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在种田文里调戏先生

但上了年纪的中老年男人却是很维护柳杏这个寡妇的，导致……村里的妇女们也都对柳杏充满敌意。

        好在这些并没有波及到罗阿九身上，他年纪小，生的又好看，人也乖巧孝顺，很是招人疼，旁人倒忍不住唏嘘，心疼罗阿九，摊上那么个娘。

        李大柱见苍苍没说话，以为自己言语过激引他不快了，连忙道歉：“九哥，我不是那意思……你别介意。”

        苍苍见他憋红了脸，笨拙地直摆手，忍不住噗嗤一笑：“我没生气。”

        李大柱也不是第一次见他笑，却从没见他笑的这么斯文好看，软软糯糯的，比七娘子还好看，那双笑眼弯弯的，眼睛里湿漉漉的，挠得他心头痒痒的，人一恍惚，苍苍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李大柱连忙又跟上去，甩开心里的怪异感，挠挠头：“你不生气就好。”

        两人一阵沉默，李大柱比他高，瞧他眉目温顺低垂，唇色绯红，那种心痒痒的又冒出来了，连忙找话题打破沉默：“你第一天上学，还不知道先生的脾性吧？上课可千万不能偷懒打岔，否则会被重罚的。”

        苍苍好奇：“怎么重罚？”

        李大柱：“轻者抄书百遍，重者戒尺两百下，手心都给你打的皮开肉绽。前两年刘大叔家的小儿子刚入学，不懂规矩，在学堂上拉其他人玩笑，还打趣先生的样貌，被先生重重打了两百戒尺，手心都烂开了，一个多月没法干活写字。”

        苍苍回想起白麓那张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么凶？”

        李大柱说的来劲：“可不是！刘大叔和他媳妇儿是村里出了名的溺爱儿子，见儿子被打成这样，一个多月不能干活写字，气得站在学堂外叉着腰就开始骂骂咧咧，说要先生赔偿。结果你猜怎么着？”

        苍苍好奇地睁大眼睛：“怎么着？”

        李大柱立马正了身体，双手背在身后，往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脸上换上冰冷肃穆的神情：“竖子无状，教令改之，卿尔不服？”

        苍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听不懂……

        李大柱冲他挤眉弄眼：“是不是听不懂？”

        苍苍点头。

        李大柱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我们也不懂，当时没人听懂了。但他往那一站，通身的气派就是县老爷来了，也能镇得住。先生不过眼神扫了一眼那刘家二老，那二人立时便噤声了，磕磕绊绊半天说不完一句话，私塾门口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先生发怒，都被镇住，说不出话来。”

        苍苍回想起白麓每每生气，想杀他时的神情，确实挺骇人的。

        李大柱又道：“这还不算，刘家二老灰溜溜地回去，也没跟先生道歉，第二日，先生就将他家的束脩退了回去，将那犯错的学生退学，逐出私塾了，说是送进私塾管教，可家里却撒不开手让他教，这书念也白念，不如回家去。村子里的男人哪个不是从私塾里出来，不读书认两个字，那多丢人！那刘家二老吓得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好说歹说，才又把人送进来读书。从那之后，先生不论如何管教，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来闹事，说一句不是了。”

        苍苍默默听着，其实也不意外，小说里，碎片是男主的二叔，在村里很德高望重。

        李大柱拍拍他的肩膀：“先生很是严厉，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念书更是见不得弄虚作假，还很爱体罚我们，私塾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被先生打过，九哥你这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要是挨了打回去被你娘看到了，你能拉住你娘不去闹事么？”

        苍苍歪了歪头，很认真地想了下，回答他：“我应当不会被先生罚的。”

        李大柱挑眉：“为啥？”

        苍苍神色认真：“我很听话。”

        李大柱人愣了愣，那种心痒痒的感觉又浮上来了。

        苍苍已经自顾往前去，李大柱还停在原地，莫名红了耳根。

        两人到私塾时，还没多少人来，柳杏让他来的早些，第一天上学，要给先生留下好印象。

        苍苍走进去，私塾不算小，摆着十几张长几，尚还宽敞。窗户都开着，四面通风，那些长几前面是一张大长案几，先生讲课的位置，铺着团蒲坐垫，桌上燃着香，放着一摞书。

        苏慕白早早便到了，开了私塾，正在看书。

        苍苍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个世界的灵魂碎片又是长发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第一世的顾清羽，不过苏慕白身上穿着浅色长衫，衣摆绣着雅致的竹叶，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冠束着，看起来比顾清羽古板多了，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听到声音，苏慕白掀了掀眼皮，看到进来的学生。

        李大柱忙正了身体，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先生好。”

        苍苍也学着他的模样行了礼：“先生好。”

        苏慕白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地微微颔首，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看书。

        苍苍偷偷打量着伏坐在长案边的苏慕白，便是看书时，腰背也笔直的，单手翻阅桌上摊开的书，眉目低垂，薄唇紧抿，神色专注，看起来，是有点儿凶……一点儿也不像文弱书生该有的样子。

        李大柱偷偷推了推苍苍，示意他过去。

        苍苍会意，走过去把束脩放到长案桌角下：“先生，这是我娘让我给您的束脩。”

        苏慕白从书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第一排的位置，声音凉薄：“你的位置在那。”

        苍苍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到第一排的位置去，那个位置正对着苏慕白，离他只有五步距离，什么小动作也做不了。

        李大柱偷偷替他捏了把冷汗，冲苍苍挤了挤眼睛，走到最后面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有模有样地拿出书来。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跟苏慕白打完招呼，又跟苍苍打招呼。村里都是糙汉子，少年们也大多因为做多了农活，人高马大，肤色黝黑，便是教书的苏慕白，身形也强壮，比常人略高些，像苍苍这样细皮嫩□□红齿白的小漂亮，着实是独一位，坐在学堂上，很是赏心悦目。

        苍苍还没领书，跟旁边同桌共看一本。

        苏慕白带着众人念了一遍，认得了字，才开始给他们逐字逐句讲解意思。

        苍苍正对着苏慕白，很容易被他脑袋上的两个进度条吸引视线。他才刚来，进度条上空荡荡的，还没有动静。

        要先刷爱意值，再刷黑化值，才比较稳妥。

        苍苍在每个世界刷爱意值的方式，都是讨好对方，但这个位面里的苏慕白，貌似有点难讨好，听李大柱说的，还很讨厌私下对他示好的人。

        这个世界里，苏慕白的身份是老师，自己是他的学生，不像前两个世界那样住在一处好接近。

        苍苍有点犯难，脑海里问小木头：[你说，我要怎么才能讨好他？]

        小木头沉默了一会：[不知道，你慢慢摸索吧。书里他是终身未娶的，没有写他的喜好，我也摸不准，我们先观察观察。]

        苍苍点了点头。

        小木头又道：[不过你最好先别轻举妄动，他现在不怎么喜欢你。]

        [？]苍苍愣了下：[为什么？]

        脑海里响起翻书的声音，小木头说：[你娘和你妹妹之前想找地痞流氓办了罗七七，你当时站在树后看到了，没有出手救人。苏慕白在你后面看到了，对你印象不怎么好。]

        [唔……]苍苍越发觉得难办了，苏慕白一定觉得他和柳杏还有罗小八是一类人，用下三滥的手段迫害无辜少女。

        “罗阿九。”苏慕白突然点了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

        苍苍还是在小木头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回过神对上苏慕白带着寒意的视线，只觉心头一凉，连忙站起来：“先生。”

        苏慕白放下书：“你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话。”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学堂上的学子都感受到了骇然的压迫，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低下头，生怕被点名。

        苍苍身形一僵，连忙向小木头求助。

        小木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我刚刚在和你说话，也没听呢。]

        苍苍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先生，对不起，我方才没有听仔细。”

        学堂上鸦雀无声，低气压迫得人喘不上气，众人都忍不住为这个皮肉细嫩的小漂亮捏了把汗。

        苏慕白拿着戒尺起身，走到他面前，掀了掀唇：“手伸出来。”

        苍苍心下叹了口气，默默伸出左手，来之前还跟李大柱说，他不会被罚，打脸来的真快……

        苏慕白垂眸，对方手心白嫩，一看就没做过重活，他抬起戒尺，没留情，用力打下。

        “嘶……”苍苍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会疼，但没想到会这么疼，苏慕白下手力气好大，才一戒尺下去，掌心已经火辣辣地红了一片。他没敢缩手，眼看着戒尺一下接着一下打在掌心。

        学堂寂静，只有戒尺用力打在掌心发出的“啪啪”声回荡，没一会，夹杂着少年吸鼻子的啜泣声。

        苏慕白淡漠地看着不到他肩膀高的少年默默流泪，脸色苍白，鼻尖眼角越发绯红，眼睛湿漉漉的，眼泪直往下掉，很难不惹起人的施虐欲。一个乡野出生的孩子，长得这般招摇迤逦，却还养的细皮嫩肉，也不知他母亲怎么想的。

        苏慕白收回戒尺，转身坐回堂上：“坐下吧，下不为例。”

        苍苍缩回手，乖乖坐了回去，手心疼得直哆嗦，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小木头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要不，我替你屏蔽痛觉？”

        苍苍点头：“好……”

        左手的痛觉瞬间消失，苍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肿胀青紫的左手，不敢再分神了，连忙专心听讲。

        狗狗明明是好学生啊，第一天上课就被坏蛋老师打手心了。

        嘤~

        中午休息时间，是罗小八来送的饭，她不好意思进去，苍苍便带着她绕到私塾后门处，坐到阴凉的坎上吃饭。

        罗小八看到苍苍手心的伤，脸色一变：“阿九，谁打的你？是不是有人看你第一天进学，欺负你了？”

        苍苍很是汗颜，连忙摆手：“二姐，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上课不认真，被先生罚了。”

        罗小八听到是被先生罚的，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只是不放心地叮嘱：“你莫要贪玩，好好念书，娘知道你在学堂上不认真被先生罚了，可不会护着你的。”

        苍苍点头：“我知道。”他想了想又道：“我晚上想去先生家上小课，你回去跟娘说一声，我会晚点回去。”

        罗小八欣慰地点头：“好，你放心去吧，娘一定会同意的。”

        苍苍点头，打开饭笼，安静地吃饭。第一天进学，柳杏给他准备的午饭很丰盛，有红烧肉，这么肥的肉，平常要过年过节才有的。

        罗小八爱怜地看着苍苍像个小仓鼠似的，吃得脸颊鼓鼓的，忍不住笑道：“我们阿九可一定要好好念书，日后也像先生一样做举人，扬眉吐气，给姐姐争光！省的你姐总被那罗七七压一头！”

        苍苍相处这半天，觉得柳杏和罗小八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对他是很好的，忍不住提醒道：“姐，我们和大姐都是一家人，你们别总针对她了好不好？”

        针对女主……会死的很快的。

        罗小八翻了个白眼：“不好！好什么好？你没见你姐跟她不对付吗？”

        苍苍微微皱眉：“其实大姐人也挺好的，我们不主动招惹她的话，她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父亲在世时，对我们很好，大姐是父亲唯一的血脉，我们不更应该照顾着些大姐吗？”

        罗小八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苍苍的脑门：“你是不是傻？你看她那样，像是好人的样子么？反正你别管，安安心心念书便是，罗七七的事我和娘会处理好的，你别插手！”

        苍苍无奈：“二姐……”

        罗小八瞪他：“她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你突然护着她？再帮她说话，别怪我弹指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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