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陈年秘辛

“诺。”宫中妃子一向在寅时左右向中宫请安，因而御膳房总是早早就备好了早膳待人去取，然而绾卿独住长华宫，若是着人去取难免劳烦，因而长华宫有自己的小厨房，素白为人谨慎，即便绾卿不早起，也总是命小厨房的嬷嬷早起备着，以免不时之需。这不，今儿还真就派上了用场。

不知为何，今儿绾卿一早起来就觉得心内突突地跳个不停，总觉得有甚么事儿要发生。不过，还真就让她猜对了，今日早朝，朝堂之上还真就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的事儿。

一上朝，太子周兖就奏请与齐国议和。这一下朝堂可是炸开了锅，但对支持的不少，一时之间吵得不可开交。南宫虔一向对于周兖的建议持反对意见，今日也不例外。

“照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大周无可用之兵，非得如此屈辱议和不成？”

立马就有几个官员附议，明里暗里指责太子懦弱，不不堪大用。

周兖和明王俩人站在一旁，听着那些人在那儿指桑骂槐，权当没听见。

周广就在周兖提出议和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发话，现在见众人争地差不多了，于是他咳了两声以示肃静。

“我大周兵力雄厚，着实不需主动议和，不过考虑到边疆百姓受战火纷累，朕决定派遣使臣前往齐国商讨休战。”

周兖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御座之上威严的周广，他没想到父皇会退让，虽休战只是权宜之策，但为了边疆百姓，此举确实能让他们有几年休养生息的时日。

“父皇英明。”

“吾皇圣明。”

下了朝，周兖主动找上了明王，邀他过东宫一聚。

“三皇叔，听说清平郡主今儿个感染风寒，无大碍吧？”

清平郡主是明王和明王妃唯一的嫡女，明王膝下子嗣不少，但大多是庶子，只有清平郡主这一个女儿，但可怜清平郡主是明王妃难产了三天三夜才生出来的，一生下来小脸憋地青紫，差点就夭折了，因而一直体弱多病，平日里多是娇宠着。

清平郡主这一感染风寒不要紧，这可急坏了明王妃，光是太医就请了七八回，但还不见好，因而明王这几日上朝都是一脸阴郁。

明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些太医平日里总是自诩医术甚高，却连一个小小的风寒却医不好。”

明王这时忧急攻心，要不一向会说话的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周兖听了不觉也皱起了眉头，清平郡主他是见过一次的，都十二了还是一副七八岁的豆芽样子，身子单薄的仿佛风一刮就跑了。

“若是有缘能遇见那鬼谷神医归墟子先生便好了，他老人家一生在外游历，我这几日便着人去寻一寻，说不定还真能找着。”

明王脸上扯出一个感激的笑意，但心中却只当周兖随口一说，那归虚子是何人？行踪莫测，非常人不得见，即便是陛下亲请，那也得看他老人家愿不愿意。

“三皇叔，其实今日侄儿请你来是有一事相询。”茶过三旬，周兖这才提出了此次自己的真正目的。

“但说无妨。”明王接过周兖亲自斟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道。

“周齐两国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明王看了一眼周兖，眸中有一抹异样一闪而逝，不过霎那就状作淡定地反问道：“你问这作何？”

周兖这下是更加确定这里面有着不浅的渊源了。他挥手命所有宫人退下，殿中只剩下他和明王二人了。

袅袅的茶香氤氲在二人之间，空气似乎开始凝滞。

明王静默了半响，看着周兖一副势必要知道的模样，就知道今日自己若是不吐出点儿甚么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也罢，将来你继位之后也是要知晓的。”明王这是答应了。

周兖眼睛一亮，再为他斟上一杯清茶，静待他下文。

“你应当知晓，周齐两国百年之前本是一家。然而当时秦王不满父亲将皇位传于自己的胞弟，于是在封地齐自立为皇，改姓为秦，建宫殿，设朝堂，从那时起，中原才有了南北两个皇朝。”

这个历史渊源周兖早就听过了，因而他更加集中注意力听着明王接下来所说的话。

“但你可知这只不过是秦王为了继位而散步的谣言，嫡长子顺应天命，理应继位，但却因天子偏疼而乱了纲常，只有这个借口才能令那个孽子正当坐上龙椅。”

周兖一惊，这里面的因缘果然并不简单。

“皇叔为何称那齐国开国皇帝为，孽子？”周兖疑惑。

明王长叹一口气，“兄妹乱伦而来的孽子，你认为那样一个皇室的耻辱可能继承皇位吗？”

明王这番话犹如平地一声旱雷，周兖早被炸地不知所措。

“兄妹乱伦？”这个丑闻若是宣扬出去，当真是一大不可磨灭的耻辱，难怪父皇现在还不想他知晓。

“不错，当时灵帝瞒天过海，将自己的幼妹清河公主纳为妃子，日日宠幸直至诞下一名男婴。男婴降生那日，天雷阵阵，飞沙走石，三名稳婆在看见那名男婴的时候皆被吓得胡言乱语，直道是妖孽降世。”

明王摇摇头叹了口气，自古皇室之间丑陋秘辛不少，但这桩事还是骇人听闻。

“后来，天子纳亲妹为妃的消息便遮掩不住了，太后虞氏雷厉风行，当即下令处死那几名稳婆，并将知晓此事的所有人一一杖毙，但当她正欲将清河公主绞死，灵帝及时赶到，声泪俱下哀求太后放过清河公主，太后不允，灵帝便以死相逼，虞氏无奈，最后让步，只要灵帝将清河公主送出宫去，老死不相见，她便放过清河公主性命。”

明王说到这，低低叹了句“孽缘啊”。

第五十三章孽缘

“那这清河公主后来被灵帝送到了哪里？”周兖收敛惊色，沉声问道。

“不知道，据说灵帝将清河公主送往东瀛，不过并无人能确定。后来那孽子也曾派人到东瀛寻觅他母亲，当是并未有结果。”明王端起杯子，吹开几片舒展的茶叶，在鼻子底下晃了几下馨香，然后才押入口中细品。

“那也就是说清河公主失踪了。”周兖不无感慨。

“嗯，也因此，那孽子愈加仇恨灵帝，仇恨大周，自他登基后便一直招兵买马，积攒了一定实力之后便开始发动对大周的进攻，后来，两国便一直处于战火之中。”

周兖听到这，皱眉疑惑道：“要建一个国家谈何容易，他是哪儿来的财富？”莫说建国，便是招兵买马，这些都离不开银钱，但是区区一个皇子，他手中哪里来的金银？

“他是没有，但清河公主手中可掌握着滔天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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