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欧阳的母亲想自杀

随着梦中记忆的增多，欧阳的思考模式也越来越偏向梦中人的思维模式，那个名为地球的没有修真没有妖兽的纯科技世界，同样叫作欧阳川的地球人。不过欧阳毕竟还有着诞生九州的记忆，时刻记得自己出生于九州，并没有完全同化为地球人的思维模式。

        所谓庄周梦蝶，有时候欧阳也会迷惑到底哪一边是真实，哪一边是虚幻，是地球人欧阳川是真实的，还是九州人欧阳川是真实的。而在最近的记忆中，欧阳得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那就是穿越。

        地球人欧阳川进行了一次穿越，在他穿越之时还获得了名为血之法则的力量。

        如果欧阳想的没有错的话，恐怕地球人欧阳川的穿越之旅的尽头可能就是在九州转世轮回，重生为九州人的自己了。

        基于这种思想，若是无法获得力量，无法在这片九州大地上好好游览一番的话，欧阳实在是不甘心。毕竟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怎么不能看一看异世界的大好河山。

        只是想要在九州大地上旅行，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不行，那些名山大川中不仅有妖兽，还有一些隐藏起来的妖族。他们可对人族是恨之入骨的，而且其中还不乏只差一步就可登临仙界的强大存在。

        身怀异族血统，无法踏上修行之路，这对欧阳的确是一个打击。不过现在，欧阳看到了获得力量的一线曙光。

        明州城有着高高的城墙，城墙厚达100米，用堪比精钢的昆仑岩砌成。这些昆仑岩都取自雷州境内的昆仑山，想要从高原昆仑墟上将昆仑岩运到云州靠近东海的边境，所需要的财力实力不是一般修真世家可比。由此可见，当初的欧阳家拥有多强的势力，据说明州城的建立，还是欧阳家那位仙人先祖出手帮忙才完成的。

        只有昆仑岩还不足够抵挡每三十年一次的妖兽潮，那个时候不仅仅有大量的妖兽会在妖族的驱赶之下冲击城市，还有一些隐藏于妖兽群中的妖族前来攻城。为了抵挡这些妖族，由昆仑岩砌成的城墙上还添加了防御用的符文以及阵法，进一步强加城墙的防御力。

        现在明州城的城墙依然发挥着保卫城市的功能，帮助明州城抵御一些可能出现的外敌，只不过同时，这道城墙也限制了明州城的发展。

        毕竟是古代建造起来的城墙，为城池预留的空间对于现在的明州城来说已经有些不足，整个城池内部已经建满了建筑。所以明州城的世家们正在商议是否需要拆掉一部分城墙，向外扩建明州城。

        古时那种兽潮一来，所有村镇的人族进入附近的城市，依靠城市城墙抵御兽潮的情况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一方面是仙盟在有计划的猎杀妖兽，不仅仅是城市周边地区，那些人迹罕至的地区也会定期前去绞杀。

        另一方面是当初天妖国的妖族们遗留下来妖族也越来越少，这些妖族们要么飞升入天界，要么寿元已尽死去。新生代的妖族对于人族没有太过深厚的仇恨，还会想办法混入人族城市去，甚至进入修真门派。

        没有足够的妖兽数量用于攻城，也没有那么多妖族想要毁灭人族，兽潮出现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少，近百年已经没有出现过这种兽潮了。

        而且人族修士们有意交好新生代妖族，对于这些混入人族城市、修真门派的妖族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对方不暴露，修士们就当作没看见。

        近些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域异族进入九州，修士们就更加放任这些妖族进入人类的世界。相较于无法修真，且会连累后代的外域异族，同样能修真，且后代在修真之路上更有天赋的妖族就很受欢迎了。

        欧阳的母亲就是一位外域异族的女子，一头红色的长发让她有着不同于九州修士的独特风情，而且有着一部分异兽血脉的她在近身战上也不输给欧阳的父亲。

        据欧阳母亲的讲述，母亲是逃入九州的，她这样的存在在九州外的世界会被某些人追杀，逃入九州的母亲遇上了外出历练的父亲，父亲帮助母亲打发掉那些追杀的人。标准的英雄救美故事，之后母亲和父亲一起周游九州，最终回到明州城结婚。

        在嫁给父亲前，欧阳的母亲并不知道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后代无法修真，无法踏上九州大地唯一的成功之路，修真在九州大地就是一切，只有能够修真的人才能获得权力地位金钱美女，才可以成为人生赢家。当时她还抱怨爷爷他们阻拦两个人在一起，和父亲一起对抗爷爷奶奶，强行嫁入欧阳家。

        所以在知道修真对于九州人的重要性后，欧阳的母亲一直都有些内疚，是她连累了欧阳家，让欧阳家从此衰落下去。

        不过母亲也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她在知道问题后，一直想用其他方法帮助欧阳家重新崛起，回到明州城顶级世家之列。然而修真是九州人的一切，一切根基不立足于修真就无从谈起。

        从明州城数十所学堂中的一所离开，欧阳一路上都能听到周围群众异样的目光和一些闲言碎语。大多数人都会欧阳感到可惜，他们认可欧阳家主母这些年的努力，只不过无法修真的她和无法修真的下一代少主，终究是无法重振欧阳家。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很恶毒地嘲讽欧阳，他们都是被曾被欧阳家处罚过的人。世家即是城市之主，也是城市的执法者。

        走在路上，欧阳深深地叹息一声。

        回到位于明州城北部的欧阳家宅邸，欧阳果不其然看到了情绪低落的母亲，一头红色长发披散开来，整个人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不用靠近都能感觉到她很失落。

        十分的努力都无法换来一分的回报，欧阳的母亲已经越来越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自己是否害了欧阳家。

        目光移向一旁的侍女，侍女向欧阳轻轻摇了摇头，顺便比划了两个字。

        【果然如此吗！】

        欧阳心下叹息一声，缓缓走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我回来了。”

        “哦……”听到欧阳的声音，母亲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擦了擦脸庞的泪痕，“小川你回来了啊，今天在学堂过得怎么样？关于出城试炼的事情……”

        “妈妈，我要参加出城试炼。”

        欧阳母亲的手臂僵住了，好一会后她才继续抚摸欧阳的脑袋，一把将欧阳抱进怀中，“……如果你决定了，妈妈不会阻拦你的。只是你要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紧紧抱住欧阳，母亲的身体抖动起来，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似乎放开怀抱的话，欧阳就会从眼前消失，再也见不到。

        “妈妈，没问题的，我不会有事的。”挣开母亲的怀抱，欧阳用手擦了擦母亲脸庞的泪水，“我的身体里有妈妈的血脉，一定可以觉醒那份力量的。”

        欧阳的母亲今天又一次自杀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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