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二天张莹莹并没有来，张兆林说现在张莹莹住所周围有很多人在监视她，她出来的话一定会被跟踪。不过张兆林进去了张莹莹家里，把我们要做的事情和张莹莹说了。

        我急切地说：“张莹莹同意吗？”

        张兆林说：“张莹莹说让你亲自去和她谈，她信不过别人。”

        张莹莹的谨慎态度我是认可的。

        我当即就去了书局旁边张莹莹的家里，小厨娘给我打开的门，我这次被带到了张莹莹的内室里，张莹莹坐在书桌后面，戴着眼镜，手里捧着杂志在看着。

        我进来之后坐到了她的对面，张莹莹说：“张兆林来过，说你们要进去暗黑城。”

        我说：“是啊，这需要书局帮忙才行。”

        张莹莹说：“我怎么帮你？”

        我说：“我写一篇稿子，发表在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的头条上，报纸发下去之后，就不用你管了。”

        张莹莹说：“这有点难，每一份报纸的发行都需要一个人同意才行，那就是张逸琳。张逸琳是张逸晨的姐姐，这个女人是王城驻在书局的督察，负责发行刊物的审核工作和接受一些关于纪律的投诉工作。每一份报纸发行前，都要把样品先拿去审批，她盖章之后，这样品拿去印刷处，对应印刷。这个女人工作仔细认真，眼睛里不揉沙子的。”

        我说：“也就是说，其实书局她才是真正的局长，是吗？”

        张莹莹点点头说：“说白了，我只是个干活的罢了，我在这里的权利有限。到最后什么能发，什么不能发，还是她说了算。”

        我说：“一次例外的时候都没有吗？”

        张莹莹说：“张逸琳这些年请过几次假，她不在的时候，是我代班的。不过这也需要她认可才行，现在局势很混乱，即便是她有急事不在，估计她也不会指定我代班了吧。”

        我说：“你觉得她会指定谁呢？”

        张莹莹说：“慕容会是最佳人选，张逸琳一直挺信任慕容的，一直在撮合慕容和张逸晨在一起。这件事首先有两个难点，其一，张逸琳最近不太可能会请假；其二，即便是她请假了，把权利给了慕容，这慕容也不太可能会帮你的。”

        我说：“印刷那边呢？”

        张莹莹说：“印刷那边管理更是严格，他们只管看样品印刷，要是出了错误是要掉脑袋的。谁也不敢在那边作假。”

        我说：“行，我回去想想办法。”

        张莹莹说：“做事情不能着急，要循序渐进，水到渠成。千万不能想着一蹴而就，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对了，你的钱等我们攒够了就还给你。”

        张莹莹点点头说：“好，不过我这里不缺钱花，不着急用，你要是有别的急用，可以先用那笔钱。”

        我嗯了一声：“确实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尤其是组织这么一场运动，需要花很多钱。”

        张莹莹说：“你觉得暗黑城里有什么？”

        我说：“传说暗黑城比酆都城大一百倍，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我不觉得里面有什么猛兽毒虫，也不觉得里面有什么传染病，总之，看看就都清楚了。”

        张莹莹说：“暗黑城一直就是个传说，只有王城内少数人知道里面的秘密。我对里面也是一直有所猜想，但是怎么都猜不出一种合理的可能性。难道只是有一口棺材那么简单吗？”

        我这时候站了起来，我说：“我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弄一个印刷厂，自己印就行了。”

        张莹莹说：“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蜡纸和印油、纸张给你们。你们自己想办法印刷比从我这里印刷更靠谱一些。”

        我说：“我回去商量一下。”

        我回到了会所和大家一商量，大家都觉得自己印刷更靠谱，而且印刷厂的地址也选好了，就在执行司的训练基地内的仓库里。

        说干就干，商量好了之后我就去找张莹莹了，她说三天后会把一批货直接送到训练基地内，我们只管收货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我回来之后和大家说了一下，张兆林说我们该干嘛还干嘛，印刷厂的时候他来完成。

        这件事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会所内的人在这三天之内谁都不许离开，我们一直在这里吃吃喝喝住了三天之后，张兆林回来了，说货已经收到了。我把写的一篇《暗黑城——惊天骗局》这篇文章写好之后，用刻刀刻在了蜡纸上，刻了五份出来，交给了张兆林。

        张兆林拿到了蜡纸之后，他对大家说：“还要委屈大家几天啊！这几天大家还是不能离开，不过很快大家就都能获得自由了。”

        张又侠说：“不急，我们在这里吃喝玩乐，逍遥快活着呢。让我一辈子不离开都行啊！”

        张又侠的妻子随声附和道：“就是，我们才不着急呢。”

        我们这边正忙着这件事的时候，张莹莹那边出了点情况。张莹莹派人送来了消息，要我去她家一趟，有事找我商量。

        经过大家的同意之后，我离开了会所，去了书局旁边张莹莹的家里。我进了屋子的时候，张莹莹靠在沙发里，戴着近视镜，捧着一杯热水在喝着。

        “坐吧。”她说。

        我坐在了一旁说：“找我有什么事？”

        张莹莹说：“张自忠说明天要我带你进王城一趟，说王城内很多人都非常喜欢你写的小说，都想认识认识你。”

        我说：“推了就是了。”

        张莹莹说：“张自忠亲自来的，说必须让我带你过去，这是命令。”

        我说：“要是不去呢？”

        张莹莹说：“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啊，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味儿，所以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想和你商量下，分析一下这张自忠到底要做什么。我最担心的是，进了王城，你就出不来了啊！”

        我说：“你觉得他们会杀我吗？”

        张莹莹说：“杀你还不至于，但是囚禁你是有很大可能的。”

        我说：“看来事情到了分水岭了，我要是不去，估计王城就要来硬的了。这次是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张莹莹说：“实在不行就摊牌了，就是不去，有本事就让王城守卫军来拿人好了，有张兆林保着你，张逸晨想拿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说：“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理亏了吗？搞得我们像是要造反一样。我倒是觉得应该去，他们要是囚禁我，倒是给了大家一个举事的理由。”

        张莹莹说：“你是要把自己当诱饵吗？这可太危险了。”

        我说：“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我觉得也不会太危险。无非就是软禁我，外面给他们足够的压力，闹得越成功，我就越是安全。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张莹莹说：“你想好了吗？”

        我说：“有些时候就是要有冒险精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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