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剖腹取婴

木灵云本以为郑老爷应该是一个看起来胡子花白的男人，但没想到看起来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人。

        这倒是令人感到有点意外。

        “这位是内人，郑安氏。”郑老爷领着一旁的夫人迎了上来道，“有劳大夫了，等会给我那三房姨娘把完脉之后，还请您再给我和夫人看一下身子。”

        张玉珏点点头道：“应该的，还请老爷请人给我们带一下路。”

        上一次木灵云进来时，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县令的家。

        如今，仔细打量一番，倒也还算别有一番苏式园林的风味。

        “这里便是姨娘崔氏的潇湘苑了。”

        郑老爷亲自领着他们进了内宅，木灵云这才发现这位崔氏姨娘，竟然就是之前不小心撞到的妇人。

        “原来是你啊。”崔姨娘看着木灵云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是来给我请平安脉的大夫。看样子，上次还真是多有得罪。”

        郑老爷看了看木灵云，又看了看崔氏，有点疑惑道：“怎么，你们二位相识？”

        “是这样的，郑老爷。我是上次过来送安胎药的，回去时走的匆忙，故而不小心撞到了崔姨娘。”木灵云不好意思地说道，“幸好，崔姨娘没有大碍。不然的话，我这一条小命还不够抵的。”

        “这已经八月有余了，哪里是随便撞一下就能出事的。”崔姨娘温和地笑笑道，“老爷别怪这位小哥，是妾身走路时没有仔细着路，光想着给咱们的孩儿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了。”

        郑老爷倒也是一个好说话的，并未多有怪罪，只是笑笑便让张玉珏给崔姨娘请平安脉。

        但是，还未等张玉珏开始把脉，便见崔姨娘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

        整张脸也因为疼痛，而变了形。

        “你这是怎么了？”郑老爷被吓得微愣了片刻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道，“你这是快生了吗？快！快！快叫稳婆过来，快点叫稳婆过来啊！”

        一旁的丫鬟奴仆赶忙将人扶到了床上，开始忙活着准备生产工具。

        木灵云看着这忙活的人，也不敢走开。毕竟，当初在学习西医时，就是因为害怕将来自己要是结婚生孩子了，对自己的身体可以有一个最起码的了解。

        所以，对于产科这一块研究的特别透彻。

        “张大夫，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帮忙啊。”

        门外，木灵云跟张玉珏一起站在门口等着，就连现在该去哪里都不知道。

        本来只是请平安脉的，谁知道会碰上这么一个早产的情况。

        早知道这样，就多做一点准备了。

        不过，幸好出门时，木灵云为了以防万一遇到早产所以特地把自己的药箱给一起带来了。

        这里面还真有对产妇时应该使用的药物，当然最好用的还是手术刀。

        万一难产的话，还可以采用剖腹产。

        至于血型，木灵云早在得到药箱时就已经给自己验过血型了。

        o型血，一旦产妇出现大出血的情况，她还可以应个急去输个血。

        只是，现在门里惨叫声连连，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都不知道。

        “我们现在不能进去。”张玉珏低声说道，“我已经跟郑老爷说了你擅长产科，可以帮忙接生。但是，郑老爷却说你我皆为男子，进去了会让崔姨娘饱受名声之损。所以，不能进去。”

        “啊？我，我又不是男人！”

        木灵云这才想起，为了方便在医馆行医做事，所以穿的还是周易成新买的男装。

        但没想到，这郑老爷居然思想这么腐朽。

        救人如救火，居然会因为男女之别就这么不在乎一条命。

        那里面的人可是正在给他生孩子，他居然还在乎这个鬼名声！

        “不好了！郑老爷，崔姨娘的孩子太大了，难产！”稳婆从里面满手是血的跑出来，带着哭腔道，“孩子实在是太大了，头卡着出不来。您要是再不给想想办法，只怕是要一尸两命啊！”

        “怎么会这样！”郑老爷吓得脸都白了，“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不论如何你都要保住啊！”

        “老爷，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请个妇科的大夫过来看一下吧！”稳婆实在是急的不行了，“姨娘快没力气了，您要不赶紧让厨房煮点补气的药送来，给姨娘补充点体力。不然的话，真的会一尸两命啊！”

        说完，稳婆便赶紧进去继续帮忙接生了。

        而郑老爷也赶紧请张玉珏帮忙开几幅补气的药方子，送到了厨房里。

        木灵云实在是看不下去，走上前道：“老爷，小的自幼习医，精通产科。您让小的过去试试，若出现任何意外，小的愿意以命相抵。”

        倒不是木灵云想要逞英雄，而是里面的女人已经疼的没有力气叫喊了。

        这很明显是不对的兆头，要是崔姨娘什么力气都没了的话。那么，只会导致一个后果，一尸两命。

        若是她叫得欢，哪怕叫的再疼，木灵云都不会着急。这至少证明她还有力气可以生，不会有大碍。

        可是，现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一尸两命就这么在她的眼前消失，木灵云做不到坐视不理。

        “你真的可以？”郑老爷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凌厉，却也还是在犹豫了一会后，点头道，“要是没有办法大人小孩都保住，我就以你玩忽职守，庸医害人为由，将你斩首示众！”

        在得到了同意后，木灵云赶忙接过药箱，招呼着张玉珏一起进去帮忙。

        一推开门，便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旁边的水盆里满是血，再看看躺在床上已经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崔姨娘。

        木灵云意识到大事不妙，仔细一探脉，脉搏虚弱到了极致，再掀开被子仔细看了看，果然有要大出血的征兆。

        “孩子头太大了，再这样下去会在里面憋死的。”木灵云着急道，“你快过来帮忙！”

        张玉珏也是第一次为产妇接生，他虽知道如何为产妇安胎，却并不懂接生的事宜。最多，也就在医书上看过一些罢了。

        现在却要他直接上手，着实有点为难。

        “所有的丫鬟都出去，两个稳婆留下！”木灵云吩咐道，“快，没有用的人都出去！”

        当产房里只剩下了他们四人时，木灵云这才拿出了手术刀准备开始剖腹产。

        而一旁的稳婆却吓的差点晕了过去。

        “你，你要剖腹取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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