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故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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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楠一手按下猴头,以心湖涟漪训斥猴头老实点,而后四下张望。人人神色古怪,也不知道这个性子最是憨厚的娃娃,到底是从哪里捡了这么一只戾气十足的猴头。
有人言之凿凿,说猴头是花了二两银子从耍猴戏的手里买来的。也有人说这猴头是打镖局那边的山上跑下来的,就计楠愿意给他饭吃,他可不就跟着这么个饭碗吗。
众说纷纭,其实都勉强算是正解,反正都是计楠给出的说法。
队伍行进不多时便看到了一座小镇轮廓,占地不大更无高楼,参差不齐约摸有千百来户人家。
直到大关泅铜落地之前秋州都还是战乱不断的光景,从来都是只有一户户人家挤破了头皮想要改换户籍去往中原的份儿。但也有一些人不愿意挪窝,拼上了亡命的风险留在秋州,有了一座座大小边关矗立身旁之后,以前离开家乡的那些人反而开始琢磨要不要回来。
毕竟死人多的地方,往往能捞到的好处也会更多。譬如新帝颁布的那一条法令,凡报备边府,马匹不可私自贩卖。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能与官家做买卖嘛。
善使双手剑的老镖师单看长相还算是个正气凛然的,这会儿摆出来一幅做贼模样,吩咐另一名弟子盯着点,凑近了计楠打开他藏猴的那只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一只青玉瓶子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
腰挎环首刀的老镖师看见了就出声讨要,使双手剑的眉毛一挑笑骂道:“武祜,平日里看你为人刚正,行事规矩,我郑习打心眼里觉着你这人不错。就是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一开口就要人老命的?”
武祜换了种说辞拼着一张老脸不要,郑习春风得意以笑骂一一应对。
眼见从同僚好友这里是讨不到一点好处了,武祜连忙抱拳苦笑道:“得得得,酒不是郑习,郑习却是酒,我算是领教了。孟峥,东西拿来。”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手腕上有一处险些伤及筋脉丢掉性命的青壮少镖孟峥与计楠对视苦笑,前者从袖筒临近手肘处拿出一团油纸。
武祜接过油纸一层层揭开,好家伙,原来里面是一块分量不大的牛肉干。
郑习见武祜一点点撕下肉干送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停吧唧嘴,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包裹里的干烙饼,硬的跟武祜那把环首钢刀有一拼。
郑习本想开口讨要,看见对方一副老子就是天王老子好不趾高气扬的模样,又强吞下口水。
手里有着少说二两好酒,郑习安慰自己一通,心里盘算着下次要不要在另一名死心眼的弟子包裹里也藏些东西。
郑习揭开青玉瓶,得意洋洋的说道:“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哟。”当下也没细想为何酒味不大对劲。等酒水快倒进嘴里的时候,猛然丢出那一只价格不菲本是用来盛放丹药的青玉瓶。
计楠口袋里的小猴头钻出口袋,坐在马脖子上使劲抱紧,竟然就这么驱使马匹快速奔跑。郑习一挥马刺紧紧跟上,嘴里止不住的叫骂:“我不打死你这猴头回头自己找墙撞死!四十文一两的清凉酒你也敢糟蹋!”
武祜在后面嚼着牛肉干看的直乐呵,咬了两口发觉不对劲,牛肉干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掏了个空心。武祜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老练架势,并未扬起马刺,而是狠狠一夹马肚子:“郑兄弟,我来为你掠阵,除了这小妖怪!”
距离落脚地方已经不算远了,另外两名老镖摇摇头落寞一笑,也就任由这两个“年轻人”打闹去,毕竟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老咯。”老镖异口同声嗟叹道。
就在这个间隙有一位经验老道的趟子手带了二十文钱赶到计楠身边,武祜两人已经勒转马头返回队伍。
计楠询问:“怎么了?季大哥。”
趟子手递出手中铜板,稍微调整了下呼吸后说道:“先前过去的那位将军走得急,与咱们买了两张烙饼半壶水留了半钱银子。东家说那些东西值不了这些钱,要你务必在前面镇子追上去,把钱找给人家。”
脸庞方正袖藏短刀的季大哥在传完话后,又补上一句自己的话:“要是实在追不上,那就算了,不妨事的。”
计楠点头应下,擒起张牙舞爪的猴头塞进袋子里,随后驾驭马匹迅速奔去。
儒商行事就是如此麻烦,难怪会被同行嫌弃是吃力活计。
被弹了两个脑崩的猴头洋洋得意,在已经远去之后,扬起小手朝着早已看不见身影的武祜郑习比划了个手势。
行出二十余里,有座夹山镇,镇上有孙张杨三个大姓,素来深受敬重。原因无他,孙家世代以饲养战马为业,无一例外输送边关,而这战马正是大端王朝北方边线屹立不倒的缘由。
张家至今仍有陋习,无论家富家贫,家中男子必须去往边线上走一遭。须知早前秋州战事之惨烈仅逊色于塞北,便是如今也能排在前五位。故而张家无男儿这句话,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杨家是外来在此落户的行脚商,早年高门大院被人骂成是塞满了铜臭气。直到平野之战爆发,一打就是两年,期间夹山镇人士纷纷出逃,唯有杨家高举义旗散尽家底充当军备。
虞言到了夹山镇前,在一片诧异目光中,解下身上所有武备,就那么搁置在地上,沉沉闷闷实打实的叩了一个响头。身旁骏马云间俊,亦是低下头颅,此举引来一众叫好声,却也有人躲在人群里闷声闷气的问这是做给谁看?
虞言对此置若罔闻,捡起武备翻身上马,横穿夹山镇继续向南行去。
虞言来的快去的也快,期间在一间客栈稍做停留,一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以在秋州那片小沙漠里来讲十分公道的价格买了一个水袋,两张烙饼。如今摸遍全身上下,只剩下几十枚铜板充当门面。
“小二哥,钱就这么些,换点干粮。”虞言无奈说道,囊中羞涩,有时也真叫人难受。
客栈里虽然坐满了妙龄女子,可个个桌子上空荡荡,皆是一脸娇羞的望向坐在一张桌子后的那位说书先生。说书先生皮囊出众,正襟危坐以三指手持书卷,一身青衫随意倾挂,一头青丝披散,加之身后那一张行见远山七扇座屏风,映衬的他好似一位端坐山巅的闲散仙官。
说书先生讲的尽是些老掉牙的话本,大致也就是世仇男女历经苦难和谐美满的桥段。奈何虞言自认皮囊不算差,当年家门落魄的时候也有许多提亲的人,不过和这位面如冠玉自有风骨的说书先生比起来,那也就只剩下了自渐行惭的份。
小二在向一位心仪邻家女子献殷勤,字里行间隐晦诋毁那位自家门面,穿着一身鹅黄厚衣的女子左耳进右耳出。
虞言越发无奈,只得多次出声叫喊,这会儿他算是体会到被自己给了难堪的痴傻儿的心情了。
身穿鹅黄厚衣的女子被叨扰的心烦,推开小二说有客人。小二带着一脸不耐烦的走到虞言身边抓起铜板,走到柜台后面拿了五张烙饼给了虞言。
虞言盘算一下,小二还算“厚道”,也就出了客栈。客栈外边云间俊站在门口,马肚子上挂着虞言的弓弩长剑,要是小二见了这些,别说是无理怠慢,恐怕就只差自作主张的送出上好饭餐,完事了还敢趾高气昂的去找东家要赏钱。
没办法,年轻东家生性懒淡,总是倒头就睡不说,偏偏又睡的很沉,没个大动静绝对醒不了。因此东家早在客栈建成之初,就留下了几条雷打不动的规矩,其中一条正是不收边军钱财。加上客栈里也就两个伙计,即是掌柜又说书的裴先生,和他这个在自己家谁都不待见的嫡长子杨郴,物以稀为贵嘛,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壮着胆子去提上一嘴的。
云间俊脚下围了一群小娃娃,稍远处还有不少行人停步打量,满脸都是羡慕神色。
在这秋州,尤其是夹山镇,人人以投身军伍为荣。
虞言走到云间俊身旁,几个胆大的娃娃在云间俊身上摸了一把,然后疯了一样跑开去跟小伙伴炫耀。
客栈不待客也没说书先生的二楼,一个皮囊比说书先生“稍逊一筹”的中年人抚摸着下巴上的短短胡须,脸上稍微有些寂寥神色,又自顾自的喃喃说道:“算了,不见也罢。”
有一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支撑下巴,盯着茶壶发呆的读书人手指在桌面上缓缓敲打,头也不抬的聊赖说道:“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枭雄丰安王,一辈子没享过福阳寿不多的皇帝,加上一个不知为何释放被那位封禁在天下各处洞天的道士。这群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当下都在虞言身上汇成了一个点,倒是有趣的紧。不着急,待我先来一记无理手,看看能否勉强破开一个角看看这局棋目的何在。”
随即读书人一勾手指,一条细线自他指尖延伸出很远,随即读书人以戏谑语气讲了一句:“运道不错。”
另一边虞言即将离开夹山镇,计楠总算是喘着粗气迟迟赶到,拦住了虞言的南下路途。他一路与人打听,由于虞言先前一路行来颇为惹眼,所以很容易就知道了那银甲将军是顺着大道一路往南去了。
幸亏是小二耽搁了虞言不少时间,否则凭借云间俊的脚力,计楠想要再看到虞言身影,那就只能是在三百里开外的温阳府中再见了。
计楠体力亏损严重,脸色惨白,几个深呼吸间脸上多出些红润,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异象突起!
只见计楠攥着二十枚铜板的那只手不断颤抖,即便是隔着一条黑色笼手,也能够看到一条条“活物”在不断挣扎起伏,细若蚯蚓,叫人看了就觉得心悸。
虞言见状大惊,赶忙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已经中了读书人手段的计楠自然无法回答,只是另一条手臂努力探向腰间口袋。
口袋里小猴头刚喝了不少酒脸色涨红,察觉主子异样便从口袋里钻出,见了虞言之后开始舔舐稀疏牙齿。这次没听见主子以心湖告诫不可妄动,猴头极富灵性的晃晃手腕,而后两条手臂下垂与膝盖持平,呲牙咧嘴见风就长,不过两三个呼吸之间就已经有了丈高身形,一身晶莹轻盈的绒毛变得好似钢钉,根根炸起,成了一副自然狰狞的盔甲。
虞言见状抽出弓弩,拉弦搭箭一气呵成,转瞬之间连发三箭,赫赫风声,足以贯穿寻常坚盾。
不过遇上了猴头,只能是无功而返,随着一阵叮咚声响掉落在地。
虞言眯起眼睛再拿长剑,无需动作示意,云间俊便重踏嘶鸣。
路旁行人见了这场面做鸟兽散,云间俊随着人流稍稍远离。
不亏是秋州以尚武成风而著称的夹山镇,余下不少胆魄十足的路人随手拿起些什么就砸向猴头,其中女子也有三名。
大小不一的石头雨点一样落在猴头身上,猴头不以为意,这对他而言连挠痒都算不上,便是先前那三箭都还差了点力道。
猴头自顾自的舒展身形,脚尖挑起一颗石子向虞言激射而去,随后双手合抱高高举过头顶就要往虞言天灵上砸去。
虞言腹部受了一石子,感觉就像是平野之战那会儿被一蛮子以长八尺重百斤的铁锤狠狠锤了一下似的。虞言强咽下口中鲜血,横剑高举挡下猴头一砸,借机抽出双面有道法篆刻的长剑,大喝一声小小妖孽胆敢作祟!当空便一抹长剑要朝着小猴头的心口刺入。
小猴头仗着自己一身铜皮铁骨,用手臂做盾牌,伤口深深可见白骨,剩下的最后一点行人即便胆魄再足也不敢多做停留,纷纷夺路而逃唯恐遭受飞来横祸。
长剑上的道法纹路被猴头殷红血迹充斥,看起来煞气十足,虞言握着长剑就像是握了一把烙铁,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短短两个回合的交锋下来,虞言的银白铠甲缝隙处就渗出丝丝鲜血。
虞言一口心气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口去而复返的鲜血,一大口鲜血被长剑鲸吞,两股鲜血碰撞顿时沸腾开来。
气象颇为光怪离奇,只是除了莫名暴怒的猴头之外再无人看见,虞言已是在短短两个回合的交锋下昏迷。
坐满了女子的客栈里,第一次在此落脚的齐珉之抿了口劣质茶水,难得心情大好,哼着小曲仰着脑袋,似有暖意流淌的面孔吸引走了几名女子目光。
疆域最小国力不济早已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人尽皆知,却在四十年前那一场问鼎国战中屹立不倒的大丹王朝。
仅仅搁着一条甘江,那处仍旧算得上辉煌的大丹皇庭陌阳宫里,三十余名文武官员正在早朝,轮流禀告各自政务。
坐在一条“金龙”脖颈上的女子皇帝艳名远播半个天下,身披龙袍衣襟半开,旖旎风景勾魂夺魄,可惜没半颗胆子敢抬起脑袋。
本就是被迫成了天底下第二个女子皇帝,更是对政务国事毫不上心。听着臣子述职,她就感觉像是在听夫子讲课,索性借着旒冕垂珠打起了瞌睡。半睡半醒之间听见身后竹帘后面清晰的传出一句:“吞象之心,所求甚大,龙蛇难成。”
女子皇帝飞快转身双手握住金龙双角晃荡脚丫,好似天真少女一般娇笑询问:“国师啊,朕的好爱卿哟,你刚才说了啥子哦?”
没人回应,满朝文武对此见怪不怪,已是习以为常。
远在大端王朝京都泰安城,与朱和门遥遥南北相对峙的宣武门下,在两个月前就被圈禁起来,临近房屋皆被拔去,大片的空地上建起了一栋简单高楼。
高楼里数十人忙忙碌碌,有三人是闻名于世的雕琢大家,而叫这向来不对付的三人齐聚一堂的帝王家,要他们以黄金包裹一年迈老人……铸成所谓圣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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