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黑色噩梦

八云紫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欧阳再拒绝的话估计那枚世界碎片中可能存在的生灵就会被八云紫直接碾死了。

        转生之后的欧阳已经不会再像虚空漂流时期那般冷酷无情，动不动就仗着自己的能力去屠戮生灵，摧毁星球。

        “那么我怎么去？从世界碎片的外壁上开个口子钻进去，还是……”欧阳朝世界碎片刺入乐园幻想乡的那根针努了努嘴。

        “你随意就好。”八云紫很开心，拿折扇挡住嘴笑了起来。

        欧阳盯着八云紫，希望看到她挪动位置，无论是更靠近世界碎片还是返回幻想乡都可以，至少不要待在虚空当中。然而就算欧阳盯着八云紫看，她也只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带着欧阳返回幻想乡或是靠近世界碎片的打算。

        于是，唉叹一声之后，欧阳撑起自己的能量防御，顶着虚空侵蚀返回幻想乡，一头扎入天界当中。

        一进入天界，欧阳就明白为何说那枚世界碎片已经在干扰天界的正常运转了。

        天界是一个天圆地方形的世界，地面无限宽广，天空无限高，这里没有星球与宇宙的概念，只有一片看不到也摸不到边际的大地，与蔚且摸不到顶的天空。

        此时此刻，在天界无限高的天空当中，一个呈现着不规则缺口的圆洞出现在那里，从圆洞向下探出一条金属质地的残破高塔，高塔倒立于天空之上，塔基深入圆洞内部，塔尖朝向天界大地。

        从天空中不断落下之时，欧阳也在不断打量着这座突然出现的倒立残破高塔，它应该是那枚世界碎片的一部分，正是它刺入天界才让世界碎片与乐园幻想乡相连。

        从那座倒立的高塔之中不断散发出某种精神波动，正在引导或是引诱拥有一定实力的生物前往那座高塔，攀登上高塔并进入世界碎片。

        隔着这么远，欧阳已经看到有一些天界生物正不要命一般飞向那座倒立高塔，它们一边飞行一边还攻击拥有同样意图的生物，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够进入那座诡异的倒立高塔。

        “还好，暂时没有看到仙人与天人出现。”放下搭在额着眺望的右手，欧阳喃喃自语到。

        接着右手一挥，鲜血自手腕处飞出，在欧阳面前形成一道空间门，直抵那座倒立高塔的塔顶。

        一步踏出，欧阳便感觉到天旋地转，就好像天在脚下，地在头顶。

        这里的重力是相反的？

        坠落到塔顶之后，欧阳就这样躺在高塔地面，看着头顶上的苍茫大地，看着那漫无边际的森林，看着那些正头朝下飞行的各生物。

        翻身坐起，欧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座高塔上堆积了大量的灰尘与机油，就好像数百年没有清洁打扫过一样。

        手腕一翻，收回鲜血，凝聚出元气光剑，欧阳看着平整的地面，果断挥剑向下。

        咔啦！

        地面被破开一道裂口，欧阳随之跌落到下一层的空间。欧阳不想去找向下的通道，直接暴力打破地面一路向下好了。

        连着打碎三层地板，欧阳已经发现这座高塔每一层的高度都足有十米以上，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可疑的管道线路以及意义不明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在欧阳出现时会拿机械眼球扫视欧阳几秒，之后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也不管欧阳这个入侵者。

        打通到第四层时，欧阳稍微停歇一会，他能感觉到某种力量从自己出现在第一层时就向往自己身体内钻。只不过因为欧阳的反应足够快，那种力量跟不上欧阳下降的速度，至今还停留在第一层，正在找欧阳身处何处。

        抬头仰望着自己打出来的裂口，欧阳看到在裂口的边缘出现一些机器人，它们拿着材料开始填补欧阳打出来的裂口。

        如此看来，这些诡异机器人确实是在修缮这座高塔，只是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放任高塔残破的外观不处理，只修复高塔内部出现的问题。

        等了一分钟，在黄金瞳的注视下，欧阳看到了自己在第一层时感受到的东西。

        那是一团黑气，宛如深渊一般黑暗的黑气团，正气势汹汹地扑向欧阳。

        后撤一步，欧阳避开这团黑气团，让它撞击在地板上散成一地更小的气团。

        随意地拿元气光剑斩向这团黑气，黑气就好似被铁剑分开的水雾一般，散成两团更小的黑气，并没有消失。

        而在欧阳的元气光剑划过之后，所有黑气气团就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全体在瞬间硬化为结晶体，朝着欧阳的方向射来。

        欧阳的反应也很迅速，直接召唤出一圈门板大小的光之圣剑将自己围在正中，以此来抵挡黑气结晶。

        只是出乎欧阳预料，这些黑气结晶完全无视了欧阳的光之圣剑，纷纷穿过光之圣剑撞向欧阳的身体。也只有欧阳挥舞着元气光剑的方向上没有黑结晶接触到欧阳的身体，那些黑结晶都被元气光剑斩碎。

        元气光剑与光之圣剑唯一的区别便是意志，元气光剑由欧阳的元气凝聚而成，元气中蕴含着欧阳的意志，所以元气光剑上带着欧阳凝练的意志。

        现在黑气结晶可以穿透光之圣剑，却会被元气光剑斩碎，也就意味着这些黑气结晶的本质是偏向精神攻击的东西。

        既然这是针对精神攻击的东西，那么欧阳也就不怕了。自从掌握了将精神海中的精神力外放的技巧，欧阳的精神力中便携带着绝望之光的绝望概念，任何与欧阳的精神直接接触的行为，都会给连接者带来危险，绝望之光的绝望感染力可不是说笑的。

        那些黑气结晶入侵欧阳的身体，直入欧阳的精神世界，它们要操控欧阳的精神，让欧阳成为它们的奴仆。

        来！向伟大的海伯伦之王献出一切！献上你的！献上你的精神！献上你所拥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海伯伦之王！！狂热的宣言响彻欧阳的耳边，隔绝了欧阳所能听到的一切，甚至隔绝了欧阳所能感知到的一切。

        现在欧阳只能听到这反反复复的一句话，站在一片黑暗当中听着这句和邪教没什么区别的口号。它没有向欧阳解释一切，只是不断重复着，要欧阳献上一切。

        然而欧阳不为所动，只是冷漠地旁观着。

        来！向伟大的海伯伦之王献出一切！献上你的！献上你的精神！献上你所拥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海伯伦之王！！虽然伟大的海伯伦之王暂时失去了他的力量，暂时失去了他的！但是他的精神还在！他依然还是海伯伦的王！

        欧阳挑了挑眉，黑气带来的宣言已经出现改变了。

        海伯伦的王！万能的海伯伦的王，是他改变了海伯伦，是他创造了海伯伦的一切！他现在只是暂时失去了，失去了力量，可他还在，他还在改变着一切！但是他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他的身体已经衰老！他的精神已经不再坚韧，他在害怕着死亡，他在恐惧着死亡！他甘愿位居人后，他甘愿成为赫尔德的走狗，甘愿为她做事，为她建造这么一座通天之塔！

        欧阳摸了摸下巴，感觉这个世界碎片当中还是有明白人的，居然想到了建造通天之塔来吸引异界生物。

        海伯伦的王！不！他已经不是那个无敌的海伯伦之王！他已经不是那个万能的海伯伦之王！他只是一个怕死的懦夫，一个怕死的糟老头子！他不配海伯伦之王的称号！他不配！！

        漆黑的世界轰然倒塌，欧阳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在欧阳前方不远的地面上，黑气幻化为一团烂泥般的东西，挣扎着，哀嚎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踢了踢那东西，欧阳发现这玩意已经算是废掉了，对自己的主人绝望，进而对自己存在的意义感到绝望，现在这玩意没有自我毁灭已经算好的了。

        摊了摊手，欧阳一剑打破地板，继续暴力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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