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喜欢停在喉咙

“还在等我啊，意儿”。声音里夹杂着疲倦和歉意，言翼柏轻轻坐在了王意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

        王意没有说话，把头靠在了言翼柏肩上，他为她抹去了脸颊的泪水。今晚，他们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第二天闹铃准时响起，王意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目，还沉浸在昨天的甜蜜中，那种微痛的甜蜜令她不能忘怀。

        当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旁边的位置，手却扑了个空。

        她失望地知道，言翼柏又提前去上班了，自从公司新总裁上任，言翼柏所在部门是公司最忙的，言翼柏又担任负责人，所以天天早出晚归。明明他们在一个公司，却不像是一个公司的人。

        想到这里王意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她并不是爱抱怨的人，这一点言翼柏也是如此。

        这就是两个人毕业后那么久，却还是能默契的走到一起。

        愣怔了几分钟后，王意下意识拿起手机看时间，这时才发现言翼柏一个小时前给她发地信息。看着短信，王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两个都不擅长说情话的人，总是用最朴实地行动默默爱着对方。

        王意昨天把自己真正交给了言翼柏。她知道真么多年除了姨妈一家人，就是言翼柏真正对她好了。

        两个人在公司还是保持着秘而不宣地关系。

        这天，王意帮言翼柏复印文件，帮他送到总裁办公室，放在那里正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了深沉而极具魅惑地声音：“你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却像一快磁铁一样吸住了王意的身体，使她动弹不得。

        王意一直低着头走路，没注意豪华的总裁椅那会儿转了过去，后面还坐着人呢。

        现在椅子转过来后，她停下脚步在原地却没有勇气抬头，心里默默说着：王意，你个蠢蛋，总裁在这里你都没发现”。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认识我”？

        “王意她从来没有正面见过新总裁范逸成，平时也只管好自己工作的分内之事，这一点他和言翼柏完全不同。

        她不知道心里给自己打了多少次气，终于抬起了头。

        在二人眼光对视那一刻，王意有点恍惚了，眼前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范逸臣看着她发愣，有点不自在还是强装镇定。也没有继续问了，为了避免尴尬，他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王意急忙转身，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刚才糟糕的表现让她懊恼不己她还想解释，刚要转身。突然听到秘书踏着嘎吱嘎吱的高跟鞋进来了。

        “范总，老夫人来了。”话音未落，这时推门进来一位雍容华贵得中年女士。

        王意打消了想要解释得念头，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往出走，没曾想撞在了老总裁夫人身上。

        “哎呦”！

        “对不起，对不起”，王意对着老总裁夫人赶紧道歉，然后低着头急忙出去了。

        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总裁夫人那一刻被她的样子惊住了，她走后老夫人发呆了很久。

        另一边的范逸成从看着王意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的发笑到看着母亲迟迟发楞，他也渐渐收回了那副笑容。

        这天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后来在公司里，王意像开了外挂一样，一路升职，短短几个月内她从一个小职员连跳三级被提拔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

        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试图问过她之前的上司，但没有人知道原因。

        她跑总裁办公室越来越勤了，她每次进去都能看到老夫人在，那天冲撞走的太急，她才知道原来老夫人如此平易近人，而且每次见她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很熟悉很亲切。

        王意现在比言翼柏都忙，之前都是王意每天等言翼柏回家，现在换言翼柏体会等人的滋味了。

        周六这天，言翼柏等王意到很晚她才回来。“谢谢你每天等我，可我今天真的好累，真是责任越大身上的担子越重，我吃不下了，就想赶紧睡一觉”。

        王意进门后还和平时一样的口气对言翼柏说。然后把包往沙发一扔，鞋都没脱，一头倒在了床上。

        餐桌旁的言翼柏，这时完全黑脸，看的出他在强忍着怒火，他放下手中正要给王意准备的碗筷。穿着拖沓的鞋子，走到了床前。

        王意感觉到有人靠近，强撑着疲惫翻了身，看着黑框眼镜下的言翼柏眼里滑过的那丝失落，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工作的她振坐起来。

        “意儿，我们聊聊天吧，”言翼柏舒缓下语气先开了口。

        王意还似以前那般耐心道：“好呀，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工作最近怎么样，言翼柏摘下眼镜一边擦拭一边不紧不慢说着”。

        “我挺好的啊，就是身上担子重了，要处理的事情特别多，我估计忙完这一阵儿就好了吧”。

        “最近，公司传你升职的事意儿，我觉得你有必要和大家解释一下”。

        言翼柏不痛不痒的语气带有不屑或者嘲讽，竟然像个旁观者一样以最温柔的语言，却是在质问王意。

        王意似乎没听出来这话里有话，她那双月牙眼这时蹬成了铜铃转动下眼珠子，漫不经心回道：“我觉得可能是公司领导看我顺眼想要培养我吧”。

        第九章心生间隙

        在王意天真的解释完后，言翼柏眼神幽幽的看向她，用手扶了扶眼镜，哎了一声，然后转身出了卧室。

        床上的王意已经累瘫了，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言翼柏一会返回卧室，为她脱掉了外套，轻轻盖上被子。随手拿了自己的被子去客厅睡了。

        这一夜言翼柏辗转难眠，王意是他的女朋友，看着她事业蒸蒸日上，他压抑心里本能的不平衡。

        公司关于王意的风言风语，挫败着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感。他知道以王意的工作能力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晋升，可是看王意刚刚的样子她确实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翌日清晨，他们两个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去上班。

        一路上，上班高峰期的地铁上，两个人都快被挤成了肉饼贴在一起，言翼柏紧紧抱着王意，生怕她被人咸猪手似的。

        公司早会，他们两个作为部门代表都参加了，散会后，其他人陆续返回岗位。

        “王意，你留一下。范逸成依旧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发号施令，见他冷冷的继续说道，一会我妈过来，这段时间她挺喜欢你的，人年纪大了就喜欢找人说话，你陪她好好聊聊吧”。

        “可是，范总我昨天的报告一会儿还得交呢，昨天太累了没做完。”王意说着睁大无辜的双眼稍显无奈地看向了范逸成。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王意渐渐发现了范逸成冷峻的外表下那颗温柔的心。

        王意自己心里也清楚，以她的工作能力没有如此之快的速度被提拔到这个位置。

        她也想要知范逸成究竟因为什么顶着被全公司人质疑的压力，要提拔她，加上言翼柏昨晚的表现，她决定好好问个清楚。

        “莫非是因为和时不时来的老夫人聊的来”？这是她开口前心里最后的疑问。

        “范总，那个，我能问您个问题吗”？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口问道。

        她望着远处老板椅上的范逸成，清晨的阳光和他的脸庞仿佛融为一体，显得更加闪耀，，这就是自带高光的人吧。

        她痴痴地有些看呆了，好似也在享受这晨间地美好。

        “你要问什么，范逸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意”。他的声音不像从前那般冰冷，仿佛升高了一些温度。

        “范总，来公司这两年，我工作做的其实并不算很好，为什么提拔我呢”。虽然调岗申请上写着，因我工作表现优秀，可那都是唬人的，比起同期进来的的同事，我对于公司地贡献也没有很突出，每天只是做好分内之事，到点下班”。

        这次王意一股脑把自己地疑问都说了，感觉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像个孩子般一脸无辜眼巴巴看向范逸成。

        范逸成不自然地摸了下今天的新发型，头微倾到一边顿了三秒，转头后深情脉盯着王意。

        过了好大一会儿，尴尬又显无奈地抿抿嘴道：“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那就是什么原因”。

        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一个电话铃声打破了凝固地尴尬空气。

        “好了，你去忙吧，我妈今天有事不过来了”。挂断电话后范逸成对王意说道，然后继续忙碌他的工作了。

        看样子很难从他口中知道答案，不如下次等老夫人来了，问老夫人吧。王意心里这么想着，也就没再问下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最近这些日子，王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升职可能和老夫人有关，通过这几次地接触，她觉得老夫人的感觉那么熟悉。

        但想想自己大学之前在家乡街坊邻居都认识不全，可老夫人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有她每次微笑，明明那么熟悉，到底是谁呢？

        王意心里挨个把从小到大认识的人，捋了个遍。当她脑海出现姐姐时，当事人“青莲阿姨”。

        这青莲阿姨是在她们三四岁时，从外省过来嫁给了他们的邻居，但后来听说不到两年，扔下刚出生的儿子和老公不知所踪。

        那年青莲阿姨老来她们家，特别喜欢姐妹俩，总是抱着她们亲亲还经常给她们买玩具。尤其，青莲阿姨笑起来，那个笑容，对，就是老夫人。

        但20多年过去了，人的容貌变化太大了，再加上那时她太小了，记忆可能也会出问题，也说不定。没有十足的证据，王意不敢贸然认定老夫人就是当年的青莲阿姨。

        她心里默默有了主意。

        这天照旧老夫人来到公司了，王意放下手中的工作，去范逸成办公室见她。要说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每次老夫人都会和她简单聊聊生活和她自己的情况。

        范逸成也是出了名的孝顺，自己的办公室每次都成了母亲和王意聊天场所，他也不在意房间里就她们三个人，王意和老夫人说着，他听着。

        今天老夫人还给王意带来了礼物，看着老夫人递过来的名贵手表包装盒，王意着急忙摆手。

        “哎，王意，你就收下吧，难得你和我投缘，以后好好工作就是了”。老夫人亲切又温和的说道。双目慈祥的看着王意，尤其那微笑，推了几个来回后，王意暂且收下了。

        走出办公室，王意心里想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口：“青莲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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