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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夫郎爱我!(捉)


有贵客来访,  晚间家里定菜式,一家商量着,  定下了一桌山珍野味。

        野菜两样,  香椿炒蛋、山蕨炒肉。

        山珍两样,腌笃鲜、杂菌汤。

        野味两样,蛇羹、白砍兔。

        再是硬菜一锅,  黄豆炖猪蹄。

        好菜凑八样,  陆柳现在闻不得鱼腥味,羊膻味也受不了,  最后上一盘凉菜,  也是豆腐菜,  小葱拌豆腐。

        黎峰买了猪蹄、鸡蛋,  割了几斤鲜肉。家里没豆子,  他也买了些黄豆回来。他们就住山脚下,  想着再挖些野葱,做野葱猪肉馅的饺子。

        这一桌席面足够漂亮,荤素都有,  既有寨子里的特色,  又不全是硬菜式的显摆。

        口味都还成,  不是重油重盐的菜式,  怀孕的、养病的都能吃。

        到陆杨和谢岩来访这天,黎峰还去新村接人。

        陆柳一早上就起来,跟着娘和弟弟一起忙活。

        陈桂枝不让他见凉水,  他就帮着切菜。洗菜的事让顺哥儿干。

        摆席面,  菜色杂,  灶屋味重,  备好菜,  他也没法在灶屋里久待,就先到小铺子里看店。

        没有客人,他就坐不住,要到院子外,沿着山路张望。

        他们家的生意起来了,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多。

        陈桂枝早几天就跟来唠嗑的人说好了,这天家里摆酒,没法子留人唠闲嗑,今天院子里还算清净。

        早上一阵的生意过后,就只有零散几个卖山货的人。

        寨子里藏不住事,他们家要来客人的消息一下传出好远,问一问,知道是陆柳县里的哥哥和哥夫要来,都翘首以盼,看看是什么样的富贵人家。

        有人眼酸,也想看看这位哥哥会带来什么重礼,值不值当黎家摆那样一桌席面。

        黎峰人到了新村,三苗看他一个人等着,就端了一碗花生米过来,跟他吃着聊着。

        “你弟媳一早上就到处放酸话,都到我家小禾面前挤兑人了,还没老实。”他提醒黎峰。

        黎峰不管她。

        又不是他媳妇。

        “说来说去,就那么些话,她娘家哥哥过来的时候,我娘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招来一群白眼狼。随便吧。”黎峰说。

        三苗看他心里有数,就说三两肚子里的狗崽。

        “有好几家来下定,想要养,我说你已经定了一只,我家肯定要留一只的。你上次说你哥要,是准话不?”

        黎峰听见“你哥”就嘴角抽抽。

        他还没叫过陆杨哥。

        他说:“等会儿我问问。”

        一窝狗崽一般在二到八只,三两的肚子挺大,应该有四五只。

        他们两家各留一只,可以匀给陆杨一只,余下一只就看谁家要了。

        聊着天,谢岩赶着马车进村了。

        谢岩之前来过,熟门熟路。

        他跟黎峰较劲呢,昨天就把马洗刷过,马又干净又精神。

        板车两家互换过,是黎峰用过的旧板车,他也给洗刷了一回。

        黎寨太远,一路颠簸,尘土飞扬的,他在拐弯之前,停在山道上,拿他早准备好的湿布,又把马的头脸都擦了擦。

        黎峰馋马,马收拾妥当,谢岩坐着都昂首挺胸。

        陆杨一路笑话了他不知多少回,真是奇怪:“你俩较什么劲?”

        谢岩说:“他先跟我较劲的。”

        陆杨问怎么较劲的,谢岩说:“他夸他夫郎很乖。”

        陆杨“嗯嗯”点头,“然后呢?”

        谢岩说:“他故意显摆,我不能输。”

        陆杨:“……”

        柳哥儿乖不是事实吗。不懂。

        下了官道,拐个弯儿,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新村。

        见了人,黎峰不吃花生米了,拍拍手,赶着骡子车迎过去。

        三苗去县里送过几次货,认得他们,跟他们打招呼:“来了啊,大峰都准备好了酒菜,一早就在这儿等你们!”

        谢岩夸赞:“真是懂事。”

        口头上占了便宜,把他高兴的,脸上喜滋滋的。

        陆杨可不能让他俩在外头吵起来,忙把话题转了,问黎峰:“在哪儿吃啊?新村还是山下?”

        他听陆柳说过,现在一家人住在山下,这就是随便问问。

        黎峰赶了骡子车过来,在前头带路。

        他视线果然又往马身上瞄,一副馋样。

        他也不问谢岩,反而问陆杨:“你有门路买到马吗?”

        陆杨点头:“有啊。”

        马是找乌平之借的,找乌平之问问怎么买就行了。

        而且县里有牲畜行,要是不挑品相,牲畜行也能买到老马。

        他跟黎峰说:“等着,等柳哥儿生了孩子,我给他送一匹小马。你们寨子里的小汉子肯定都没马,这孩子自小就能骑在马背上!把别家小孩都馋哭!”

        黎峰跟陆杨突然有了共同话题,跟他说:“我前阵子赢了一把鹿筋小弹弓,也说给孩子用。鹿难猎,寨子里没几个小孩子能有鹿筋小弹弓,他以后走出去,满寨的小孩都羡慕!”

        这个好,陆杨夸他有本事。

        他俩难得和谐,谢岩两只耳朵竖起来听,冷不丁问:“这孩子读书吗?”

        黎峰:“……”

        他是猎户脑袋,没读书的天分。不知他跟陆柳的孩子是不是读书的料。

        陆杨听了,也是点头。

        “骑马可以,玩弹弓也行,长大了,你再教他一身本事,让他会拉弓射箭。但书是要读的。挣了钱,就供个书生出来。”

        黎峰没反驳,认真点头了。

        他还盯着谢岩的脑袋多看了几眼。

        谢岩警惕:“做什么?”

        黎峰就是看看。

        但他的眼神分明也很馋。

        谢岩又不知道他是馋读书的好脑袋,被他看得怪恶心的。

        “行,我不提读书的事了。”

        陆杨扶额。

        他家状元郎真是嫩啊,好好赢了一局,却自己认了输。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往山寨里去。

        沿途经过一些院子、房屋,路上还有村民聊天、走路。

        很多人望着陆杨,露出惊讶表情,问黎峰:“你夫郎也出来接他哥哥了?”

        他们误把陆杨认成了陆柳,把谢岩当做县里的好哥哥。

        谢岩跟黎峰都不高兴了,两人叠着声解释,一个说“那不是我夫郎,那是我夫郎的哥哥”,一个说“这是我夫郎,我夫郎的弟弟都没出来”。

        车子还在往前走,这些话稀里糊涂的,没几个人听得明白。

        谢岩空出一只手,把陆杨的腰搂着了,这样问话的人才少了,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之前去县里送货过的人,回来都说陆柳跟他县里的哥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回大家都见到了。

        姚夫郎还特地到外头看,他本就爱热闹,今天更是不客气,去找陆柳玩,硬是跟陆柳一起把人接到了。

        陆柳见了人,就喜气洋洋的招手:“哥哥!”

        他再喊“大峰”,因认可了谢岩,也喊了“哥夫”。

        车子停在院外,陆柳立马把陆杨的胳膊挽住了,跟姚夫郎介绍道:“这是我哥哥!”

        他把姚夫郎介绍给陆杨认识:“这是安哥哥,他常来找我玩,很照顾我。现在也怀孩子了!”

        姚夫郎望着他俩的脸,嘴里喃喃道:“我滴个乖乖……”

        真是像啊。

        他再看见谢岩的脸时,表情就短暂凝固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在县里见过谢岩,谢岩还来过寨子里。他还把谢岩当做陆柳的一段情缘。

        陆杨发现他眼里的震动,跟他笑道:“我们俩是不是长得很像?以前我们亲爹都没认出来,非得我们开口说话,才分得清哪个是哪个。”

        换亲以后,陆杨确实在亲爹眼皮子底下生活过几天。那时候他都没遮掩,两个爹有疑惑,还当他是出嫁前想明白了,没多怀疑。

        姚夫郎恍然大悟。

        哦,谢岩之前是认错夫郎了。

        他就是来看个热闹,寒暄两句就走了。

        走之前,眼睛不经意看见满车的物件,又一次震惊了。

        陆杨想着山路远,他们出来一次不容易,山里山珍野味多,许多吃喝都不缺,就给陆柳多拿了些糖带过来,他拿了五包,这就五斤了。怀胎十月,两个月喝一斤。

        再说碎布头。碎布头可以给小宝贝做百家衣、百家被。但他弟弟没衣裳穿。陈家的陪嫁是怎样的,他一清二楚。冬季熬过去,又一年新开始,他没拿绸缎软料子,就是普通的棉布,三个颜色各一匹。四季衣裳足够用了。棉花也带了一整袋子。

        小宝贝出生的时候,又是冬季了。山下冷,趁着没出生之前,做些小棉袄。把小被子做厚实一些。

        旁的则是一些耐放的糕点,他特地去茶楼买了三斤小麻花。在油锅里滚过的零嘴好吃。

        记挂着陆柳想吃炸豆腐,又舍不得用油。他这回也带了两斤炸豆腐和三斤炸肉丸带来。

        再是一些酸的、辣的吃食,怀了孩子,口味多变,都备一些。省得馋嘴的时候,来回跑县里,磨人。

        这都是吃的穿的。

        再是他让谢岩准备的文房四宝和算盘、账本,路上看见有人卖拨浪鼓,他给买了一个。虽然孩子还没出生,但陆柳可以拿着玩玩。

        这一车的礼,黎峰都觉得手臂沉沉,搬得吃力。

        谢岩搭把手,跟他一起搬,还很贴心,跟他说:“等我和杨哥儿有孩子了,你也要准备厚礼。那个什么鹿筋弹弓,我看着就挺好的。”

        黎峰应下了。

        陆柳望着这车礼,感动得泪眼汪汪,还很心疼:“哥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要挣多久啊?”

        陆杨摇摇头:“还好,有钱就阔绰些,没钱就紧巴点。你吃好喝好就行,可别哭了,我跟姓黎的说好了,要是你过得不好,我就把你接去县里。”

        想去县里,就多多哭。不想去,就把眼泪憋着。

        陆柳擦擦眼泪,陆杨还要逗他:“哇,真是舍不得啊,你不想跟我一起吗?”

        陆柳又由着眼泪啪嗒啪嗒掉。

        陆杨给他擦擦眼角,顺手送他一块手帕。

        手帕是好料子,这个布擦眼泪软和,不会硬硬的咯着疼。

        陆杨还跟他说:“我打听过了,小孩子的尿布,可以用旧衣裳的布料做。多洗洗,洗干净些就好了。旧衣裳比新布软和,你到时就把陪嫁的那些旧衣裳都拆了做尿布,有空做几身新衣裳穿。”

        陆柳跟他说:“你要不拿两匹布回去退了?大峰也给我买了布料做衣裳。”

        陆杨不退:“他是他,我是我。你今天穿他买的布,明天穿我买的布。”

        到家里,要先见过长辈。

        卸货这阵,哥俩聊几句,陆杨就要去见见陈桂枝。

        没做成母子,陆杨不用在陈桂枝眼皮子底下过日子,可以和睦相处。

        他嘴上是真的甜:“婶子好,我一直想来看看您,去年您送我的皮毛背心我一直穿着呢,暖和又贴身,我到了开春,坐久了冷,穿到清明后,天气转暖,有了大晴天才脱下,今年放着,明年还穿!”

        他那一车货,看得陈桂枝的眼皮子都在跳。

        出手真是大方。一件皮毛背心又算什么?

        他们家在山上还有些皮料泡着,她跟陆杨说:“你要喜欢,我这儿空出手,再给你做两身。”

        厚礼上门,这些东西不用拒绝。

        陆杨为表亲近,也是私心,还笑嘻嘻说:“给我家状元郎做吧,他是读书人,久坐不动,身子暖了,才好拿笔。”

        陈桂枝听着“状元郎”的称呼,还笑了声。

        一早就准备着席面,人到了家里,难熟的食材早已下锅预处理过,这会儿两口锅都烧着火,把顺哥儿叫来一起炒菜。统共八个菜,堂屋里桌椅摆好,开了酒,菜也一样样端过来。饺子下锅,晚一步上桌。

        陆杨有做客的自觉,没上赶着去帮忙。他还不熟,上赶着过去,万一添乱就不好了。

        他是来看弟弟的,陆柳也能陪他坐着。

        先吃饭,再在屋里转转、去寨子里走走。

        菜式上齐,陆杨心中大赞,这席面漂亮。礼数周全,又不张扬。

        山珍野味是他们寨子的特色,这里荤素配着,怎样都合适。

        硬菜只一道,他们这样亲近的关系,正好合适。再多就不家常了。

        豆腐做凉菜,他感觉好绝。

        正好爱吃,平常都是炒着吃、下锅炖汤,难得当凉菜。

        黎峰知道他在养病,陆柳还怀着孩子,这哥俩都不能喝。顺哥儿还小,娘也不能陪酒。

        第一轮,各人都是一个碗底的酒,喝个意思。过后都是盛汤喝,要喝水,家里泡着茶。

        正经喝酒,就黎峰跟谢岩两个。

        家里喝水的杯子是竹筒,平常黎峰都是拿碗喝茶喝酒,待客嘛,还是跟个书生喝,他就拿了竹筒过来。

        一倒一大筒。

        陆杨跟谢岩说:“你不能喝多了,我们今天还要回县里,你得赶车。”

        这是给谢岩找个台阶下,免得他赌气,拿那点酒量跟黎峰硬拼。

        谢岩听得喜滋滋的,跟黎峰说:“我夫郎关心我,嘿嘿。”

        黎峰:“……”

        这就又开始了?

        陆柳恰好给陆杨盛了一碗蛇羹吃。

        他们家做蛇羹,把皮去掉了,看着不可怕。

        他以前没吃过,吃一回就喜欢上了,想来哥哥应该也没吃过,就给他盛一碗尝尝。

        陆杨吃着不错,还给他使眼色。

        陆柳立马忙起来,又满桌夹一圈菜,把他给忙的。

        陆杨差点憋不住笑。

        他弟弟也太老实了。

        席间聊天说话,陆杨问他这孩子怀多久、什么时候发现的,陆柳支支吾吾,表示这个话题不适合在饭桌上提。

        黎峰倒是抓紧问了个事:“你们俩还养狗吗?三两应该是五月里下狗崽,七月、八月里,养大一些,我再给你们送去。”

        陆杨还是想养,手里松快了,更是想养。

        他们家人少,不够热闹。有条狗,平常在眼前看着也舒服。

        再者,还是最初的理由。家中就谢岩一个男人,养条狗好看家护院。

        这事定下,就都是家常了。

        来一趟是喜事,别的以后再谈。

        问问在寨子里住着都做些什么,玩什么。

        陆杨挺好奇的:“会有人来爬山吗?读书人不都喜欢登高望远?”

        陈桂枝跟他说:“没人来爬山,读书人更不会来。到了季节,有些外村人会来捡菌子、挖笋子、捡野枣、核桃什么的。很多人不守规矩,我们会赶人。”

        他们靠山过日子,女人夫郎也都有把子力气,汉子们比别的村民彪悍,他们赶人,外来者不敢多留。

        山跟田地一样,是有归属的,这座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告到衙门里,也是他们占理。

        陆柳则说平常做什么:“冬季的时候还比较闲,基本就坐家里猫冬,一些人围着烤火、说说话。我去年认得的人不多,常跟姚夫郎玩,他也带我出去唠嗑晒太阳。大家会做针线活、竹编,针线活里,有部分是做皮制品,做帽子手套还有皮袄什么的。”

        到了春天,可以做的事情就丰富了起来。

        好多人结伴去挖野菜,陆柳很爱挖野菜,也会拎着带盖子的小竹篓,边挖野菜边捉虫子,回来喂鸡。

        他的鸡崽养得好,一起捉回来的鸡苗,就他的鸡崽养得最大,毛色都柔和发亮。每只都很精神。

        他还没往深处走过,黎峰就带他到附近的竹林里挖过一次笋子,教他怎么找笋子,他觉得很有趣。

        “我们还找到了竹汁,就是竹子里的水,好甜好甜,特别好喝!滋味很清凉,和糖水是不一样的甜,下次你来山里住几天,我带你去找竹汁喝!”

        不进深山,也能看见很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他到山林,看见有的树干上长了一串串的菌子,他当即就摘回来吃。

        但寨子里的人都不咋看得上,因为这个季节,会有更多鲜美的菌子等待采摘,那些放着,谁上山一趟走空了,为着填背篓,就一起摘了。

        平常在家里,和别的村落没大区别,就是吃吃喝喝做家务,空出手再做些针线活。有点手艺,就再干活贴补家用。

        他们家有好几样营生,平时就比别家忙一些。铺子要看着,山货要收,平常也得晒。再是后院的兔子、鸡崽,这些都要照料。

        “有些忙,但很充实,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陆柳说。

        一家人都在干活,有劲往一处使,忙一天有一天的收获,浑身都有劲儿。

        陆杨听着连连点头:“挺好,挺好,我还说山里太远,住这里会感觉闷。”

        陆柳不觉着闷,他本来也不爱出门,刚嫁来那阵子,要不是姚夫郎常来找他,他能一直待家里闷着。

        现在也开朗了许多,原是为着给小铺子宣传,他想出去跟人唠嗑,跟大家熟悉熟悉。跟人打交道多了,他发现没那么难,现在时不时的,也会出门遛弯儿去。

        他们说着话,也吃吃喝喝。

        陆杨没紧着只跟弟弟聊天,也搭着跟顺哥儿聊了几句。这小哥儿不像黎峰,也不像陈桂枝,瞧着有几分可爱。

        “模样真俊,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顺哥儿虚岁十七。

        家里舍得,他明年就能嫁人。

        陆杨笑呵呵问几句,看他脸皮薄,说起来别别扭扭,知道他还没说亲,就又转头跟陈桂枝聊天,问她:“婶子,你们有没有想过到县里开铺子啊?今年应该能攒够银子。县里做个营生,日子稳当一些。”

        要去县里开铺面,就暂时别给顺哥儿说亲。不然以后就是他跟陆柳这情况,兄弟分隔,同在一个县城,见一次都难。

        陈桂枝有考虑,但没想好开什么铺子。

        按照他们现在的收入来说,肯定是山货铺子方便。

        可山货都是送到陆杨那里去卖的,他们再开一家,陆杨的生意会受到影响,这样太不厚道了。

        陆杨却是笑:“婶子,我那儿卖包子的,县里多少人卖包子馒头?山货生意做大了,两间铺面而已,不影响。”

        那就是山货铺子。

        陆杨点点头,敬她一杯茶。

        陆柳这便开始想山货铺子的名字了,“叫什么好呢?”

        陆杨打趣他:“你应该先给你肚子里这个娃娃想名字。”

        陆柳已经想好小名了,他告诉陆杨:“小名叫壮壮,大名还要再想想。”

        村里人看重孩子,也会花钱请读书人取名。

        在座就有个读书人,谢岩还是秀才,让他取名方便又实惠,喊个哥夫,都不用给钱,取到满意为止。

        只是陆柳跟黎峰也开始认字读书了,他俩的第一个孩子,想自己努力一下,到时想不出好名字,再请谢岩帮忙取一个。

        陆杨早都手痒了,听见这个名字,就放下筷子,摸摸弟弟的肚子:“壮壮,壮壮,这个名字好,你得生个大胖小子!”

        陆柳被他说得好害羞,脸上又是笑容满面。

        他们这儿聊得痛快,谢岩跟黎峰那儿还在暗暗较劲。

        喝着小酒,吃着好菜,他俩竹筒碰竹筒,互相显摆手腕上的红绳。

        “这是我夫郎给我编的。”黎峰说。

        谢岩也有:“我夫郎也给我编了。”

        他还绝杀:“你这是后来凑对的,我夫郎给你夫郎编了一条,你落单了,可怜,你夫郎才学着编了一条。我这不一样,我夫郎一开始就编了一对。”

        黎峰垂眸看看,说:“我红绳上有铜钱,你那上头只有个疙瘩。”

        这个疙瘩把谢岩给美的:“还猎人呢,这点眼力都没有。这叫同心结,同心结你懂吗?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的意思。我夫郎把心给我了,他爱我。”

        黎峰不动声色放下袖子,拿万能词条来收场:“我夫郎给我生孩子,他爱我。”

        酒足饭饱,在家里转转。

        陆柳牵着哥哥,带他前屋后院走一走,看看家中大小,也看看后院养的兔子、鸡崽。

        他们家还有骡子,也有一条狗儿子。二黄喜欢拿尾巴晃陆柳的手,让陆柳跟它玩。

        今天跟它玩的是陆杨。

        陆杨以前就养过骡子、鸡,他摸摸二黄的脑袋,好柔软的毛发,好温暖的体温。

        二黄是乖狗狗,有陆柳在身边,没有打滚闹腾,更没龇牙咧嘴地汪汪叫,很是乖顺可爱。陆杨刚上手,就喜欢上了。

        陆柳跟他讲了猎犬之间的虐恋故事。

        “二黄喜欢花妞,但我跟大峰都喜欢三两,给三两拿了大骨头下聘,把它送过去入赘,住一窝里。上回它跟着大峰上山,花妞也在,它俩在一起处玩,花妞爹不让二黄靠近,说它是有媳妇的狗子,要守狗德,不能随便勾搭好人家的闺女。”

        陆杨:“……”

        没听太明白,但你的山寨生活真是丰富又有趣啊。

        他俩还出门转悠,往小菜园的方向走。

        陆杨知道离山近,真走一趟,发现真的太近了。

        他说:“这要是下来个什么大家伙,比如说野猪,你家那院子顶事吗?不得撞坏了?”

        陆柳哈哈笑起来:“肯定不顶事,要是野猪下来,能把院子撞成破烂!”

        他想到一些事,笑声更大:“要是碰到我,也能把我撞成破烂!”

        陆杨戳戳他脑门:“撞成破烂有什么可高兴的?”

        陆柳小声说:“我好柔弱。”

        “嗯?”陆杨没明白:“怎么呢?”

        陆柳说:“大峰也能把我撞成破烂。”

        陆杨也笑了,兄弟俩在山道上嘻嘻哈哈。还不敢笑太大声,会有回音。

        两人就蹲在菜园子附近,看着已经长出苗苗的青菜们,说着良田播种论。

        陆柳试过了,这是真的,他很认真地跟陆杨说:“哥哥,你要好好养身子,养好了身子,才好怀孩子。不过种子是哥夫的,你也让他好好养身子,地好种子好,才能长出壮苗苗。”

        陆杨真是开眼了,他还能被弟弟教育这种事,他听到心里了,但拿话臊他:“哇,我们柳哥儿好有经验,现在一定修炼成大厨了吧!”

        陆柳脸蛋红扑扑的,小小声说:“哥哥,我还没成大厨,说起来真是不快活。晚上都没事干了。”

        他太直白,反让陆杨的脸皮遭不住。

        陆杨跟他说:“柳哥儿,你在我面前说说就行,在寨子里,不能轻易跟人聊这个。”

        外人嘴碎,当面笑嘻嘻,背后指定说什么难听话。

        陆柳知道的,他现在就跟姚夫郎说得多,在苗小禾和陈酒面前都没怎么提过这些。大家都是成亲的人,也看了画册,话题往上带,他只说图上的事,什么想啊、馋的,他不会说的。

        陆杨便夸他乖,怕他压着肚子,不让他蹲太久,拉他起来,回身往家里走。

        家里,谢岩看过了黎峰的打猎家伙,想跟他比射箭。

        他在县学时,学过骑射。几年没摸弓箭,手生了。到外头立个靶子,他只中了一箭。

        后来又说玩投壶。

        这个他倒是很会,他平时在家还好,写字很收敛,在私塾的时候,一堆废纸被他揉成团,往纸篓里丢。投壶数次,他掌握了手头重量,几乎百发百中。

        黎峰跟他较上劲了。

        陆柳看他俩玩得好,又把哥哥带到屋里坐,给他泡糖水喝,把他的宝贝胭脂拿出来,想给哥哥涂着玩。

        陆杨也不大会打扮,兄弟俩捧着胭脂,都怯怯的,最后只互相在孕痣上点了一下。

        陆杨还要回县里,天色见晚,就要告辞。

        县里会关城门,不能晚了时辰。

        陆柳好舍不得,抱着他不愿意松手。

        陆杨让他好好养着身子:“等林哥哥他们住到县里,我就能空出几天时间,到时我来这儿住两天,好好陪陪你。”

        陆柳应下了,问个日子,也没准头。

        他把饭桌上的事记下了,说:“我们今年就好好攒银子,来年也到县里开铺子,就跟你的铺子挨着,我们天天在一块儿。”

        陆杨给他留个念想,问他:“你那铺子叫什么名字?”

        陆柳取名有想法,哥哥的铺子叫“卖吃的”,他的铺子就叫“吃得饱”。

        陆杨听笑了,“行,一看就是兄弟铺子。”

        也不知黎家母子会不会答应。

        今日告辞,来日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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