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哦豁，你也中招啦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封月的房间外。

封月中毒之后，叶水柔就一直待在女儿房间没有离开。

        吕颜上前轻轻叩门之后，片刻后，方面被打开。叶水柔一脸疲倦憔悴之色。

        “这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吕颜轻声询问。

        叶水柔抬起憔悴的脸，茫然地看着吕颜。她的脸上没有先前逼问沈煜与封刑时那种疯狂的神色，就只是空洞无神。

        吕颜和余霜犹豫一下还是进入房间，她也不加以制止。

        “她的气色更加差了。”吕颜仔细观察封月的脸色，心底变得沉重。

        虽然封月的症状要比封宏羽轻很多，但凭一个小女孩的身体，怎么想都不可能支撑的多久。

        “封夫人，是你对封老爷子下的诅咒吗？”

        “余霜！”吕颜被吓了一跳，余霜稳的问题也太直白了些，万一引起对方恼羞成怒那就不妙了。

        但余霜丝毫不觉得这种方式有什么不对，继续快速问道：“封宏羽中招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连封月也跟着出事了？”

        “是那个男人叫你们来问我的？”叶水柔冷漠地看了一眼两人。

        “大叔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会过来问你。我觉得与其四处查找线索，倒不如直接向作案动机最大的人询问，这样更方便些，你不要想着在我面前撒谎，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一眼就能看穿。”

        “是么？没想到你还有辨别谎言的能力，但是很可惜，你问错对象了，我并不知道什么诅咒。”叶水柔在回答余霜问题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如果我想杀月儿，大可在怀胎之时就动手，怎么可能会让她长大？”

        在怀胎的时候杀死自己的孩子……血淋淋的话让吕颜和余霜毛骨悚然。虽然只是叶水柔的假设，但从余霜脸上阴翳的表情判断，对方一定是设想过的。

        叶水柔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到了封月床前，吕颜和余霜一时间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当他们二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后，正好看见沈煜朝这边赶来。

        “你们两个也够磨蹭的，叫你们问个话都要耽误这么久。”沈煜一开口便是抱怨着，“我要去找封刑确认一件事，你们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我们也要去？”余霜很不爽地问道。

        “当然是保护我啊。”沈煜重重地拍了一下余霜的脑袋，理直气壮地说道：“封刑那种古板的男人，稍稍挑衅一下就好直接动手，我一个人去见他搞不好就会吃苦头。”

        “大叔你就直接说你怂了就是了。”余霜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老实的很在他身后。

        当三人来到之前的大厅后，看到封刑果然就坐在那里。他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书，静静地翻阅着。

        “封家主，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确认一下。”沈煜语气随意的就像是跟老朋友说话一样。

        “什么事？”封刑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沈煜。

        “我的女秘书对我讲，说你的举动有些不大对劲。”

        “咦？师兄我什么时候说……”

        沈煜及时朝吕颜瞪了一眼，阻止她说话，然后慢慢走到封刑身前，笑着说道：“她说你的身体好像不正常。”

        当沈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拳打在封刑的腹部，封刑闷哼一声，当场跪坐在地上。

        “师兄！”

        “大叔你干什么啊！”

        吕颜和余霜惊骇地喊了出来，但为时已晚。然后他们就看见封刑坐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两人脸色铁青。

        “你这么混蛋……”封刑额头冒汗，瞪了沈煜一眼。

        但沈煜丝毫不在意，张开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

        “果然没错。”

        余霜见状吼道：“大叔你搞毛啊！什么叫果然没错，你打伤了他做什么？”

        “小鬼，你和吕颜那丫头在一起时间久了，智商也受到影响了吗？封刑好歹也是个五品的修行者，你觉得被我这种普通人一拳能打吐血？”

        “这……这倒也是。”余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那为什么封家主他会吐血？还有师兄你为什么要动手？”

        沈煜不回答，将手指移向吕颜的鼻子，吕颜立刻皱起眉头。接着再让余霜闻，他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这气味……”

        “难道说……”

        沈煜看到两人惊讶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对还跌坐在地上的封刑笑着说道：“你之所以吐血，是因为你自己也遭遇诅咒了吧？哦，就是你说的中毒。”

        封刑神色冰冷，但并没有否认沈煜的话。

        “其实我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啦，你看起来是一个古板没情趣的男人，身上却挂着香囊，你应该是想用香味遮挡身上散发出来的腐烂的味道吧。”

        事情得到确认之后，沈煜也不管封刑身体怎么样，立刻回到了客房。

        “这样一来，封宏羽老爷子，封刑还有那个小女孩封月，他们祖孙三代都遭受了诅咒，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天伦之乐呢。”

        “才一点都不让人羡慕。”吕颜瞪向沈煜，表示对他的幸灾乐祸十分鄙视，但沈煜也不在意。

        “封宏羽是在十天前开始遭遇的诅咒，封刑是在他之后，而封月是在昨天。顺序是从按照年龄来排的，症状轻重也是这个顺序。”沈煜彷佛把自己当成了学堂里的先生，指了指吕颜，说道：“好了，吕颜同学，假设是你来给这三个人下诅咒，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和顺序？”

        “我才不会诅咒别人。”

        “只是假设而已，你配合一下。”

        吕颜露出无奈的表情，想了一会儿后回答：“我会先挑年纪虽小的封月，我会用效果最强的诅咒，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去。”

        “啧，你还真是可怕呢！”

        “咦？为什么？”

        “当然是你说要杀一个小孩啊，你竟然能做出这样残忍的决定。”

        沈煜无视于哑口无言的吕颜，接着改问余霜：“接下来换作余霜同学，如果你是凶手的话，你会怎么杀？”

        “为什么我也要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啊？”

        “因为我想听一听正一门天才少年的判断，这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余霜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回答道：“假如我是凶手，我一定会同时给他们三个人下诅咒。因为不这样，就很难保证接下来的诅咒能成功。因为当对方出现症状之后，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警觉。如果按照所谓的顺序来依次下咒，这不等于给对方提供时间来翻盘吗？”

        沈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杀人的时候还分顺序是不明智的。如果只是想杀封家所有人，那直接一起下诅咒就行。如果是想慢慢折磨封宏羽到死，那也应该先挑选年纪虽小最受宠爱的封月作为第一对象。而这次他们三个人遭遇诅咒的顺序实在有些奇怪，这一点是我没有想通的。”

        余霜听沈煜这么说完，似乎也觉得不对劲，面色凝重地开始思索。

        一旁的吕颜则是面露愤慨之色。

        “不管怎么说，对人下诅咒这种事也太丧心病狂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诅咒这回事难道不是天天都发生吗？”

        “师兄你在说什么？”

        沈煜躺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回答道：“举例来说，去庙里祈求和心爱的女子结成连理就是最典型的诅咒。”

        “希望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是诅咒？”吕颜表示完全不能信服。

        “要是对方不愿意，那该怎么办？一旦这样的愿望实现，作为另一方就会和不爱的人一起生活，这样的日子难道不痛苦吗？”

        “这……”吕颜瞪大了眼睛。

        “还有，祈祷金榜题名也是一种诅咒。自己上榜了就会有其他人落榜。这和希望生意兴隆是一个道理，自己获得成功，竞争对手就得去喝西北风。”

        沈煜的话吕颜听得明白，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不管直接还是间接，愿望这种东西其实和诅咒没什么本质区别，一旦实现了总归会给另一方带来不幸。”

        余霜翻了个白眼，反驳道：“那希望身体健康呢？”

        “那样大夫就会失业，殡仪事业也会大受打击。当然了，我也没坏到把这种愿望当成是一种诅咒。”

        “师兄你已经够坏的了。”吕颜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句话，但沈煜装作没听见。

        当封刑找到沈煜他们时，话题正好结束。

        吕颜和余霜都能从封刑身上察觉到浓浓的灰腐气息。

        “怎么啦，看你一副感觉人生无趣的败犬模样，是你夫人提出要和你离婚了吗？”封刑无视于沈煜的捉弄，看着沈煜的脸说道：“今夜我要通过结界追溯诅咒根源，我希望你能在场，我想如果发生意外情况，你可以发现线索。”

        封刑交代完，也不等沈煜回答就离开房间。

        “他说要追溯诅咒根源，那就是找到谁是下诅咒之人。这能办到吗？”余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问向沈煜。

        “谁知道呢，晚上过去看看不就好了。”沈煜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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