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悟剑

“逸哥哥，你……喜欢修炼吗？”心妍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孟逸坐下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修炼，以前都是我娘亲逼着我修炼……”心妍眼中露出些许悲伤黯淡之色。
  孟逸躺下，双手抱头，说道：“我也不喜欢。”
  “真的？”心妍态度一转，仿佛找到了知音。
  “当然是真的。”孟逸确定道。
  但随即语气一转：“但总有一天，我们会慢慢长大，要靠自己去面对这现实。如果现在出现一个万物境的敌人，尚且有赵姨保护，可若是赵姨恰好不在，那么我们的结果会是什么？”
  “会……被杀吧。”心妍说道。
  “是啊，到时候，死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你若是被抓，敌人因你而设下陷阱，威胁你的亲人、朋友，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在你的面前，你就会明白，实力不够的痛苦。”
  孟逸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今日之功，皆是为了将来有一份自保之力，为了能守护自己的亲人、朋友和……爱人。”
  心妍沉默良久，似乎脑海中已经想到了孟逸所说的种种后果。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于是，孟逸讲了一个侠客行侠仗义的故事，故事中的反派，无恶不作，况且狡诈无比，为了对付主角，无所不用其极，也是听得心妍震惊连连，后怕不已，不过孟逸尺度把握的较好，主角总能出奇制胜，粉碎敌人的阴谋诡计，拯救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和很多无辜的平民，否则孟逸怕自己讲述的故事过于残酷，使得心妍彻夜难眠。
  主角也在某次英雄救美之后，结识了恋人，最后主角与伙伴们同心协力，一起击败了当世最大的恶人，成为了人人歌颂的英雄。
  主角和妻子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而心妍，也带着满足的微笑睡去。
  孟逸见心妍甜甜睡去，也是满意一笑。
  但孟逸不打算直接睡下，而是悄悄下了床，坐回桌前，开始翻看药草心得。
  毕竟现在的他，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这些知识，他还是早早记下为好。
  从赵姨口中得知，炼药一道，在武者的世界中乃是重中之重，武者修炼，突破，疗伤，大多指望这炼药，所以孟逸先拿了这一本药草心得，钻研药理，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不知何时起，孟逸睁眼，此时周围又出现了一片黑白混沌交错的空间，一如昨天的梦境一般。
  渐渐的又于混沌中逐渐形成一道身影，孟逸一愣，难道又是昨天的梦？
  待孟逸能认清那道身影，发现那身影此刻竟然变成了赵姨的样子。
  此时的赵姨手中拿着一把剑，身影完全显实后，便开始舞起了剑。
  “怎么回事？”孟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这剑法，正是赵姨教他的《天光十六剑》，赵姨舞动的身影，也和清晨时如出一辙。
  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假赵姨的身影，演示完后，最后的那一道剑气，竟直直朝着孟逸袭来。
  孟逸惊讶之际，连忙想要躲闪，可这橘色剑气带着剑法的威压，令孟逸动弹不得。
  轰，孟逸不出意外的被击中。
  但被击中的孟逸，只是化为了一片混沌，不消片刻，便又恢复了身形。
  “这……到底……”孟逸心有余悸，盯着这个假赵姨的身影。
  但此刻那个假赵姨的身影，似乎不再有进一步动作，而是闭眼静静伫立在那。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趁这段时间，孟逸开始思索起来，孟逸也开始意识到，这里，似乎并不是做梦那么简单。
  孟逸可以确定，自己的意识无比清醒，随后又看向静立在那里的“赵姨”。
  “剑法……对了，剑法。”孟逸意识到，此刻的眼前这个虚假的赵姨，应该是在等待着和自己比拼剑法，不然，那最后一剑的剑气也不会朝自己袭来。
  孟逸此刻稍微明白过来，这神秘空间，应该是想让自己在这练好这一套剑法。
  可自己手中，并没有剑，但孟逸是什么人，孟逸闭眼想象，片刻后一把竹木剑由混沌凝聚，出现在了他手中。
  但此刻孟逸的剑法只是花架子，如何和那个假赵姨对战？
  不过看那个赵姨毫无动作，于是孟逸自顾自的开始演练起剑法来，反正在这也不会死，他也不怕这个假赵姨突然袭击。
  一遍不行，那就两遍，三遍，毕竟赵姨说过，这剑法是凡人所创，既然凡人能练，他又如何不能。
  在这个空间内，他完全感受不到疲倦，于是便卯足了劲舞练这套剑法，由起初的生涩，变得逐渐熟练。
  随着剑法越来越熟练，孟逸白天那奇异的领悟，也越来越清晰起来，那是一种，引领自己前行的“意”。
  孟逸自从感受到这股“意”，便如同着了魔一般，不停的重复练习着这一套剑法，十遍，百遍，千遍，万遍，孟逸早已数不清楚，这套剑法似乎有着一股魔力，让孟逸觉得心中无比平静，执着异常。

  他隐隐感觉到，似乎只要自己一停，这奇异的感觉就会立马消散，所以他必须要利用好这个机会，彻底将这剑法领悟。
  孟逸不知在这空间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月，也或许是一年，他在这梦境空间，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概念。
  经历了无数遍的演练，此时的他对这套剑法的领悟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程度，就算让他倒着把剑法舞出来他也能做到。
  此时孟逸俨然一副剑道大师的风范，一套剑招行云流水，剑尖划过之处，都会有微光滞留，剑招所带来的威势，也在这片内空间不停激荡。
  此刻的孟逸，敢毫不客气的说，他对这套剑法的领悟，已不下于赵姨。
  见时机已然成熟，孟逸使剑发力，一道透明剑气挥出，朝着那假赵姨的身影斩去。
  那假赵姨蓦然睁开双眼，反手也是一剑，一道橘色剑气挥出，瞬间将孟逸的剑气抵消，两者相撞，化为了黑白色的混沌烟雾，片刻后消融不见。
  孟逸提剑而上，假赵姨也提剑相迎，此战，是最纯粹的剑法对决。
  没有现实中的刀光剑影，毕竟孟逸拿的是竹剑。
  不过孟逸和假赵姨对碰之处，皆是黑白混沌爆发，似乎在提醒着这里并非现实世界。
  孟逸起初，总是以相同的剑招对碰，可后来明白，如果一直如此，胜负怕是永远无法决出了。
  于是孟逸转换思路，靠着不同的剑招，去化解，去寻找这个假赵姨的破绽。
  可对面的假赵姨也不是无脑的机械，孟逸会变招，它明显也会。
  “这下难度可大了。”孟逸暗暗感叹，感觉这个世界对他这个新人不太友好。
  但孟逸也并不打算放弃，毕竟这个世界里，他感受不到疲倦，而且孟逸觉得，似乎不战胜这个假赵姨，自己恐怕无法在现实中醒来了。
  所以孟逸无论如何都要战胜眼前这个假赵姨，只见这黑白交错的混沌空间之中，两道身影不停碰撞，身前的微光都化成了一道道线，转瞬即逝，时而剑气迸发，在这混沌空间掀起一阵涟漪。
  五十回合，一百回合，两百回合，三百回合。
  孟逸剑法的进步是恐怖的，可孟逸却也越来越绝望，因为眼前这个假赵姨，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逸哥哥……”
  孟逸一惊，这是昨天的梦中心妍的声音，孟逸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心妍的身影，仿佛刚才只是一阵幻听。
  不过多亏了这一声，孟逸此刻思想清明了起来。
  《天光十六剑》，“光”这个重要的信息，差点被孟逸遗忘了，这个混沌空间，是没有光的，而这剑法，需要借光，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为什么非要是光？光的本质，是电磁波，同时也是能量的载体，所以，这剑法其实，是借用了光的能量，但在武者手中，这股能量可以用灵气替代，光的能量，便成增强剑法威力了辅助。
  这就是凡人武者的智慧吗？
  想通了这一点，那么接下来便是发挥想象力的时候了。
  一层薄薄的微光覆盖了孟逸的竹剑。
  孟逸知道，只要这种程度，就够了，这加出的一分，便是取胜的关键。
  果然，那假赵姨被这多出一分的威力压制的节节败退，最后孟逸抓住一丝破绽，一剑，斩灭了这个假赵姨。
  而这个假赵姨，最终也化为黑白交错的混沌，消散了。
  “成功了！”
  这是一场巧胜。
  “逸哥哥……”
  周围混沌消散，孟逸才发现自己似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心妍正在他的身旁，轻轻晃动着他的肩膀。
  “心妍妹妹。”
  “逸哥哥，没想到你居然偷偷熬夜看书，天已经快亮了，去床上歇息吧，这个样子多累啊。”心妍说道。
  “谢谢你，心妍妹妹。”孟逸激动的一把抓住心妍的手。
  “我已经不困了，既然天快亮了，我们一起去练剑吧。”孟逸拉起心妍的手便往外走。
  “啊，哎？”心妍似乎有点被孟逸这个亢奋的样子吓到了，但并没有挣脱孟逸的手，与孟逸一起走了出去。
  赵姨已然在院中。
  “小姨早。”心妍率先打了声招呼。
  “嗯。”赵姨微笑着回应。
  “赵姨……早。”孟逸的眼光有些躲闪，毕竟和那个假赵姨战斗了那么久，此刻看到真正的赵姨坐在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嗯，早。”赵姨依旧一脸微笑，但微微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眼神如此躲闪，这小子，不会是做了关于自己的什么梦吧，赵姨内心暗道。
  现在的孟逸只感觉清醒异常，回想一下，那套剑法依旧牢牢刻在心神之上，但与之前的领悟，已经完全不同了。
  孟逸拿起竹剑，按照在那神秘空间中的经验，开始挥舞起来。
  一剑一出，微光一滞，一套套剑招宛若行云流水，在孟逸手中展现出来。
  与赵姨闲庭信步的似跳舞的姿态不同，孟逸可是个大男人，剑法中增添了几分严肃认真，姿态中更是充满阳刚之气，仿佛孟逸展示的才是真正的剑法。

  第十六剑一出，一道透明剑气飞向空中，逐渐消融。
  赵姨端着茶杯愣在原地，心妍也看的小脸满是惊讶。
  “孟逸，这套剑法，你已经领悟了？”
  赵姨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呃，昨夜我苦思冥想，让这套剑法不停的在我脑海中演练，所以有所感悟，甚至在梦中也一直在练习，于是一醒来，就来试试，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孟逸脑袋灵光一闪，瞬间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赵姨还是难以置信。
  这种感觉就像你给你儿子买了积木，第二天他给你建了一座大厦，他还说是他梦游的时候盖的。
  见赵姨的美目一直盯着自己的脑壳，仿佛想撬开研究一番似的，让孟逸不由得发怵。
  已经……无所谓了，事到如今，孟逸也不再怕赵姨怀疑自己了，藏拙？藏个屁！
  自己今天，就是要以诚相待，他相信赵姨，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恶毒腹黑的笑面虎。
  孟逸又偷偷看向赵姨。
  赵姨那充满怀疑的眼神，此刻仍旧在盯着自己，应该……不是吧？孟逸感觉有点虚。
  已经……无所谓了，赵姨举起茶盏，欲喝又止。
  她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天赋异禀，这过目不忘之能，也颇让人羡慕，想当年，她可是花了四五天，才像孟逸昨天第一遍那么熟练。
  梦中悟道，她也略有耳闻，而且听他给心妍讲的故事，思想也比较正派，不像那种心怀鬼胎之辈。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赵姨露出怀疑的眼神。
  赵姨怀疑的目光正好对上孟逸滴溜溜偷看自己的眼神。
  “哇，逸哥哥，你也太厉害了吧，昨天刚学的剑法，今天就完全领悟了。”心妍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哈哈，运气好而已。”孟逸谦虚道。
  运气？自己在那神秘空间里练了不知道多久，甚至差点醒不过来，但是这些孟逸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什么？以诚相待？不存在的，自己活了这么久，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吗。
  “逸哥哥，教教我吧，我到现在还没有领悟这套剑法呢。”心妍撒娇道。
  “好好好。”孟逸理所当然的答应下来。
  于是孟逸开始向心妍讲解起了自己在那神秘空间领悟的心得体会。
  随后心妍与孟逸一起演练起来。
  此刻朝阳也缓慢升起，清晨的阳光也照进了这个清净的宅院。
  “赵姨说过，这套剑法，有固道凝神之能，我也能感受的到，因为这剑法的始终，正像武者追求的一生。”
  孟逸一边舞剑，一边说道，因为这天光的缘故，孟逸的气势，提升了一节。
  “起初，剑法势微，而我们的每一剑，都是在蓄势，就像武者，吸收灵气，增强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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