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希望

双手抱胸地看着春日，欧阳右手食指很有规律地点在左臂上，一言不发。

        被欧阳看得有些拘束，春日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她现在已经能够体会到那些身体有残疾者的感觉，毕竟在春日的认知当中，没有能力的她在学院都市中就是一个残疾人。

        听完春日对自己情况的描述，欧阳大致上能够确定春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春日本身拥有着世界境的力量，只不过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拥有那份力量，就好像那份力量是寄宿于她身体当中，而不是春日掌握的力量。正因为春日没有掌握那份力量，所以春日总会在无意识间使用出那份力量，而这个情况在阿尔修斯等人看来就是一种危险情况。

        为了避免出现危险情况，阿尔修斯在见到春日的时候就对她施加了封印，将那份世界境的力量封印起来。阿尔修斯是世界境，而且是二阶世界境，位阶上要比春日还要更高一些，自然是可以封印住春日的力量。

        在阿尔修斯之后，八云紫也在春日身上施加了封印。两位世界境施加的封印，以现在的春日绝无可能打破，除非她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从内部一点点侵蚀掉封印，且封印不再加固。

        春日是世界境，是一位位阶达到虚空顶级的存在，学院都市的能力开发自然是无法对她起到作用的。除非春日用力量模拟能力，不然她是不可能开发出能力的。

        可以说，就算是欧阳也无法帮助春日，毕竟就算欧阳恢复到可以进入世界境状态，以一阶世界境的欧阳想要对抗两位二阶世界境施加的封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了，因为并不是欧阳在街上偶然碰到了春日，是欧阳主动来找春日，而且是阿尔修斯请求欧阳去找春日的。

        为什么阿尔修斯要让自己去找春日？欧阳也想过这种问题，在听过春日现在的情况之后，他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

        “你的事情我大概是了解了，不过我现在可能无法为你提供帮助。”在春日眼中的绝望加深一层，泪水掉落之前，欧阳连忙说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需要去打个电话，求助一下外援。”

        愣了两秒，春日抹去双眼的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低着头没有抬起，春日感觉欧阳离开位置，不知去了哪里。确认欧阳已经离开，春日再无顾忌，将头埋在桌子上，轻声啜泣。

        欧阳离开，春日哭泣，这一情况在咖啡店的其他顾客与店员看来，简直就是无情渣男与痴情女的剧情。顿时所有人都对欧阳报以鄙视，对春日报以怜悯。

        离开位置，走入咖啡店的洗手间，欧阳用个人终端联系上阿尔修斯。

        “阿尔修斯，你让我来找春日，是不是打算将春日的力量解放出来？”开门见山，欧阳直接说出阿尔修斯的计划。

        “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欧阳大人。”阿尔修斯不慌不忙地回到，“介于凉宫春日是一个外来者，她对幻想乡没有什么感情，想要让她恢复力量，前提是她对幻想乡有好感，不会危害到幻想乡。”

        “那要怎么做？你让我去找她，应该是想让我帮助其解除封印吧？话说啊，她身上的封印应该有两层，只解开你那一部分应该不足以让她恢复全部力量吧？”

        “只需要解开一部分就可以，她终将恢复力量。不过在那之前，欧阳大人您需要让她……爱上你。”

        “……啥！？你说啥！？”

        “这是最简单快捷让她对幻想乡产生正面感情的方法，只要她将她的心系在欧阳大人您身上，就不需要担心她对幻想乡产生不好的想法，不用担心她会做出危害幻想乡的事情。为此，我为您准备了一整套计划。”

        接下来，阿尔修斯为欧阳简单叙述了计划流程。

        简单来说就是由欧阳去告诉春日她拥有着强大的潜力，她可以掌握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仅仅是学院都市的能力开发是无法将这份力量发掘出来的，她需要另一种能力开发方式，而欧阳手中正好有这种能力开发方式。

        听到阿尔修斯的计划，欧阳长舒一口气，“这样真的可以吗？”

        老实说，听到阿尔修斯说要让春日爱上自己的时候，欧阳吓了一跳。再听到阿尔修斯有一套计划的时候，欧阳心中生起了一股负罪感。

        欧阳同意将春日绑在乐园幻想乡，让她认同乐园幻想乡，让她帮助乐园幻想乡，为此用某些计划让春日对乐园幻想乡死心塌地在欧阳看来是完全可行的。但是要让欧阳为了做到这些事情而去骗取春日的感情，去当一个骗女孩子的渣男，欧阳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做不到。

        所以在听到整个计划当中，完全没有骗女孩的部分，欧阳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可以了，之后欧阳大人您只要多出现在春日面前，多去帮助春日就可以了。”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她，让她安心。”

        “这是解开封印需要的药物，请让春日每天一粒，保持服用。”

        接过阿尔修斯通过空间通道送来的药瓶，欧阳走出洗手间，迎着众人奇怪的目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

        干咳两声，欧阳拿出那瓶药，将之递到春日面前，“学院都市的开发方式并不是万能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因此而开发出能力来的。春日，你拥有着巨大的潜力，当你将这份潜力完全开发出来后，你将会真正君临学院都市之巅。

        “这种药能够帮助你的能力开发，只要你服用它，你就可以掌握力量，拥有属于自己的能力。”

        看着面前的药瓶，听着欧阳的话，春日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捂住嘴流泪，害怕自己这个时候哭出来。

        多少天里，每当入睡之时，春日都会陷入巨大的恐慌与没有能力的绝望。原以为自己是特殊之人，自己可以见到世界上最有趣的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可现实却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春日。

        醒醒吧，你只是一个凡人。春日不止一次听到有某个声音这么对自己说。

        春日知道，自己见证了世界的奇妙，见证的世界的伟大，见证了掌握世界之人的存在，可下一秒，她就如同那些普普通通的凡人一样，被那些伟大、奇妙、神秘的存在抛弃，成为背景版的一部分。

        自己不是主角。春日曾经对自己这么说过，想让自己放弃那些不切实的幻想。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知晓了那些奇妙、那些有趣的存在是真实的，春日又如何能够放弃呢！

        所以春日就感觉自己行走在一条漫无边际的黑暗通道当中，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出口，亦看不到光明。明知若走回头路可以很轻松走出去，可春日怎么也无法转身，她不想转身离去，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走下去。

        现在，深陷于黑暗的春日见到了希望的光芒。

        “春日，你有在听吗？”恍惚间，春日似乎听到了欧阳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春日慌乱中抹去了泪水，有些惊慌地回到：“我在我在。抱歉，刚刚欧阳先生您说了什么？”

        见春日这个样子，欧阳只能无奈一笑，“这个药，每天一粒，吃完了再联系我。对了，若是你开发出能力之后，也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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