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忆.吵架

自秦纠答应付离补课后，两人的关系变得不似之前的疏远，熟悉以后，竟意外的和谐。

        付离觉得秦纠只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好，也很有耐心，付离理解能力真的差的要命，秦纠大多时候，也只是皱皱眉，然后缓缓的说一句：“你有点难懂。”，不再说自己有点笨。

        秦纠觉得付离有时候反应慢的让自己想掐付离的脸，但是脑回路有时候清奇的又让自己觉得好笑，大多时候付离都有些幼稚。

        自己有时候耐心被付离磨得告磬的时候，又突然看到付离一本正经无辜的眼，便心里说服自己：“再忍忍，就这样吧。”

        在补习一段时间后，秦纠有天上课前，递给付离一个手写的本子。

        “这是什么？”付离问。

        “我整理的一些东西。”秦纠淡淡的回应，好像这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哦，我看看。”付离翻开秦纠递来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付离的关于语文英语的易错点，然后针对易错点，整理了一份答题模板，很清晰。

        “你的语文质的提升可能性不大，根本问题在于，你在一些题目上不能深入理解，又或者说有点雾里看花，不得要领，我整理了一些答题模板，你把这些背下来，考试起码比之前的分数可以提高35-40分，作文我会针对的性给你几篇文章，直接背，到时候套用就好，英语你进步很快，直接背易错点。”

        阳光佛在秦纠的脸上，付离觉得秦纠侵略性的脸，难得的温柔。

        “谢谢。”付离突然抓过秦纠的手，挠了挠秦纠的手心。

        秦纠的脸色倏然变的难以言喻，但没有很快的抽出手，他觉得掌心痒痒的，付离的手指软软的，然后问付离：“你挠我手心干什么？”

        “之前补课，我就觉得你的手很好看，连你食指的这颗小痣我都觉得好看，你写这么多字，应该很辛苦吧？”付离看着秦纠的手。

        秦纠抽出手，正了正脸色有点别扭：“没有，挺简单的事情。”

        付离抬头看着秦纠，突然说：“你的耳尖怎么红了。”

        “有点热，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然后转身，很快的走了出去。

        “付离，你最近和秦纠关系变得很好啊！”，方暮云转过头，一脸八卦的问付离。

        “他人挺好的，帮我补习，还写笔记给我。”付离拿起手上的笔记本给方暮云看。

        “哇，好厉害，我也想要学神的补习，也想要这样的神仙同桌。”方暮云一脸羡慕的对付离说。

        付离出招：“你叫秦纠也给你弄本，他说这事简单。”

        方暮云翻了翻秦纠给付离的笔记本：“我哪敢呢，这个我可不可以借一天，沾沾学神的光，晚上回去拍个照。”

        付离有点犹豫，但还是答应了说：“好。”

        方暮云脸上扬着笑：“秦纠对真好，都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羡慕。”

        付离回道：“他对季瑶季风都挺好的。”

        距离期末考还有1周半，付离来确溪附中已经快4个月。

        一会儿，秦纠回来了，付离想了想问秦纠：“如果我末考可以进前十，我要怎么感谢你？”

        秦纠转过头，有点意外，但很快恢复以往的神情，淡淡的说：“你进步是对你自己最大的帮助。”

        付离有些固执，看着秦纠：“顾初白说对于别人的帮助一定要有实际行动报答。”

        秦纠很不喜欢付离提起顾初白，说不出理由的不喜欢，面无表情的回应：“不需要。”

        付离觉得秦纠不开心，他发现只要一说起顾初白，秦纠就不开心：“你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我没有不开心”，秦纠很快说道，语气冷冰冰没有温度。

        “你生日什么时候？”付离突然问道。

        秦纠声音没有起伏的回道：“过了，怎么了？”

        付离露出失望的表情说：“哦，好吧，本来打算你生日近的话，买个东西送你。”

        秦纠刚才有点生气的脸，有点缓和，声音温和起来：“这么想感谢我？是你想感谢我，还是因为顾初白，你想感谢我？”

        付离想了想，理解了下秦纠的话，带着茫然，而后坚定的说：“我！”

        秦纠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付离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然后听到秦纠说：“那你先考到前10，怎么感谢，先欠着。”

        付离一脸满足说：“好。”

        铃声响起，上课了，付离和秦纠转过身，不再说话。

        第二日，方暮云敲了敲付离的桌子，将本子递过来说：“不亏是学神，真是看君一笔记，少读10年书啊，付小离，谢谢啦，改天请你看电影，喝奶茶。”

        付离摆手拒绝：“不用，都是秦纠做的，你去谢秦纠。”

        付离觉得身边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十度，转过脸，看到秦纠一脸阴沉，看着付离的手：“你把本子借给她了？”

        付离觉得气氛莫名的不对劲，老实说道：“嗯。”

        秦纠的声音再次冷了几度，带着冷笑：“你可真是大方。”

        秦纠又开始生气，付离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气，也不大想去猜秦纠为什么又生气。

        应对别人多变的情绪很累，付离漫不经心的说：“她说要借着看一天，我就借了！”

        秦纠脸上带着阴郁，好像布满乌云即将下雨的天：“考试没剩几天，自己的成绩什么样没点数，方暮云用得着你去帮？”

        付离不明所以，不想和秦纠拉扯：“你脾气好差，很正常的事，真是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付离话还没说完，秦纠声音像冻成冰刃般，干净利索的砍断付离的话：“你知道我花多长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

        付离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较真，秦纠毕竟帮了自己很多，语气带着讨好：“算了，我的错，下次借她之前先问你？”

        秦纠身边的空气冷的像是北极圈，将自己隔离出一个世界，没有再说任何话。

        付离没有得到回答，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并且觉得自己可能失去了一位朋友，他和秦纠的关系，又要回道以前的毫无交集。

        末考像一座大山，越靠越近，教室里往常还有些轻松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所有人都卯足了劲，绷着弦，奋笔疾书，挑灯夜战，秦纠和付离很久没有说过话，像个陌生人。

        “秦纠，我听方暮云说你帮付离补了很久的课，还帮他写了错题集，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做了这么多，我嫉妒了。”，季瑶课间走过来问秦纠。

        秦纠没有说话。

        季瑶像是习惯了秦纠冷冰冰的性格，继续说道：“最近看你和付离也没帮付离补课，那你帮我划个重点或者补习怎么样”

        秦纠抬头简单的说了句：“没时间，最近忙。”

        季瑶努了努嘴，娇嗔的说道：“好吧，早知道你前段时间不忙，我先让你帮我补了。”

        秦纠停顿了会，说：“我放学划几道重点给你吧，考试必考，你放学问下你的家教老师，考试应该没问题。”

        季瑶一扫郁闷的心情，眉开眼笑，甜美的声音，摇着秦纠胳膊说：“你最好啦。”

        秦纠不露声色的抽走胳膊，淡淡的说了句：“快上课了，过去准备准备。”

        季瑶说：“好”，然后美滋滋的，一蹦一跳的回到位置。

        付离转头看了眼秦纠，秦纠像是gps感应到侧边的目光，转过头，看到付离一动不动的眼睛，然后很快，像没看见一样，转过头。

        付离心里讪讪，他也想要秦纠押题，但秦纠显然要跟他划清界限，不愿意搭理自己。

        放学后，季瑶过来叫秦纠一起回家，秦纠视线扫过付离，收拾书包，跟着季瑶走了。

        付离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情绪笼罩着自己，找不到原因。

        末考如约而至，最后一科考完后，付离觉得考的还不错，语文英语都是按照秦纠说的易错点和答题套路写的，应该会进步很多，数学物理化学这些课对付离来说很简单。

        灭绝师太通知大家，收拾好书桌和课本，关好窗户，拉好窗帘，放暑假了。

        教室里传来同学之间的欢声笑语，庆祝假期到来，一群人很快收拾好东西，勾肩搭背的回家。

        付离后来将事情给顾初白说了一遍，顾初白说：“你借同学资料没错，但建议你给秦纠倒个歉”。

        付离问：“为什么？”

        顾初白说：“秦纠帮你处于好心，整理笔记其实很不容易，考试时间很近，他承诺你帮你进前10，但你这时候将本子借给别人，秦纠会觉得你是一个拎不清主次的人。”

        付离不大懂人情世故，顾初白说让道歉那就道歉吧，付离想着等期末了再说。

        但这会在这坐了很久，付离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秦纠静静的坐在那好像不急于走。

        一会儿，季瑶和季风走过来。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吧。”季瑶说。

        “是呀，一起走吧，哥们儿。”季风接着说道。

        秦纠顿了会儿，像是等什么。

        季风急促的催道：“快点吧，待会咱们两家要一起吃个饭，别拖了。”

        秦纠便起身，绕过付离，季风搭着秦纠的肩膀，秦纠不耐烦的将季风的胳膊拉了下来。

        “哎呀，你这人，搭个肩膀怎么了，你这么高，压不矮的。”季风有点抱怨道。

        季瑶在一边笑着说：“秦纠不喜欢别人碰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付离收拾了下东西，前桌方暮云走到桌子前跟付离说：“我们一起走到学校门口吧。”

        付离想了想觉得可以。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方暮云突然拉着付离的胳膊，指着校门口的方向，对付离一脸八卦的说：“哎，那不是秦氏集团的秦正吗？”

        付离看着方暮云手的方向：“怎么了？”

        方暮云一脸惊悚：“你不知道秦氏？哎，算了，看你平时也不关注这些。”

        话还没说完，方暮云又一惊一乍的说道：“哎，那不是秦纠，季瑶，季风吗？他们一起的，啊呀，秦纠，秦正，秦纠，秦正。”

        方暮云像个复读机一样，念着这两个名字，然后一脸恍然大悟：“这名字，纠正~~纠正~~，我悟了，秦纠是秦氏集团的人。”

        付离一脸茫然的看着方暮云。

        方暮云解释道：“你不知道啊，确溪附中上学的很多都是有背景的，秦纠这人平时很低调，很多人不知道他是哪家少爷，但他穿着考究，气质太出众尊贵，和季瑶季风关系那么好，季瑶季风那是南城有头有脸的季家的公子和千金，大伙都私下猜他是那家的少爷，今天被我逮住破案了，哎呀，身份不一样的人，再怎么低调也遮不住身上的高贵。”

        付离云里雾里的听方暮云一人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

        秦纠这时候突然转过头，付离感觉找到了千载难逢破冰的机会，抬起手，然后向秦纠笑了笑。

        秦纠看了眼付离身边的方暮云，再将视线移回付离，眼睛里的寒光射出来,包含着一丝冷笑,交杂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很快收回。

        方暮云嘴里的秦正拍了拍秦纠的肩膀，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四人一起上了车。

        方暮云打了冷战，对付离说道：“感觉刚才秦纠的眼神能杀死人，我们没做错什么吧。”

        付离摊摊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哔哔哔~一辆轿车缓缓停靠过来。

        方暮云，打了个响指，对付离说道：“我家司机到了，我先走了啊，开学见。”

        付离说：“好”

        付离一边走，一边回想秦纠刚才的眼神，他觉得秦纠刚才的视线应该是再看他，但不知道秦纠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秦纠总是说：“付离，你有点难懂。”

        付离觉得，秦纠也很难懂，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以为自己收获了一个顾初白一样的朋友。

        但事实上他和秦纠的关系，像是一场回忆，不远不近，不想的时候，觉得已经过去，很遥远，偶然想起来的时候，很近但却不真实，而现在那场回忆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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