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凌镜计划与九菊门

戴春农所执行到凌镜计划并不是只针对黑旗军到调查监控计划，这个计划是由梁瑞元亲自部署的对所有秘宗师的监控计划。戴春农是具体负责人，而议事厅监察办则是专门执行凌镜计划的保密机构。

所有议事厅监察办的外勤密探相互之间都是保密的，他们都有对外公开的身份，对内只有代号，详细的人员名单只有戴春农一个人掌握，梁瑞元都不知道具体细节。而且戴春农并不嫌麻烦，他与所有密探都保持单线联系，这样可以保证所有外勤探员的绝对安全。只要名单不被偷走，就只有戴春农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这样的监控计划一旦泄露出去，肯定会受到来自秘宗大会的谴责，梁瑞元这个议长恐怕会引咎辞职，毕竟梁瑞元的要求是监控所有人员。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梁瑞元从不过问凌镜计划执行的细节，他并不想知道谁在执行，怎么执行，只要每天戴春农都可以把自己想听的事情汇报上来，就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了。

如果凌镜计划泄露，梁瑞元还可以以毫不知情的态度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戴春农身上，戴春农也愿意为梁瑞元背这样的黑锅，毕竟现在议长是他唯一的靠山，无论梁瑞元的决定是对是错，戴春农都会对他保持绝对忠诚的态度。

戴春农没有把凌镜计划的详情和盘托出，他只是把其中对黑旗军进行监视监控的一小部分说了出来。

可凌镜计划本是绝对保密的，现在项云台突然到案，黑皇知道消息后肯定会全力营救，这就彻底打乱了梁瑞元原先的计划，戴春农也是不得已才透出了凌镜计划中针对黑旗军所制定的一些方案，如果黑皇率黑旗军先行开战，秘宗大会很有可能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

戴春农现在开始临时调动所有可以被调动的人，他先让陈光杰加大去项云台牢房的看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只有在向议长请示过之后，才可以提审项云台。同时戴春农安排封守仁，在学校里召集所有可以信任的教授，一旦黑皇开战，便可迅速集结反抗力量对黑旗军予以打击。

在戴春农的部署下，其他人都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只有何慕单独留了下来，他坐在戴春农办公室的椅子上，拿了一个新的茶杯，开始喝茶。

“你不是要冲我发牢骚吧，现在可不是时候。”戴春农对何慕说。

“我没那么小人。”何慕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茶，然后起身走到戴春农身边。

两个人擦身一过的瞬间，何慕凑到戴春农耳边，悄声对他说：“那个凌镜计划，不是单针对黑旗军的吧。”

戴春农先是一愣，然后扭头转向何慕。四目相对，戴春农对何慕说了一句：“那个恭合军，也不是只针对黑皇的吧。”

何慕看着戴春农的眼睛，微微的点了点头，戴春农也盯着何慕的眼睛，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们好像即肯定了对方的判断，也好像是在相互表示青睐。就在何慕推门准备离开戴春农办公室的时候，他侧身对戴春农说了一句：“慎刑司，不干净。”

何慕离开后，戴春农开始准备对项云台的审讯，到了晚上，戴春农带着邪恶秘术调查处的所有探员，来到了关押项云台的牢房。

项云台的四肢被四条巨大的铁链吊着，不能躺，也不能坐，难受至极。看着戴春农和其他慎刑司的探员，项云台的眼睛充满血丝，眼神十分不屑。

“想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戴春农首先发话。

项云台瞪着戴春农，闭口不言。

“失心水的提炼是非常难的，用在你身上不算浪费，毕竟你是客人。”戴春农微笑着对项云台说到，可他仍然保持沉默。

“好吧。”戴春农回头看了一眼陈光杰。

陈光杰向身后一摆手，从他身后走上来一名慎刑司探员，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三个小玻璃瓶和一个玻璃杯。

陈光杰把三个小玻璃瓶里的溶液按顺序一次倒进了玻璃杯里，然后轻轻晃动。玻璃杯中的溶液由白色变成红色，然后又变成紫色，伴随着颜色的变化，一阵淡紫色烟雾从玻璃杯中缓缓飘了出来。

“配成的失心水不好保存，还得现调配，久等了。”戴春农把失心水拿到自己手里，凑进前提鼻闻了闻，然后又对项云台说：“香，真香。”

看到配比完成的失心水，项云台突然像一条疯狗似的冲着在场的所有人开始叫起来，声嘶力竭，歇斯底里，隔着三道铁门也能听见他的嘶吼。

戴春农回头看了一眼陈光杰，然后躬身叫了一声：“陈处长，咱们开始。”

“你是副司长，你来。”陈光杰一边说，一边示意站在自己身后的探员，做好审讯记录。

所有准备工作做完，两名探员走到项云台面前，用拳头狠狠的冲他的腹部挥去，剧痛引来项云台一声惨叫，就在他惨叫的同时，这一名探员立刻控制住他的嘴，使它始终保持张开的姿势，同时间戴春农把失心水灌到了项云台嘴里，接着另一名探员上前捏住项云台的鼻子，而控制他嘴的那名探员也强行的把他的嘴合拢。

失心水顺着项云台的喉咙流进了肚子里，戴春农和陈光杰仔细观察着他的动态，其他探员也竖起耳朵听着他说的话。

喝进失心水的项云台并没有表现出担心和害怕，而是冲着面前的所有人开始狂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你们这些下等人，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过后，项云台的脸色开始发红，接着好像喉咙里卡住什么东西一样，让他无法喘息，随后脸上显现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戴春农不知道这是什么反应，总之肯定不是一个正常人喝掉失心水的反应，刚要上前查看，项云台的嘴里喷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液体，这液体散发着一股恶臭，接着他开始惨叫，表情十分狰狞。

戴春农有些慌乱，他十分担心眼前这个重要人物会因为自己的审讯而死掉，刚要去检查情况，被陈光杰一把拉住。

“快后退。”陈光杰一边喊，一边拉着戴春农往后退。

话音刚落，项云台的腹部开始向外膨胀，接着“嗵”的一声，他的腹腔和胸腔同时炸裂，炸裂的同时还喷出许多黑色粘稠的液体，并且伴随着恶臭。

离项云台最近的两名探员躲闪不及，喷出的黑色液体溅射他们两个人脸上，这黑色液体好像有强烈的腐蚀性，刚一碰上，就把面部表皮腐蚀殆尽，最终这两名探员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戴春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呆滞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苦苦追捕的逃犯居然因为喝了失心水而痛苦的死掉，本想靠他了解一些重要的情报，现在彻底断了。

牢房里其他探员都受不了恶臭，纷纷捂住了抠鼻，陈光杰受没顾许多，探出身去蹲在地上观察，这些喷到地上的黑色液体中有大量的蛆虫在地上蠕动爬行。

陈光杰从长衫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和一个镊子，这是他常年探案养成的习惯，他用镊子夹住一条蛆虫放到瓶子里。再观察镊子，蛆虫外边的粘液已经把镊子头部腐蚀残了。

陈光杰看着玻璃瓶里蠕动的蛆虫，在离开黑色液体后好像很痛苦，它在瓶子里扭曲了几下，然后逐渐干枯石化。陈光杰轻轻晃动了一下，石化的虫子尸体碎成了粉末。

戴春农弯下腰，看着虫子尸体，问陈光杰：“陈处长，这是什么邪术，从没见过。”

陈光杰站起身，对戴春农说到：“这不是我们秘宗门的法术。”

戴春农虽然是慎刑司的副司长，但要论针对邪术的研究，陈光杰要更胜一筹，毕竟担任了这么多年的邪术调查处的处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

“什么叫不是我们的秘宗门的法术？”戴春农问到

陈光杰仔细端详着瓶子里的蛆虫尸体，看了好半天，才对戴春农说：“这是九菊门的邪术。”

“九菊门！”戴春农惊到。

先秦时期，一位秘宗师受当时磬国国君——隆先王指派，前往和桑国寻找长生秘法，这位秘宗师到了和桑国后，背叛了隆先王，改旗易帜，效忠了和桑国王，在与当地秘术相结合后创立了九菊门。

与正统秘宗术不同，九菊门秘术专攻邪门秘法。虽然正统的秘宗术中也有一些禁术邪术，但与九菊门秘法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项云台在饮下失心水后暴毙，正是因为他用九菊邪术炮制了一种毒蛊秘药，这种毒蛊秘药也毒虫为引，服用了这种秘药的人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如果与失心水结合后，就会五脏俱腐，化为黑水。

项云台身为黑旗军左都统，又是黑皇剩下的唯一的儿子，知道的秘密太多，为了防止慎刑司抓住自己后使用失心水而泄露黑旗军的秘密，所以他早就服用了那种毒蛊秘药，一旦饮下失心水就会暴毙，这样可以保护黑皇的秘密。

“项云台和项成都是正统的秘宗门出身，他们怎么会用和桑国的九菊秘法呢。”戴春农问到。

“和桑国的九菊门为了成为世界上第一大秘法宗派，近些年不断挑衅秘宗门，为了清除秘宗一派，他们有可能在暗地里扶持黑皇。”陈光杰回答到。

“这下麻烦了，黑旗军若真得九菊门相助，这样打起来，我们没什么胜算。”戴春农对陈光杰说。

“这件事必须赶紧上呈议事厅，由议长来定夺。”陈光杰说到。

戴春农和陈光杰来到梁瑞元的办公室，把关于项云台和九菊门的消息如一汇报，梁瑞元听到这些事后在椅子上呆坐许久。

“项云台死了，这件事项成迟早会知道，一旦消息传过去，黑旗军肯定倾巢出动。”戴春农对梁瑞元说。

“严崇钦回来了吗？”梁瑞元问到。

“严司长已经回来了。”戴春农回答

“马上让严崇钦和王吉辛到我办公室。”

“好的。”

严崇钦是慎刑司的司长，议事厅议员，精通外语，受梁瑞元委派，前去西伦国与当地的魔法部交流学习，刚刚回来。王吉辛是议事厅副议长，梁瑞元最信任的谋士。严崇钦和王吉辛两人一文一武，是梁瑞元的智囊团，不管有什么事，梁瑞元都会和他们两个人商量。

不一会，戴春农就把这两位请到了梁瑞元的办公室。

“议长。”

“最近出来很多事情，戴副司长，陈处长，你们来说吧。”梁瑞元皱着眉头对他们两个说到。

戴春农和陈光杰又把黑旗军和九菊门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你们有什么对策吗？”梁瑞元对严、王二人说到。

“议长，如果真如戴副司长所言，黑旗军事实上已经控制了整个仁兴州，这就说明他们的势力已经太过庞大了，单靠慎刑司，是没有办法与之对抗的。”严崇钦对梁瑞元说。

“继续。”梁瑞元喝了一口茶，让严崇钦继续往下说。

“我建议，从慎刑司，秘调局和秘宗学校里招募秘宗师，成立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军队，这样从正面战场上，可以与黑旗军抗衡。”严崇钦说。

“建立军队的事情，恐怕要上报秘宗大会。”梁瑞元说到

梁瑞元其实早就有建立军队的心思，但是之前封守仁的护法军声名狼藉，秘宗大会已经修改了秘宗法案，禁止建立军队，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搁置着。

“议长，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况紧急。”严崇钦说到。

“好，我来拟一份书面计划，上呈秘宗大会，通过法案后，马上启动。”梁瑞元对严崇钦说到。

“除此之外，还要设立对内对外的监察机构，防止黑旗军的势力渗透到我们内部。”王吉辛对梁瑞元说。

“监察方面，有议事厅监察办。”梁瑞元对王吉辛说。

“议事厅监察办只是您设立的私人部门，威信不够，我建议恢复秘调局的职能，人员嘛，我们可以自己把控。”

“可秘调局不归我管呀。”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同样上呈秘宗大会，人员，我们自己安排。”王吉辛说到。

梁瑞元背靠在椅子上，看着办公室里的四个人，先喝了一口茶，然后轻声说：“如果秘宗大会的代表们和议事厅的议员们不同意我们现在商讨的办法怎么办？”

这句话一说出来，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梁瑞元的心思，但是没人敢捅破这层窗户纸，最后还是戴春农站出来说：“议长，您尽管放心，绝对不会没人同意的，黑旗军卷土重来，可直接威胁着秘宗大会里的代表和议事厅的议员的生命呀。”

梁瑞元看着戴春农，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戴春农没有明说，但梁瑞元心里清楚，如果有人反对，那反对者也会死在黑旗军的手里，至于是不是真的黑旗军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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