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奥杜尔的最后一夜

银色的光芒闪耀众人视界，整个摇曳的黑暗天空都在这一刻被完全点亮，古神的痛呼在众人脑海里炸开，让之前濒临溃败的防线在这一刻平稳了下来，银色的“海洋”铺满了地面，朝着古神所在的湖泊快的“流动”，所到之处的一切，都被无情的吞噬了。

        不管是刺穿地面的触须，还是疯狂攒射的黑暗魔法，甚至是地面，布满了尤格萨隆黑血的地面，都被覆盖，被撕扯，被粉碎！

        那些银色的英灵已经和狄克的存在联系在了一起，狄克不死，他们就不会消亡！

        他们手持银光四溢的武器，砍杀沿途的一切，尤格萨隆的触须刚刚举起，就被几十个英灵跳上触须顶端，那尖锐的骨刺和恐怖的吸盘无法阻止这一切，锋利的武器和存在性的秩序在这一刻硬生生将弥漫的混沌砸了回去！

        就像是一把蓄力之后的重型铁锤，管你前方挡住的是什么，只是蛮横的推过去，一切皆休。

        尤格萨隆的咆哮声让整个囚笼的空气都在颤动，那其中混杂的混沌气息更是如同一波一波不断袭来的风暴，不过在越来越扩大的秩序之境的范围里，这种混沌被削弱到了一个可以被接受的程度。

        秩序天使如果要正面对抗尤格萨隆，也许会出于劣势，但如果只是维持秩序结界，他全身上下洋溢的力量，绝对不会顷刻间溃败，对于秩序天使来说，他本质上已经和尤格萨隆一样，已经跨入了凡生物的层次。

        实际上，如果不是狄克还尚未完全掌握秩序天使化身，否则就算是正面和尤格萨隆碰撞，圣骑士也不一定会输，他和古神完全是两个极端，敏捷和力量，秩序和混沌。

        他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为了处决眼前这一切，阻碍秩序存在的一切。

        “嗷！”

        刚才还狂暴如愤怒的灭世魔神一般疯狂的抽打着触须的尤格萨隆，在这一刻却只能艰难的防御，并不是说它无法进攻，每一根触须的挥舞都能将眼前碍事的银色光流击溃，但它们的数量永远不会减少。

        在影之国当中的海拉加尔不管死伤多少，只要影之国的规则还在，只要那个半位面还在，那些海拉的叛逆英灵就永远不会消亡，眼前的英灵军团也是一样，秩序天使的存在，就是它们的影之国，只要天使不死，它们就能通过存在性的秩序，无限的复生。

        它们已经成为了秩序天使的一部分，已经成为构成狄克所在的一部分！

        当生命没有死去的时候，拳头就永远不会停下攻击！

        “哈哈哈！这就这样！就是这样！”

        全身都布满了黑暗之血的海姆达尔抬头看去，无尽的英灵将他包裹在其中，就像是回到了瓦拉加尔的英灵军团当中一样，他不再是孤军奋战，秩序的力量充斥在他身体周围，早已经化为了英灵之躯的他举起已经满是血迹的双拳，将金色的怒气包裹在拳头之上，前冲，矮身，冲拳！

        “砰”

        足有3o多米长的黑暗触须在这一刻被巨力蛮横的砸断，黑色的血肉横飞，英灵并没有停下攻击，而是伸手从地面上拿起了烈焰金刚爆炸之后剩下的残骸，就像是提着一把扭曲的金属长枪，他跟随着银色的光流不断向前，那沉重的钢铁在他手中变成了最疯狂的攻城武器，他只需要横扫横扫，再横扫，沿途的一切，都那么被清除一空。

        狂热的战士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感觉到从背后的空间里传来的秩序力量，只要银色的旌旗不倒，这一战他们就不会失败！

        沉默的英灵们跟在冲锋的海姆达尔身后，面对从各个方向袭来的触须，他们没有躲闪，而是在被击中之前，将手里的武器狠狠的刺入眼前的黑暗血肉当中，这样饱含秩序力量的攻击一次也许并不能伤害到尤格萨隆，但当它的次数在极短的时间里，达到数万次的时候，即便是古神，也要在这样的攻击下退却。

        这就是英灵军团的真正意义，将一个人的力量，转化为一个军团的力量，当质量无法击溃对手的时候，就重现出数量的极端优势，古神的触须再多，也不可能比英灵的数量更多！

        这种战术有一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字...群殴，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战术往往很有效。

        秩序天使的大爆又一次为岌岌可危的战场赢得了时间，在刚才的那连续两波爆的精神碾压里，第一次被击伤的诺兹多姆活动着身体，让自己从囚笼的墙壁的凹陷里走了下来，时间之王已经很久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伤势了，但在秩序重新占据上风的战场上，他也不吝惜于再一次将已经出现的胜利之光不断的扩大。

        淡黄色的时间魔法在战场上不断跳动，以诺兹多姆的时间权柄，被击伤，被击溃的那些同伴，又一次从重伤中归来，身体被洞穿的托里姆，被狠狠砸入湖泊之中的霍迪尔，还有伊瑟拉以及已经昏迷过去的阿莱克斯塔萨，在淡黄色时间的跳动中，他们又一次站了起来。

        “进攻！他撑不了太久了！”

        时间之王虚弱的声音在所有人耳中响起，他肩膀上那个不断的往复循环，就像是永远流不尽的时之沙一般的沙漏中的细沙已经所剩无几，这代表着这个时间线里的诺兹多姆已经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量，这也是所有人，参战的所有人最后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红龙女王和蓝龙王第一时间飞上天空，将灼热的龙息和疯狂而暴躁的魔力喷洒于战场之上，让英灵组成的银色光流不断的挤压黑暗混沌的存在空间，就像是两军对垒一般，将属于黑暗混沌的那一方不断的击溃，不断的斩杀。

        但这不是胜利的方式！古神的存在如此的诡异，以至于即便是解决了肉体的存在，还得面对它们更疯狂的灵魂，而所幸，在战争开始之前，狄克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米米尔隆快的跑到维持着英灵军团存在的秩序天使的身边，从他脚下的地面上提起了那个一直被狄克挂在身边的灰色符文口袋，然后将其扔向了天空，

        “托里姆，接住它！”

        “唰”

        蓝色的雷电在空中跳跃，在下一刻，出现在了那灰色符文袋子的旁边，带着闪电头冠的托里姆一手打出一条不断分裂，如电蛇一般的流窜的雷电之网，将前方重重叠叠成一道血肉城墙的触须轰出了一条裂痕，另一只手将那袋子提在手里，他的声音也恍如雷霆一般低沉，

        “这是什么？米米尔隆？”

        “把它扔进尤格萨隆的肚子里！扔进去！”

        机械守护者大声叫到，“那是可以让我们杀死它的玩意，总之，扔进去！”

        托里姆不再多问，一道蓝色的雷霆跳入银光和混沌不断争夺的空间里，但托里姆化身的雷霆还要继续向前，却被触须和混沌死死拦住，在无可阻挡的银色光流已经让尤格萨隆的优势极端脆弱的情况下，古神自然不可能放任一个能对它造成严重伤害的守护者靠近它的身边。

        托里姆手里的乌米尔战锤闪耀雷霆光芒，犹如利剑一样，将层层叠叠的触须削去大半，但即便如此，在开始全力防守的尤格萨隆面前，他在短时间之内也无法突入那防御当中！

        “为我打开缺口！”

        托里姆的声音传遍全场，下一秒，灼热的龙火，极致的严寒冰霜，疯狂的魔法吐息就混杂在一起，砸在了他眼前的血肉城墙上，过近百根触须在这一击里被砸断，一个血肉的伤口伴随着尤格萨隆的咆哮声出现在了托里姆的眼前，但就在雷霆之神准备跳入其中的那一刻，熟悉的能量波动伴随着眼前触须之墙的蠕动，又一次爆开来。

        “精神碾压！小心！”

        伊瑟拉的示警声让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将能量壁垒撑在身前，尤格萨隆满含恶意的咆哮又一次遍布全场，混沌的靡靡之音在所有人心底响起，托里姆的身体也被实质性的音浪击退，更糟糕的是，他手中的灰色布袋被那声音击中，其上的符文疯狂的闪耀，然后就像是过载一样，在这一刻完全被撕开。

        内部的青铜色战锤从布袋中滑落，落向地面，被跳起来的海姆达尔接在手中，但下一刻，一条黑色的触须就从英灵身后将他死死捆住，然后甩向天空，海姆达尔的身体在空中挣扎着，但他没有飞行能力，只能绝望的抓着手里的毫不起眼的战锤，向下方坠落。

        在他身体下方，古神盘根错节的牙齿，盘旋着打开的恐怖巨口，一圈圈锋利到让人头皮麻的倒刺，就像是一个活动着的绞肉机一样，纵使龙王们已经用最快的度冲向坠落的英灵，但在尤格萨隆的精神碾压之下，谁也无法救下他了。

        “嗷！第一个死者...接下来就该你们！”

        “噗”

        就在海姆达尔坠入古神的嘴里的那一刻，一直在挤压这触须存在空间的银色军团也悄然消失，就像是光雨渗入大地一般，那银色的光流飞快的向着来时的方向收了回去，维持着秩序天使状态的狄克在这一刻从天使状态里退了出来，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被米米尔隆扶住了胳膊，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就像是真正力竭了一样。

        原本和黑暗分厅抗之的银色天空在这一刻重归于厚重的黑暗，在米米尔隆的呼喊声中，所有的还在进攻的守护者和龙王，也都回到了狄克的身体，圣骑士拄着秩序重剑，他抬头看向眼前重新张开了触须的古神，在失去了英灵军团的压制之后，这个古神似乎又重新掌控了局面，

        那厚重的，一圈圈保护着古神躯体的触须一点一点的向外打开，就像是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恶之花，露出了其中已经千疮百孔的外壳，在那外壳之上，那一道几乎将它一刀切成了两半的伤痕如此的触目惊心，还有那些被洞穿的伤口，让尤格萨隆看上去凄惨到了极点。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呵呵...真可惜，你们差一点点，就能击败我了，渺小的生物们...”

        阴沉的声音在大厅中央响起，在每一个人的心底里响起，“你们差点就做到了连泰坦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但可惜...你们还是输了，不得不说，你们的顽强可真让我惊讶...但混沌还是笑到了最后，奥杜尔是我的了！”

        “不，你高兴的太早了。”

        圣骑士猛然抬起头，他的脸上还有一抹无法掩饰的虚弱，但他的目光里却如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大守护者的权限在这一刻被完全打开，整个奥杜尔就像是呜咽的巨兽一样，在遥远的风暴峭壁的群山中，那已经被强制停机的造物主引擎在这一刻爆出了万丈的光芒，这个泰坦建立的监狱的能量循环重新开启。

        供应整个奥杜尔的能量源在狄克的命令下飞快的过载，它就像是一条暴躁的怒龙一样，在泰坦能量的管道中来回窜动，它急需一个缺口，将被完全激活的能量排除出去。

        狄克的视界里，一个绿色的光点在眼前混沌的黑暗最中心开始闪耀，就像是一个能量输送的道标，他的左手在这一刻猛地握成了拳头。

        “克苏恩的死亡难道没有教会你一个道理吗？不要随便乱吃东西！”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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