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努力

“雪莉，迈克，一个坏消息，你们的好莱坞之旅结束了。”

        what？

        台下台上，埃尔维斯·乔斯特仿佛没有听见身后大量选手站起的声音，仿佛没有感觉到胸前手指掐住肌肉导致的疼痛。无视了身边克里斯·安德森惊异的目光，表情平静地看向舞台上的一男一女。

        “还有一个好消息。经过昨天、今天两场比赛，我在这里宣布，你们成功进入了未来之星24强。”

        “是的，你们凭借绝对的实力，从我手中夺下了提前通过这一轮比赛的通行证。除非戴安，克里斯，普利西拉反对。”

        what！？

        被他话术吊在空中的选手表情各异。

        “反对？不！为什么反对？我当然不会反对！雪莉和迈克的表现值得这种肯定。”

        完整听完埃尔维斯·乔斯特的发言，双手按在他胸口的戴安·罗杰斯大声赞同。

        黑人女评审普利西拉，克里斯·安德森也没有异议，评审席后几十位选手羡慕惊呼，舞台上，迈克·波顿兴奋地将自己的幸运女神抱起在台上转圈，雪莉虽然也在笑，但却在享受这个好消息的过程中，抓住了台下那个男人扎向身边大家伙的刀。

        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

        介意她跟其他异性过分亲密？

        哦吼吼。

        这可真是一个好现象。

        他的眼神可真有趣。

        双手撑在迈克·波顿肩头，任由他抱着自己转了几圈发泄激动的情绪，雪莉在落到地上后感谢过四位评审，走下舞台时，视线在克里斯·安德森脸上停留了几秒。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声攻击被人抓住，克里斯·安德森并没有太在意。

        他相信他跟雪莉之间有默契。

        确定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这种事情来找他。

        “下一组，凯伦·沃德、杰森·科斯特。”

        交接舞台，比赛继续进行。

        雪莉回到观众席坐下，在下一组选手进行准备时，回应着周围参赛选手的恭喜，非常高兴地发现，所有人脸上虽然有羡慕，却没有嫉妒。

        有些时候，单纯爱着某件事物的人就是如此纯粹。理智在线时，绝对不会恶意看待比自己更强更优秀的人。

        天生善妒的人不是没有，但却是极少数。绝大多数并不是真的心胸狭隘，而是看到听到的成功太多，痛恨只有自己在不断经历失败的心态失衡。

        “祝贺你，雪莉。”

        “谢谢，劳伦。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定能够进入24强。”

        与附近选手寒暄片刻，最后收到劳伦·蒙蒂尼的祝贺。雪莉笑着与这位自己相当看好的对手拥抱了一下，在台上选手开唱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比赛上。

        提前进入下一轮很棒，但她依然不能放松。她既没有进入五强，拿到大学推荐信，也没有与唱片公司签约，收获自己创作并演唱歌曲的版权。

        目前这种情况，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正式比赛还没到，她需要更加专注。

        ……

        “啊哈！亲爱的莱昂，又一条，创作控制条款？这难道就是星环唱片对我的客户表现出的诚意？”

        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

        雪莉在艾尔蒙地市，nbs电视台总部酒店忙于比赛拍摄，手握她职业发展与经纪事务的肯·贝克也没有闲着。

        昨天下午，他一接到星环唱片公司老板，莱昂·麦克奈利私人助理打来的电话，立刻放下手头为客户考察专业造型师的前期准备，来到比弗利山附近的乡村俱乐部与对方见面。

        目的很简单。

        不奢求一次搞定客户的合约，这也不可能。

        只希望能够正式展开谈判。

        “莱昂，莱昂，我以为你会这么快就联系我，是看好雪莉的未来。可我没有想到，你的看好，竟然连每首歌91美分的音乐人版税都要打折扣。”

        快速但仔细地将手上的合同草案看完，肯·贝克一副不知道该怎样评价眼前这份合约一样，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创作控制条款。如果雪莉使用自己创作的歌曲录制唱片，每首歌的音乐人版税将减少25？这一条非常可笑，我的客户并不急于签下合约，甚至她的家庭条件足够负担她自己灌录唱片，通过mca寻找唱片公司发行。”

        肯·贝克强调。

        “莱昂，知道她和我为什么会把星环唱片列为第一选择吗？非常简单，因为星环唱片有发行能力，因为星环唱片纯正的乡村音乐基因，因为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与艾伦家成为邻居的克里斯·安德森的推荐。”

        “相信我莱昂，想想我客户的个人形象，你认为我的兄弟——哦，不，我在说什么？我想说的是，你认为有哪个喜欢异性的男人，能够抵挡那副面孔带来的冲击？”

        乡村俱乐部高尔夫区休息室内，上身穿白色t恤衫，下身搭配深色裤子的光头男人，明显听懂了身边经纪人的暗示，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打，无声回想了一下那个女孩出色的样貌，承认未来的事情也许会这样发展。

        但是，未来只是未来。作为一家独立运营多年的唱片公司老板，他确定眼前的年轻人，更想星环唱片签下他代理的客户。

        理由是版权。

        星环唱片愿意与他们协商版权。

        这在其他任何一家公司，都是很难得到的待遇。

        “……莱昂，或许我应该详细为你介绍一下我的客户的家庭情况。我想你一定能通过这些信息，看到她身上蕴藏的无尽潜力。”

        “哦？我很好奇。请详细为我说明，贝克先生。”

        听到年轻的mca经纪人这样说，星环唱片老板莱昂·麦克奈利，收回投向落地窗外高尔夫球草坪的视线，貌似非常感兴趣的用眼神示意肯·贝克继续。

        “就像我刚才提到的，我的客户家庭条件非常不错，家庭财富毫无疑问居于国内人口5那一个层级。父亲是爱尔兰裔，母亲是英格兰裔，从小就在学费高昂的私立学校学习。家族成员、家庭环境，绝对是相对保守的乡村音乐受众乐于接纳的类型。”

        一边说话，一边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詹姆斯·艾伦、安妮·艾伦，盖里·艾伦的照片，推给莱昂·麦克奈利看。肯·贝克像是还嫌爆料的信息不够一样，进一步为自家客户增添砝码。

        “想想她的成长环境，我已经可以预见，当这一切曝光后，除了保守的中南部美国人会接受她。身处精英阶层，对乡村音乐并不感兴趣的美国人，也会因为她的脸和家庭环境接受她。”

        “这里我有一个建议，也可以说是我的兄弟，克里斯·安德森给出的成熟建议。星环唱片与我的客户签约后，不需要把她的风格限定在传统的乡村音乐上，而是应该尽量向流行乡村靠拢。最大限度发挥她外形方面的优势，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变化过的乡村音乐圈注入新的活力。”

        口脑并用，绞尽脑汁向唱片公司推销自己的客户。

        肯·贝克一直在乡村俱乐部待到下午五点，才结束了这次与星环唱片老板的对谈。

        走出这家客户非富即贵的俱乐部，西装革履的经纪人先生，来到停车场开门上车发动引擎，沿着道路开了十多分钟。拐了个弯，视线捕捉到开阔的比弗利山风景后，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右手锤了一下方向盘找了一个地方停车，掏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复盘着今天的一切。

        总的来说，预期目标达到了，通过对那份合约某些条款的质疑，展现了自己这方的态度，同时还以此为契机，进一步介绍了自己客户在其他方面拥有的优势。

        不过，他也必须承认，今天下午说的那些话里，有许多内容绝对不能透露给他的兄弟和客户知道，要不然或许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

        但是！

        他虽然会为此感到抱歉，机会来临时，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利用。

        这是他身为一位经纪人，推销自己客户时的基本素养。

        这是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坚持。

        嗡——

        “嗯？”

        总结着今天的工作细节顺便抽烟放松，装在怀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几下，肯·贝克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客户发来的信息。

        进入界面打开详情，他一眼看完，呼出一口烟无声微笑。提前闯入未来之星24强？他并不觉得这有多么了不起。

        看看眼前的景色吧。

        开阔的视野，错落的豪宅，繁茂的花木，几分钟一辆维持安全秩序的警车，或许未来某天她的客户搬进这里居住时，他才会稍微称赞一下她取得的成就。

        眼前一场比赛的24强算什么呢，又不是最后的冠军。

        是的！他应该告诉那个小姑娘不要太骄傲。

        哒哒，哒哒哒。

        想到就做，对自家客户要求极高的肯·贝克手指飞舞，很快编辑好一条过分冷静的信息发送出去，想了想，又给兄弟发了一条信息求证，防止这中间出现不太好的意外。

        一两分钟后，肯定的答复很快返回，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不必要的事情，他坚信自己的处世哲学无比正确。

        虽然一部分人会觉得过分现实，但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能帮助他的客户取得成功。

        “莱昂·麦克奈利。”

        “哼哼，这是第一次谈判，希望下一次，星环唱片能拿出更有诚意的条件。”

        猛吸一口，抽尽最后一节烟。肯·贝克灭掉烟头，最后看了一眼路旁山体的景色发动汽车，往mca奖章创意经纪公司的地址驶去。

        半开的车窗中，某位新人女歌手的歌声飘出窗外，肯·贝克听了短短几句就确定这个人没有任何前途。

        相对的。

        他有绝对的信心，相信自己的客户雪莉·艾伦，能够凭借自己的声音和外形，在这个国家甚至是这颗星球闪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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