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玉琉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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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朗眸子闪了闪,扫了一眼殿中与他一般一直寡言的玉瑾。
玉凌风咬紧牙关,冒着满头虚汗,不过绾卿这般一说却让他瞬间松了口气。
“娘娘既是这么说了,那可否告知在下这姑姑当年失踪的女儿是谁?难不成又那般巧此人是娘娘旧相识?”
玉凌风拿话故意寻衅,绾卿倒是有一些意外,此人方才还言辞闪烁仿佛不能敌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转了向?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上,绾卿也不好再往后退了。
“此人就是当初以一曲《大浪淘沙》名闻天下的舞姬琉锦。”
突然,玉凌风放声大笑,也不管这到底是何处,笑声颇为放肆。
“娘娘绕来绕去,不就是想说这琉锦就是现在站在在下身边的表妹玉瑾?可是当初琉锦入我周国皇宫献舞不幸溺毙湖中。此事天下皆知,在下听闻之后可是扼腕叹息了许久呢!”
玉凌风眸中玩味,话中何意绾卿自然晓得,但是,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哦?琉锦溺毙周国皇宫,何人亲见了?事后可有寻到她的尸骨?即便是当时就站在湖边的本宫也不敢断言那人就是琉锦。”
绾卿看着那低着头站在玉凌风身后的人,她肯定,那就是琉锦不错。
“娘娘这话倒是奇了,既然娘娘就是当年事情的见证人,何出此言说自己并不能肯定?”
玉凌风忽然一改之前怯弱姿态,步步紧逼。
绾卿心中谨慎起来,此人,方才似乎是故意引她入瓮。
“因为当时本宫和皇兄站在离湖心十分远的岸边,所以看得并不真切。”绾卿皱眉说道。
玉凌风挑眉笑道:“既然娘娘都没看清,那您又是凭何断言死的就不是琉锦本人了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非血脉却肖似之人比比皆是,娘娘怎得就一定说舍妹就是那琉锦呢?”
绾卿怒,此人简直无赖,绕老绕去就是和她在言辞之上狡辩纠缠。
“废话少说,琉锦身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就在小臂上,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绾卿当即就要命素白上前查验,但玉凌风忽然阻止“慢!堂堂清白姑娘家的,大庭广众之下挽袖示与众人恐怕不妥吧?”
绾卿目光沉了下来,偏头嘱咐素白“带去偏殿。”
“诺。”
素白躬身领命,下阶领走了玉瑾。
“是非真相如何,只待她二人回来便知。”
绾卿看着玉凌风,勾唇一笑。
玉凌风拱手,但笑不语。
很快的,素白就领着玉瑾回到了殿中,玉瑾仍旧站在阶下,而素白则快步走到绾卿,俯身耳语了几句。
“玉瑾,莫怕。”
玉凌风小声安抚了一句,玉瑾微微颔首。
绾卿没有错漏二人之间这一点小互动,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却奇怪地很。
“玉瑾。”
忽然的,绾卿出声叫了她,玉瑾微微一愣,低头行礼。
“本宫问你,你的小臂上怎会有那么大一块伤疤?”
玉瑾微微抿了抿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玉凌风,这才小声答道:“年前家中走水,不甚被火烧伤的。”
绾卿皱眉,被烧伤的地方偏偏就是琉锦胎记之处,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绾卿绝不会信,这个人,果然就是琉锦无疑了。
“身为女子,身上绝不能留疤,难道你家中长辈就没有给你请大夫医治吗?”
绾卿一眼不错的看着那个琉锦,她在观察,或者说,她在等一个契机。
“当时家中因走水慌乱一片,故而到没注意到自己被伤着了,等觉着痛的时候,再请大夫来,大夫只说没办法了。”
玉瑾一直低着头,绾卿只能看见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但还是被她发现了一个异样。
方才玉瑾在答话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地瞟向身旁的玉凌风,这又是为何?
“你这疤痕还不算久,本宫认识一个医术甚高的医者,不如请他看看吧,姑娘家总不能老带着这么大一个疤。”
绾卿语气淡淡的,看似商量,其实不容置喙。
云朗注意到她眉目之间微微蹙起,那是绾卿倦了的表现。
“多谢娘娘关心。”
玉瑾行礼谢恩,但是眼神还是瞟了一眼身边的玉凌风。
绾卿脑中闪过一道闪电,不过刹那之间,她明白了。
这玉瑾何以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一下玉凌风,她这不是胆小怯懦,而是在试探玉凌风的意思。
她在观察自己的话是否引起玉凌风的不满,从而判断自己这话应不应当说。
很明白了,这玉瑾根本不是什么玉凌风的表妹,这玉凌风专门抛了这么一个饵出来,根本就是在引她上钩!
明明身居后宫的女子,她却掌握常人根本不能知晓的隐秘。
和姜国遗孤私交甚笃,不然人家凭什么把至关重要的信物交给她保管?
故意状似无辜挑出当初自己孤身嫁到齐国,雷厉风行处置昏官,宣布垂帘听政。
在故意退让,诱导自己说出知晓当初玉无心失散的女儿内情,而那分明就是光裕三年的事,而自己出生在光裕九年。
明明就是陈年旧案,但自己却分外清楚。
身为公主,那些朝堂上的事,她是哪里知晓的?
而且还在大殿之上一眼认出玉瑾长相酷似当初死去的琉锦,并且当场舌辩周国使臣,心机谋划不输男儿。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就是在告诉全天下,她周绾是个有野心、有谋略的人。
恐怕,在场众人,已经有人疑心她是否有效仿姜国女帝之心!
“玉凌风,有劳你千里迢迢而来送上贺礼,真是有心了。”绾卿冷冷看着阶下自信满满的玉凌风,话带深意地说道。
玉凌风拱手,朗声谦辞,然而那眉目之间,分明就是计谋得逞的舒畅。
他,是故意的!
不过,这真的是周兖的授意吗?
绾卿盯着周国使臣的席位,心中微微发寒。
若是真的,那哥哥到底想干什么?
绾卿感觉头有些疼,自从生产之后,自己便落下了这么一个毛病,只要忧思过度便会头疼。
不过这也好,算是在变相提醒自己不能用脑过度。
“君上,妾身有些累了,可否先行告退?”
绾卿身为皇后,后宫女眷一宴开在晚上,照例是要她主持的,现在她差不多是要去准备了。
“好,那皇后便回去好生休息片刻。”
云朗自是心疼绾卿的,若不是今日是国宴,也不必她坐这般久,倒是辛苦了她一天都没得休息。
绾卿谢过恩,带着宫女离席了。
不知为何,一离了席,绾卿的头便不疼了。
看着前路,她忽然不想坐撵轿了。
“素白,你陪我走走吧。”
绾卿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疲惫,素白看了她一眼,应下了,但吩咐撵轿远远跟着。
主仆二人就这样在道上慢慢走着,倒像是在散步一般。
“素白,你入宫以来有多久了?”
想不到什么,绾卿就这么问了,问出口才发觉自己似乎是有些太无聊了。
“回娘娘,奴婢十五入宫,至今已有二十三个年头了。”
“二十三年了?”
绾卿似乎有些意外,“二十五岁那年何以不出宫去?”
凡宫女,一到二十五岁便会放出宫去婚配,但是也有不愿意走的,那就可以留下来,但那大多是孤儿,抑或家中亲人皆已过世,所以并不想出宫。
绾卿知道素白家中还有亲眷,何以她会选择留在宫中?
绾卿转头看着素白,她的皮肤比较白,但上了岁数,难免有些松弛了。
“其实,当初奴婢何尝不想出宫?只是,原本定好婚期的那家人突然毁约,奴婢也想着法子见了那自小一起长大的阿郎一面,然而,他说自己有了心仪的人,不想耽误了我,于是……”
素白说到这里,垂下了眼帘,嘴角的笑意苦涩而无奈。
绾卿倒是意外,竟还有此等薄情寡义之人。
“既是没心肝儿的东西,你还是莫为他神伤了。”
素白摇了摇头,笑笑道:“起初是很伤心的,但是时间久了也就想开了,总归不就是那样?在哪里活着不是活着?如今我随着娘娘来了齐国,虽说家中高堂难免疏忽了,但是弟弟还算懂事,侍奉母亲很是尽心,如此,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这还是第一次绾卿听素白提起家中之事,不由得便想再多问两句。
“你弟弟可娶亲了吗?”
素白点了点头“三年前成的亲,邻家的女儿,很是乖巧懂事,如今有这位弟妹在,奴婢就更加放心了。”
绾卿也点了点头,染上淡淡温馨的笑意“如此甚好,只是你这一辈子总不能耽搁在我身上,等有了机会,我放你出宫,回家去吧。”
素白震惊,以下跪在了绾卿面前“娘娘这是要赶奴婢走吗?”
绾卿皱眉,伸手去扶,但是素白铁了心,她扶不动。
“你这是作何?我不过就是念你家中双亲这么多年不见你必定思念得紧,又不是打算赶你。”
然而素白摇着头,就是不起来,生性稳重的她,倒是第一次和绾卿犟上了。
“除非娘娘收回成命,否则奴婢在此长跪不起。”
这里不是椒房殿,四周皆是内侍宫女,虽然都已背转身去,然而难免还是会被瞧见。
绾卿无奈,只能答应了她,素白这才舍得起来。
“奴婢斗胆,请娘娘日后莫再提让奴婢出宫的话了,奴婢这辈子是不会离开娘娘半步的。”
素白本就是这般打算的,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就算是出宫也只能一辈子孤身,还不如待在宫中,替主子好好筹谋打点。
绾卿叹了口气,嘴上虽然应下了,但是心底可不是这么想的。
素白若真是执意留在宫中,将来要是去了,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自己身为她的主子,又是当朝皇后,绝不可能给她送行,最多赐个恩典,立块墓碑罢了。
晚景如此,岂不太过悲凉?
若是有机会,还是要替她找个照顾的人才是。
绾卿如此打定主意,觉着累了,唤来撵轿,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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