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战书

马五不是傻子，我能想到的，马五都能想到。当然，孙凯悦也能想到。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我的手机把我吵醒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马五，我知道肯定有孙凯悦的消息了。

        马五第一句就说：“老陈，面谈。”

        我说：“什么地方？”

        “我在你家大门外了。”

        我坐起来穿好衣服之后，开了院子里的灯和门灯。到了大门口，我打开大门，正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

        我打开大门的时候，轿车里的灯亮了，我看到马五自己坐在车里。

        我过去拉开门坐了进去，往后一靠说：“大半夜的，有急事吧。”

        马五说“孙凯悦联系我了。”

        我说：“怎么说的？”

        “给了我一个坐标，说要找他报仇尽管过去，那就是天堂岛的位子。”

        我一看，这里是北纬十度，西经一百五十三度。这里离着夏威夷可不远了，这是夏威夷的南边了。说白了，这是大漂亮国的势力范围。

        我说：“这鬼地方不能去，有去无回。”

        马五说：“很简单，把他俩儿子当人质，我要是出事了，就弄死那俩小崽子。”

        我说：“他要你去做什么？”

        马五说：“不做什么，他就说要和我在天堂岛见面谈谈。老陈，我自己去心里没底啊！”

        我说：“你觉得我会和你去吗？”

        马五说：“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是我实在是找不到能帮我的人。”

        我说：“怎么去？”

        “先到菲律宾，在那边坐私人飞机过去。”马五看着我说，“这混蛋不死，你全家都危险。我们这次过去，必须一次解决问题。”

        我说：“恐怕他也想解决掉我们。”

        马五说：“除非他不要他那俩孩子了。他不死，你们一家永远也过不上好日子。到了公海上，宰了他一点问题没有。老陈，求求你了，只要你肯帮我，要我什么都行。”

        我呼出一口气说：“马五，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呀？”

        马五说：“我岳父对我不错，有一年我得了骨髓炎，在医院做的手术，是我岳父和我媳妇儿轮流照顾的我，我岳父那人真的特别好，端屎端尿，嘘寒问暖。实际上，当初我和我媳妇儿在一起，他是不同意的。他的死，对我打击特别大，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就被人给杀了呢？他要是有罪，哪怕接受法律的审判也行啊，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肯定不行。”

        我说：“太冒险了。”

        马五说：“我要是死在那边，孙凯悦也不会放过你家人的。他有钱，可以买凶报复。弄死他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而且，他母亲的死，他是怪罪在我们身上的。在他看来，你是主谋，我是你的手下。”

        我说：“但事实不是这样。”

        马五说：“但我和他说，我听你的。”

        我顿时就急了，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说：“你大爷，你这不是给我挖坑吗？”

        马五这时候扭曲着脸，他看着我说：“我一个老头，我没有办法担此重任，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你帮我，我就是去送死。把那个秦力也带上，这小子干别的不行，当炮灰还是没问题的。这本来就是他的事情，你觉得呢？”

        我一把抓住了马五的脖子，用力一掐，马五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他已经风烛残年，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威风。

        当他开始翻白眼的时候，我才撒开了他。

        马五用力地咳嗽了起来，咳嗽了好一阵子之后，他才嘿嘿地笑着说：“你掐死我，难道孙凯悦就放过你了吗？老陈，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说：“我再想想。”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进了大门的时候，马五把车发动了起来，掉头离开了。

        我往回走的时候，刚进屋就看到林素素在客厅里坐着呢。

        我坐在了她的身边，拿起来一杯水一饮而尽。

        林素素说：“你很愤怒。”

        我嗯了一声：“还是你最懂我？”

        “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马五这个王八蛋，他弄死了孙凯悦他妈你知道吧？”

        林素素说：“你没和我说，但是我一猜就是他干的，八九不离十。”

        我说：“刚才孙凯悦给他打电话了，他对孙凯悦说，都是听我命令干的。”

        林素素说：“这老狗，找死。”

        我嗯了一声说：“孙凯悦约他面谈，北纬十度，西经一百五十三。”

        林素素说：“我去拿地图。”

        林素素很快就把地图拿了过来，铺在了茶几上。

        我指着说：“这里，夏威夷南偏东。”

        林素素看看后说：“这太危险了。怎么去？”

        我说：“先去菲律宾，到了之后坐私人飞机到夏威夷，然后坐船。我觉得是这样的。”

        林素素说：“就怕你刚到夏威夷就被人给抓了。”

        我摇摇头说：“按理说不会，毕竟最近我们和大漂亮国关系还行，买卖做得都挺顺的，和对岸关系也不错，他们没有理由针对我。说白了，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林素素说：“你觉得他们和米国没有什么联系吗？”

        我说：“按理说不会有什么联系，我想就算是大漂亮国也不至于贩卖器官吧。这性质太恶劣了。他们就是一个跨过犯罪集团，把我们给弄去那里，无非就是想在那边除掉我们。”

        林素素说：“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过去？”

        我说：“谁除掉谁就看本事了，这是孙凯悦在约我们决斗。”

        林素素说：“人家已经做足了准备，那边可都是有枪的。要是他们有个狙击手，你就太危险了。”

        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不除掉这个孙凯悦，孩子们的安全就是天大的问题。就像是我们头顶悬着一把剑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林素素叹口气说：“这真的是无妄之灾啊！你打算去吗？”

        我说：“人家下战书了，我们没有选择。只不过这交通工具就算了，我们得自己想办法过去。坐民航过去，然后租船出海。”

        林素素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摇摇头说：“孩子们需要你和立娜的保护，你们走了，家里我不放心。”

        林素素说：“让李娉跟你去，到了她报答你的时候了。你用得着她，她的黑客技术很厉害的。能帮你很多意想不到的忙。”

        我这时候用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我说：“我现在纠结要不要虎子和我一起去，这次太危险了。而且根本就没有虎子什么事儿。”

        我这么一说，林素素点点头，但是他没有接着我的话说下去。

        我一伸手说：“走吧，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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