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警察大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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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门外在发生什么的萧静,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断的模拟着尸体每个部位解剖后引起的一连串变化。
下班后
萧静如约而至,来到沈琛的办公室等他,带着他上了她的车,向着萧家而去。
一路上,因为明确了自己的心理,萧静也不再调戏沈琛,让沈琛有一些不适应。
甚至还有些期待隐隐落空的感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的沈琛也抿紧了唇,不言不语。
心里则是一点都不平静,望着飞速倒退的夜景,余光看到身边温柔优雅的萧静。
一时间,耳朵隐隐有些温热,察觉到自己心思的沈琛,试图用绚丽的夜景转移注意力。
他并不傻,从那晚,甚至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或许就对某个佯装把自己看的很重的人放在了心底。
或许第一次见面,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位置,而是他想要认识从窗外看到的那抹动人的身影。
或许,某人不知道,她在咖啡厅玻璃墙内冲着那个小女孩儿笑的时候,他正好下车望见了那一抹笑容。
他故意的想要认错人,为他们的相识制造一场误会,否则凭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怎么可能会错而不自知呢!
刑警最重要的就是观察啊!沉下眼帘,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
让他没有时间去想,他对于她的感情,又或者只是一时的心动。
现在这般安静温暖的氛围,倒是让他有些不想打破。
路终有尽头,不一会儿便到了萧家,萧静把车交给忠叔,带着沈琛进了门。
两人换好鞋,萧静带着沈琛进了客厅,便看到父亲正在与一位陌生人侃侃而谈。
萧静没有打扰,示意沈琛坐下,靠近沈琛,小声问道:“喝点什么?”
见沈琛愣住,悄悄道:“家里什么饮料都有,随便说,不用客气。”
被萧静靠近说话时,在耳边呼出的气,引起皮肤颤栗,全身一瞬间酥麻的沈琛,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急促的回道:
“来杯白水!”
“好,等着。”萧静奇怪的看了眼沈琛,应下后,转身要去倒水。
忽然想到什么,在桌上的果篮里拿了个苹果递到沈琛手里,然后才转身向厨房走去。
萧静走后,原本和萧父相谈甚欢的沈父,忽然朝沈琛问道:“这个姑娘怎么样?”
沈琛回过神来,看了看两位长辈的表情,两只手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苹果。
面上表情丝毫不变,礼貌的回答道:“萧法医经验丰富,工作认真,是个好同事。”
沈父见沈琛如此避重就轻的回答,明显有些不满意,轻哼一声。
萧父眼见好友还是一如既往地的样子,笑了笑,开口道:“好了,老沈,你就别为难孩子了。”
“你这个老狐狸,这么多年,这性格还是没改,就你会说话。”
话虽然满是埋怨,但沈父的语气却充满怀念与调侃。
“你不也是,这么多年,这性格还是一样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我想想…”
“傲娇!”
“对对对!他们年轻人都这么说,傲娇,你真是一点没变,嘴上永远都不留情。”
沈父闻言,难得没有嘴硬的顶上一句,面上充满了笑容,眼里渐渐泛起涟漪。
萧父同样如此,想着两人当年那些和妻子斗智斗勇的哥们义气。
两人间一时间气氛有些朦胧,沈父率先回神,不愿让沈琛看了笑话,嘴硬道:“老萧,你是不是服老了!
这还没处上几个小时,你怎么还哭上了,矫情!”
“你个糟老头子!就知道损我,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眼先泛红的!”
“我那是眼睛进沙子了!你也是,住这么大房子也不知道勤打扫着点儿,还有沙子呢!”
“呵呵!不好意思,房子每天都有人打扫,你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不跟你计较!”
沈父看了看亮的能当镜子用的地板,选择性无视,这些年,脸皮愈发厚的他连脸都没红。
反而倒打一耙道:“那就是你又弄脏了,下次注意,兄弟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净整事儿!”
萧父被这话噎的半晌没说话,无语的盯着沈父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说话。
引得沈父好奇的问道:“你看什么呢?”
“确实比我的厚…”萧父没立即回答沈父的问题,直到看的沈父快要爆发的时候,幽幽的道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即将要发火的沈父只得把火压下,看着萧父认真的表情,琢磨了半天,才琢磨明白是什么意思。
“呵呵…”对比沈父回以一阵魔性的笑声
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的沈琛,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不过,看着两人津津有味的样子。
又觉得难道是自己落伍了,四下看去,自己好多余,只得默默的双手拿起萧静塞给他的苹果啃。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魔性的啃苹果的声音打断了萧父和沈父的交谈,双双向着沈琛望去,眼神诡异。
引得沈琛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在两位大佬的眼神下面无表情的回视。
在双方弥漫开的诡异气氛时,萧静终于倒水回来了,把水放在沈琛前面的桌边。
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开饭,丝毫看不出刚才被问同样问题的是她。
吃完饭,在四位长辈,隐晦的语气到直白的催促中,再也装傻充愣不了的萧静和沈琛。
只得应长辈的话,上演一出美好的散步时光,在两人出门后。
臭味相投的两对父母同时登上阳台,开始观察两人的相处,默默看戏。
甚至还很有气氛的,在桌子上摆上瓜子花生还有糖,再加上一壶清茶。
嗑的津津有味,还有真人版的戏看,主角又郎才女貌,四人表示快活赛神仙。
楼下散步的两人毫无所觉,相顾无言,默默散步,仿佛只是为了完成长辈的命令。
“秦队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好,医生说,他心理问题很严重,现在被刘局关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话落,两人间又陷入沉默。
“萧法医,你…为什么选法医这个工作呢?”
“嗯…这个问题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的问过我。
“要是不方便可以不回答,反正我也是随便问问!”
“没什么不方便的,有很多人都奇怪过我有一对有钱的爸妈,不继承家业,反而选择了去跟死人打交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喜欢这个职业,喜欢尸体,因为尸体从来不会骗人,只要你有能力,所有的秘密一览无余。”
萧静的语气听着没什么变化,沈琛语气淡淡,好似无意的道:“有的人也不会骗人…”
“是吗?我没有见过!在我眼中,世界充满尔虞我诈,人与人之间充满了欺骗与隐瞒。
浮躁、负面、压力充斥在现在这个社会,隐隐让我有种感觉,好像这是我们人类的劫难。
度过则生,度不过则死。”
沈琛听不出萧静的话是什么意思,同时也有些挫败,每次跟她在一起,萧静的话总是似是而非。
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让他跟她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屏障。
两人仿佛两条永不交织的平行线,即使放到一起,不过也是各走各的路罢了。
反而他看到那个新来的杨潇的时候,隐隐感觉她有些吸引自己,冥冥中指引着自己向她靠近。
不过,沈琛有些抗拒,相比冥冥中的那股指引靠近杨潇,他反而更想靠近萧静。
在她身边,让他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像是心动的男孩儿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儿的那种暗恋的忐忑感。
“在沈队心中,觉得警察的意义是什么?”
“守护法律的权威,守护人民的公道。”沈琛虽然不知道萧静为什么问,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当有一日,人民觉得警察不公道的时候,你怎么看?”
“………”
“你觉得彼岸和暗网的存在是对是错?”没有在意沈琛的沉默,萧静继续问道
“………”
“你觉得秦屿的遭遇,值得同情吗?他的崩溃是不是懦弱和对信仰的不坚定?”
“………”
一连三问,问的沈琛有些呆,萧静转身,定定的看着沈琛,目光带有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看!你回答不了!不过,我想,你不是回答不上,只不过是站在你的立场可以回答。
但又觉得站在别的立场答案仿佛又是错的,所以你选择了沉默!”
“我问这些,不是想要逼你一定要说出什么,只不过是想要让你明白,世间的事情其实本身便没有对错。
只不过懂得人多了,就有了一个定义,而对的,也不过是多数人的意见,错的只不过是少数人。
而当有一天,多数人相信少数人的答案时,那个事情的定义便从错的变成对的。”
萧静牵起沈琛的手,带着他慢慢走远,直到消失在父母的视线中。
“你身上的气质太显眼了,过刚易折。”
“接下来我带你去的地方,不要下意识的排斥他们,试着用他们的思维方法想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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