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留堂

做了一晚上梦的坏处，就是早上起床头疼欲裂。阿米莉娅起床时甚至连站都站不稳，眼前一片模糊，她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要失去视力了。

        赫伦还在睡。阿米莉娅看向窗外，天还没有大亮，月亮还没有落下，但是太阳早就已经在遥远的东方露头了。

        阿米莉娅轻悄悄地下了床，用手抚了一下猫头鹰笼里的雪球。雪球抖了抖翎羽，迷迷糊糊地睁开了金棕色的眼睛。

        她没有把雪球像布莱恩一样扔进猫头鹰塔——雪球太小了，她怕它被别的猫头鹰欺负，所以把雪球藏在寝室里。

        “雪球，我们出去转转吧！”阿米莉娅打开猫头鹰笼，将雪球放到校袍的口袋里。她从行李中抽出自己的魔杖，缩到袖口里放好，她得以备万一——尽管她现在一个咒语也不会。

        阿米莉娅打开寝室的门，穿过赫奇帕奇休息室和走廊，跑到草地里。清晨的露珠还没有散去，不久，她的黑色皮鞋已经满是泥泞了。

        “幸好我没有洁癖，要不然现在我就要抓狂了。”阿米莉娅提起了裙子，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走路，她尽量绕开那些水洼“有时候我真的感觉这个校袍太宽松了，行动都感觉不方便。”

        雪球飞在阿米莉娅旁边，同意似的点点头。

        来到了黑湖边，阿米莉娅一屁股坐到草地上脱掉鞋袜，沾一些水擦拭着鞋子：“雪球，来我肩膀上呆着，别把自己弄脏了，但是你得注意，你可不能抓烂我的校服。”

        雪球不太满意地咕噜一声。

        等到斯内普从禁林里收集完魔药材料出来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黑湖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头发颜色和身后的晨曦如出一辙，连脸颊都镀上了一层金黄。她小巧的脸庞紧绷着，淡金色眼睛里满是专注。她肩膀上的小毛球正在啄自己身上的羽毛，时不时的啄一下小女孩的脸。

        斯内普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就这种一丁点的小东西，别说送包裹了，能送个信都不错了。

        有些东西真是好看但不中用。

        阿米莉娅没有发现禁林入口的教授，她用食指轻敲了一下雪球的脑袋：“雪球，不准你再啄我了！”

        雪球更不高兴了，它仰着脑袋叫了一声，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阿米莉娅正想说些什么，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想，禁林和禁林边缘都是不允许学生靠近的，我说的对吗？”

        阿米莉娅打了个冷战，她哆哆瑟瑟地慢慢回头，好像开了慢动作一样。

        她对这个声音无比熟悉。这个如同一把大提琴的音色，她在梦里已经听到过太多次了。

        斯内普正站在她身后，眉尖颦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米莉娅。这不禁让阿米莉娅想起那个撞了自己的斯莱特林的男孩——难道斯莱特林的人都这么喜欢拿下巴看人吗？？？？

        阿米莉娅抓过雪球塞进兜里，她连忙起身，低着头，光滑柔顺的发丝滑落下来，盖住脸颊：“抱歉，教授，我……”

        斯内普打断了阿米莉娅，似乎无心听她讲一些没用的废话，他漆黑的眼眸扫过阿米莉娅胸前的院徽：“介于你是初犯，赫奇帕奇扣三分。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就是扣五分加留堂了。”

        阿米莉娅从地上抓起皮鞋，朝斯内普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教授，教授再见。”然后一溜烟跑走了，连鞋也没有来得及穿，像一只受惊逃跑的兔子一样。

        梅林啊！才刚开学，我就让赫奇帕奇的分数变为负数了。阿米莉娅欲哭无泪。她开始坚信斯内普教授绝对不会是梦里的男人，这性格差别也太大了吧！

        阿米莉娅钻回寝室，吵醒了赫伦——她得庆幸这一届赫奇帕奇的人少，寝室里住的只有她们两人。

        “阿米莉娅，你被皮皮鬼追杀了？”赫伦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她半眯着眼睛，口齿不清地问。

        “不，他比鬼更恐怖！”阿米莉娅像一只受惊的仓鼠一样，她瞪大着眼睛，仿佛刚看完恐怖电影回来一样“我宁愿我今天早上遇见的是皮皮鬼！它把我扔进黑湖里也行！！！”

        赫伦抬了抬眉毛，疑惑地问：“你遇见谁了？”

        “我去禁林边缘遇见了斯内普教授！而且他还扣了赫奇帕奇三分！！！”

        “那的确挺惨。”赫伦极为同情地望着阿米莉娅。

        阿米莉娅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柔软的触感和布料的顺滑感让阿米莉娅好受了一些，焦躁地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

        “咱们第一节什么课？”阿米莉娅转了个身，仰面朝天望着床上的帷幔。

        “你现在最想上的课。”赫伦坏笑了一下“魔药学，和拉文克劳一起上。”

        “我什么时候想上魔药学了？”

        “因为魔药学是斯内普教授教的！哈哈哈哈哈！我赌你一定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毕竟才开学第二天就被扣分了，而且还是私闯禁林！”

        禁林对于阿米莉娅真的非常迷人。她喜欢那种神秘又安静的感觉，而且里面还有许多新奇的植物和少见的魔法生物。

        阿米莉娅不喜欢冒险和违反规定，但她仍然决定自己还会去禁林的。扣掉的分自己再加回来不就好了。

        阿米莉娅跟随赫伦来到了魔药学教室，雪球此时正在她的口袋里呼呼大睡着。魔药学教室没有赫奇帕奇休息室那么温馨，它的墙壁上全部摆满了一些装着动物内脏之类的瓶瓶罐罐，灯光微弱，沉重潮湿的气味压得阿米莉娅呼吸困难。

        阿米莉娅找了一个靠窗的后排位置坐了下来，赫伦本想和她坐一起，可她拉文克劳的男朋友非让她去第一排和自己一起坐，赫伦无奈地耸耸肩。

        “男友太粘人真是没办法，但你知道拉文克劳的男生对我来说魅力太大了！”赫伦一脸“甜蜜的苦恼”“他们又博学又睿智儒雅，而且蓝黑色的院服真的好好看！”

        所以你喜欢他的原因就是因为拉文克劳的衣服好看吗……阿米莉娅一脸无奈：“你才十一，谈恋爱是不是太早了？”

        “现在父母不在这里，你还不好好谈恋爱？他们又不会知道。这种刺激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好不容易把赫伦打发走了，阿米莉娅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这个窗户朝阳，似乎是整个教室唯一的光源。阿米莉娅将脑袋放到窗台上，呆呆地望着禁林的方向。

        爱德华从外面走进来，走到阿米莉娅旁边，恭恭敬敬地问：“我能坐到这里吗，温斯顿小姐？”

        阿米莉娅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本来就是给你留的位置。”

        爱德华笑着坐下来，手里的魔杖随着修长手指转动起来：“没想到啊……我们小白眼狼居然还会给我留位置？”

        “谁是白眼狼？”阿米莉娅伸手使劲揉了一把爱德华的头发，反问道。

        “我又没有说你的名字，”爱德华眯起眼睛，清澈的蓝眼眸里因为阿米莉娅的发色而染上金黄“对了，我新学了一个咒语，要看看吗？”

        阿米莉娅向四周观望了一下——除了前排的那一对小情侣正在卿卿我我，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了。

        “看好了。”爱德华抬起魔杖，在空气中轻轻挥动了一下，划出一个优美流畅的弧度“坩埚飞来！”

        放在一旁的坩埚应声而起，稳稳地落在爱德华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飞来咒。”爱德华让坩埚归位，然后收回了魔杖。

        “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好学了？”阿米莉娅举起爱德华的魔杖看着上面的花纹“被拉文克劳的学习氛围影响了？”

        “确实如此。看着我们宿舍的人空闲时也不玩而是去图书馆看书、学咒语，最后在寝室里施展出各种各样的咒语，的确会让人感到紧张。”爱德华点了点头“早知道我还是去赫奇帕奇了。”

        阿米莉娅用爱德华的魔杖轻击了一下空气，感受到了轻微的魔力波动。她放下魔杖，掏出一颗柠檬味的手工糖抛进嘴里“要吗？”

        “我应该给你说过不让你吃太多甜的东西，阿米莉娅。”爱德华接过糖果，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阿米莉娅。

        阿米莉娅吐了吐舌头：“没办法啊，我嗜糖如命。”

        正说着，斯内普大步迈进教室，手一挥将全部的窗户关上，遮住了阿米莉娅旁边唯一的光源。

        “把书翻到第三页，”他的音色圆滑低沉，还故意放缓了语调，咬字清晰“谁要是在我的课上乱挥魔杖，他的学院将会受到扣分的惩罚。”

        斯内普和麦格教授一样，很容易地就将课堂安静下来，但是很明显的，魔药课教室的氛围直至冰点，特别是在两个男生迟到之后。

        这两个迟到的格兰芬多男生非常“荣幸”的得到了一人扣五分的处罚，还被罚了留堂打扫盥洗室。自此，魔药学课堂上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斯内普布置完熬制缩身药剂的任务后让组队完成，阿米莉娅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材料叫什么名字正在翻书寻找时，爱德华已经戴上龙皮手套开始切材料了。

        爱德华将雏菊的根切碎，缩皱无花果去皮，毛毛虫切成薄片。只不过在切毛毛虫时，阿米莉娅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她极为讨厌昆虫，甚至讨厌昆虫胜过讨厌那三个总是欺负自己的男孩。

        阿米莉娅向坩埚内滴入一滴耗子胆汁和少许水蛭汁液，她很奇怪为什么魔药材料都这么奇怪，正常人都难以接受。

        熬制了两三分钟之后，爱德华关掉火，用魔杖引导着那些魔药倒进小玻璃瓶子里，贴上了名字缩写的标签。

        魔药的成色极为好看，而且也没有失误。斯内普走过来，拿起那个小玻璃瓶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黑色披风在身后滚动着：“布朗先生和温斯顿小姐第一名做出成色非常不错的缩身药剂，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加五分。”

        一旁的赫伦就不是那么幸运了，当他男朋友错滴了三滴耗子胆汁还错扔进去一把豪猪刺时，坩埚突然炸裂，里面绿色的药水喷射出来。

        要不是斯内普及时抽出魔杖施了一招通通加护，那么现在赫伦和她男朋友估计早就在校医务室里接受庞弗雷夫人的悉心照顾了。

        斯内普看着碎成块状的坩埚和马上要滴落到地上的魔药，他甩甩魔杖将桌上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愠怒地看着吓得即将哭出来的赫伦，语速也变得迅疾：“看来奥尔森小姐刚刚没有认真听我的授课，不是吗？你们没有把教室炸掉是不是感觉很失望？因为你们的出色表现，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各扣十分！”

        好吧，赫奇帕奇的分数又变成负数了。这次换阿米莉娅同情地望着赫伦。

        经过这次魔药事件，听说赫伦和她男朋友分手了。阿米莉娅拍拍赫伦的肩膀，语气很老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这么早谈男朋友了。”阿米莉娅笑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白牙。

        “哼！我这次肯定要找一个比较纯正的拉文克劳！”赫伦抱着手臂，不满地瞅着阿米莉娅“我前男友根本就是个学渣，哪里能被配得上称作拉文克劳啊！”

        “可能他有什么比较被罗伊娜拉文克劳看中的品质吧……”

        赫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拽住阿米莉娅的肩膀，暖棕色的眼眸盯着淡金色的眼眸：“对了！你那个拉文克劳的朋友——就是姓布朗的那个，长得还蛮帅的，介绍给我认识呗！”

        “啊？泰迪啊？”阿米莉娅想了想爱德华的模样，然后摇摇头“我感觉你跟他不适合。”

        “为什么？你不尝试怎么知道？”赫伦拉着阿米莉娅的胳膊左右摇晃着“拜托了，介绍给我认识嘛！他真的长得很帅，而且学习好像也很好的样子，这么好的男生在旁边，那我不得先下手为强嘛…”

        “可是……”

        “你要是不介绍给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哼！”赫伦假装生气了。

        “别别别，我介绍给你就是了……”

        赫伦一把将阿米莉娅抱进怀里：“谢谢你！阿米莉娅，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呵……呵呵…”阿米莉娅尬笑着。如果自己真的这样问爱德华，问他要不要和赫伦交往试试，不知道爱德华会不会杀了自己。

        记得在麻瓜世界上小学时，阿米莉娅帮一个女生给爱德华情书，爱德华本来高高兴兴的，后来一看到信的署名，脸一下子就黑了，而且三天都没搭理自己——尽管阿米莉娅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这次不光是递情书，而是直接相亲了……

        阿米莉娅咽了咽口水，为自己的命运担忧着。

        下一节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飞行课，像阿米莉娅这种恐高症患者，对骑扫帚这种事情一概不感兴趣——但这可是第一次骑扫帚飞上天！

        阿米莉娅小时候总是在学校大扫除时拿着扫帚假装自己是女巫，准备腾空而起——有一次她因为魔力暴动真的飞上天了，只不过后果是头破血流在医院躺了三个星期。

        一年级新生是不允许带扫帚进入霍格沃兹的，他们就只能去学校储藏室拿一把校用扫帚。阿米莉娅听到上次撞自己的那个斯莱特林男孩大声朝同伴炫耀着说：“这种校用扫帚速度太慢了，我爸爸新给我买的光轮1000，性能要比这种好上几千倍！”

        她不满地撇撇嘴，先挑了一把看起来比较新的扫帚，然后站在一旁等着苏菲娅挑选。

        苏菲娅挽着阿米莉娅的胳膊走出去，音色冰凉：“那个沃雷真的很吵。”

        “沃雷？”

        “就是上次撞你的那个，他很吵，很爱慕虚荣，而且我很烦他。”苏菲娅好看的眉毛简直皱的快要打结了。

        阿米莉娅还没见过苏菲娅这么厌恶的表情：“为什么啊？”

        “他最近在追求我，但我认为他只是为了图新鲜罢了。”苏菲娅似乎很厌倦谈论这个话题“因为我是斯莱特林一年级唯一的混血，他们都是纯血，因此总是嘲笑我的血统。我看他为了和我交往，就是因为要更好的嘲笑我吧！”

        “为什么斯莱特林会这么在乎血统呢？”

        “听说这种血统理念从萨拉查斯莱特林那里就开始流传下来了。”苏菲娅解释说“萨拉查斯莱特林认为血统是非常必要的，于是斯莱特林学院从来不招收麻瓜出身的学生。”

        “而你们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就好多了，你们学院的创始人都愿意接受麻瓜出身的学生。”

        阿米莉娅突然想起赫伦满是泪水的脸和支支吾吾的那句“泥巴种”，她还想起父亲的那封信，上面的那句“你是纯血，这对你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血统理念真是魔法世界最令人感觉唾弃的东西……阿米莉娅想。

        霍琦教授有像鹰一般的眼睛，她的震慑力似乎毫不逊色于麦格教授。她审视着站成两排的小蛇和小獾们，像是在挑选猎物一样。

        “现在，你们站在扫帚的左边，然后说‘起’！”

        阿米莉娅照着老师的示范，对着扫帚说：“起！”

        可扫帚一动也不动，阿米莉娅又紧绷着脸，语气强硬了一些，对着扫帚命令道：“起！”

        扫帚在地上蹦了蹦，然后极不情愿地跳到阿米莉娅手里。

        那个叫沃雷的男孩子似乎早就拿起扫帚了，他正一脸蔑视地嘲笑着旁边刚被扫帚打到脸的男孩，然后时不时地瞅苏菲娅一眼。

        苏菲娅头都没抬，她正假装研究扫帚上的花纹，顺便躲开沃雷炽热的目光。

        阿米莉娅凑到苏菲娅面前，用手肘碰了碰苏菲娅，暧昧地说：“哇呜～咱们沃林顿小姐很受欢迎嘛！那男生的眼睛恨不得贴你身上。”

        苏菲娅无奈地抬头看来沃雷一眼，沃雷连忙扭过头，装作和同伴聊天：“你不要说得这么恶心好不好……”

        “不是我说得恶心，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要不你现在问问沃雷，是不是想把眼睛贴你身上？他肯定会说‘是’。”

        “别这么油嘴滑舌。”苏菲娅推开阿米莉娅，小巧的脸满是平静“霍琦教授让飞起来练习了。”

        她抢先一步蹬地，顺利地飞上天空，朝下俯视着阿米莉娅：“我比你快咯。”

        “不公平！你刚刚又没有说要比赛！”阿米莉娅抗议，随后也飞上了天空。

        沃雷跟着阿米莉娅也飞了上来，他凑近苏菲娅的旁边，高傲地抱着手臂，仰着脸看着苏菲娅：“沃林顿，要不要我教你魁地奇？我坚信我总有一天会成为找球手，加入斯莱特林校队的。”

        “不用了，谢谢。”苏菲娅很客气的拒绝了。

        可这种礼貌在沃雷眼中就是一种轻蔑，他恼羞成怒地揪着苏菲娅的衣领，浅灰色是眼睛里闪着火光：“你这个肮脏的杂种！不要给脸不要脸！”

        说完，他似乎还觉得不解气，于是一巴掌打到苏菲娅脸上，苏菲娅白皙的小脸立马红了一片，像是要滴出血一样。

        阿米莉娅迅速抽出魔杖，杖尖对准沃雷的下巴，她很罕见地发怒了：“放开你的脏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喂，怎么，上次一句话都不敢说，这次就开始逞英雄了？”沃雷同样抽出魔杖指着阿米莉娅“你们上一节好像是魔药课——也就是说，你现在一个咒语都不会，是吧？”

        “那也见不得会输给你这种卑鄙小人！”阿米莉娅挡住苏菲娅，让苏菲娅下去报告老师。

        “没关系，在老师来之前，我也能好好扁你一顿！”

        “统统石化！”沃雷率先甩出一个阿米莉娅没有听过的咒语，险些命中阿米莉娅，却被她翻身躲过了。

        “粉身碎骨！”“除你武器！”“飞沙走石！”“乌龙出动！”沃雷朝阿米莉娅甩出一堆冗长的陌生咒语，阿米莉娅只能一个个躲过，却还是被“飞沙走石”咒划中了脸，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阿米莉娅颤抖着举起魔杖，念了一句唯一听清沃雷说的咒语：“统统石化！”

        沃雷大概没有想到阿米莉娅竟然会记住自己说的咒语，他没有反应过来，石化咒命中了他，然后他掉下扫帚。

        阿米莉娅吓坏了——她根本就没想要杀死沃雷。她骑着扫帚俯冲下去：“羽加迪姆，勒维奥塞！”

        阿米莉娅在沃雷落地前一秒使用了一个自己最为熟悉的咒语，沃雷轻轻地落到地上，阿米莉娅松了口气。

        这时，霍琦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刚好赶到，看见了阿米莉娅对沃雷举起魔杖，沃雷被石化的场面。

        “梅林的胡子啊！”霍琦教授对着沃雷使出了一个反咒，然后把他搀扶到校医室去。

        “温斯顿小姐，你擅自用魔法攻击同学并使同学受伤，赫奇帕奇扣十分！外加一周留堂！”斯内普神情薄怒，语调迅疾。

        “可这并不是阿米莉娅的错，院长。”苏菲娅向斯内普展示了自己脸上的红印“是沃雷先骚扰并且打了我，阿米莉娅才替我出头，而且是沃雷先动手的……”

        “可温斯顿小姐也对同学使用魔咒了，不是吗？”斯内普一脸厌恶和不耐烦“而且是在她不清楚魔咒的威力的时候！”

        “那为什么沃雷就没有被罚呢？”苏菲娅毫不在意斯内普越来越颦蹙的眉头“他也对阿米莉娅使用魔咒了……”

        斯内普打断了苏菲娅的话：“因为他是受害者！斯莱特林的学生在我这里永远有特权，赫奇帕奇的学生早就该清楚自己的定位了！”

        阿米莉娅轻轻拽了拽苏菲娅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我知道了，教授，下课后我会去找费尔奇先生领留堂任务的。”

        斯内普的视线划过阿米莉娅，然后转身离去了。

        苏菲娅绞着手指，直到把自己的手指绞得通红：“阿米莉娅，对不起……我还得你们学院被扣分了，而且你还要留堂……”

        阿米莉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反倒安慰起苏菲娅来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真心感觉留堂挺好的，毕竟可以让我的霍格沃茨生活更丰富多彩一点。”

        苏菲娅一下子抱住了阿米莉娅：“阿米莉娅，我要陪你一起留堂。”

        “陪我一起？”阿米莉娅诧异地看着怀里的苏菲娅“你怎么陪我？”

        “用缩身药水啊！”苏菲娅朝阿米莉娅眨眨眼。

        “你们确定……真的要和我一起留堂？”阿米莉娅看着眼前拿着缩身药水的苏菲娅、爱德华和比尔“而且一下子还是三个人！”

        “朋友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比尔装模作样地举起手里的小玻璃瓶“干杯！”

        三人一饮而尽。

        不多久，他们就缩得和雪球差不多大小了。阿米莉娅将他们装进深深地口袋里——当然是另一个口袋，不是装雪球的那个——因为雪球总是想去啄一啄这些小矮人。

        阿米莉娅见到了城堡外等候着自己的费尔奇，他佝偻着腰，手里提着一盏落满灰尘的灯。

        她连忙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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