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洗礼中的蜕变

我有点不太明白，老何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两个人去后续收尾。一个冰块，一个冰山，这搭配，绝了！不过估计老何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操什么心。不对，我也得操下心。
  “老何，她是谁啊，这么吊。”我说话仍有气无力。
  “她啊，快反中心四组组长，凌凤儿，”说道这里，老何瞅了我一眼，继续道，“婷婷也就算了，我可警告你，任何时候你都别去招惹她！这娘们不急眼的时候都用拳头说话，急眼了真的会出人命！”
  “放心吧大舅哥！”我大嘴一咧，“我又不傻……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会让那娘们收拾过吧？”
  我明显感觉他扶我的手一僵，猜对了！我这儿正乐呢，冷不防老何一个侧步拱腰，我啪唧就摔个仰八叉，他膝盖又顶上我胸口，顶的生疼！
  我急忙大叫，“哥！亲哥！我错了！有话好好说！”
  老何盯着我看了会，颓然松手扶我起来，继续走着。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的表情，心说这老何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未遂，被当众暴揍了吧？
  “明天，我们就该回特办了。”
  “呃…好。”我正寻思怎么挖老何的黑历史呢，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迎接我的，将是怎样的生活。
  以我为诱饵的猎杀行动落下了帷幕。米国的空勤特战队133人全军覆没，其中包括三十四名超能者。
  其中有三具尸体没有找到，估计在最开始的爆炸中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了。
  生擒对方女性超能者一名，而且在第一时间撬开了她的嘴，再次一鼓作气覆灭了米国的接应队伍，又顺藤摸瓜揪出一串隐藏在国内的间谍。
  对比之下，我方轻伤11人，重伤五人，牺牲29人，虽然伤亡不小，但总算是战果不菲，达到了这次行动的预期。不过负责指挥的周炎锋少将仍旧大发雷霆，他认为根本就用不着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指挥部都差点让人一锅端了！将原因归咎于老何没有第一时间让特办的人员出击，对留下来收尾的钟，凌二人更是一顿嘴炮。
  老钟本就不善言辞，三杠子压不出个屁，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就听着。凌凤儿可不是啥善茬，刚开始还做一些辩解，后来急眼了，据说一脚就把这位少将送进了ICU！然后报告里的重伤五人就改成了六人。
  老何也自知理亏，毕竟普通的战士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但如果当时特办及时下令出击的话，那这个伤亡名单恐怕就要换上一批人了。对于现在的结果，老何反而比较满意，因为特办仅三人轻伤。
  死道友不死贫道么！我也没想到这老何竟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想想也对，没点手腕，咋当处长啊！
  不管特办和周炎锋之间怎么扯皮，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华国的凌厉反击也总算是震慑住那些在暗中蠢蠢欲动的势力。
  时间流逝，光阴如梭，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年关将近。我并没有如我所愿舒服的坐在特办的办公室内喝茶处理文件，甚至连特办办公楼长啥样都不知道！
  那天曲昊带着我，驾驶一辆勇士，离开了疗养院，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下车后我傻眼了！一排排简朴的三层宿舍楼，开阔的训练场中，士兵们穿着作训服，一个个训练的挥汗如雨，号声震天！还有楼前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这是军营！
  没有意外，我又被老何坑了！
  下车后，曲昊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走吧楚哥，到地方了，我们得先去跟主人打个招呼。不用紧张，人你见过的。”
  我那是紧张么？那是被气的哆嗦！提前打个招呼会死么！然而，见到这里主人的瞬间，我再次傻眼。
  “报告！少尉曲昊携同楚骁逸前来报到！”
  一个挺拔年轻的身影，从办公桌后站起，缓步走到我们面前，剑眉星目，威武不凡，锐利的眼神叫人不敢直视。
  不是周炎锋又是谁！老何才刚刚和这位年轻的少将闹的不愉快，一扭头就给我送他这儿来了，我还能有好么？
  果然，周炎锋开口了，“嗯！眼神中总算还有点野性，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什么时候能离开，就是我说了算的。”
  说话间，伸手将我俩的肩章摘了下来，又走回公办桌前，拉开抽屉，把我们肩章放了进去。动作间有些僵硬，看来传言他被凌凤儿那疯女人揍了一顿是真的，只不过没进ICU。
  “哪怕变成一具尸体，想离开，也要我点头！”
  我这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少尉少校，有的，就是列兵！”周炎锋走回我们面前，僵硬的步伐显得有些滑稽，但我俩是真的笑不出来。
  “听懂没？”
  “懂了...”我俩异口不同声。
  “没吃饭么！不懂规矩么！回答我！听明白没！！”周炎锋突然咆哮起来。
  “明白！”我俩同时立正大声喊到，强忍着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没敢动。

  “嗯！”周炎锋这才满意点点头，“张岩！”
  “到！”伴随着一声响雷般回答，一名威风凛凛，皮肤黝黑，如铁塔般的士兵应声而入。
  “这两个兵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乎，我的军旅生涯开始了。因为我和曲昊都是大伤初愈，第一周的训练强度并不大，在张岩教官的安排下，我能勉强挺住。还有余力吐槽一下老何，与耗子调侃一番，想念一下许久未见的兰梓馨，大眼妹，强哥等人，父母那边也电话报了平安。
  从第二周开始，我便体会到了什么叫水深火热！包括内裤在内的所有私人物品全部被没收。每天五点准时晨跑八公里，规定时间内没跑完罚50俯卧撑，50深蹲，第二天规定时间内再完不成就变100了。第二周第三天晨跑也变成十公里了。
  紧接着每天训练内容让曲昊这个老兵都快招架不住了！
  五公里障碍，三公里模拟阵地穿越，两公里泥潭铁丝网匍匐，二十公里武装越野，拖轮胎，拔铁链，徒手搏杀，攀楼，等等，我想到想不到的各种训练项目，走马灯似的连轴转！
  每天清晨五点我像条死狗一样从床上被拖下来，然后又被踹着屁股跑向训练场，到晚上十点又像条死狗一样，几乎爬着回到宿舍。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啥力气也没了。
  曲昊比我好点，还有力气躺在床上来一句卧槽。
  第二个月开始，加入了各种枪械、武器的拆卸组装和使用，并且强化了各种格斗搏杀训练。
  这下好了，本来每天手臂就已经酸软无力抬起都费劲，现在更是连筷子都拿不住了，抖得就像帕金森晚期似的。
  枪，尤其是真枪，十个男人中十八都个喜欢，多出来的八个，家里生的都是儿子。但要是让你连续不停的拆拆装装数个小时！结果就是连做梦手指头都在动！
  不过这里的伙食还是不错的，各种新鲜的瓜果蔬菜，蛋奶肉食是敞开了供应。只要你吃的下，就往饱里吃，撑不死就行！就像训练一样，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残不了就行！
  第三个月的第一天，竟然是各式军用载具的驾驶训练！说不兴奋那是扯淡！看着那诱人的迷彩绿，威武霸气的车身，感觉大眼妹瞬间就不香了！
  经介绍讲解，我的第一台学习对象是ZBD—04型步兵战车。这款步兵战车配备了一门30毫米机炮和一挂7.62毫米同轴机枪，武器系统能够与先进的数字化目标跟踪技术配合，射击精度比传统步兵战车提升了近100%！这才是真男人的玩具！
  教官张岩刚讲解完，我迫不及待一个箭步就冲上车，钻进驾驶位。
  ……
  一个小时后，我晕乎乎爬了下来。刚刚光顾着兴奋了，张岩的讲解我听进去多少只有天知道。我知道的只有一脑袋的包！
  张岩教官的要求是盲驾，脑袋露出驾驶位，手脚在下面操作，他本人就靠在我身后的炮管上，只要操作错误，就是梆叽一棍。一个小时里，我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反正感觉除了晕就是疼，智商已经被敲下线，剩下的都是本能！
  我欲哭无泪，还是大眼妹好啊！！
  结果步兵战车还没玩利索，第三个月的第二天，ZTZ-99主战坦克也闪亮登场了。第三天，ZQZ-87式山地突击车。第四天，VN20重型装甲车，第五天……
  我觉得我的智商在直线下降，也终于明白铁头功的存在价值了。
  曲昊那小骗子在后面的训练里反而如鱼得水，得瑟的就差拿起第二根棍子了。但被我的淫威所摄，他只好默默的给张岩换了一根比较细的。不过，是铁质的实心的……
  第三个月的中旬，训练加入了各种武器的各种口径的实弹射击，任务是，每天6000发7.62子弹，上不封顶。
  体能训练项目一个没少，新的训练项目是没少一个！达不到训练目标咋办？加时呗，睡那么长时间干嘛？吃那么长时间干嘛？拉那么长时间干嘛？
  在一次坦克驾驶训练80迈过独木桥时，我终于华丽的翻沟里了。在张岩领着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我从坦克里拽出来的时候，发现我竟然打着呼噜！直接给他鼻子气歪了。
  说我是睡着了吧，我还能清楚的感知发生在周围的一切。说我醒着吧，屁股都被踹肿了还仍然流着口水打着鼾。张岩也没脾气了。他知道，我真的是到极限了。
  然后，我得到了一天的休整时间。第二天睁开眼后，我突然领悟了特种兵的真谛！那就是——特别能抗造的，经历种种非人虐待摧残的，头还要非常铁的列兵！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仅一个晚上，就没过了膝盖。
  清晨冉冉东升的旭日，赶走了天上最后的一片阴云。湛蓝的天空下，一个洁白无瑕的世界，迎着初生的朝阳，缓缓褪去了神秘的面纱，仿佛一位刚从睡梦中苏醒的神女，开始向世人展露那炫目无瑕的绝世容颜！
  面对这样的景象，一丝“逸景何晃晃，旭日照万方”的明悟自心中悄然升起。
  直到远方空中隐隐传来的轰鸣声，才将我拉回到现实。
  我突然发现，早已过了出操的时间，但整个军营依旧安安静静，好像生怕破坏了这梦境般的银装素裹。
  曲昊站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向东方努努嘴。我扭过头，眯着眼，迎着红日，三个黑点在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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