,无花谢谢殿下。”说着俯身就是一拜,梨花深深。
“起来吧。”男子敛了笑意,说道:“明日,你随我去趟蜀国,北奚城。”
“我么?”无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要跟帝储殿下出访蜀国。
“嗯。”以她现在的资质应该足够了。或者也该说要带出去遛遛了。
“苑主去么?”花儿兴奋坏了。
男子摇头。
“子墨哥哥去么?”
男子又摇头。
“那嬷嬷去么?”
男子还是摇头,不过从细微的蹙眉能看出他有点儿不耐烦了。
“意,意,意思是只我们两人去?”不带随从么?
男子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是的。
“那,那,那我不知道怎么办!”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同他单独出去,怎么办,心又要乱跳了。
“放心,和出访蜀国明威城差不多。具体的琳琅会嘱咐你。”
“是,是,是,帝,帝,帝储殿下。”无花紧张到结巴。
男子轻笑一声,“出了国界可别唤我帝储殿下。”
“那唤什么?”自懂事起,就跟着嬷嬷他们叫殿下,她一个小孩,总不能跟苑主一样直接喊他名字风吧,一是多没礼貌,二是好像有点儿不尊重苑主。
“你唤子墨作哥哥,也可尊我为一声父君。”
“不,不要。”花儿反应极其激烈,虽然自小就在他身旁打转,但,真不能尊他为父君。
“呵自小教你武艺,以后就尊称我为师父吧。”整天被一个小孩殿下、帝储殿下的叫,他也觉得甚烦。
“师父?”花儿转悠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他是传了她一身武艺,但总觉得一声师父叫出口,他们之间差的就不是身高、年龄、阅历那么简单。所以,也不好。
见无花摇头,男子是一脸的不屑,“你爱叫什么都可以。”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真的什么都可以么?”花儿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他,怯怯的开口。如果可以,好想叫他一次风。像苑主那样唤他般的叫他一声。
“咳咳”男子低咳一声,王者自有的威严加上今日的一身黑衣更添肃穆冷峻高大异常。
只见花儿吓的腿都软了,直直的跪了下去,喊道:“大人。”花儿错了,花儿错了。这么地在内心不断忏悔。
“大人儿?”男子疑惑。
“是啊,是啊。”花儿站起来比划着他的身形道:“殿下比我大,当然叫大人儿了。”说着还将儿音托重,来压解她的非分之想。
男子不语,只默默的沉思。
“呵呵,大人儿,”花儿自说自夸,“哈哈,大人挺好,挺好的。”哪里好了,明明公子都比这个好听。
呵呵,大人儿
咚咚咚几声叩门声,窗外朦胧的亮意还不是太明朗
“师父,该起床了。”门外一个稚嫩的小嗓音似夏木枝头上啼叫的黄莺,婉转动听
床榻上的风子墨寻声惊醒,蓦然睁眼,呆滞的神情还在搜寻惊醒前的梦境。背下濡湿了一片,他轻抬起手上的薄纱擦拭额头渗出的细微汗珠,微微偏头目光柔和的打量着悬挂于墙上的那副锦鲤图,微微叹了一口气,那次也许是你长成最好的一日吧
“师父”门外的小童,见屋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往常都是师父早早起来教他修行,今日不知何事,一直不见声响
隔了半天,终有窸窣穿衣的响动,少顷,风子墨拉开殿门,眼见眼前这个皮肤稍微黝黑的小孩,颈上戴着一颗有抹七彩光芒的黑珍珠,闪着灵动的眼眸,姣好可爱的面庞,嗓音好听的喊着他师父、师父
一见到他出来就拉着他长长宽宽的衣袖蹦蹦跳跳的要去往经阁,这小孩勤学又好问,知礼又好动,各位师伯、师叔、师祖都很是喜欢,虽起初也是万般不愿意,但被这孩子灵气所喜还是决定收他做其门下的入室弟子
“玄一”风子墨喊道。
远处跑远的小孩在大殿上站定,静静的等着师父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修道之人,切要心静,大殿之上知礼莫动。”
玄一偏头细细品味师父的话,面色严重的答道:“师父训诫的是,玄一记下了。”
风子墨点头,伸手拉起他的小手,一齐穿过大殿朝经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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